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還在與柳俊烈韓素希“三角大戰”的李惠利,離開男人反而好起來了。
愛女人不愧是女演員最好的醫美,一部《善意的競爭》,女編劇女導演操刀,主打女女cp,豆瓣8.6,不論是熱度還是口碑都把一眾國產古偶現偶打得落花流水。

同樣是女女主題,《想飛的女孩》起飛失敗,喜提5.4。不少網友直呼這劇本太浪費演員,為文淇劉浩存喊冤。相信文淇和存子看了這部劇,肯定要羨慕得哭出來。
之前還頂著國民女兒頭銜的惠利,搖身一變,成了大家的新“老公”。

大家都知道,老公不是一種性別,而是一種感覺。cp感同理,男女搭配有時候也抵不上渾然天成的氛圍感。

我不允許還有人沒看過這場浴缸戲
領略了眾多國產偶像劇魅力時刻,我原以為我的心已經死了,但事實上我的心還是會動耶。
同樣是校園風雲人物愛上轉校生,萬人迷學霸愛上小白花,就算男帥女美我也覺得稍顯俗套,但一變成雙女主,我承認,喜歡被偏愛的小心思又成功被勾起來了。

事實證明,現在“性轉”套路就是管用。
但雙女主這款小眾輕奢變成了大眾熱門,只是靠霸總小白花的簡單性轉?
Nononono,“性轉”只是殼子,飄覺得,更打動人的是一種國產劇中少見的女性同盟書寫的新方式。

在girls help girls成為時尚單品的當下,在作品裡搞雌競是步險棋。
但《善意的競爭》不僅搞,還搞得聲勢浩大。
樣貌、成績、家世,把一切能比較的東西全塞進來,生怕大家爭得不激烈。
在韓國頂尖女子高中——彩花女高中,每個人都各懷鬼胎。
崔京(吳友利 飾),在伊這個第一名身邊永遠的好學生小跟班,就想著怎麼提高成績卷死其他人。

字幕@不知名壓制小人
藝莉(姜惠元 飾),我的包包是假的,我的名牌是假的,我的富二代人設也是假的,但是我的美貌是真的,一門心思想著從自己姐妹(和她爸爸)身上撈筆大的。

這倆標準的塑膠閨蜜,還偷偷在背後說壞話。

而wuli風暴中心的女主在伊(李惠利 飾)呢,也不在意。都知道的,她跟她們也不是真的好。
況且,真和她好的,心眼子更是不少。
高考的戰場裡沒有純愛,左手發著讓人臉紅心跳的糖,右手就是戒備和不信任。經過在伊連續牽手、背後抱、捂耳朵、浴缸親吻後,我們另一位女主瑟琪(鄭秀斌 飾)依然沒被姐牽著鼻子走,同床共枕還不忘偷看手機,懷疑她只是想替她爸爸從自己這裡拿到和解書(瑟琪的爸爸疑似是在伊父親醫療事故的受害者)。
再怎麼曖昧心眼子也不下線。

雖然是校園背景,但《善競》顯然不走傳統青春風格,“競”是它的題眼,在這場分數廝殺中,女孩與女孩間的利益交換的成分遠大於真情實感,競爭、猜忌、嫉妒、算計,才是這群girls們的日常。

這四個人肯定不止5個群
與著名扯頭花鉅著《小時代》不同,《善競》裡面沒有任何偽裝成奢侈品與女皮男核的救世主形象。
它以近乎血氣的方式讓女性在權力的競爭中互相撕咬,呈現出青春的另一面——扭曲的情感、膨脹的虛榮心、陰暗滋生的慾望。
沒有顧裡那樣的女爸爸,也不喊“時代姐妹花”的口號,《善競》提供的,是一款非典型的女性同盟——
對手互助。
在伊和瑟琪,乍看是霸總愛上灰姑娘的救贖文學,內裡卻是資源互換。
在伊接近瑟琪,除了她父親的身份,還因為想知道她的學習方法,覺得她之前不去補習班就能考第一名很厲害。

而兩人“定情”也是,你給我提供那些我去不起的補習班的題目,我也分享給你我的獨門學習秘籍。
是的,大搞曖昧是為了搞學習。

而其他girls明爭暗鬥也都是為了美好的明天。萬年第二名的崔京和家裡破產的藝莉攀附在伊也是為了獲得資源給自己謀個好前程。
只能說,手段很陰暗,但理想都很光明。
或許這才是女性敘事的進階版,不必強行寫聖女,也不必硬凹惡女,每個人都不是清清白白,或多或少都是共謀。


劇裡的“雌競”之所以不讓人討厭,在於它把所有人都放在了一個高度異化的環境裡。
韓國卷生卷死的優績主義競技場。
一切等級森嚴,成績至上,只有成功的人才能發出聲音。而這成功不僅僅靠後天的努力,先天的優勢(豐厚的家底和社會地位)更具含金量。
瑟琪之前也是第一名,但兩所學校的“第一名”相差甚遠,這邊開學就摸底,這學期要學的內容大家早在補習班學完了。

大家都想贏在起跑線上,導致這起跑線瘋狂前移,學生們甚至要靠打針吃藥來保證精力。而補習班和藥那都是奢侈品,顯然不是尋常人能夠支付的。

窮的人要卷,富的人更卷,於是大家都發瘋發狂地卷。
傳統雌競總讓女性為男人反目,彷彿婚戀市場是唯一的修羅場,而《善競》想說的,是“我們都一樣”。
女性們的廝殺一樣直指社會資源本身,好的大學、工作機會以及未來的社會地位,所以別拿“嫁人”當我們的mvp結算畫面。

