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男人的刻板印象
前幾日,一早醒來,收到男讀者留言。
他說,看你每天遊山玩水,好奇你靠啥生存。同時,也好奇你為何能對生活有深刻洞察。
睡眼惺忪,一下給逗樂了。但隨即也覺得有一點可氣。可氣啥呢?氣這個社會,尤其是男性群體,對女性的刻板印象。這個男讀者,幾乎讀過我每一篇公眾號文章,日常中我們也認識多年。他知道我的履歷,也知道我辭職後,有經營小賣部。畢竟,有幾篇文章底部,我還掛了小賣部入口。
但是他還是好奇,好奇到必須要給我留個言,問我靠什麼生活?
看完留言後,有點賭氣地在朋友圈隨手記了一筆,裡面有句氣話:“我愛思考愛學習、做事認真負責、對社會和人性有洞察,還能寫一手好文章,若一個男人身上有這些特質,他就是個優質男,走哪都堪重任。怎麼換個性別,我的生存能力都值得疑問了?”
這是賭氣話,但背後的心理和情緒很真實。我說的也是現實。我身上這些特質,我的能力,我的性情,放到一個男性身上,男人是不會好奇,這哥們,不會沒飯吃吧?他們多半會覺得,這哥們肯定憋什麼大專案呢。
也是在那幾日,在朋友圈發了張面膜照,細說因為採訪關之琳受到觸動,我堅持21年每天敷面膜(幾乎)。我一男性朋友,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創史人,給我留了一句:賣個面膜嘛,何至於把文案寫得這麼引人入勝。跟這位朋友,認識快15年了。一起吃飯、唱歌、旅行過。知道他這個人的性情。人挺好,也聰明,情商也高。日常修養也不錯。剛開始辭職那會兒,還問我要不要出書的資金支援,說我應該繼續寫作。
但即便是這樣一個堪稱社會精英的男性,在他心目中,寫作出書的李老師、做公務員的李老師,遠遠高貴於賣面膜的李老師。如果李老師是他的男性兄弟,他一定會說:搞什麼搞,呆在破體制圖啥,跟哥們出來做生意。疫情期間,這位朋友一直呆在國外。那會兒,我以為他就此移民不回來了。後來回國後喊飯,我問他,你怎麼回來了?他說,哥們回來建設祖國了。祖國離不開我。
是的。男人做點生意,叫建設祖國。女人做點生意,叫你何至於此。
對了,還是在那幾天。跟另一個朋友八卦李國慶再婚。朋友問我怎麼看,我說,不知道為啥,李國慶臉上一直有一種匱乏感。情感的,財富的,自我的,他的這種匱乏感已經寫在臉上了。
朋友聽我說完,突然來了句:你沒發現李國慶像個女人麼。他那種很作很作的勁兒,特別女人。他本質上就是個女人。我聽完反問了一句:為什麼男人作起來,他就像個女人。作不是女人的代名詞。一個男人作,一定是他就是個很作的男人。女人不背這個鍋。以及,一個男人真作起來,那是女人都甘拜下風的。
我問朋友,你這是不是對女性的刻板印象。他說,是。
而這位朋友,已經是我認識的男性裡,文明程度天花板。
二、男人為啥更難覺醒?
以前一直不明白,很多男人也讀了很多書,也受了高等教育,也出去看了更文明的世界,為何去掉腦中籬笆、剪斷心中辮子,還是那麼難?
這裡的難,既有自我意識覺醒的難,也有認識性別不平等的難。很多男性,他就是看不見。因為看不見,他也就不能理解,女人的憤慨和委屈來自哪裡?
後來,突然明白。從人類學、基因學、社會學,無論哪個角度看,男人都更難覺醒,更難看見他人,也更難表達情感,更難知道自己是誰,要什麼。不是他們不想,確實是先天能力不足。
在遠古時期,男性身強體壯負責狩獵。這不僅需要體力、勇氣、謀略,還需要與其他男人協同作戰,對力量和權威的崇拜,就是超越“我是誰”。基因學上,Y染色體就決定了他們具有更強的攻擊性和冒險傾向。競爭的成就,外界的認可,就是“自我價值”的體現。社會學層面,就更不用說了。幾乎是從落地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被重塑為“社會需要的人”。
在男人的世界裡,我是誰,我要看見他人,不是那麼重要。
女人呢,女人就很簡單。從古至今,只要開始能吃上飯,女人的自我意識就開始萌芽。
三、醒來的男性,才是甘蔗兩頭甜。
這兩年,我開小賣部,迎來送往,見的人和事漸漸多了。男人,有還在沉睡的,也有醒來裝睡的,更有趕早醒來的。趕早醒來的,能對自我有覺知,並看到性別不公的,總是特別討人喜歡。我的小店裡,一半的衛生巾是男讀者買的。我的護膚品,很多男讀者替媳婦兒來諮詢。它們是很屑小的生活瑣碎,但是能看到一些文明的改變。
那為啥說醒來的男性,甘蔗兩頭甜呢?
因為只有醒來的男性,才能更好地融入未來的世界。世界已經變了,女性力量在崛起,女性的智慧、女性的情感力,會越來越被未來的世界需要。這是一頭甜。
另一頭甜,醒來的男人,總是更被女人喜歡。且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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