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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和馬克(Steven and Marc Winchester-Horscraft)來自英國巴舒奇,是一對同性夫婦,兩人都是護士。
2019年,他們透過代孕得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差點兒因此破產……
(史蒂文和馬克)
史蒂文和馬克一直想要孩子,大約2013年,他們就加入了“代孕”群,開始瞭解這方面的情況,也認識了一些代孕媽媽。
2015年,他們透過代孕得了一個兒子,過程非常順利。
(史蒂文、馬克和兒子)
2018年,兒子開始催他們,說想要一個弟弟或妹妹。
2019年初,史蒂文和馬克又開始嘗試代孕,同年2月,代孕媽媽成功懷孕了。
因為上次代孕過程中,他們請過好幾位代孕媽媽,但經歷過幾次流產。
這次他們已經有經驗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給代孕媽媽安排了B超,結果驚喜地發現,她竟然懷上了一對雙胞胎。
“我們非常高興,”史蒂夫說,“我們之前就透過代孕生了個兒子,所以沒啥可擔心的。”
“我們不會輕易做決定,我們花了一段時間跟代孕媽媽互相瞭解,確保這是個正確的決定。”
史蒂文和馬克說,他們認識很多代孕媽媽,而且跟不少人關係不錯,變成了“一輩子的朋友”。
這位最新的代孕媽媽也是,在請她幫忙代孕之前,雙方就處成了好朋友,史蒂文和馬克還曾邀請她跟男友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史蒂文、馬克和兒子)
8月,當時英國正在放銀行假日,史蒂文和馬克突然接到代孕媽媽的電話,說她早產了,當時她懷孕只有28周。
史蒂文和馬克立刻放下手頭的事,開車3個半小時,來到代孕媽媽所住的醫院,剛好趕上第一個出生的女嬰被推出產房,直接被送進重症監護室。
20分鐘後,她的妹妹也出生了,因為是臀位分娩,孩子從頭到腳都是瘀傷,也進了重症監護室。

(接受治療的新生兒)
代孕媽媽出院之前,史蒂文和馬克向她支付了代孕的尾款,共1.7萬英鎊,這是他們多年來攢下的積蓄。
之後幾周,雙胞胎一直住在重症監護室,情況很不好。
她們經歷了感染、輸血、腰椎穿刺,照了無數次X光,其中一個女嬰還經歷了2次心肺復甦。
(後來雙胞胎被接回家後,這個女嬰又出現過一次危急情況,幸好史蒂文和馬克都是護士,趕緊給她做心肺復甦,才把孩子救回來。)

(接受治療的新生兒)
一天晚上,史蒂文和馬克去看望雙胞胎,剛回到家,代孕媽媽的男友就找上門來,要求他們多付3000英鎊。
但史蒂文和馬克手頭並不寬裕,最近又給雙胞胎花了不少錢,一時拿不出這筆錢。
幾天後,他們接到一條簡訊,代孕媽媽說,因為他們沒給那3000英鎊,她現在不想把雙胞胎給他們了。

(雙胞胎)
在史蒂文和馬克看來,這番話很有威脅性,想知道其中的原因,需要先了解一下英國的代孕制度。
大家都知道,在美國,商業代孕是合法的,代孕媽媽能拿到2萬至3萬美元(約合14.5萬至21.8萬人民幣)報酬。
英國的情況有些不同,非商業性質的代孕是合法的,但禁止商業化代孕,代孕媽媽做廣告或者僱主向其支付超出合理範圍的費用,都是違法的。

(史蒂文、馬克和孩子)
英國法律規定,在孩子出生時,代孕媽媽被視為合法母親,她的丈夫或伴侶被視為合法父親。
孩子出生6個月內,請她代孕的夫婦可以向法院申請“父母令”,獲得孩子的父母身份。
這一程式會取消代孕媽媽的身份,把父母身份賦予提出申請的夫婦,並給孩子簽發新的出生證明。
在這一過程中,法院會評估這對夫婦該給代孕媽媽多少錢,也就是合理的費用範圍。
跟美國不同,英國的代孕採用所謂的“利他制度”,代孕媽媽拿到的錢比較少,約為1.2萬至1.5萬英鎊(約合11.2萬至14萬人民幣)。
如果夫婦付的錢超過了法院評估的錢數,必須獲得法院的授權,不然多給錢也違法。
目前為止,幾乎沒有法院拒絕授權的情況,因為這樣會威脅孩子的福利。

