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週,美國大選就要揭盅了,四年一次的大型國際廟會,將對這個世界產生巨大影響,容不得各國人民不關注。
熊叔前兩週預測過,川普將會贏得這次選舉,鑑於他是前度劉郎,因此對世界的影響,也是有跡可循的。
最近十年,世界政治的左右格局激烈分野,合縱連橫展現出更多的組合。
那麼問題就來了,川普上臺,誰高興,誰又會失望?
首先,鑑於川普對以色列支援的態度,上臺之後,伊朗及其僕從勢力肯定非常不舒服,以色列將繼續完成他們的戰略目標。
其次,川普和萬斯在多個場合表達了對烏克蘭戰爭的看法,針對美國援助認為有問題,他們也沒把話說死,但肯定對繼續援助持不友好態度。因此烏克蘭的澤連斯基肯定不會期待川普獲勝。
最後一個,川普很有可能對東大發動新一輪貿易戰,他已經放言,最少60%,按理說,東大不應該是期待川普上臺的國家。
但是在這個國家裡,有那麼一群人,反而希望川普上臺,邏輯是,川普對烏克蘭不友好,反過來不就有利於大鵝了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邏輯上通了。
那麼,正主俄羅斯又是怎樣一個態度呢,他們到底希望不希望川普獲勝呢?熊叔不去瞎猜,找到一篇來自BBC俄語編輯的文章,以供大家參考。
01
川普行不行啊?克里姆林宮的疑惑
2016年11月,俄羅斯極端民族主義政治人士弗拉基米爾·日里諾夫斯基(Vladimir Zhirinovsky)因為川普的勝利興奮不已,他堅信這將改變美俄關係。
當時,他在俄羅斯國會揮霍了132瓶香檳,並在電視攝影機前記錄下在他的黨部裡舉行的歡慶派對。
當年在俄羅斯,日里諾夫斯基並不是唯一慶祝川普獲勝的人。
在川普意外贏得白宮的第二天,俄羅斯國家電視臺RT的總編輯瑪格麗塔·西蒙揚(Margarita Simonyan)發了一條推文表示她打算在莫斯科開車,並在車窗上懸掛一面美國國旗。
當時西蒙揚抽了一根雪茄,並喝了一瓶香檳,然後還有更多的香檳,為川普的勝利乾杯。

瑪格麗塔·西蒙揚和她的主子
彼時在莫斯科,俄羅斯人對川普獲勝的期望高漲。多數人普遍相信他會取消對俄羅斯的制裁,甚至承認從烏克蘭併吞的克里米亞半島是俄羅斯的一部分。
“川普的價值在於,他從未在俄羅斯的人權問題上說教。”俄國《獨立報》老闆兼主編康斯坦丁·雷姆丘科夫(Nezavisimaya Gazeta)如是說。
然而,所有的泡沫很快就消失了。
“川普在任內對俄羅斯施加了最嚴厲的制裁,”雷姆丘科夫回憶道。“到了他任期結束時,許多俄羅斯人對他的總統任期感到失望。”
因此八年後,至少在公開場合,俄羅斯官員對川普可能的第二任期變得更加謹慎。
普京甚至公開支援民主黨候選人,儘管這一“支援”在外界被普遍解讀為克里姆林宮的玩笑(或惡搞)。
普京聲稱他喜歡卡瑪拉·哈里斯“有感染力”的笑聲。
但是您不必是資深的政治評論員,就能明白在競選活動中,川普是比卡瑪拉·哈里斯,更加能讓普京稱心如意的原因。
例如,川普抨擊美國對烏克蘭的軍事援助規模,他似乎不情願將俄羅斯的全面入侵歸咎於普京,以及在今年總統辯論期間拒絕表示是否希望烏克蘭贏得戰爭。

