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中村到萬人舞臺,他們給最i的人提供情緒價值

*本文為「三聯生活週刊」原創內容
“人們管酷玩、綠洲這樣的樂隊叫體育場巡演樂隊,我們也想做這樣的樂隊。”這是麻園詩人主唱苦果的理想。
主筆薛芃
此站麻園
每一個開演唱會的歌手或樂隊,總有一首屬於自己的“安可曲”。對於樂隊麻園詩人來說,那首歌是《晚安》,收錄在2017年的專輯《不愛說話的人》裡。麻園詩人的音樂大多是躁動而情緒激烈的,像是憋著一股勁,要在火山噴發的那一刻宣洩出來,《晚安》卻是難得的沉穩又輕盈。
2024年11月23日,廣州亞運城綜合體育館,廣州麻園詩人“此站麻園”巡演的第二站。在整場演唱會的尾聲,主唱苦果唱著“在路上抬頭向上望/在天色漸暗/一起說晚安”,帶著屬於樂隊的儀式感,結束了整場演唱會。這首歌麻園詩人唱過很多次,2023年8月,他們在《樂隊的夏天3》的舞臺上再次唱起這首歌,讓《晚安》從小眾的搖滾樂迷群體裡走出去,被更多人聽見。也正是有了這次音綜的經歷,麻園詩人進入了大眾視野。
巡演的第一站開在北京國家速滑館,這也是麻園詩人樂隊成立17年來,第一次將演唱會開進萬人體育館。與流行歌手不同,麻園詩人是一支獨立樂隊,從昆明一個叫做麻園的城中村出發,一路做自己的歌、做暖場樂隊、上音樂節、上音綜,直到開啟巡迴演唱會,他們從小舞臺一路唱起來。獨立樂隊辦萬人演唱會,國內這樣的樂隊屈指可數。
麻園詩人主唱苦果(麻園詩人 供圖)
廣州亞運城綜合體育館這場,從22日12點到23日凌晨兩點,樂隊一直在彩排。這一場演出是苦果擔任演唱會音樂總監,他在意每一個位置的聽覺感受,在調音的環節,他滿場前前後後地跑,要透過場地不同地點的返送來精準地除錯聲音,讓每個角落的觀眾都能聽到最優質的現場。
舞臺的地上放著歌單,麻園詩人特別加了一首Beyond的《不再猶豫》,作為給粵語地區歌迷的“彩蛋”。開場前,場館內空空蕩蕩,四方舞臺上的一點聲響都能激起回聲。
開場前大約100分鐘,團隊要舉行一場禮拜儀式,類似於電影的開機儀式。如果有專門分館演出的神明,每到週末大概會最繁忙。禮畢,後臺真正忙碌起來。麻園詩人不是在造型上花費太多精力的樂隊,二三十分鐘就可以基本做完造型。舞臺上演出的男生,和聲或是樂手,最快十分鐘就能化完,女生最快也得半小時左右。
後臺的每個人各自忙碌著,臨近上臺,苦果的話愈發少些,他心裡繃著一根弦,卻也要照顧大家的情緒,不讓後臺的氣氛過於緊張。現場導演奔走在舞臺和後臺之間,做著最後的調適和確認工作。

麻園詩人演唱會即將開始,後臺正在緊張忙碌著(劉有志 攝)

搖滾樂天生有一種調動人情緒的能力。intro和第一首《鳳凰》的音樂響起,苦果戴著標誌性的墨鏡,冷酷卻熱烈,用他有著雲南口音的撕裂式唱腔,幾個鼓點的節奏之後,迅速把現場點燃。在真正令人沸騰的音樂裡,沒人坐得住。直到內場幾乎每個人都站起來,麻園詩人把一場演唱會開成了搖滾音樂節。這是他們沒想到的,北京場也沒有這麼亢奮的現場狀態。
在製造一場演唱會的諸多環節中,站在舞臺中央的那個人是絕對的核心,他的氣質和狀態決定著整場秀的面貌。苦果後來對我回憶這場演唱會:“在唱了兩三首歌的時候,就覺得狀態對了。當舞臺上的歌手進入狀態之後,演出效果是會翻倍疊加的,而歌迷持續的熱烈反饋對臺上的歌手來說是一種莫大的鼓勵,會讓他的狀態越來越好。”
當現場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音樂的氣氛中,即便不那麼熟悉所有的歌,也沒有任何理由不被帶入。現場的音樂就像海水託著每一個人在上面漂盪,在這片海域,都是喜歡相同音樂的同頻的人。而只有在這裡,才能感受到這種氣氛,它像是一個三小時的主題樂園,讓人完全沉浸其中,會碰到戳中你的歌詞,聽到撞擊你的旋律,偶爾會有一些開心或難過的記憶碎片閃現出來。這大概就是現場的意義。
“麻園詩人能開演唱會嗎?”
