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浪漫主義作家維克多·雨果，被譽為“法蘭西的莎士比亞”。
有一次，他去巴黎聖母院參觀，在鐘樓牆壁上發現了一個手刻的希臘文單詞：命運。
這個晦暗角落裡滄桑卻有力的刻痕，讓雨果不禁戰慄。
後來，他以這座古老建築為背景，創作了《巴黎聖母院》。
小說中，雨果以絢爛瑰奇的筆觸，在美醜碰撞，善惡交融間，將幾個可憐人命運糾葛的悲慘故事娓娓道來。
這一切看似是命運的定數，實則也充滿人性使然的變數。
讀完《巴黎聖母院》，你會明白：
別美化人性，別輕賤自己。
聖母院主教代理克洛德，從小便決意獻身上帝。
父母雙亡後，他獨自撫養襁褓中的弟弟，後來更是出於憐憫，收養樣貌畸形的棄兒卡希魔多。
他克己復禮的生活，被突然出現在廣場跳舞的埃及姑娘——愛絲美拉達打亂。
這位姑娘如天使般美豔動人，但在克洛德眼裡，她卻是撒旦派來引人墮落的魔鬼。
克洛德為自己的動心感到不恥，故意在圍觀她跳舞時，大聲咒罵，掩蓋心虛。
然而，一直自詡“高尚”的克洛德，很快被情慾吞噬。
他帶著卡希魔多深夜偷襲，企圖劫走愛絲美拉達，卻沒有成功。
之後，他又千方百計地打探姑娘的訊息。
從旅店的“狗洞”內，他偷看到姑娘與情人忘情相擁，頓時妒火中燒，拿匕首刺傷情敵後逃走。
愛絲美拉達被當成殺人犯審判，他卻沒有利用職務之便，為可憐的姑娘開脫，而是前去地牢表明心意。
克洛德告訴姑娘自己可以救她，只要她接受自己這份甘下地獄的愛。
但姑娘毅然拒絕，克洛德自尊受挫，惱羞成怒。
縱使心痛萬分，他還是選擇放任姑娘被絞刑。
而卡希魔多橫空出現，將愛絲美拉達救到聖母院中避難。
這之後，克洛德拋棄職責，把自己關進陰暗的房間，每日從窗戶窺視避難室中的姑娘。
佔有慾熊熊燃燒，煎烤著他的心。
終於，他將姑娘劫出聖母院，痛哭流涕地肯求她的垂青，卻再次遭到拒絕。
他原形畢露，狂暴地壓制住姑娘，逼迫她在死亡和委身自己間做出抉擇，姑娘寧死不屈。
克洛德徹底陷入瘋狂，把得不到的心上人引上絞刑。
克洛德半生都追逐和秉持神性，可當經歷過愛而不得的痛苦，他才顯露出自私殘忍的本性。
我們終歸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人性也許本善，但也一定有瑕疵。
《罪與罰》中曾寫道：“人能從潔白裡拷打出罪惡，也能從罪惡中拷打出潔白。”
人生來就踩在光與影的交界線上，根據經歷和抉擇左右搖擺。
有人遭生活磋磨，但堅持向善生長；亦有人稍加誘惑，便墜入惡的深淵。
善惡難辨，美化人性，輕信他人，會給自己埋下隱患。
人心莫測，考驗人性，就是引誘沉睡的魔鬼，最終引火自焚。
行走世間，別過度美化人性，別輕易考驗人性。
愛絲美拉達是一個孤兒，找到父母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
醜陋野蠻的卡希魔多襲擊她時，高大英俊的巡邏隊隊長浮比斯救下了她。
從此，這個白馬王子的身影刻進了少女的腦海。
在旅店，老於情事的浮比斯對她展開甜言蜜語的猛烈攻勢。
半生漂泊的少女情竇初開，以為愛就是一切。
她熱切地同浮比斯說：“既然您愛我，那您就是我的母親。”
然而克洛德出現，刺傷浮比斯，愛絲美拉達在驚嚇中昏倒。
醒來後，她被冠以殺人的罪名，她不顧給自己辯白，卻一直牽掛著浮比斯的生死。
終於，她在廣場等待絞刑時，看見了站在房屋陽臺上的浮比斯。
她激動得渾身顫抖，大聲叫喊著那個唸叨了無數次的名字。
然而，她的意中人挽著身邊美麗的未婚妻，匆匆進屋，關上了陽臺的落地窗。
被卡希魔多救下後，愛絲美拉達整日在避難室內輾轉反側。
她不斷在心裡為浮比斯開脫，用漏洞百出的藉口寬慰自己。
後來，愛絲美拉達被克洛德從聖母院劫走，又一次即將走向絞刑。
在意外相認的生母隱修婆的幫助下，她躲過了騎兵的盤問。
