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原小鵬聯創何濤:七千米雪山上,我決定中場該結束了

從小鵬汽車「退休」後,聯合創始人何濤想過很多種接下來的可能。是不是就退休了?還是休息一陣、投資一些別的年輕創業者、或者重新下場再創業?
他想了很多,但決定先給自己一個「中場休息」。從爬雪山開始,他從五千米爬到六千米,山一座比一座高。後來他想到,其實人生也很難有一個所謂的終點。爬到七千米時,他覺得這個中場休息該結束了。
2024 年 8 月,何濤決定再次創業。他和小鵬前副總裁矯青春一起成立了專注於智慧電動摩托車出海的目蔚科技(OMOWAY),並將東南亞市場作為全球化佈局的第一站。自己也毅然押上了大量資產。
十年前,何濤與廣汽的同事夏珩共同創辦了小鵬汽車的前身「橙子汽車」。那一年特斯拉剛進入中國市場不久,何濤在廣汽研究院擔任智慧汽車與無人駕駛專案負責人。特斯拉讓他意識到原來電動車是可以量產和商業化的——是一個「模糊但真實」的市場機會。
拿著 1000 萬的早期投資和 800 萬的貸款,29 歲就敢出來做汽車,在當時看起來是「不可思議」的。但何小鵬和他說了一句話,「你下車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不同的道路。」
人生不像坐列車,沒有既定終點,也沒有固定站點,它更像一輛隨時可以停下來的大巴。創業就是覺得眼前風景不錯,想下車走一走。它有著無限可能讓我們去探索,去創造。
2025 年 6 月,我們在 OMOWAY 印尼釋出會前夕見到何濤,和他聊了聊這次「下車」的決定、和他看到的好風景。以下為訪談全文。
七千米雪山上,我決定中場該結束了
Q:先請濤總簡單介紹一下自己,以及正在做的 OMOWAY。
何濤:我是何濤,這是我第二次創業了。2014 年,我聯合創辦了小鵬汽車,在小鵬汽車度過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十年。剛好從 29 歲到 39 歲,整整一個十年。
去年 8 月,我們重新啟動了一個新專案 OMOWAY,東南亞市場作為全球化佈局的第一站,做智慧電動摩托車。
Q:OMOWAY 在做的「智慧電動摩托車」和市面上的小電驢、電動腳踏車或者傳統摩托,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何濤:其實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產品線。續航、載重、時速都是不同量級的。跟普通的油摩相比,就像 20 年前的桑塔納和現在的智慧汽車之間的差距。OMOWAY 是一臺更智慧、更安全、體驗更好的產品。
Q:創辦小鵬之後,小鵬一路推出了不少爆款、2020 年公司上市。你離開了小鵬自己創業,這一次重新啟程是怎麼下的決心?
何濤:說實話,離開之後那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也考慮過是不是可以退休了,或者去做投資,去支援年輕的創業者。但那段時間,我也第一次真正給了自己一個「中場休息」。
我去了很多雪山,從五千米爬到六千米,再到七千米。山一座比一座高,但我意識到,人生大概沒有真正的終點。所以在站上 7000 米那一次,我決定中場該結束了。這才有了 OMOWAY。
何濤爬雪山留影
好看和好用,是我們期待的第一印象
Q:在創立 OMOWAY 之前你去了很多次東南亞。當時主要在看什麼?又是在什麼時候決定,這事值得做、我們應該做?
何濤:其實第一次去東南亞不是為了考察。但我意外地發現摩托車幾乎是所有人日常主要的出行工具。滿大街都是摩托車,很擁擠、噪音很大、汙染也特別重。出行狀況很像上世紀 90 年代的中國。像雅加達,常年是全球空氣汙染排名前十的城市之一。
我就在想,為什麼不能有一種更環保、更經濟的出行方式?我意識到這既是個機會,又有社會價值。當然光有直覺還不夠。後來我又去了十次,跟行業裡的人聊、跟消費者聊。當地其實已經有一些電動摩托車的「嚐鮮者」了,我就去看他們是怎麼用的,對產品有哪些反饋。等有了這些判斷,我們才決定說這件事確實可以做,就開始組團隊、搭公司、做投資。
何濤(右一)與矯青春(左一)在印尼考察工廠
Q:OMOWAY 成立一年,你在東南亞摩托車出海學到最重要的經驗是什麼?東南亞市場的消費者結構是怎樣的?
