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十娘|攝影是我的使命,我拍攝精彩的靈魂—與攝影師Benjamin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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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湖衣‍‍
編輯|渡十娘 
Benjamin的自拍相
穿著西南蠟染元素服裝的阿耘。她微側著臉,手指似在撥動琴絃。
二月的時候,去參加波士頓攝影協會的年會。數以百計的精彩的照片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這一張。我僅用一分鐘時間就腦補了一個人的一生。
照片是Benjamin Cheung 拍攝的。Ben是麻省挺有名的一個攝影師,在很多活動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他拍過一堆大人物,也拍過學生和普通人。
一位德國的人權律師。她的眼睛滿是堅定。
抱著小狗的Marvin Gilmore, 每年九月二十三日是波士頓的Marvin Gilmore Day。
Ben拍攝過的大人物有一位尤其值得濃彩重墨的書寫:Marvin Gilmore,百歲非裔奇人。他是音樂人,也是銀行家,地產發展商以及波士頓市政府的商業顧問。年輕時Marvin開設了波士頓第一家全部是非裔美人持股的銀行Union Bank, 因為當時的銀行不肯貸款給他作商業用途。他還是夜總會老闆與大麻銷售商。賣大麻所賺來的錢他全部捐出作為非裔教育基金,以身作則地教育下一代用正當的商業模式去賺錢,而不是用叢林法則在街上拿著槍,拼著命去賣毒品賺錢。他被頒發過兩次二戰功勳獎章,還是波士頓唐人街某商會的顧問,前不久被母校NEC授予榮譽博士。
波士頓公園The Embrace雕像前的Marvin Gilmore。他的名字就刻在雕像下的一塊磚上。
這張照片層次非常豐富。幾乎充滿整個畫面的金屬的暗色與陰影,似乎是非裔社群的寫照。這暗色又是變化與多彩的,總有一些光明,從五十度灰中脫穎而出。而Marvin,就在那裡折射光明,猛虎嗅薔薇。
在塔夫斯大學(Tufts University)教堂演講的加措仁波切,有趣的是他手裡按著的是一本基督教的聖詩。
我曾經在採訪的時候問Ben:如果用一句話總結你的拍攝風格,你覺得是什麼?
他說,我沒有風格。也不想有一個風格,不希望有人說:一看就是你拍的。那意味著我一直在重複自己,不再創新。
很好的回答。不過,我卻認為Ben的攝影是有特色的他拍的人物都有故事感。也許因為我自己也是一個寫故事的人,看到這樣的照片就忍不住會去想故事背後的靈魂。所以我把Ben約了出來,給他做了一個採訪。
小憩中的藝術家。
Ben其實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來自香港,小時候數學不好,家裡便給他請了一個家教。家教是個攝影愛好者,給他講述怎麼用數學方式來構圖,比如黃金分割率,還送給他一架相機。結果,“數學沒有補好,倒是喜歡上了攝影Ben笑道。如今的他時刻都會想著拍照,哪怕是吃飯,也會想著怎麼拍,才能把食物拍得更有特色。不僅僅是他自己,我前些日子,放了兩張插花的照片在群裡,他看到了,也會告訴我,拍插花需要注意些什麼。
即將在Celtics人山人海的觀眾前演唱美國國歌的小歌手Marabel 出場前,回頭望了母親一眼,走向舞臺。
我拍插花只將之當作活動記錄,拍的時候並沒有太多對藝術的虔敬。
Ben卻是認真的。只要拿起照相機,Ben就有一種使命感。每次活動,只要請了Ben,他必然是提前到場,看場地、看燈光、觀察他要拍攝的物件。一個小時的攝影,他會花費至少同樣的時間做準備,再花四倍的時間做後期處理。
州政府接待中國官員,會議廳
前美國駐韓國領事
“每一次按下快門,我都希望是一個資訊的發出。我希望自己拍的是一個人的靈魂,而不是容貌。靈魂沒有美醜,你需要懂得,才能拍出來。真正能給人留下印象的是有靈魂的照片。比如夢露,留下無數美麗,但是我腦海裡的夢露是誰?