王星女友嘉嘉接受張越採訪,回應被網友催婚
女性一樣有野心有慾望有腦子有手腕,一樣不甘做小白兔,而如果有一種性別看上去更在意另一種性別,那大機率因為那種性別本身就是她們的生存資源。
也是在這種具有普世意味末日大逃殺光譜下,我們迎來了《善競》最為鋒利又溫柔的一筆——
女孩們物傷其類的善。
當雄競故事沉溺於承認並構建“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的世界觀時,《善競》著眼的,是血肉模糊裡窺見的一絲理解和體諒。
雖然大家起點不同,但大家希望到達的地方是一樣的,自然能夠理解各自為了讓自己更“好”而做出的努力,哪怕這種“好”是被異化的結果。
瑟琪服用了專注藥擔心體檢通不過,在伊當然知道這對瑟琪而言多麼重要,所以主動相助。

而哪怕在伊在父親的惡意引導下,不得不和姐姐在娜陷入一種“你死我活”的競爭中,就像那個該隱與亞伯故事中哥哥必然會因嫉妒殺死弟弟的結局,在伊一直生活在不贏過對方就會死的恐懼中。

但在伊對姐姐在娜的嫉妒和疏遠,本身就是人為製造的。
在伊被懷疑是殺死姐姐在娜的兇手時,在伊第一次表露出痛苦和迷茫。
但瑟琪回應以堅定的信任,這不是你的錯。

這份對敵人的“看見”與“理解”,是《善競》在全女環境寫下的一句“我們不一樣”。
我們永遠能看見對方,哪怕是敵人。
以前兩個女性總是要藉由別的什麼東西來交流。
比如同一個男人。
《七月與安生》裡最好的朋友卻要愛上同一個人,愛情和友情只能變成不可調和的矛盾。她們以前明明有著說不完的話,最後卻只能借一個男人才能形成對話,爭奪男人不是她們的本意,但他總是必須在場。
明明她們兩個互相擁抱就好了,何必要讓她們抱著同一個男人對望呢。

還有同一個身份。
《喬妍的心事》中,姐姐是當紅女演員,妹妹是老公跑路的孕婦,差異極大的姐妹兩人看似在爭奪同一個身份,實則爭奪一個活在陽光下的機會,證明自己存在合理。

這樣的女性映象當然可以做得很好,《我的天才女友》就是,那些少女的青春殘酷物語都可以裝進名為“天才女友”的盒子裡,兩個人不僅會互相幫助,還會互相汲取對方的能量。

女性之間的交流,當然可以以競爭為背景,但值得相信的是,女性之間的理解,一定來得更容易。
所以,不用等著大人給我們一個遲來的認可和道歉,我們可以自己相互依偎。
也不需要惴惴不安,等著別人來赦免那些青春犯下的“罪過”,我們可以自救,也可以同盟。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這樣。

我們能看見彼此,單純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關懷。

《善意的競爭》中有一段男女大尺度戲引發了爭議。

觀眾質疑,為什麼在一個女性中心的劇作中又透過性幻想將女性變成一個性客體,讓女性處於被觀看的位置?
飄倒覺得不然,首先看這場性幻想發生的背景。
崔京一直對在伊抱有摻雜厭惡、嫉妒、羨慕的複雜感情,由於在伊過於優秀,又有美貌又會讀書,只會讀書的好學生崔京永遠只是第二名,淪為在伊的陪襯。

所以在崔京的世界裡,在伊就是那個影響一切的存在,一切情緒都受她挑動。那麼在崔京的性幻想中,在伊反而是主角,也不奇怪了。

而崔京用在伊的身體進行性幻想,也是她內心潛意識渴望成為在伊的表達。
與其說是將女性變為了客體,不如說是女性慾望的表達多了一條新途徑,女性可以藉由女性的身體進行慾望的表達和情感的投射。
哪怕劇中花了大量筆墨刻畫她們身上社會資源分配的不公,但因為女性始終有一部分自我遊離在社會評價體系之外,所以就算大家之間相差甚遠,還是能夠因為共同的命運連線走到一起。
每個女孩能在其他女孩身上都看到自己的一部分。

這大概便是雌競與雄競的本質區別。
因為外部世界已然對自己有利,所以真正的雄競其實是一場內部的零和博弈,一場精緻利己的競爭,成王敗寇,對個人有意義,也僅對個人有意義。
而當雄競一味想要美化自己,努力塑造成某種“對抗外部世界”的理想感召之時,它往往製造出集體主義的幻覺,讓人誤以為這是在踐行某種英雄主義。
而反觀許多優秀作品裡的“雌競”,因真正緊扣弒父的主題,於是“敵”與“友”的概念真正地長出血肉,而“競”也才真正的落地。
就像《金枝欲孽》的大結局,曾經互斗的嬪妃在紫禁城被攻破後,助力對方的逃離,並各自去尋找自我存在的方式;也像《天才女友》裡嫁人的莉拉告訴埃萊娜“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繼續學習”。

所謂雌競,本質是一場榮辱與共的接力託舉。
我想贏,因為我急於離開這裡,但如果你先走了,那至少意味著我也有希望。
這也是為什麼,當每一次小競爭落下帷幕,成敗的結果將被立刻拋下,而“理解”總會在第一時間發生。
《善競》中,瑟琪為了自己的清白供出在伊才是販藥事件的主謀,在伊並沒有生氣,反而肯定瑟琪,你沒錯,你做得很好。

藝莉偷了瑟琪爸爸的手機想敲詐錢,但當她說出自己因為家裡破產只能住在桑拿房,交不了學費才出此下策,瑟琪也表示諒解。

女性們從不真正執念於競爭的結果,她們更在乎的,是那個能逃離的出口,是否真的存在。
所以,勾心鬥角之後,誰走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人走。
因為你是我,而我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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