演出之後的第二天,我又見到苦果。我們坐在路邊的小店,一人點了一小盅粵式煲湯。如很多人對他的描述一樣,他說話內斂、笨拙、真摯。卸下舞臺妝,苦果不再是昨日舞臺上發光的明星,迴歸了質樸的樣子。走下大舞臺的他,仍在適應演唱會結束後的戒斷反應。尤其對這個獨立樂隊出身的主唱來說,剛結束的演唱會對他的音樂經驗和表演心理都是挑戰。
“‘樂夏’是我們第一次站在大舞臺演出,我特別緊張。尤其是第一場唱《瀘沽湖》的時候,當螢幕升起來,我看到馬東他們這些評委、大音樂人坐在下面的時候,我腿和手都是抖的。我特別不安,像含了一嘴沙子,我是怎麼唱下來的都不知道,就緊張到在這種程度。”從參加“樂夏”到開演唱會,從主唱到音樂總監,這中間不到一年的時間,苦果發生了質的蛻變。
開演唱會與參加音樂節和綜藝都不一樣,“綜藝只是對一個音樂人的加持,讓平時不怎麼了解搖滾音樂和獨立樂隊的大眾去看到這個行業還有這麼多好聽的作品。”麻園詩人的簽約公司博山娛樂說。能否辦演唱會,辦一場什麼樣的演唱會,是公司和團隊需要面對的問題。2021年3月,麻園詩人正式簽約博山娛樂,在此之前,他們一直是一支活躍在中國搖滾圈的獨立樂隊。
圖源|新浪微博@麻園詩人
2008年,麻園詩人在雲南誕生。樂隊最初在昆明麻園村活動,這裡是雲南藝術學院的根據地,聚集了很多本地的藝術家和音樂人。苦果給自己的樂隊起名,就用了“麻園”的字眼,他又想讓樂隊顯得更內斂一些,便又加了“詩人”二字。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麻園詩人是昆明演出中最頻繁出現的暖場樂隊,謝天笑、二手玫瑰、逃跑計劃等樂隊來雲南演出,都能看到麻園暖場。那時他們的音樂是典型的垃圾搖滾(Grunge),狂躁、爆裂,充滿破壞性,就像廣州場演唱會的開場一樣,似乎沒有什麼過渡,現場就被就被點燃了。
雖然在昆明小有名氣,不過那時的麻園詩人還不是一支職業樂隊,苦果和其他成員都有自己的本職工作,樂隊成員發生過變動,直到2015年,麻園詩人都沒有正式發行過一張專輯。此時的麻園詩人,歌裡寫滿了對生存環境的不滿和抱怨,苦果甚至一度覺得,那時寫歌,是“嚴重自私的”,睡在榻榻米,爬上屋頂,摔碎玻璃,用身體撞牆,擁抱繁星,苦果在歌裡寫盡了自己的狀態,後來,這些早期的歌才收錄在一起,做成專輯。
2016年,麻園詩人首張正式的專輯《母星》面世,也宣告樂隊正式轉向英倫搖滾,此時的他們,越來越有一支成熟樂隊的面貌了。“從livehouse到音樂節,再到演唱會,慢慢進入更大的主流市場,是目前麻園詩人走的路。其實一開始我們也很糾結,也要去做風險評估,這還是跟公司對藝人的定位有關。像麻園詩人這種氣質的樂隊,他們來自昆明,從雲南的小城市走出來,樂隊每個成員的性格也都很質樸簡單,如果你熟悉他們,會發現在臺上和臺下他們的反差很大。但是如果要走商業化的路線,麻園詩人並不適合我們傳統理解的主流藝人或偶像的路線,不能走過度的商業路線,但是也不能不商業,得從一個職業音樂人的路徑去規劃,演唱會是這條路上必須經過的一站,原創音樂人、獨立音樂人的生命力還是在舞臺。”博山娛樂說。
“此站麻園”北京場演唱會(圖源|新浪微博@麻園詩人)
