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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和學習很多時候都是日進一寸,花開之前,最需要耐心。
文丨Luna 編丨Jane 排版 | 李嘉祺
不得不承認,最開始被Oliver吸引,是因為他
“前滑雪運動員在MIT讀博”
的頭銜。
再看Oliver的學校足跡,更是令人豔羨的一路名校——北大附小、北大附中、美國庫欣中學(Cushing Academy)、埃默裡大學、麻省理工。
但Oliver卻說,按他對自己的要求,其實自己在大學前成績都不算特別出色。小學從不補課,作業是每天在學校完成的,結果初中剛入學就考了年級倒數,開始有了些危機感,也開始努力學習,但始終不似“傳統牛娃”形象那般發奮。
當然,隨著年齡增長,他也越來越感受到最初的高起點是個多麼難得的機會,但那是後話了。
唯有兩件事,他傾注了無數熱愛與專注,也串聯起了他的成長——一個是滑雪,另一個是科研,也正是它們幫助他叩開了MIT的大門。
01

專注可生熱愛
成就感帶來正反饋

和過去報道的不少牛娃學神不同,Oliver(小紅書@橄欖王Oliver)的小學、中學時期,學習生活相對平淡。直到接觸滑雪,Oliver的成長才有了可回溯的錨點。
Oliver9歲開始滑雪,就這麼當作娛樂消遣地到了14歲。那一年,Oliver第一次來到河北萬龍滑雪場,遇到了退役滑雪運動員出身的趙教練。“那時,北京已經在籌辦冬奧會,但整個雪場可能也就一兩個人知道競技滑雪是什麼。”
那次,趙教練本是來指導Oliver爸爸滑雪的,但看了Oliver的滑行後,他說什麼都要告訴Oliver:“你的基本功也太差了。”還硬要糾正Oliver的動作。
Oliver那時沒想過趙教練會如何改變他對滑雪的認知,只是不服氣有人說自己技術差,就想聽聽到底怎麼回事。沒想到,學習上都沒有過的專注,第一次被他用在滑雪上了。
以前在雪場多滑幾趟就很開心了,但Oliver這次很仔細地聽趙教練拆解基本功和動作,光一個“外側板承重”的技術要點,就練了整整兩天。要掌握它,需要把雪板橫過來,搓一下雪,卡一下刃,如此反覆。
這個動作需要對腳踝有一定掌控力,同時還要控制身體姿態,對基礎滑雪者來說很難。幾公里的雪道上,Oliver就一次滑幾十釐米地摳基本功,沒有怨言。

短短幾天內,Oliver的滑行質量和水平有了明顯提升。專注帶來了進步,而進步的成就感又更增加了他的興致。
在基礎滑行後,Oliver很快嘗試了旗門,他的絲滑表現讓趙教練都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很多無障礙滑行很好的人,在旗門面前變得手忙腳亂。
“我感覺這可能真的算天賦。”說到這裡,Oliver也有些驕傲,“學校裡的籃球繞行,我就很擅長。什麼時候提前轉彎,怎麼控制身體姿態,我都會提前計劃,並且執行得很好。”
被Oliver表現點燃的趙教練也有了個大膽的夢想——讓Oliver滑進冬奧會!——而Oliver也是十幾歲正血氣方剛,兩人一拍即合。
此後,除了雪季在雪場練習,Oliver開始在網上瘋狂地找其他運動員的影片分析、學習,幾乎把網上能找的所有影片都翻來覆去觀摩了好幾遍。
而學習方面,Oliver似乎一直缺少類似的成就感,或許也正是因此進入正反饋迴圈才比較晚。
02

懂得思考的運動員
才會是一個優秀的學習者

另一次重新整理Oliver認知的經歷在高二,他隨隊去紐西蘭考滑雪指導員證,偶遇世界級滑雪學校TCRA的訓練。看著來自各國青年國家隊的運動員晨訓,整個山頭都是TCRA的賽道,從沒見過這種陣仗的Oliver完全被震撼了。

與TCRA校長
可惜的是,憑Oliver當時的水平,根本不夠格入校。可趙教練聽說後,二話不說就從國內飛到紐西蘭,不太會英語的他,卻硬生生5天聊了6次,讓校長終於點頭收下Oliver。但Oliver只能和十四五歲的女隊隊員一起訓練,即便如此,當時女隊的水平都在他之上。
但Oliver的優點就是有興趣、不服輸。就像第一次遇到趙教練一樣,他跟著教練一點點練習基本功,幾天之後,教練都說Oliver是他們見過的進步最快的運動員。
但這段過程留給Oliver最大的寶藏,其實是一套思考方法——不管多難的專案都可以被拆解為幾個核心部分,而每個核心部分都有大量現成的基礎訓練方式。而精通所有基礎動作後,在全域性觀下把它們清晰、有機地結合到一起,再難的雪道也有解法。
Oliver最喜歡的運動員美國高山滑雪的傳奇人物米凱拉·希弗林(Mikaela Shiffrin),就格外注重基本功訓練和反思。
大部分動員最注重旗門滑行訓練,每次滑完旗門,就急匆匆趕去坐纜車,再刷下一趟。但米凱拉卻會利用旗門外的賽道,一遍遍針對自己的失誤和不足,補充大量基礎訓練,並且不斷思考這些基礎動作怎麼應用回競技滑雪整個滑行中。

