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把你媽賣到妓院嗎”?維德第一次見到程心,就丟擲這個問題,讓猝不及防的程心當場裂開。
然而小說中的情節似乎在現實中上演,當歐洲的政客們面對著美國人的公開羞辱,他們的感受估計不會比程心好多少,如果一個“可以把親媽賣給妓院的人”掌握著強大的力量,而他們很可能會被迫與他糾纏至少四年的時光,他們的心情可想而知。
在現代政治制度成型以來,因為國家領導人的權力受到制約,不太可能像古代君王一樣為所欲為,所以他們通常會為自己塑造一定的道德形象,以贏取民眾的支援。比如誠實守信、公正謙遜,富有同情心等。其實這些品格幾乎在任何國家,任何民族的文化敘事中都是類似的,是公認的“好人”應該具備的品格。
如果人們不得不接受統治,那麼受“好人”統治顯然比受一個“惡棍”統治更理想。雖然現實中大部分民眾並不能清晰地分辨“善”與“偽善”,但即使選擇一個“偽善”的政客,也比選擇一個殘酷的暴君好得多。“偽善”的人至少懂得什麼是“善”,所謂“虛偽勝於強暴”,“偽善”的人至少在迎合人們對“善”的要求,會對自己有一定的規範。中國有一句古話:“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如果一個人一輩子都表現得像個好人,從不做壞事,那麼其實無需考察他的心跡,在社會意義上,就可以定義他為好人。
在某種意義上,考察一個人做事的心理學動機既無必要,也無可能,對政客們貼上“虛偽”的標籤常常是人們嘲笑他們的一種方式,但幾乎沒有任何政客會因為“虛偽”下臺,除非他們被抓了把柄確實做了壞事。甚至,我們可以把“虛偽”定義為一種政治常態,並不算一件壞事,“虛偽”證明他們還受某種力量的制約,完全不虛偽的人,要麼是心口如一的聖人,要麼是無所顧忌的暴君,顯然,在人類歷史上,後者比前者多得多。
以上我所說的是在以現代文明為基礎的現代政治框架裡,但除了現代文明政治架構,其實還有其他的人類組織形式和上述情況有所不同。
比如說:黑幫。
黑幫團伙成員們會在意或者希望他們的老大是一個“好人”嗎?並不會,他們只在乎他們團伙的老大能不能帶領他們攫取到利益,他是善是惡,不重要。黑幫或許也有為了維持自身存在所必須遵守的“道德”,比如“忠誠”、“義氣”,但他們總體仍然是利益群體,而非價值觀群體。
考察黑幫組織和正常現代社會組織的區別,我們可以明顯地發現,黑幫團伙會不擇手段地攫取利益,而不在乎是否會對其他人造成傷害,也就是說,黑幫組織並不具備社會責任感,不會遵守社會文明公義,如同原始叢林裡的野獸,以獵物的血肉為食,並不會產生什麼道德愧疚。
而正常的現代社會組織是現代社會肌理的一部分,它們不會破壞現有社會規則,而必須遵循現代社會所要求的社會秩序和道德規範,它們依附社會,通常也發揮特有的機能,貢獻社會。
那麼在現代社會,一個得到國際社會廣泛認可的國家,必然將呈現正常現代社會組織的特徵。對外,它必須遵守國際社會規範,恪守人類文明底線,承擔國際責任。對內,必須公正公開透明,以全體社會公民的福祉為價值導向。這樣的國家,我們可以稱為文明國家、正常國家。
那麼不符合以上特徵的國家,甚至是這些特徵的反面,就可以稱為非文明國家、流氓國家、賤民國家、黑幫國家、惡棍國家。
在歷史上,墨索里尼統治時期的義大利、納粹德國、軍國主義時期的日本、薩達姆統治時期的伊拉克、卡扎菲統治時期的利比亞,都是典型的黑幫國家,或者說,具有黑幫色彩的國家。
至於現在尚存的黑幫國家和具有黑幫色彩的國家,不一一列舉,大家自行對號入座。
我在這裡要講的重點是:川馬治下的美國,正在快速呈現出黑幫化的特徵。
對外,川美(川普治下的美國)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幾乎破壞了一切從二戰結束以來建立起來的國際社會價值體系,而之前,美國恰恰是這個體系最有力的維護者。
討厭美國的人將美國嘲諷為“國際警察”,這個稱呼在某種程度上是恰如其分的,且不論這個“警察”過去的所作所為是否完全符合正義,但至少,它消滅和震懾了很多的國際流氓,使它們不能為所欲為。
可能很多人會反駁我說,美國本身就是一個國際流氓,這個問題不值得討論,你可以罵美國是一坨屎,這是你的自由,但不能說其他屎是香的。
屎就是屎,就像2+2=4,最基本的社會共識,是社會文明的基石。
從川皇最近的言行來看,他對現代文明社會的共識完全無知或者不屑一顧,他並不在乎2+2等於幾,也不在乎屎是香是臭,只要他認為屎是香的,就要強迫人們陪著他吃下去。
任何心存理性的人都心知肚明,川美正逐漸變為不可理喻,無法溝通的國家。
借用《哈姆雷特》中的一句話,是站起來做人,還是陪著川皇吃屎,這是一個值得歐美政客們思考的問題。
對內,川普重用酷吏馬斯克,以節流簡政為名,對美國政府組織進行開膛破腹式的大清洗。任何不符合川皇心意或敢觸碰川皇逆鱗的政府部門或人員,要不被清洗,要不被汙名化、邊緣化。
關於川馬改革這件事,不能說美國政府運作多年,不存在沉痾積弊,而是即使存在沉痾積弊,這些部門仍然在發揮著職能作用,川馬可能根本弄不明白或者不屑於弄明白它們到底都是幹嘛的,對社會運作有什麼作用。如同一個人肺部有病就直接做肺切除,肝部有病就直接做肝切除,某隻手不利索也直接剁了。更要命的事,是不是有病,診斷權完全掌握在川馬手裡。
這是在治病,還是在要命?