演唱會最初定於2024年4月做首場。因為一些理念分歧,從4月拖到6月,又拖到7月,始終未能成形,但樂隊已經為了演唱會準備了很久。早在2024年1月,苦果就開始進入幾乎全部歌單重新編曲的工作中。直到夏天,公司決定放棄合作方,自己來組織承辦。這樣一來,樂隊可以保證自己的獨立性和完整性,不過多受合作方牽制,但票房的壓力隨之而來。演唱會作為一個音樂產品,賺錢或賠錢?能否繼續運轉下去?博山娛樂需要自行承擔這個風險。
“此站麻園”第一場開在北京國家速滑館,座位容納一萬多人。在2022年冬奧會之後,國家速滑館開始轉向商業性經營,麻園詩人是第二個在這裡開演唱會的藝人,第一個是大張偉。開票前的七八天,苦果很焦慮。“演唱會的海報一發出去,總有質疑的評論:‘麻園詩人?這樂隊居然能開演唱會?’那時看到這樣的言論,我的心態已經很不對了。開票之前,我甚至還在就宣傳的點或者策略和經紀人爭吵。我希望開票能賣得好一點,證明一下自己,首先從票房上證明一下自己。北京那場,預售開票第一天賣得很好,賣了4000多張,我們老闆開玩笑說一共能賣6000張的話,虧得也不多,就OK了。不過我除了想證明給外人看,也想證明給老闆看。”苦果說,可是第二天票就不怎麼漲了,他一下慌了。到正式開票又賣得很好,直到最後門票全部售罄。
“此站麻園”北京場演唱會(圖源|新浪微博@麻園詩人)
這是麻園詩人第一次賣演唱會的票,他們不像有大流量的流行歌手,開票即售罄,苦果和他的團隊還沒摸到出票的節奏,“之前livehouse演出的票,不愁賣,很快就沒了,但現在到了演唱會,售票的壓力翻了很多倍。”粗略估算一下,儘管我們一直在壓低票價,但也要平衡各合作方的需求和成本,體育館最高每張演出的票價是livehouse的4到5倍,數量則是20倍以上。“我希望演唱會這之後會成為常態化,至少可以用很多場演唱會來拉平演唱會的成本在我的能力範圍內給現場觀眾爭取最好的演出體驗,樂隊也需要不同的演出環境來提升自己。”苦果說。
“讓一個特別i的人嗨起來”
票房的壓力上來了,從表演的效果、視覺、編曲到時長,各個環節都是全面升級的狀態。演唱會總導演趙伯翀的V Studio Team是“此站麻園”演唱會的導演團隊。他們在整個演出的結構中加入了幾段影片,有一段苦果早上醒來,似夢非夢,在多維空間裡漂移的場景,鏡頭一轉,又回到真實的接地氣狀態。類似的片段串聯起整場秀,苦果在舞臺上也變得更豐滿。在北京場最初的舞臺設計上,團隊設想著加一個T臺伸向舞臺中央,因為麻園詩人從livehouse走出來的,演出想要離觀眾更近,可以和歌迷零距離接觸。但這一點,普通的三面臺很難滿足,因為通常舞臺口離防爆鐵馬有6到8米的安全距離要求,演唱會也不太可能批下來站立式的觀眾席,這些客觀要求讓這場演出從一開始就很難做到音樂節的氣氛,所以團隊需要用更多聲、光、電的方法來調動觀眾的情緒。
導演組V Studio Team說到,對於任何一場演唱會來說,特效做得再酷炫,都是錦上添花,聲音才是本質。“北京國家速滑館的場地比較特殊,比普通場館大得多,很像體育場,因為它的場地外圈是跑道,平面相對較大。通常的體育館,比如上海的梅賽德斯賓士中心和北京五棵松體育館,它們的場地中心平面沒那麼大,而是階梯看臺向上延展得很高。速滑館兩側觀演的階梯沒那麼高,兩側的座位不多,主要座位集中在中間場地。除了音響的覆蓋向空間上方去調,更多的是要去考慮平面上的聲場,在兩側做補聲。”