何濤:如果只總結一條經驗,就是出海必須本地化
你不能將中國這一套曾經成功過的經驗原封不動地移植到另一個市場。兩邊消費結構、收入水平、年齡層分佈都不一樣。比如印尼的平均年齡還不到 28 歲,使用者很年輕;收入不高,但提前消費的習慣高於國內。
尤其是東南亞沒有經歷過 PC 網際網路時代,直接跳到移動網際網路時代,年輕人提前進入了智慧時代、對智慧化有認知和渴望。當地有當地的特色。所以我們一開始就在強調,要把決策中心、生產和營銷體系都放到印尼,做到真正的本地化。
Q:從競爭來看,東南亞摩托車市場幾乎被本田、雅馬哈壟斷。你怎麼看這樣的競爭格局?
何濤:現在這兩家公司佔了 95% 以上的市場,最大一家就接近 80%。這種市佔率對我們來說有好有壞。好處是你對手只有一兩家,但難的是,他們已經在這片市場紮根了幾十年。品牌心智已然建立,要撬動使用者改變肯定不容易。
Q:在這樣的市場裡,OMOWAY 的切入點是什麼?
何濤:我們會以科技為品牌核心,先做主流市場價格帶兩端的產品,再進入到中間的核心價格帶
我們也採取了當年在中國市場的經驗。2015-16 年那會兒,電動化也是從兩端開始滲透的,直到 2019 年,10-30 萬這個主流價格帶才真正開啟。
所以我們也預計到了 2027 年左右,東南亞的主流市場也會開始切換。第一階段我們在主流市場打產品、做品牌和建立使用者心智,第二階段再推出核心價格帶的產品。
Q:主流市場的價格帶兩端的產品會分別主打什麼?有什麼賣點?
何濤:我們的品牌定位是科技。我們希望不論使用者買的是哪種價格帶的 OMOWAY,都覺得這個產品有智慧、有設計感。就像一看到一輛 Model 3,你不知道車主是白領還是億萬富豪,但你知道這是特斯拉,是個有技術追求的公司。即使特斯拉出定價更低的車型,也不影響他的品牌定位。
Q:你希望這次釋出之後,消費者會記住 OMOWAY 的什麼特點?理想的市場反饋會是什麼樣?
何濤:第一眼看到車的時候,消費者會想,「哇,還有這樣的摩托車。」
它得夠好看,才能讓人有進一步想了解它、購買它、擁有它的慾望。理想情況是,騎在大街小巷裡能被人圍觀。這是一種設計美感帶來的流量。
第二點是智慧。它不應該只是一個新鮮感,而是使用者騎起來覺得更輕鬆、更安全、更值。所以好看和好用是我們想讓 OMOWAY 留在消費者腦海中的第一印象。
OMOWAY 原型車內部評審
Q:你剛剛提到智慧化是一個科技賣點。那摩托車的智慧化和汽車有何差異?消費者在決策中會把智慧化排在什麼位置?
何濤:摩托車的智慧化對駕駛體驗和安全性的提升比在汽車上更明顯。汽車你可以單手開、開空調、聽音樂都沒問題,但摩托車沒有封閉的駕駛艙,智慧化比如自平衡、彎道輔助、盲區監測,可以解放使用者的駕駛精力,大大提升安全性和駕駛體驗。
以後在選車時,大家可能不會問「智慧化排在第幾」,而是會說這個車「有沒有智慧化」就像你今天買車,不會去選一臺沒互動智慧、沒輔助駕駛的車一樣。
四輪打兩輪,中國打海外
Q:我們今天看到 OMOWAY 新品的造型很酷,也想聽你講講這輛車的設計思路。
何濤:這是一輛非常有科技感的摩托車。前臉的衝擊力很強,稜角分明。
我們還加了很多實用功能,比如中箱可以拆下來變成踏板車,更符合印尼使用者的習慣;裝上以後空間很大,放頭盔、雨衣都沒問題。兩邊還能加邊箱,後面還能裝一個可調位置的尾箱,最多能坐三個人,變成旅行摩托。
車前面裝了雙目攝像頭輔助駕駛。中控還配了車機系統,導航、娛樂、IoT 車輛互聯都能支援。
Q:對於價格帶兩端的產品,這些智慧化功能分別會怎樣體現?最重要的功能點是什麼?
