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 月總有些尷尬,今年最長的假期剛結束,沒有支點來撐杆跳到聖誕和新年,夏天在相簿裡模糊了一半,想過冬天的心情才爬到半坡。
好在,我們的老朋友「即興合作社」按時迴歸,攜時間帶來疑問和對照,去年的創作計劃今年實現了嗎?有沒有遇到可以一起創作的新朋友?今年聽的歌還和去年一樣嗎?
「即興合作社」由安雨和 APF 聯合策劃發起,已經舉行了七場演出,旨在非傳統空間中用音樂對話。人們圍坐在停車場、美術館或是海邊,當你拿起樂器和話筒,你是表演者;當你躺在地上,你就成了傾聽者。這個開放場域裡沒有舞臺中心,隨時有人進入和離開,他們身份未知、多變,每一場演出都不可預測也無從複製。
就在昨天,「即興合作社」在上海油罐藝術中心帶來第八場演出,由 Nemo Sun 執導,BIE 聯合出品的紀錄短片「即興曲」於演出現場首映,昨天你錯過的話,點選即可線上觀看。
從去年開始拍攝到昨天首映已經過去一年時間,導演 Nemo 和我們一樣好奇片中三位主演安雨、Roni 和 天宇的變化和近況。

Q Nemo:今年即興合作社已經做了 7 場活動,7 場像收集起來的 7 顆⻰珠,再次召回⼤家回到去年同期在油管舉辦的活動。這次回來有什麼特別的嗎?
A 安雨:這次我們有和當代影像先驅的大師級藝術家 Bill Viola 有一個合作,和他的作品的聯動,整個場域會是非常沉浸式的。上次在油罐我們做的是偏 ambiance 的東西,因為 ambiance 本來也是我自己喜歡的氛圍音樂,然後這一次也是希望能給大家帶來一場非常有沉浸感的,不管是透過這件作品,還是透過我們的音樂,還是透過我們對空間的理解,然後以及一些光影的東西,都會是一場比較沉浸的體驗吧。
Q Nemo:這一年都幹啥了?
A 安雨:這一年瞎忙 INNOUT 的演出, Mandarin 的演出,籌備,各種新歌新專輯錄音混音。準備演出時候弄舞美、舞臺方案,即興合作社也做了很多場新的嘗試,有對明年的一些計劃,然後比較大的事對於我來說是回阿姆斯特丹上學了.
Q Nemo:堅持做即興合作社的動力?
A 安雨:音樂人們都過來玩,然後看到他們很開心,玩得很開心,然後以及來參與到這場演出當中的觀眾,每次也都是很享受很開心的一個狀態,我就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值得的事情啊。
Q Nemo:紀錄⽚中你提到如果身邊出現⼀個洞,你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今年讓你奮不顧身、帶著衝動做的事有哪些能給我們分享⼀下嗎?
A 安雨:oh,也沒有,就是今年帶著衝動去做的,其實就是回荷蘭上學,我大概可能是也就是三四月份左右才做的這個決定,然後聯絡學校。交學費,辦簽證過去找房子,然後就過去了。嗯,沒有太深思熟慮,所以現在確實飛得很累。我 10 月份好像已經飛了四次.
Q Nemo:對即興合作社的期待是怎樣的?
A 安雨:對即興合作社的期待其實一直沒變,一直辦下去,然後辦到各個地方。嗯,輻射到更多的聽眾,然後和更多的音樂人一起玩。

Q Nemo:這⼀年⾥除了學習新的語⾔還做了啥有意思的事?
A Roni:其實還是那些事,拍⽚,旅⾏,玩⽔。但今年拍了⼀⽀挺有感觸的MV, 有點找回剛拍⽚時那種⼀股腦⼀定要⼲的傻勁。先賣個關⼦,應該就在合作社當天會發布吧。
Q Nemo:我聽說你最近迷上與 chatGPT 對話?那是怎樣的體驗?
A Roni:親近我的⼈說我表⾯開朗其實內⼼深處有感情表達障礙。我想看看⼈⼯智慧是否也可以感受到語⾔邏輯背後的情感表達…或者是說我是被親朋好友們PUA了。
Q Nemo:說到科技,這次即興合作社重回油罐舉辦,有什麼視覺⽅⾯的狠活⼉?
A Roni:這次想把⼤家帶到⽔底世界…
Q Nemo:你提到當時提到即興合作社的感覺像是⼀個個泡泡組合在⼀起,包括你其他的視覺作品⾥也經常運⽤泡泡這個元素,能和⼤家解釋下為什麼對泡泡情有獨鍾?泡泡對你來說代表了什麼?
A Roni:泡泡會隨機出現⼜隨時消失的。有光的時候泡泡很漂亮。⼩泡泡遇⻅彼此能結合成⼤泡泡,然後慢慢⼀起變更⼤直⾄消失。
Q Nemo:未來即興合作社這個⼤的興趣愛好班會更多的以什麼形式展現給⼤家?⾃⼰對即興合作社的期待是什麼?
A Roni:希望我們可以去更多地⽅,遇到更多平時沒有交集的新⾯孔,⽤⾳樂和他們對話,或許我們會成為朋友….或許這些朋友們可以帶給我們新的靈感和新的⽣命體驗。