圖源|新浪微博@麻園詩人
V Studio Team總導演趙伯翀曾經是斯琴格日樂的貝斯手,後來轉行做了幕後,“一個樂隊的幾個成員裡,貝斯手改行做幕後的恐怕最多,可能是因為太閒了。”趙伯翀調侃說。正因為是樂隊出身,他對現場音樂的把控敏感且嚴格,燈光、VJ影像、控場節奏都需要他來掌控,每一個與演出相關的關節都要照顧到。“演出的現場導演跟電影導演有相似的地方,不過電影導演更多的要把控透過鏡頭的畫面呈現,我們既要畫面又要現場,光保了畫面,從大螢幕上好看,現場不好也不行,因為觀眾是用肉眼看的。”所有這些環節的配合,都是為了讓觀眾在現場找到某種情緒,點燃那個情緒的爆發點,讓一個特別i的人嗨起來。
而這其中,最核心的仍是音樂本身。“做演唱會的編曲,讓我意識到,必須要跟流行音樂融合,也許是我們這樣的風格必須要和流行音樂融合才能做演唱會。除了用慣有的能量、慣有的音樂邏輯和觀念,完成一場演唱會。我們還必須要融合很多新東西進去。”苦果說。在現在的舞臺的樂器構成上,從一支傳統的吉他、貝斯、鼓組成的樂隊開始,又加入了小號、鍵盤、和聲,以及另一把輔助吉他,音樂才變得更厚、更豐富。
“一場演唱會20多首歌,肯定會有4、5首熱歌,大家都會,可以全場大合唱的,氣氛一下就起來的。但不能因為這樣,其他歌就慢慢來,慢慢鋪墊氣氛。演唱會兩個半小時,你的氣氛是要一直頂起來的,可能只有很少一部分曲目是讓觀眾休息一下、緩衝一下的。因此,每一首歌的編曲都要有亮點,要有起伏,而且一首歌的起伏要很大,每首歌都要有抓人的一些旋律段。”在創作演唱會編曲的這段時間,苦果幾乎顛覆了自己對以往搖滾編曲的方式,他曾經做創作,覺得一首歌就要有一種風格,可能某一首很抓人,另外一首要相對來說沒有那麼強的目的性,要自我,要獨立,再另一首歌又要走另外的風格。但這在演唱會的編曲上是大忌,它需要既有整體性又連貫,每一首歌的音樂性都要提升一個量級。
圖源|新浪微博@麻園詩人
改編時最費勁的是《深海之光》,苦果說,換了三四種思路都覺得不對,第一次想做成不插電,因為這首歌本身是一首比較柔和的作品,“可排著排著就睡著了,這哪能不插電?”後來用鋼琴和交響樂改編的配樂,苦果覺得不錯,適合《深海之光》,於是又去找來一支交響樂團,錄了一個版本,錄完之後拿到音樂節試演,“排練的時候挺好,覺得好大氣,可一到音樂節上,它的感覺就不對了。”就這樣一直演一直調整,到演唱會快要開始的時候,樂隊還是覺得不行,決定放棄,重新用回最初的版本——前段樂器的成分很少,以樂隊四人演唱為主,樂器被淡化了,之後再進入電聲樂隊和絃樂的合成器部分,“把它變成一個起伏感很強,而且前面很真實很深情,到後面就越來越往上走了”,直到最後一天排練,這個編曲才最終敲定。
主唱的自我修養
