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宋威
來源 | 智合研究院
2025年第一季度，全球AI行業見證了DeepSeek的驚人崛起，促使資本市場重新審視技術驅動型投資的邏輯。
與此同時，海外法律科技市場也迎來了爆發式增長。2025年第一季度，該領域的融資規模飆升至7.39億美元，較去年同期增長近9倍，創下歷史新高。本文將深入分析這一輪融資熱潮，探討資本流向以及市場的主要驅動力。
整體概況：數量穩定但“含金量”提升
據Crunchbase資料，2025年第一季度，全球法律科技企業共完成45起融資，融資次數與去年同期基本持平，但總金額卻飆升至7.39億美元，增長近9倍。這也意味著資本不再“撒網式”佈局，轉而集中押注頭部專案。
2024年Q1至2025年Q1海外法律科技融資數量及金額走勢
資料來源：Crunchbase
整理/製表：智合研究院
地域分佈：美、英繼續領跑
從地域分佈來看，美國繼續領跑，共獲得22起融資，幾乎佔據全球融資總數的一半，英國（8起）和加拿大（4起）緊隨其後。
2025年Q1海外法律科技企業融資金額分國家排名
資料來源：Crunchbase
整理/製表：智合研究院
如果以融資金額來衡量，除了美國和英國之外，法國和西班牙的表現也值得關注。儘管兩國僅各自完成了一筆融資，但其融資金額卻超越了融資數量排名第三的加拿大。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全球資本對“高質量專案”的敏銳嗅覺，以及全球法律科技創新的多點開花趨勢。
融資輪次：種子輪成“主戰場”
在全球法律科技企業的融資輪次分佈中，早期融資依然佔據主導地位。在45起融資事件中，股權融資達到38起，其他型別（含未披露）為7起。
海外法律行業不同融資型別企業融資事件分佈
資料來源：Crunchbase
整理/製表：智合研究院
進一步來看，Pre-種子輪、種子輪和天使輪的融資數量總計22起，佔股權融資事件總量的58%。這顯示在法律科技領域，全球資本不僅追逐估值已經高企的“成熟企業”，還對初創企業充滿期待，願意為創新與潛力買單，押注早期的高成長專案。
誰是資本的寵兒？
值得關注的是，融資總額的90%被前十家企業所瓜分，合計達6.65億美元。
從區域分佈來看，在融資金額排名前十的企業中，美國企業佔據了七席，而剩餘的三家企業分別來自英國、法國和西班牙。
2025年Q1海外法律科技企業融資金額排名Top10
資料來源：Crunchbase
整理/製表：智合研究院
其中，美國的Harvey以3億美元的鉅額融資斷層式領先其餘一眾法律科技企業。來自英國的Luminance則以7500萬美元位列第二，並再次獲得了“魔圈所”司力達（Slaughter and May）的加註。
Harvey：估值超30億美元的“AI法律獨角獸”
全球資本對Harvey的青睞是顯而易見的。
這家成立於2022年的法律AI初創企業，在2025年2月的新一輪D輪融資中，再次獲得由紅杉資本（Sequoia Capital）領投的3億美元資金，其最新估值突破30億美元，相較於2024年7月上輪融資時增長了3倍之多。
目前，Harvey的股東陣容中已經匯聚了眾多頂級資本，包括OpenAI初創基金（OpenAI Startup Fund）、紅杉資本以及谷歌風投（Google Ventures）等。
Harvey融資歷程彙總
資料來源：Crunchbase
整理/製表：智合研究院
當然，Harvey能夠摘得法律科技融資桂冠，自然離不開其自身強大的商業化能力和市場拓展速度。
資料顯示，截至2024年底，Harvey年度經常性收入（ARR）已突破5000萬美元，並預計2025年將於8個月內實現翻倍，達到1億美元。
目前，Harvey已經為全球40多個國家的250多家律所和企業提供了服務，其律師使用者數超過4.5萬人。在《美國律師》雜誌評選的全球Top 100律所中，已有28家部署了Harvey的解決方案。
與此同時，2025年4月，Harvey登上《福布斯》釋出的“AI 50強”榜單，位列第16位，成為榜單上排名最高的法律科技公司。
福布斯第七屆人工智慧50強榜單（部分）
資料來源：福布斯
整理/製表：智合研究院
值得一提的是，除Harvey外，法律AI領域還有另外兩家企業也登上了該榜單，分別是Luminance（第31名）與Hebbia（第33名）。
Luminance：背靠“魔圈所”的歐洲法律AI新銳
2025年一季度，Luminance再次斬獲7500萬美元C輪融資，成為英國乃至歐洲法律AI賽道規模最大的融資案例之一。
在這次融資中，Luminance背後最穩定的“戰略盟友”——老股東、知名律所司力達（Slaughter and May）也再次選擇跟投。
Luminance融資歷程彙總
資料來源：Crunchbase
整理/製表：智合研究院
事實上，司力達與Luminance之間的關係，早已超越單純的投資者角色。
司力達是英國魔圈所（Magic Circle）之一，核心業務領域包括企業/併購、競爭/反壟斷、資本市場等。2023年權益合夥人人均利潤（PPEP）為315.2萬美元（約2200萬人民幣），在全球律所中名列前茅。
Luminance最初的AI產品以併購盡職調查為切入口，切中司力達的核心業務需求。截至目前，除種子輪外，Luminance的每輪融資都有司力達的參與。
隨著技術不斷迭代，Luminance的產品也從最初的盡職調查工具，逐步拓展到電子證據分析、合同審查等多個領域；服務範圍也從單一的律師群體，延伸至更B端企業客戶。
同樣擴大的，還有野心。Luminance的目標不止於佔領歐洲市場。去年以來，公司開始在北美地區加速擴張，相繼在紐約、舊金山、達拉斯和多倫多設立辦事處，員工規模也實現了顯著增長。
如今，其客戶已遍佈70多個國家，服務包括AMD、日立（Hitachi）、LG化學（LG Chem）、勞斯勞斯（Rolls-Royce）等知名企業。
寫在最後
從2025年第一季度的融資情況看，全球法律科技已經站上新一輪發展的起點。Harvey、Luminance等明星企業的融資佳績，不僅是對企業本身發展潛力的高度認可，也映照出了資本市場對法律科技、法律AI領域的堅定信心。
隨著這些企業的崛起，法律科技行業也將步入一個更加成熟、競爭更加激烈的“深水區”。
接下來的問題是：誰能持續領跑，引領技術發展？又有多少企業將在下一個季度被資本加碼關注或重新評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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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威
智合研究院高階研究員，專注於法律服務、法律科技市場研究與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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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 / 吳夢奇Scott編輯 / 顧文倩Aro
分類 / 原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