米凱拉·希弗林
Oliver的練習思路如出一轍。“
我發現滑雪其實是一項非常需要戰略和思考的運動。
從站立,到平地滑動,再到犁式,每個步驟都有技術要點是下一階段剛需的。而你的身體動作怎麼影響雪板,雪板又怎麼在雪上移動,有非常強的邏輯性。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其實特別享受思考這種難題。”
而這個思路也讓他日後轉到科研賽道後受益匪淺。
03

回頭看學業
一味求難求全未必是個好選擇

與此同時,在另一條學習線上,Oliver也在經歷一些變化。
初二身邊不少同學都選擇美高留學,Oliver也選擇了同樣的道路,最初的理由頗有點任性,“只是不想跑1000米體測”。在前期選擇學校時,Oliver和家人沒有僅看學校的學術或升學,反倒是被庫欣中學Tour Guide的導遊老師感染了,陽光、活力、正直、善良,這樣的氛圍深深吸引了他們。
一直以來,庫欣中學都在不少榜單中的美高百強之列。Oliver還清晰記得自己託福首考只有40分,一直都在體制內學習的他,經歷了近一年的脫產備考,最終收穫了錄取。
而進入美高後,學業和社交的壓力紛至沓來。
一方面,在最需要陪伴的年紀,Oliver過得有些辛苦。因為從小和同齡人的交往不是很多,一下子到了一個需要全天和同齡人呆在一起的寄宿環境,是個很大的挑戰。有段時間,他甚至不敢去食堂吃飯,但好在學校的氛圍很溫馨,加上學習慢慢步入正軌,也讓他有了支點,在社交和學習中找到了平衡。

美國庫欣中學(Cushing Academy)
學習方面其實也不是一帆風順。Oliver還在適應階段,就被分進了AP微積分BC班,是學校難度最高的數學課。儘管在國內時,Oliver就對數學挺感興趣,但微積分BC的老師,授課內容特別難,給分也特別嚴格,這讓他感受到了很強的挫敗感,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學習的料。
當時,Oliver的選課邏輯也還不完善,下意識地覺得選的課越多越好,越難越好,有些過分執著和要強,以至於有些課只拿到了B或C,最終加權GPA3.5。在申請藤校這樣的頂級學府方面,確實有點不夠看了。
但後來想想,Oliver覺得其實自己的學習能力一直都在,比如SAT他拿到了1550的高分。“選很多課但最後拿一個不太好看的成績,只能證明這些課超出了你的能力,我覺得這不是大學想看到的狀態。”而因為選課太多太難,一直缺少高分這樣的正反饋,可能也影響了Oliver的學習熱情。
04

放棄滑雪後

進入布蘭迪斯大學應用數學系後,Oliver在學習上越發成熟,儘管依舊沒做到自己心中的最好,但大一大二的成績一直在穩步上升。
在大二,他來到了人生的分岔路口:冬奧會在即,如果選擇滑雪,就需要暫時放下學業,用一兩年全身心投入到集訓隊訓練,如果能夠在最後的選拔中勝出,那將有機會代表中國參加冬奧會。
但自己真的可以嗎?
Oliver對滑雪的愛沒得說,可是他也感受到自己只有雪季才參加訓練的強度遠遠不夠支撐他在集訓中脫穎而出,自己也沒有準備好成為一名職業運動員。在申請大學時,也沒有用運動員身份。加上家人的意見,他最終決定放棄了滑雪的職業之路。

此後,Oliver的重心轉到學業上,也慢慢開啟了自己的“開掛”之路。
首先是疫情時,美國大學大量採用線上授課模式,加上學校排名那些年不斷下降,Oliver和身邊不少同學都選擇轉學去排名更好的學校。或許是前兩年一路走高的成績趨勢,顯示出了他的潛力,Oliver也成功轉學到了埃默裡大學。
“埃默裡的課程設計很好,只要你投入,就會有回報。”Oliver在第一個學期不再刻意選擇太難的課程,受立志進投行的朋友影響,他紮紮實實學下去後,第一次拿到了全A,GPA4.0。Oliver大受鼓舞,他意識到其實自己只要踏實努力,完全可以在學習上取得同樣的成就,就像他當年滑雪一樣。
等了很久的成就感,終於姍姍來遲,而Oliver沒有浪費。
05

以終為始的科研思路
帶他走到更遠

其實剛進入埃默裡沒多久,Oliver就已經在為工作做打算,覺得如果有科研成果加身,將大大幫助自己的求職。
在邁向科研的過程中,Oliver一直在不斷思考——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對這個問題的不斷反芻也幫助他做出了不少了關鍵決定。
首先是選導師。得益於埃默裡的Honors Programme,只要成績合格,本科生就可以申請科研專案。最開始,Oliver在一位斯坦福教授和本校L教授之間糾結。