2023年11月,苦果去日本東京看了一場酷玩樂隊(Coldplay)的演唱會,他既是樂迷,又想去“偷師”學習一下。打出租車去場館,半道就停了,車過不去,要下來走。走過去的那一路,身邊全是樂迷,過馬路的天橋都被堵得水洩不通。那場演唱會有5萬人,至少有1萬是中國人。他覺得太震撼了。一看到場館邊巨大的海報,感到越來越刺激,檢票的時候,苦果的手都在抖。“又不是我開演唱會,我的手怎麼會抖?剛開始的墊場音樂,他們用很科幻、有宇宙感的音樂來做鋪墊,我的心才一下子沉下來,前半場我都沒怎麼聽歌,更多的是在看周圍的觀眾,看他們是怎麼享受的,我融不進去。我太珍惜那個東西了,想抓住每一個瞬間,反而融不進去。”直到後半場,苦果才把自己放到了演出中。
圖源|新浪微博@麻園詩人
雖然那時候自己樂隊的演唱會已經敲定,但他心裡沒概念,總覺得跟上音樂節、livehouse差不多,有點沒當回事。直到看完酷玩的大秀,苦果開始進入嚴格的“備戰狀態”,儘可能地找來更專業的人來把控每一個環節,重新編曲、排練、修改、再排練,不斷重複。
與此同時,他還需要對自己進行體能訓練,他就選擇跑步。兩年前,苦果覺得自己身體狀態不好,開始規律地跑步,從每天1公里開始,慢慢地加公里數,加到6公里,穩定下來,再決定加到每次15公里。因為跑步傷膝蓋,每隔兩三天跑一次。訓練體能是一方面,對於歌手來說,在舞臺上極大消耗體能的情況下還要保持氣息穩定地唱歌,這一點更重要。“但是我跑步的地方,周圍人挺多,我又不好意思真的唱出來,只能邊跑邊哼,跑出一段距離再換氣,用這樣的方式來訓練氣息的穩定性,蠻有效果的。”苦果說。
在東京看完酷玩之後不久,苦果又在廣州看了一場美國流行搖滾樂隊共和時代(One republic)的演唱會,在北京看了另一支美國搖滾樂隊打倒男孩(Fall Out Boy)的演唱會。“One Republic和Coldplay不一樣,Coldplay經典音樂太多,他們在音樂之外加入了太多‘秀’的東西,One Republic則迴歸了樂隊原本的東西,他們是技術派的,主唱是非常厲害的製作人,他的音樂是很嚴謹的。不過Fall Out Boy,他們整場不說話,那種表演方式現場觀眾恐怕很難接受,我覺得演唱會還是得有點互動和交流,提供一些現場才會有的情緒價值。” 

麻園詩人演唱會現場(麻園詩人 供圖)

在過去的一年多里,苦果一邊準備著自己的演唱會,一邊找機會看更好的演出,再更新自己的表演方式,很多樂隊給了他不同的啟發。“希望未來在現場,大家能感受到我們的音樂是簡單的充滿愛的,但整個音樂的構成、編曲和製作,是很紮實的一個狀態,有很牢固的根基。編曲和舞臺內一個環節,都構成一場秀的一個概念。把麻園詩人的精神、內心所倡導的一切都放進來,這不僅僅是表演音樂這麼簡單。
苦果開始學著讓自己有製作人意識,而不僅是作為一個樂隊主唱,他想做出一場真正的“秀”。“以前我覺得我不應該去影響別人,但現在我不這麼想了,我似乎應該去影響別人,因為現在能有這麼多人來看我的演出,他們花了這麼多錢,他們是認可我的。我會試著在下一張專輯裡做出一些改變。有一點我很明確,我要把未來的演唱會做成一個秀。大家花錢來,你就要給他們帶來情緒價值和快樂。”
(本文選自《三聯生活週刊》2025年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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