相比之下,卡瑪拉·哈里斯則主張對烏克蘭的支援符合美國的“戰略利益”,並將普京稱為“一位殺人毒菜者”。
俄羅斯國家電視臺對卡瑪拉·哈里斯的評價也很差。幾周前,俄羅斯一位最尖刻的新聞主播對她的政治能力完全不屑一顧,還建議她不如去主持一檔電視烹飪秀。
不過,在莫斯科,有一種可能的結果很對克里姆林宮的胃口——一場極為緊繃的美國選舉,隨之而來的是結果充滿爭議:如果美國陷入選後的混亂、困惑和對抗,將會減少白宮對外交事務的關注,包括烏克蘭的戰爭。
02
美俄關係對抗始終是主流
在美國前總統奧巴馬任內,美俄關係惡化,而在川普執政期間,情況更是雪上加霜。
最近離任的俄羅斯駐美大使安納託利·安東諾夫(Anatoly Antonov)形容,拜登主政時期,美俄關係陷入“崩潰”。
華盛頓將這責任完全歸咎於莫斯科,是不是很熟悉?一切責任在俄方。
當年,在普京與拜登於日內瓦舉行峰會僅8個月後,克里姆林宮便下令全面入侵烏克蘭。拜登因此不僅向俄國施加了大量制裁,還對烏克蘭提供了至關重要的軍援,幫助基輔抵擋超過兩年半的俄羅斯入侵。
如今很難想像,曾有一段時間,美俄曾承諾作為夥伴共同強化全球安全。
1987年,戈爾巴喬夫和時任美國總統里根一起簽署核軍控協議。
在1980年代末,美蘇在里根和戈爾巴喬夫的合作下形成了地緣政治雙雄,共同削減各自國家的核武庫。如果說里根喜歡的事情除了核軍控,還有用蹩腳的俄語向戈爾巴喬夫背誦俄國諺語。“除非你確定今年值得慶祝,否則不要買132瓶香檳了”,這就是個實用的俄羅斯諺語。
1991年,前蘇聯和美國的第一夫人——賴莎·戈爾巴喬娃和芭芭拉·布什在莫斯科揭幕了一座不尋常的紀念碑——一隻母鴨和八隻小鴨。

這是波士頓公園雕塑的複製品,作為蘇美兒童友誼的象徵,贈送給莫斯科。
直到現在,這座雕塑作品依然受到莫斯科市民的喜愛。市民們紛紛前往新聖女修道院公園,與這些青銅小鳥合影,儘管只有少數遊客知道這背後的超級大國“鴨子外交”故事。
但是,同美俄關係一樣,這些鴨子也經歷了一些波折。有一次它們中的一些鴨子被盜走了,後來不得不更換。
鴨子代表了民間美俄關係,但拋開上層的爾虞我詐,來自下層民眾的看法有時候也很能體現這種關係的變遷。
“我希望美國滅亡”,一名憤怒的釣魚者伊戈爾(Igor)在鴨子的池塘邊說:“美國在世界上引發了太多的戰爭。美國在蘇聯時代是我們的敵人,現在仍然是。誰當總統都無所謂。”
美國作為俄羅斯的永恆敵人——這種世界觀常常在俄國官媒中反映出來。伊戈爾的憤怒是否因為他從俄羅斯電視臺汲取新聞資訊?或者是因為那一天他釣到的魚不多?

在這裡,大多數人並不認為美國是邪惡的對手。
“我全力支援和平與友誼,”莫斯科人斯維特蘭娜說。
她又透露,“但我在美國的朋友現在害怕打電話給我。也許那裡沒有言論自由,或者,也許在俄羅斯這裡才沒有言論自由。我不知道。”
另一位民眾尼基塔則稱,“我們國家和兩個民族應該成為朋友,不應該有戰爭,也不應該競爭誰擁有更多的導彈。我更喜歡川普。在他任內,沒有大的戰爭。”
無論如何,儘管俄羅斯與美國之間存在差異,但兩國有一點是共同的——一直以來的領袖都是男性。
俄羅斯人能否想像這會改變?
“如果有女性成為總統,我認為這會很棒,”瑪麗娜(Marina)說。
“我會樂意在這裡(俄羅斯)投票給女性總統。我不是說這會更好或更差。但這會是不同的。”她向我強調。

熊說:
在這篇文章裡,作者很巧妙地用性別差異反應俄羅斯人對美俄關係的看法。雖然樣本數量不大,但基本還是靠譜的。
在俄羅斯大多數男人,以及來自小地方和農村地區的女性,對美國都非常不友好。城市中的女性,年輕人對美國看法比較樂觀。
但真正讓俄羅斯人痛恨美國的,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宣傳,美國外交關係委員俄羅斯研究院謝斯塔諾維奇告訴《新聞週刊》:“自從戰爭開始以來,俄羅斯國家媒體就一直處於全力的民族主義宣傳狂潮中,而美國是主要目標。評論員們爭相成為對美國最敵視的人。”
在熊叔看來,無論誰上臺對大鵝都差不多,歐洲的和平穩定,關乎美國的根本利益,這是一項在美國根深蒂固的國家戰略,而烏克蘭戰爭是這個大戰略中最激烈的變數,美國必須解決。
所以,川普會輕易改變美國的國家戰略嗎?他沒那麼大的能力。
編譯自“美國大選:俄羅斯這次還期望特朗普勝選嗎?莫斯科市民怎麼想?” 史蒂夫·羅森伯格(Steve Rosenberg)BBC俄羅斯事務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