在川馬的高壓態勢下,美國政壇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而川皇的身邊則圍滿了蠅營狗苟,溜鬚拍馬之輩,他們唯川皇馬首是瞻,爭相獻寵,完全不顧廉恥。
有人說,川皇出賣了烏克蘭,但事情哪有這麼簡單?他何止僅僅出賣了烏克蘭?更是出賣了歐洲,出賣了美國,出賣了二戰結束後國際社會的政治秩序,出賣了人類社會亙古至今艱難鑄就的文明。整個世界可能都會為他無理性無底線的行為買單。
可以說,對整個世界的文明秩序來說,普俄為禍,只是癬疥之疾,川馬之害,卻是心腹大患。堡壘無法從外部摧毀,卻很容易從內部打破,何況川馬所掌握的力量,要遠遠大於普俄。
眼下又到了選擇的十字路口,當下的局面,非常考驗政治家們的戰略定力和政治智慧。對烏克蘭的澤連斯基如此,對歐美政壇的政客來說,依然是如此。當下的世界,需要另一個丘吉爾。
從某種角度看,川馬的出現,既是美國相對實力下滑的體現,也是當今世界各種矛盾無法調和下醞釀出的怪胎,他們附體在當今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身上,如同在好萊塢電影中經常見到的那樣,使它逐漸變為一個異型。如果美國任由一幫癟三下三濫掌控、異化,那它二百多年的榮光,將淪為一個笑話,如果世界任憑癟三下三濫玩弄在股掌之間,那整個世界,也不過是一個笑話。
羅素曾經說過:“整個世界的問題在於,愚者和狂徒對自己總是如此確信,而智者則滿是疑慮。”這是對當今的川馬亂象最好的解釋,無知者只能看到事情粗淺的一面,而不會去探究其內在的複雜邏輯,所以他們總是能迅速決斷,堅決執行。本質上,川皇和他帶領的嘛噶黨其實都是一群缺乏常識,頭腦簡單的人,無法理解任何邏輯稍微複雜一些的事務,比如美國人為什麼要承擔鉅額的軍費開支全球駐軍,幫助別人做防務?為什麼美國要承受鉅額的貿易逆差,錢都讓外國人賺走?為什麼政府開銷如此之大,是不是因為冗員太多?非法移民搶佔美國的勞務市場,擠佔美國人的社會福利,能不能把他們統統趕走?
在俄羅斯問題上,川皇認為,美國和它隔著太平洋,俄無論如何不可能威脅到美國的安全,至於俄是否會威脅到歐洲的安全,關美國什麼事?烏克蘭受到侵略,是烏克蘭活該,美國為什麼要當這個冤大頭,花費鉅額軍費幫它抵禦侵略?
川皇所有的決策都建立在淺薄的直覺和即時兌現的現實利益上,他和他帶領的一幫馬屁精們組成的草臺班子看不清任何一米以外的東西。
他們就是如此愚蠢自信堂而皇之在整個世界上丟人現眼,讓全世界睜大眼睛見識美國人的傲慢、粗陋、鄙俗、無恥。
毫無疑問,川馬之流遭遇歷史的清算,只是時間問題,有人把川美比喻為當年的德三,這實在是太過抬舉他們了,這幫烏合之徒就算想走德三的路,就憑他們的見識和眼光,恐怕不如元首的一根,他們最終在歷史上的定位不過是一幫撒潑耍賴的小丑,遭人恥笑。
毫無戰略格局,愚蠢自大的人是走不遠的,雖然川馬非常能折騰,但想無視二百多年的國本,徹底降服美國,然後挾美國之威禍亂世界,還是難如登天。就算現階段川馬權勢熏天,看起來無所不能,但美國畢竟有強大的糾錯機制,不會任由這對活寶無休止的鬧騰下去。如果不有所收斂,基本可以預測,川皇不太可能撐到任期結束自然卸任。
當然,即使川皇和他的草臺班子們滾下權力的寶座,美國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修復他們所帶來的創傷,這是它必須付出的代價,川皇是美國人自己選擇的總統,自己拉的屎只能自己吃下去,然後再反思自己為什麼不得不嚥下這口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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