何濤:很難去排序。我們調研過在東南亞,摩托車的平均騎行時長每天超過兩個小時,但因為雙手都要控車,使用者沒法操作手機,也沒有什麼智慧互動手段。因為長時間的「智慧真空」,才會有訴求。
其次是自平衡和輔助駕駛。一方面這些功能可以降低騎行門檻,另一方面也可以更安全。傳統油摩也好,電動摩托也好,現在普遍在這些方向上都有很大進步空間。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Q:現在很多做電動腳踏車的公司也在出海、強調智慧化。你覺得 OMOWAY 團隊在智慧上的優勢是什麼?
何濤:四輪打兩輪,中國打海外。我們智慧化團隊的底子是小鵬汽車核心骨幹。
電動化、智慧化在中國已經卷了十年,從感知到互動,從供應鏈到產業化都已經很成熟了。從血海里殺出來的團隊,對技術的理解會有一定優勢。
Q:你剛提到四輪打兩輪,其實四輪車的很多技術可以下放到兩輪上來做,但是能不能控制好成本?會不會技術用得太高?
何濤:四輪打兩輪,不是說站在一個高點往低打,把汽車的東西強壓下來,而是先尊重兩輪原有的規律,再去挑那些在兩輪車上也能打穿、價效比又高的技術。比如我們多連桿的懸掛,在東南亞坑窪的路上,體驗是實打實能拉開的。
我們有這麼多年技術的積累,包括成熟的供應鏈。把在汽車上的部分智慧化能力放到兩輪車上,相信這對於原有行業是一次升級。
Q:中國智慧汽車的團隊和企業家都是從血海里殺出來的。你怎麼看兩輪智慧出行這個賽道的競爭?會不會也捲成血海?
何濤:一定會卷,但全球範圍來看,能達到中國這種競爭水平的市場不多。
我第一次創業是在 2014 年,那時候國內做智慧電動車的公司可能有 300 家。每次都以為挺過一輪就能喘口氣,結果下一輪又開始加劇,捲到無以復加。
兩輪車的智慧化在全球還屬於早期,競爭肯定激烈,但不會像之前那麼極端。我們的目標很簡單,在新一代兩輪出行品牌中做到第一——不論是銷量、產品,還是售後的口碑。
印尼釋出會現場,OMOWAY 智慧摩托無人自動駕駛出場
你下車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不同的道路
Q:來聊聊你的故事吧,2014 年你從廣汽離開,和夏珩一起創辦了小鵬汽車。當時為什麼決定出來創業?
何濤:你這麼問,我就想到何小鵬當年說過的一句話:「你下車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不同的道路。」人生不像坐列車,沒有既定終點,也沒有固定站點,它更像一輛隨時可以停下來的大巴。創業,其實就是當時覺得眼前風景不錯,想下車走一走。
那會兒特斯拉剛進中國,我們意識到,原來電動車是可以量產、可以商業化的。再加上我本身是做新能源和自動駕駛的,覺得這是一個模糊但真實的市場機會。且對小團隊來說「靈活」就是機會。於是跟合夥人一合計,幹吧,就開始了第一次創業。
Q:那時候你們都還挺年輕,也冒了很大的風險吧。聽說小鵬汽車早期是拿了 1000 萬就開始做的?