波士頓市長Michelle Wu就職典禮完成後在波士頓市政廳舉辦的第一個臨時記者招待會
有些經典來自於偶然。但是偶然的背後更多的是經驗的積累。臨時記者招待會,對攝影師的要求非常苛刻。但就是在這樣的匆忙與無序中,Ben反而拍下了最放鬆的吳彌,一片喧囂中,成竹在胸,獨自冷靜。
這樣的抓拍能力當然與Ben多年的舞蹈拍攝經驗不無關係。
化妝前的時裝秀模特兒,笑容輕鬆而自然
“拍了多年舞蹈,能夠和專業舞者合作是最激動人心的。舞蹈有主題,舞者有內心,一個專業舞者動作精準度令人吃驚,你要求他跳五次,他可以做到五次都精準復刻”。Ben表示,他很少用連拍,因為即使是連拍,也不能保證能夠拍到最好的效果。他說,拍舞者需要聽音樂,因為音樂的節奏就是舞蹈的節奏。一支舞蹈的高潮、一個舞者跳得最興奮的時刻大機率也是音樂節奏的高潮。在這個最高點,也一定會有一個停頓的時刻。這一刻,舞者的動作美到極致。
舞者的張力
秀場流動的服裝
構圖有了,接下來是燈光。
“最愉快的是遇上一個專業的燈光師”。攝影,本質上就是光與影的藝術。要出好片,燈光一定要好。一個好的攝影師,也一定是明白燈光師的語言能夠與燈光師溝通的人。
演員休息時,也不忘欣賞演出場地
Ben有一次在Emerson Cutler Majestic Theatre拍攝來自臺灣的優人神鼓。那次演出請的是香港有著燈神之譽的燈光師。哪怕已經與優人神鼓合作默契,僅僅是燈光的設計他就花了兩天時間:以七種不同的白色顯示出燈光的陰陽冷暖;又透過不同顏色的膠片過濾組合出不同的色彩,以取得不同的視覺效果;從不同的角度打光,保證嚴謹站位的所有演員在鏡頭下都能展現各自的精彩,也保證了整體構圖的主次分明。
優人神鼓
“簡單地用藍光表示悲傷,或者用黑暗表達沉重的心情,都是不合理的”。
百年孤獨
然而,好的燈光師,可遇不可求。遇到燈光不好或者budget不夠的時候,完美主義者的Ben會比較痛苦。因為攝影師拍不到的,觀眾也可能會看不到。
至於用什麼照相機,用什麼鏡頭。Ben認為不是不重要,但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你手中每一部照相機的特點以及可用的功能。
愉悅而專注的二胡演奏家
“最有挑戰性的則是拍科學家。他們總是說,不需要照片。但是照片很重要。Ben對人像攝影的鐘愛顯而易見。人們用AI來幫助復原歷史人舞,用AI讓靜態照片動起來,都是因為視覺影像可以幫助人們去了解一個人。人們希望知道孔子是什麼樣子,牛頓又是什麼樣子。而攝影師就是這個將人們的想象具現的人。
兩位不同職業的諾獎獲得者。前者在聆聽、在與人交流。後者有距離感。
“拍攝之前,就必須認識他的拍攝物件。用心去和攝影物件交談,用心來拍”。聽起來很玄,但是Ben表示,每一次攝影,其實他事先都已經想好。攝影不是新聞稿,是藝術,需要時間磨,需要沉澱,需要靜下心來觀察。人的表情,眼神,細微的差異,拍出來可能就是兩條不同的資訊語言
大提琴手歐陽娜娜
“當我拍一個人的時候,我不只關注人物的外表,更關注他的內在靈魂。如果我來拍你,會拍你坐在那裡讀書的模樣,拍你與人交談。因為在我眼裡,你是一個思想者。”
嚴肅的管樂教授
要將靈魂表達出來,人像攝影師不僅要看得懂自己的拍攝物件,還要引導對方找到真我,給他創造機會自然產生表情,並抓住最合適的時機記錄下這個時刻。Ben曾經拍攝過一個很著名的演員,職業性的笑容已經刻入骨髓,以至於她本人都意識不到她並沒有真正地笑。要引匯出她的真我,非常困難,因為她對鏡頭已經產生了條件反射。只有放鬆她的心防,讓她回到最能展現性格特質的那一瞬間,才能拍下她真正為人稱道也最美的時刻。
少女菲比
“並不是笑臉才是好的,我要拍的是真正的自我“。另一方面,不希望表露給人看的表情也是表情,也是一種語言與態度。比如對人的不信任可能就源自職業所需的警惕。Ben的本科攻讀的心理學。
幸福一家
也不僅是人。Ben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天氣下拍過同一朵花。晴天、雨天、花開、花謝。因為見到了花的不同形態,領略到生命的週期。“我看到了花謝的能量,看到它留下的資訊。他們做完了自己要做的事,所以在鏡頭下並不悽慘。相反,繡球花在快謝的時候色彩最為豐富。”這樣的領悟是學校裡學不來的。
即將凋謝的繡球
正在孕育的新生命
也不僅僅是生靈。在攝影師的鏡頭下,風景與建築也是活的,能夠與人對話。
Ben拍攝建築,拍外觀,更拍攝內在與細節。光、角度、比例,組合起來就是設計師思想的具體化。一系列的照片,就是一串定格了的語言。攝影師透過鏡頭控制人的視覺,不僅希望觀眾看到,還希望他記住。 
不同的光源拍出來不同的效果,比如這裡粉彩與油畫質感的對比。牆角的鋼琴、落地窗前的綠植、鎏金的穹頂與花窗、肅穆的長椅,資訊的傳遞無關色彩的濃烈。
“攝影師的目標是拍出萬物的靈性,與造物者共鳴”。採訪結束時,Ben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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