(史蒂文、馬克和雙胞胎)
所以當代孕媽媽說,她不同意簽署“父母令”,不同意把他們的名字寫在雙胞胎的出生證明上時,史蒂文和馬克都慌了。
他們害怕失去雙胞胎,所以決定走法律程式,把孩子要過來。
從那時起,他們開始參加沒完沒了的聽證會。
代孕媽媽說,她想把雙胞胎留下,還說她的男友才是她們真正的爸爸。(當然,就是隨口扯的謊。)
她也沒用史蒂文和馬克給雙胞胎起的名字,而是在她們出生後的前6周,一直用她起的名字來叫她們。
在第一次聽證會之前,代孕媽媽還給醫院打電話,禁止史蒂文和馬克探視雙胞胎,也不許他們瞭解雙胞胎的治療情況。

(史蒂文和馬克的雙胞胎)
這一系列做法,讓史蒂文和馬克非常崩潰。
“這些是我們必須面對的情感和精神創傷。”
“想象一下,你不能瞭解早產且生病的孩子的任何情況,這是什麼感覺。”
“當時她們病得非常重,我們甚至不知道她們是不是還活著。”
最後,透過DNA檢測,史蒂文和馬克證實了他們跟雙胞胎的血緣關係,贏了這場官司。
代孕媽媽失去了合法母親的身份,雙胞胎也改了史蒂文和馬克給她們起的名字,被他們領回家。

(史蒂文、馬克、他們的兒子和雙胞胎)
不過,由於代孕媽媽早產住院,法院要求他們給她一筆額外的補償。
再加上給雙胞胎看病花的錢,他們已經捉襟見肘,為了付律師費,他們甚至貸款了2.6萬英鎊。
對史蒂文和馬克來說,這筆貸款可不是小數目,為了儘快湊夠錢,他們建立了一個眾籌頁面。
“我們都是護士,一輩子都在照顧別人。”
“我們只是想得到別人的幫助,讓我們擺脫這種糟糕的處境。”
“由於代孕媽媽的做法,我們無法享受跟女兒在一起的時光。”
“我們倆都必須儘可能多地工作,賺足夠的錢維持收支,擺脫這種惡性迴圈。”
他們的眾籌目標是2.6萬英鎊,最後籌到了12360英鎊,不過史蒂文和馬克還是很感謝陌生網友的幫助。

(眾籌頁面)
2020年3月,他們在眾籌頁面上更新了故事後續,也曬了雙胞胎的照片。
小朋友成長得飛快,一轉眼,她們已經6個月大了,能看出兩人長得不算太像。

(6個月大的雙胞胎)
對於史蒂文和馬克來說,除了要還貸款,他們的目的基本都達成了,他們透過代孕,變成了一個五口之家。
但即使在英國,也有不網友批評他們的做法,不認同“代孕”。
“孩子不是商品。”

(截圖來自《每日郵報》評論區)
“這就是租賃女性的身體生孩子才會發生的事。一點都不道德。代孕不應該合法。”

(截圖來自《每日郵報》評論區)
“你想要一個孩子,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買一個。還是培育個愛好吧,別要孩子了。”

(截圖來自《每日郵報》評論區)
“如果你不能自然生育,那就領養吧。就這麼簡單。無論你是男是女。”

(截圖來自《每日郵報》評論區)
大家都明白,“代孕”會產生很多倫理道德方面的問題,
而史蒂文和馬克的經歷,就是這些問題的具象體現……
ref:
https://www.dailymail.co.uk/femail/article-7857381/Gay-fathers-left-43-000-debt-surrogate-refused-hand-twins.html
https://www.gofundme.com/f/our-surrogacy-nightm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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