何濤:對,早期投資 1000 萬,還有 800 萬的貸款,一共是 1800 萬。我那時才 29 歲,按當時的情況,20 多歲就敢出來做汽車確實是不可思議。但我還是那句話,看到一處好風景,就下車。它有著無限可能讓我們去探索,去創造。
小鵬汽車創始團隊:夏珩(左)、何小鵬(中)、何濤(右)
Q:從 0 到 1,再到 10、100、1000,小鵬的這十年你經歷了完整的創業週期。這些不同階段對你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何濤:創業前我就是個汽車的程式設計師。對怎麼運營一家企業、怎麼做產品,我幾乎就是一張白紙。我所有的技能積累和成長都是得益於小鵬汽車,也得益於何小鵬。
我非常清楚地記得,唸書那會兒,課本里講的是化油器,車上能有收音機就是豪華配置。但這十年,電動化已經超過 50%,智慧功能成了標配,汽車在慢慢地向消費品靠攏。尤其是近兩年,汽車越來越像一個帶輪子的 AI。對我們這代人來說,這些變化成就了我們的第一輪成長,也是我第二次創業的財富。
Q:回頭看,你覺得小鵬帶給你最大的啟發是什麼?有沒有特別的經驗或教訓,對 OMOWAY 有直接影響的?
何濤:我在小鵬,外人看起來順風順水,其實踩了很多的坑。很多人覺得我三十出頭就事業有成,但我最深的體會是,危機永遠藏匿在風和日麗的時候。
我現在再做一個企業,從第一天就想,我們可能會怎麼死,是什麼會打敗我們。我更有危機感了。逆境裡堅持不容易,但順境中保持清醒更難。這是我想告訴自己的。
Q:你剛才也提到,成立小鵬汽車時,你才工作了三四年,一切對商業的理解,對怎麼樣運營一家公司都受到了很多何小鵬的影響。他也是你的 mentor。你從他身上學到最大的一課是什麼?
何濤:何小鵬是一個永不停歇的夢想家。這一點對我來說影響是蠻大的。這些夢當時看起來天馬行空,但他能一步步把它變成現實。我從他身上學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要有一些大膽的夢」。
印尼釋出會凌晨裝車,卸到一半,路邊吃晚飯
創業前,給小鵬的一條資訊
Q:創立 OMOWAY 之前,你給何小鵬發了一條資訊,說自己又創業了。到現在差不多一年,這期間你們還會交流嗎?聊些什麼?
何濤:發了不止一條吧。他一直是我最重要的導師,也像是老大哥。在小鵬的時候,我更多的是打仗的角色,想得沒那麼多。現在自己做公司,角色得馬上切換,開始要去想方向、想人怎麼找,這些以前不足的地方都得補回來。所以我向他請教很多。我當然希望,憑自己的努力和決心,不要讓他失望。
Q:你剛才也說過,他是一個敢想、能做的人。那你現在做 OMOWAY,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十年、二十年之後,你希望大家怎麼記住這個名字?
何濤:小鵬汽車給我帶來最大的成就感是在 2018 年。有一天我在路上看到一輛 G3 從我身邊開過去,是個我不認識的人在開我們的車。那一刻特別震撼。
所以不管我創業多少次,第一,我一定要做 ToC 的產品。要有普通人真的在用,我希望他們因為我們的產品感到快樂,生活變得方便一點。
第二,我希望公司做的東西對社會和技術有點推動作用,一點點也好。如果十年、二十年之後,OMOWAY 不再只是做摩托車,而是一個大家提起來會說,「這是家推動了技術進步、給生活帶來變化的公司」。那我就很滿足了。
Q:如果把視角拉近一點,接下來一年、三年、五年,我們打算先把哪些事做成?
何濤:最近最重要的節點是明年年初的產品面世,真正地走向消費者。
接下來的挑戰,是釋出會後進入量產準備的階段。包括工廠的佈局、供應鏈的對接,還有渠道怎麼鋪開。三年內,我們會從印尼擴充套件到整個東南亞。五年,希望可以建立起新的產品線,不只是兩輪,也不只是東南亞。
OMOWAY 聯創矯青春(左)與何濤(右)印尼考察留影
最看重特質的是「皮實」、是不是扛得住
Q:你剛說過去自己在小鵬更多是打仗的角色,現在做一號位,開始考慮戰略,也要思考組織。你是怎樣構建 OMOWAY 的組織文化的?