和L教授的合影
選斯坦福,無疑會拿到很有分量的推薦信,但本校導師會給予更細緻的指導和更多交流。Oliver反問自己,哪個更重要?
“思來想去,雖然斯坦福的名聲更響,但我覺得還是做出好的科研更重要。”於是,他早早給L教授發了郵件。但L教授一開始並沒有收他,建議Oliver先專心學習,大三結束後再來。
當Oliver保持全優成績到大三結束時,對學習已經得心應手,但教授仍沒有正式答應做他導師,而是拋來一份自己研究領域的資料。而Oliver傻眼了——數學系的他,完全看不懂機器學習的研究。
假期回國酒店隔離的日子裡,Oliver下定決心要啃下來。“我上網找了吳恩達的機器學習基礎課,每天從八點開始學習十幾個小時,五分鐘的講解我可能要反覆消化半小時,可以說靠自學啃下了機器學習。”
快到開學和導師面聊的日子,Oliver再次考慮起一個問題:是做一個漂亮的PPT和演講,嚮導師展示自己的能力,還是暴露自己的無知,坦誠嚮導師搞清楚自己不明白的問題?
“我覺得這時候去把自己‘包裝’得很好,可能並不明智,因為導師其實很清楚一個本科生幾斤幾兩。相反,如果我暴露自己的無知,展露自己的好奇心,更能在和導師的交流中學到新東西。”
做出這個選擇,其實並不意外,Oliver給資料上的每一句話都做了筆記,每個不明白的地方都記錄了很多問題。這份坦誠也更推進了他的科研之路——教授請自己的博士後來帶他,算是正式開啟了課題的研究,他們要研究一套更高效的演算法。

此後的時間,Oliver的重心完全放到了科研上,每天都泡在圖書館裡,研究、測試、排查,不斷在課題上推進,此中艱辛在此按下不表。甚至如今他早已畢業兩年,L教授仍會說,看到圖書館老位子上他沒在,感覺不太適應。
而第三次重要抉擇,是在遇到MIT的Y教授後。當時Oliver的課題來自Y教授(也是他如今導師)和博士後的一次交談,但是他們也沒想到會有本科生推進這個研究。當Oliver在二維上成功驗證了自己的演算法後,他和L教授一起和Y教授、教授的博士生開了一次探討會。
儘管那次會上Oliver幾乎沒怎麼發言,但他看到了一個機會——他是不是可以因為這個科研和教授,有進入MIT的機會呢?但話說回來,作為科研的主導人,Oliver也完全可以跟L教授完成專案,不需要MIT的介入,做出一個不錯的成果。
一邊是名校機會,一邊是自己的導師,感覺確實有些微妙。那時,Oliver已經決定要直接申請博士,MIT是個太大的誘惑。幾番輾轉反側,Oliver和L教授約談了一次,開誠佈公地表達了自己對MIT這種頂級名校的嚮往。
“You’re talking to the right person.”聽完Oliver的心裡話後,L教授說道。之後,他把Oliver的請求當作自己的事一樣,頻繁和MIT的Y教授郵件往來,最終幫Oliver約到了當年1月27日的會面。
現在回想起來,Oliver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這個會面其實相當及時,不僅因為直博申請快到截止日期,而且Y教授2月也即將休假,Oliver真的是踩在了Deadline上。
那次的交談,Oliver自信也忐忑地完整闡述了自己的科研思路、觀點、實現方法等。他的出色展示和科研成果,也讓Y教授眼前一亮,這也促成了Oliver後續拿到MIT的直博錄取。

Oliver在MIT茶話會上演講
06

寫在最後

Oliver進入MIT的故事就到此結束了。但此後的故事,並不是不再有波瀾。
因為是直博,他也會感覺自己的知識儲備有所不足;在科研的日常中,他有時也會因為長期沒有進展,而感到迷茫……
但他一路以來的成長,其實鋪就了堅實的底色。也有人說,Oliver的起點就比很多人高,不論是家庭,還是學校。Oliver也謙遜地回覆道,自己也確實不想辜負這個高起點,想真正做些改變世界,改善大家生活的事。
外灘君特別喜歡機器學習中的一個概念——“梯度上升”,也特別形象地概括了Oliver成長中特別重要的兩個思考習慣。

如果你要爬一座山,在不考慮其他因素的情況下,怎麼才能最快達到山頂?
可以先選坡度最陡的方向走一段,再重新選擇坡度最傾斜的方向,再走一段距離。以此類推,直到抵達山頂。
這裡面最重要的事,一個是要有一個堅定的目標,它指引了前進的方向;另一個是要能把長期的大任務拆解成一個個分期小目標,而不是因為一開始的目標過於遠大而長期焦慮。
特別典型的理科生思路。
但話說回來,“梯度上升”的方式並不意味著孩子要一直快速進步,永遠領先。就像Oliver的滑雪訓練,“可能你前期一直在積累基本功,到最後會有一個大爆發,並且能達到更高的高度”。
教育和學習很多時候都是日進一寸,花開之前,最需要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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