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沃爾郡,是我與福爾摩斯夏日度假的老地方。
藍色的海岸線,綠色的溪谷,古老的橡樹林,迷人的玫瑰園……一切都是那麼令人心曠神怡。
這次我們還是住在威廉姆斯家族的莊園裡,福爾摩斯曾經幫這位伯爵處理一件難以啟齒的家族案件。所以,每年他都可以來這裡小住。
大波波娃還在圓床上酣睡,清晨六點,並不是她起床的時間。
我兩腿發軟,輕手輕腳向門口走去,悄悄對面房間門口。
房門突然被拉開,福爾摩斯已穿戴整齊。
“你還有力氣去溪谷嗎?”他給我遞來了一杯咖啡。
我白了他一眼,“這沒有問題。”
然後我默默地喝完咖啡,和他一起拿起釣魚裝備前往溪谷。

我們在瀑布下游的樹蔭下選了塊地方釣魚,準備停當後,我在膝蓋上攤開報紙,拿出三明治,“這麼早,會有魚嗎?”
“你需要耐心,華生。”
“要不是昨晚答應給大波波娃弄幾條活魚做午餐,我才不想起來。”
“你們昨晚吵到我了,還有莊園裡的管家和園丁。”
“該死的斯塔默”!我重重地拍了一下報紙。
“怎麼了?”福爾摩斯轉頭問我。
“他居然答應特朗普將軍費提高到GDP的5%。”我成功地岔開了話題。
“但首相至少沒有管特朗普叫爸爸,不是嗎?”福爾摩斯冷笑著。
“你是在嘲弄呂特先生嗎?不過,他澄清自己並沒有叫爸爸。”
“你把包裡的報紙都拿出來。”
我掏出了十幾份帶來的報紙,“都在這兒了。”
“讀下標題。”
“咳咳……路透社《北約秘書長呂特在以伊衝突中將特朗普比作‘爸爸’”》、政客雜誌《北約秘書長稱特朗普為‘爸爸’”》、歐洲新聞《北約的‘爸爸外交’:特朗普和呂特的社交媒體聯誼》、人物雜誌《北約秘書長因特朗普咒罵以色列和伊朗而稱他為爸爸》、衛報《北約秘書長稱特朗普為“爸爸”》……”
“華生,你現在相信呂特的澄清宣告嗎?”
我搖了搖頭,“難以置信,他難道沒有人格與尊嚴嗎?”
“特朗普正在與全球分享當爹喜悅,白宮官方影片還配樂爸爸回家了,暗示北約都是乖兒子。”
“歇洛克,特朗普為什麼不給他留點面子?”
“這就是美國,你越是跪地認爹,它就越是要羞辱你。”
“但是,但是……我擔心呂特會翻臉,畢竟人是要體面的。”
“特朗普競選籌款部門已開始銷售爸爸T恤了,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daddy紅T恤?看起來不錯,多少錢?”
“27美元,有紅藍兩款,《紐約郵報》稱6月26日開售。華生,我建議你趕緊進點貨到英國賣”。
“美國進價不低吧?”
“你可以換個思路,這種T恤批發可能不到2美元,你看看手裡的釣魚竿是哪裡產的?”
“Made in China。”我把釣魚竿豎在眼前。
“你的魚跑了。”
我趕緊放平釣魚竿,“暴利哦,我感覺特朗普要發筆小財。”
“他應當分給呂特一筆錢。”福爾摩斯笑了起來。
“拜登也躺槍了,特朗普說拜登當總統時,美國被全世界嘲笑。現在北約秘書長在世界舞臺管我叫爸爸,真好!”
“呂特之前發給特朗普的肉麻簡訊,那內容可是真孫子。”
“歇洛克,或許呂特就是靠拍馬屁當上北約秘書長的。”
“不是有人說西方不懂阿諛奉承,沒有人情世故嗎?”
“我記得那是中國雞湯雜誌的故事,其實它們根本不懂西方。”
“華生,說到中國,我突然想到一個古代人物”。
“是嗎?我瞭解不多。”
“聽說過呂布嗎?”
“是跟潘金蓮好的那位?”
“你看的都是些什麼書,呂布是《三國演義》裡的名將,擁有好幾個父親。”。
“他這是什麼毛病?”

“每一位義父都對呂布有幫助。”福爾摩斯點上了一根菸。
“但這跟呂特有什麼關係?”
福爾摩斯長長地吐了口煙,陷入沉思,“華生,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呂布在白門樓被殺之後,他的後代逃到了荷蘭?雖然外貌與祖上差異很大,但認爹的基因還在。”
“呂布,呂特……”我也陷入了沉思。
“呂布的爸爸之一就叫董卓,而呂特認的爸爸外號叫董王。”

“這也太神奇了,雖然是如此的荒誕不經”。
“華生,以前我們的政治人物並不是這樣的,現在居然變得如此厚顏無恥,毫無底線。”
“而正常人卻變成了另類,誰要是在北約說一句跟中國搞好關係,就會遭到圍攻。”
“5%的軍費,竟然只有一個西班牙敢站出來反對,這比呂特喊爸爸更加悲哀。”
“而美國不用符合5%的標準。”我苦笑著。
“全球最強軍事大國的軍費也只佔GDP2%。”
“歇洛克,是中國?”
“是印度。”
“那中國呢?”
“1.3%-1.5%。”
“那我們是瘋了嗎,這錢從哪裡來。”
“只能說臺上的政客們,大多被美國捏在手裡了。”
“所以,呂特才會叫爸爸?”

“他只是沒有想到,特朗普會拿此事大肆炒作。”
“他還不如呂布。”
“呂布還有貂蟬。”
“貂蟬是誰?”
“就像你和大波波娃。”
“對哦,不說我還忘了,我到現在沒釣上一條魚。”
“我已經有半桶的魚了。”福爾摩斯指了指了他的小桶。
“能分我點嗎?不然,大波波娃做菜沒魚,會罵我的。”
“可以,不過你得叫我聲爸爸。”
“切,我可是要臉的人。”
“那我走了。”說完福爾摩斯收拾東西,起身往回走。
“等一下,你要答應我不說出去。”我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