何濤:文化是一家公司的靈魂。小鵬也跟我講過很多次這句話。我認同,不論是 50 人、500 人還是 5000 人,它都要貫穿始終。規章制度或條例沒有辦法覆蓋的地方,文化會起作用。所以我們第一天就把組織文化定下來了。
Q:OMOWAY 的組織文化是什麼?
何濤:有三個詞。第一是開放自由。我們做的是技術公司。我希望團隊裡面每個人都能自由地表達、探索、不設限。
第二是使用者驅動。很多技術團隊容易陷入只關注技術本身,忘了技術是給人用的。我們要把技術做成產品,把產品推向市場。
第三是信任。早期公司沒那麼多規章流程,彼此信任才是高效開展工作的基礎。
一家公司的氣味就是創始人的氣味。文化不是嘴巴說說而已,你一定要內心非常地篤信。一旦創始人自己都打破了,那這個文化也就不復存在了。
我們團隊很年輕,早期做的事也簡單,就是大家一起去拼、去試、去玩,所有的價值觀都藏在這些事裡。比如每次有新的技術出來,大家都會一起學習。
Q:組織文化的落地,其實要靠最早那撥人。怎麼找到最初的合夥人的?我們現在的創始團隊是怎麼構成的?
何濤:在創始人這個層級,有兩件事最重要:互信和互補。
我在決定開始這個專案之前,就把以前認識的朋友都蒐羅了一遍。我最後的合夥人是矯青春。他也是小鵬汽車很早期的員工,2016 年就加入了。離開前是集團的 VP,帶著 1000 多人的研發團隊。
我覺得創業是有癮的。跟著小鵬汽車,對矯青春來說也是一次創業。後來我跟他說了我的想法,他當場就答應了。我們在一起配合了快十年,我會更天馬行空一些,偏方向、找人和融資,他更擅長技術和組織。
後面找人就會更清晰。因為你知道誰是行業裡的大拿,也知道誰跟你合得來。
OMOWAY 成立初期合影,矯青春(左二)與何濤(右二)
Q:在我們剛剛開始的時候,你提到了很重要的一個點「本地化」。那麼對於我們這樣的跨國企業,本地化的團隊和組織文化怎麼去搭建?
何濤:文化的核心不變,但本地化要有本地化的實操方式,因為你要適應當地的文化。比如我們在印尼,大家知道是宗教國家,每天有五次禮拜。那員工的作息、節奏一定不一樣。這些都要尊重。
但公司核心的價值觀,比如自由、信任、客戶導向,是不變的,只是在當地的表達形式會不一樣。
Q:你現在還會參與一線的招聘嗎?你最看重人的什麼特質?會問什麼問題?
何濤:我現在還在面試每一個員工的最後一輪。我給自己定的目標是,前 100 個人我都要親自見到,如果精力夠,希望能做到前 200 個員工。
我最看重的是「皮實」,是不是扛得住。另外是「認同感」和「學習能力」。我現在更願意招聰明的年輕人。
OMOWAY 團隊在珠海的「寫真照」
Q:「聰明」怎麼定義?

何濤:聰明很難定義,但有一個標誌是邏輯能力。能把一個複雜的事一步步拆解,然後用一個合理的路徑解決。
Q:你的超能力是什麼? 什麼是別人覺得很難,但對你來說很容易的東西?
何濤:真誠。你要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就會迎刃而解。
Q:對你影響最大的一本書?
何濤:我最喜歡王小波。他一生寫東西只關心兩點:智慧和有趣。我也在追求智慧和有趣,只是用不同的方式。
Q:聽說公司目前共融資了幾千萬美金,你個人也投了不少,為什麼?
何濤:因為相信。最初我其實是想自己全投。但後來遇到了真格,我們在找人、看方向這些事上聊得來,所以就決定一起做。
其實當年何小鵬也為小鵬汽車投了不少,深深地影響了我,讓我覺得這是給團隊最好的定心丸。你得先信,別人才能跟著你一起信。這也是一種傳承吧。
Q:如果讓你用一句話吸引年輕人加入 OMOWAY,你會怎麼說?
何濤:如果你也渴望非線性的人生,OMOWAY 將帶你實現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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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策劃|Cindy & Dylan
拍攝指導|Jiamin
編輯|Wen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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