她本有機會順利逃脫，在別處做回那個美麗自由的舞女。
然而這時，她聽見浮比斯熟悉的聲音。
她失去理智，拼命地呼喚浮比斯，探出視窗，想看一眼愛人的身影。
但造化弄人，浮比斯早就策馬離去，她還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地。
她不惜代價奔向愛情，也就註定奔向了毀滅的絞刑架。
愛絲美拉達的悲劇在於，沒能看清浮比斯對她虛有其表的愛情。
愛情像一盒包裝精美的糖果，但細細品味，才發現這是一盒神奇的多味豆。
一味高估愛情者，終嚐盡苦澀；清醒認識愛情者，方品到回甘。
愛情只是生活的調劑，不是對抗苦難的魔法。
有了愛情就得到一切，那是童話；有了愛情就奉獻一切，那是詩歌。
盲目把愛情推向神壇，只會在冰冷的現實前撞得頭破血流。
村上春樹曾說：“兩個人在一起最好的狀態，大概就是深情而不糾纏。”
懷揣太多的希翼，給予太多的熱忱，難免會計較，會糾纏。
不如就把深情藏於心底，懂經營，不依賴，彼此成全。
卡希魔多天生獨眼、駝背、跛足，後來又因敲鐘成為聾子。
他生來就受盡世人的白眼和唾罵，卻對養育他的克洛德，溫順而忠誠。
聽從養父命令，他夜襲愛絲美拉達，卻慘遭抓捕，被綁起來在烈日下示眾。
然而，任憑他如何哀求喝水，周圍人都只是不斷嘲諷著向他扔石子。
這時，他襲擊過的愛絲美拉達，分開黑壓壓的人群，帶著明媚的光，將水壺遞到他唇邊。
從他醜陋的獨眼裡，流下豆大的淚珠，他愛上了這位姑娘。
把愛絲美拉達救到聖母院後，卡希魔多把她放在心尖，小心翼翼地照料。
為了替姑娘聯絡心上人，他忍著心酸，在寒風中呆呆地等了半個夜晚。
但最終，他因為不想姑娘難過，沒有揭露對方輕浮的嘴臉。
面對姑娘一反常態的厲聲責罵，他知趣地從姑娘面前消失，躲在暗處守護她。
克洛德在得知愛絲美拉達被救後，曾前往聖母院塔樓避難室，企圖輕薄她。
卡希魔多及時控制住這位歹徒，然而很快，他認出養父。
他嚇得連連後退，任克洛德對他拳打腳踢。
在養父示意他滾蛋時，他跪到姑娘門口，把刀呈給克洛德，請他先殺掉自己。
情急之下，愛絲美拉達奪過尖刀指向克洛德，克洛德悻悻而逃。
克洛德從聖母院劫走愛絲美拉達後，猜到真相的卡希魔多依舊躊躇地跟著克洛德，不敢上前討要說法。
直到見證這位昔日的教士，死死盯住絞刑架上如落葉般搖晃的纖細姑娘，大聲狂笑。
他徹底呆住，確定眼前人早已化身魔鬼，因此奮力將克洛德推下鐘樓。
卡希魔多的卑微，固然有命運不公的因素，但也是他對自己的看輕，導致了他在關係中沒有尊嚴。
最後的爆發，讓他掙脫了束縛一生的枷鎖，可惜為時已晚。
輕賤自己，是一個怪圈。
害怕孤獨，於是曲意迎合不喜歡的群體，蜷縮在別人施捨的點點溫暖中；
執著功名，於是卑躬屈膝地討好位高者，還為他們譏諷的笑意沾沾自喜。
但我們忽視了，什麼事物都需要等價交換。
自身不能提供高階價值，只一味放低姿態，就會被別人當做獲取優越感的“工具”。
而長期生活在被人看低的環境裡，更難以正確認識自己，又何談提升自己。
大女主甄嬛有句名言：“人貴自重。”
堅信自己配得上，努力修煉，小野菊也有盛放的夏天。
帷幕拉下，有人屈於誘惑，暴露醜惡的本性；有人交付真心，卻慘遭無情辜負；有人卑微一生，即使最後覺醒，也痛失所愛的一切。
看盡書中人的痛苦與掙扎，不免感嘆人性的莫測。
真誠付出，也許換不來溫柔相待，你要懂得降低期待；
捨棄自尊，也許會招來隨意拿捏，你要學會自重自強。
一個人的強大，從低估人性，高估自己開始。
願我們都能在命運波折中，洞徹人心，灑脫去愛，活得體面。
作者 | 自由貓，貓與書與自由。
主播 | 韓丹，原廣播節目主持人，影片號：韓丹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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