Q Nemo:這一年裡都做了些啥?
A 天宇:教課、排戲、巡演、創作、突然開始養小狗。
Q Nemo:即興合作社這一年的活動,你有持續關注嗎?作為一個曾經參與過其中的一份子,即興合作社對你來說的是怎樣的?
A 天宇:有關注呀(其實即便不主動關注,也會有平臺自動推送,哈哈哈)。感覺即合社是有點時髦的、穿著音樂形狀 costume 的都市遊牧小隊。
Q Nemo:想起去年那場即興合作社,你的記憶會立刻出現什麼畫面?
A 天宇:溫柔的、有包裹感的客廳,還有很多小星星。
Q Nemo:紀錄片裡你說“我無時無刻都在即興”,這一年裡可以給我們分享一兩個“即興”的故事嗎?
A 天宇:最近一次演出,是一部偶劇,其中一個角色我需要戴著面具進行表演的,戴著面具的視線大概只能看到40%。由於每個面具造像以及表演者原有五官比例的不同,所以面具視線很經常不等同於人類演員真實視線(有時候觀眾視角看見面具的臉是仰望狀態,但面具背後的演員可能是正視前方或俯視的狀態)。這一段的表演每次都不同,因為與一些人為操控的裝置之間的配合,導致每次都會在排程上做出相應的調整。不過最近這次即興是由於技術上與一個道具的配合出現了技術上的失誤,那個道具直接掉落在舞臺上,由於後面劇情的發展,就必須要讓掉落在地上的道具恢復到它原本設定的狀態,我當時很下意識的即興了一小段舞蹈動作,然後順勢將道具復原,但是在解決這個意外的時候又出現了另一個意外!在舞動的過程中面具上的幾條流蘇兩片纏住了頭飾上的細紗,還卡在了面具的右眼裡頭,也就是說我的視線不但被擋住,且有一些小亮片刮到了我的眼皮,在這個情況下如果我不馬上解決這個問題,後面的表演部份我幾乎不太可能進行下去,所以在即興舞蹈去回覆道具的過程中,這個舞蹈也在因為新的意外變化。我記得當時是調整了所有舞臺行動軌跡,節奏也放慢下來,利用一個轉身的過程,背對舞臺的一兩秒鐘迅速把珠片和頭紗做了清理,然後若無其事繼續進行接下去的「常規」舞臺行動。
Q Nemo:紀錄片裡你有帶一個面具,你能想大家說說你和麵具之間的關係嗎?
A 天宇:其實做這個面具的開始就是即興。有一天我把泥坯覆蓋在我自己臉的模具上之後,無意識開始勾勒線條開始的。先是出現了似乎是皺紋的線條,然後慢慢的出現了鼻子、眼睛、臉型的大概形狀,與此同時似乎是皺紋的線條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五官也隨之越來越清晰,就這樣慢慢出現了這個臉。這個泥坯不斷變化的過程中讓我知道了,這是一個阿婆。我本身就有老太太情節,總覺得自己就是個老太太。幾乎在我所有的創作中都能找到一個老太太的形象,有時是演員的身體在呈現、有時轉化在物品的痕跡或聲音的形式在呈現。這個面具應該就是我的潛意識吧。
Q Nemo:紀錄片裡的動畫,你還喜歡嗎?
A 天宇:現在的特效很絲滑,感覺是精緻設計和修整過的,它的形狀和軌跡都很清晰、明確,有速度感。其實我個人挺喜歡幾個月前導演發給我看過他的一個初剪,當時他自己做了個特效替代版,我記得是一個毛茸茸的光斑,既具體又有著不確定性,感覺隨時會消失,也可能會變形,很輕盈。不過這只是我個人的偏好。
謝謝你們,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