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團隊正在開發“自動裁員”AI軟體，美國政府下一輪裁員或將更加殘酷

裁員也要“自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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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菡萏

在過去的一個月裡，特朗普和馬斯克主導下的“效率提升”和人員裁撤對美國科學界的打擊有目共睹。更糟糕的訊息是，美國政府效率部（DOGE）的各種動作都在告訴人們，第二輪大規模裁員可能更加迅猛。

軟體+ AI 開啟自動裁員？

根據媒體披露的最新訊息，埃隆·馬斯克正在帶領 DOGE 開發一款自動裁員軟體，目的是幫助美國政府大規模“精簡”工作人員。

這款軟體叫做 AutoRIF，全稱為 Automated Reduction in Force（大規模自動裁員），最初由美國國防部在二十多年前開發，已經經歷了數次更新，曾被各種機構用來加快裁員速度。有報道稱，目前 DOGE 的工作人員訪問了這款自動裁員軟體，並開始編輯其程式碼。此外，美國人事管理辦公室（OPM）的企業 GitHub 系統中，一個名為“autorif”的程式碼庫也被發現在上週末有了更新——這個資料庫的儲存空間是特朗普上任後不久專門為 OPM 主任建立的，目前已經被馬斯克和他的團隊控制。

《連線》對自動裁員軟體AutoRIF的報道

截至目前，特朗普和馬斯克迄今對美國聯邦機構進行的堪稱混亂的裁員一直是人工手動推進的。他們主要依靠 HR 和部門經理梳理員工名冊並提供裁員名單。有訊息人士稱，試用期員工之所以成為首當其衝的裁員物件，是因為他們缺乏一些屬於公職人員的保護措施，這導致特朗普團隊解僱他們更加容易。如果AutoRIF 投入應用，未來美國政府機構還將迎來更大、更迅速的裁員浪潮。

儘管 DOGE 完全可以把 AutoRIF 拿過來直接用，但也有訊息稱馬斯克團隊的工程師正在 AutoRIF 的基礎上搭建他們自己的新軟體，或者只是利用前者的程式碼。《連線》的報道稱，一份螢幕截圖顯示，特斯拉前工程師、OPM 辭職郵件系統主要聯絡人裡卡多·比亞辛 (Riccardo Biasini) 正在 GitHub 上對 AutoRIF 的程式碼進行剪下，一個比亞辛名下的使用者上傳的檔案描述顯示，他們正在移除這個自動裁員軟體的過時版本。

美國政府以往的裁員是基於政府 HR 部門人工建立的名單，按照順序對潛在員工進行裁撤。如果 AutoRIF 被啟用，那麼這個過程將完全轉變為無人自動化操作。但是，OPM 指南規定所有人員資料都必須手動確認，並且允許員工（或其代表）檢查登記名單。目前尚不清楚 AutoRIF 的功能是否已被國防部或 DOGE 修改。

除去自動裁員軟體，馬斯克還可能引入 AI “大開殺戒”。CBS 新聞的訊息稱，OPM 曾在上週六晚上向所有政府僱員傳送電子郵件，要求他們提交“週報”——將自己上週的工作總結出 5 個要點，並說明其中的最高工作成就（馬斯克還說不交的人預設自動辭職）。報道稱，這些週報將被輸入到一個不知名的大語言模型裡，用於評估彙報者是否屬於“必要員工”。

不過這種非常馬斯克的做法並沒能順利推行。一些涉密單位——例如美國聯邦調查局（FBI）要求員工不要回應“交週報”的要求。可能 OPM 也意識到這種做法過於脫離實際，在本週一的會議上，他們通知各部門可以忽略這封“催週報”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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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代表馬斯克放棄用 AI 來“提升政府效率”的想法了。美國科技媒體 TechCrunch 上週的報道稱，馬斯克團隊的一名高階技術人員近日開發了一款名為“DOGE AI 助手”的定製聊天機器人，旨在幫助美國政府“提高效率並減少浪費”。該機器人由馬斯克名下的人工智慧公司 xAI 提供技術支援，基於 Grok-2 模型開發。據稱，它可以根據 DOGE 的五個“指導原則”（例如簡化政府要求和刪除不必要的流程）幫助政府人員識別浪費並提高效率。然而，該 AI 助手也存在一些問題，例如常見的“幻覺”現象。它會提供一些虛構的名字和職位，也會給出不切實際的建議。目前尚不清楚該 AI 助手是實驗性質，還是已被用於 DOGE 的美國政府成本削減計劃中（它還引發了法律和隱私方面的擔憂）。此外，由於 xAI 的模型通常透過 API 收費，政府工作人員使用該 AI 助手可能會直接增加 xAI 的收入，這是否構成利益衝突也尚不明確。

裁員裁到大動脈，一些部門已經開始返聘員工

其實，不論馬斯克未來是否會使用軟體或 AI 來執行自動裁員，DOGE的“效率提升”行動已經鬧出了多個烏龍。

2 月 13 日，DOGE 向美國能源部開刀的過程中，一次性裁撤了其下屬單位美國核安全管理局的 350 名員工——其中不少人參與放射性核廢料管理工作。事情發生 2 天后，DOGE 才意識到他們可能擾亂了國家重要安全部門的正常運轉，急忙向這些被裁員工發出召回命令，但由於沒有這些人的新聯絡方式，有關部門能否順利找回這些關鍵員工都成問題。

幾乎在同一時間，美國農業部多名應對 H5N1 禽流感的員工被裁幾天後，也被迅速召回——目前美國正在遭受禽流感侵襲，病毒已致大量家禽死亡，雞蛋價格隨之飆升。為了應對這一局面，美國農業部已經焦頭爛額，特朗普和馬斯克的突襲式裁員無異是雪上加霜，極大影響了禽流感防控工作，甚至部分共和黨議員都跳出來警告他們小心行事。

無法忍受 DOGE 做法的還有眾多科技企業。上週，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經歷了一次 700 人的裁員，他們的工作集中在醫療器械、食品安全等關鍵領域。根據《紐約時報》的訊息，目前已有數十名美國 FDA 醫療器械部門的被裁員工又回到了辦公室，需要 FDA 審查產品的醫療器械公司推動了這些員工的迴歸，並毫不客氣的指出，為這些職位提供薪水的是他們這些科技公司，不是美國政府。

難以接受馬斯克做法，DOGE 員工集體辭職

實際上，馬斯克的“倒行逆施”讓自己的員工也看不下去了。2 月 25 日，21 名 DOGE 僱員集體辭職，美聯社報道稱，他們拒絕使用自己的技術專長來“拆除關鍵的公共服務”。

在聯名辭職信中，他們寫道：“我們曾宣誓，跨越不同的總統任期，服務美國人民，維護美國憲法，但顯然我們已無法繼續信守這些承諾。” 他們還警告，馬斯克招募的許多“效率員工”並不具備完成後續任務所需的技能或經驗。

據悉，這些集體辭職的員工原本是美國數字服務辦公室（USDS）的僱員，但該部門目前正被整合至 DOGE。據悉，USDS 是奧巴馬時代成立的技術部門，當時的主要任務是為醫改法案的保險註冊網站提供技術服務。DOGE 實際上是在特朗普上任後吞併 USDS 後形成的。報道稱，該部門在 2 月初已經經歷了大約 40 人的裁員，此次集體辭職的 21 名員工佔剩餘員工人數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