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30年大片,他不想重複自己

技術進步的目的不在於築起壁壘,而在於推倒高牆。趙小丁所看向的,是一個更好的未來,在那裡,科技的進步使得創作突破了重重限制,人的主觀創作與表達,正在享受著最大限度的靈動和自由。
文|怡林
編輯|楚明
正破局之時
也許你曾在夢中見過這樣的場景:你獨自一人走在竹海之中,周圍綠意中泛起薄霧。晨光熹微中,遙遠的天邊似有一抹光亮,那正是你要去的地方。你已經行走了很久,但天光將破未破,雲霧漸起,你漸漸迷失在其中。
在人生的很多時刻,我們或許都會走入這樣一片雲霧包裹的竹海。有些時候,雲霧是外部的考驗:在每個關頭作出的抉擇,決定了今後將如何作為,堅持抑或是放棄;有些時候,雲霧則是內心的叩問,與我自己對話,做內心的博弈。
那麼——面對人生迷境,何以破局?
導演趙小丁給出了一種解法:「謀定而動,以快為進。」在他執掌的功夫舞蹈手機電影《化境》中,舞者隻身行走在霧中竹海,以武而舞,抬手起掌的風雲變幻之間,畫面也從青綠轉向了水墨黑白。對比更加強勁的畫面中,舞者出招柔中帶韌,將一切力量內化於信念,幻化出6個分身,雲霧也被暫時擊退。
但正如人生之困,迷境並不會被輕易驅散,霧如水,無色無形,靈動詭譎,這邊消退,那邊又起。愈發激昂的鼓點中,原本奏效的身法難以相繼,舞者的力量不再擰成一股,分身也各自散開,只能在迷霧中見招拆招。
看似陷入膠著,但轉機已然蘊藏其中,只在於一念之間。呼吸之間,舞者穩定下來,分身迅速調整、聚攏,又統一,力量厚積薄發於掌間,雲霧淡去,畫面由水墨再次轉為彩色,一片天朗氣清,竹海迴歸了明亮與舒闊,舞者也完成了從小我到大我的突破,她不再被困其中。影片的最後一個畫面,舞者回首,最開始的迷惘與執著化為了通透與豁達,行走在天地之間,她身影堅定,信念堅實。
如此豐富又完整的表達在華語影史中並不罕見,影像技術的精進與突破,都最大化讓電影的質感得以還原和保留。但值得一提的是,本片全程由華為 Pura 70系列手機拍攝,無論是舞者的動與靜,黑白或是彩色的光影,甚至雲霧竹海中特有的禪意,在質感上都媲美專業攝像鏡頭。
相比於往日片場的碩大機器,導演趙小丁這回執掌的,是輕薄的華為Pura 70系列手機。《化境》也是他使用手機拍攝的第一部作品。事實上,在拍攝片場,他放棄了傳統的軌道等移動裝置,在茂盛的竹海之中,華為Pura 70系列的Super AIS 防抖技術使得功夫舞蹈的快速、精巧拍攝成為可能。同時,華為Pura 70 Ultra的超聚光微距長焦攝像頭,搭配F2.1大光圈,讓舞者在竹海中的虛實身影都呈現得足夠飽滿。
「手機拍攝的好處是帶著我們的體感溫度,甚至是我們的氣息。」趙小丁總結,這是一次全新的拍攝體驗,足以最大程度傳達裝置與科技背後人內心的真實表達。
「一念定乾坤,一快破萬境。」是導演趙小丁為《化境》所做的註解。如果說在華為Pura 70系列手機的加持下,技術的革新讓高速、精準的型別化拍攝成為可能,那麼在舞者破局之時,經導演剪輯又停頓的那一秒,激昂的鼓聲、絃樂霎時間散去,只留一陣由內而生的輕盈之風,將舞者徐徐推出,則是鏡頭背後更加深遠的作者情懷。這是獨屬中國文化的浪漫:破局並不總有雷霆萬鈞之勢,這是人與天地的抗爭,也是自我與內心的對話,一念之間,乾坤已變。
《化境》
一樣的月光,不一樣的呈現
執掌鏡頭的三十年時間裡,趙小丁也在「化境」之中。
1989年,趙小丁從北京電影學院攝影系畢業。那是膠片的黃金時代,但畢竟膠捲昂貴,比他早11年畢業的同系師兄張藝謀,最開始跟陳凱歌拍《黃土地》,90分鐘的電影,一共才用了27000尺膠片。後來的大片,往往3分鐘的戲份就可能用掉3萬尺膠片。
後來,張藝謀離開了攝影的位置,開始嚮導演之路進發。他在山東悶頭種下了一百畝高粱地,轉頭又在西安電影製片廠熬了一個苦夏。1987年,他首次以導演身份執導的《紅高粱》成為了中國首部入圍國際電影節的作品,之後更是一路過關斬將,最終捧回了代表主競賽單元最佳影片的金熊獎。一抹濃烈的土紅色,正如那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一樣頑強又富有生命力,被張藝謀那一代電影人在那個夏天調出,又牢牢留在了《紅高粱》的底片上。
同一時間,還在攝影系讀書的趙小丁,學習的是如何在霧中拍攝:要用大塊的紅與黑,膠片時代的調色並不像後來可以千變萬化,必須要高飽和、高對比,畫面主體才不會隱於霧中。
11年後,千禧年初,張藝謀拍攝了北京申奧宣傳片《新北京、新奧運》,這一次,師弟趙小丁是他的攝影師。後來,在兩人長達二十餘年的合作生涯中,《英雄》的華美與詩意、《十面埋伏》的武俠與色彩、《滿城盡帶黃金甲》的宏大與繁複,還有《金陵十三釵》的真實與動人、《影》的水墨禪意、《滿江紅》的壯懷激烈,一部部富有濃郁美學色彩的代表作品被觀眾與歷史記住。
在《化境》之前,趙小丁也站在過竹海之中,那是為了《十面埋伏》的拍攝。膠片時代的拍攝與調色受自然光線影響多,竹海茂密,遮天蔽日,每天可用的拍攝時間十分短暫。最後,竹林對決採用了霧景拍攝的手法,光線反差拉平之後,拍攝才算是順利起來。
另一場重頭戲出現在影片的結尾,劉德華和金城武要在花地中對打。但實際拍攝時,總共計劃要拍10天,沒拍兩天就開始下雪。技術受制於時間與天氣,好在主創們當即進行了改動,意為「打過了季節變換」,反而成為影片的一處亮點。
到了使用膠片拍攝《滿城盡帶黃金甲》的時候,重陽夜宴屬於重中之重,場面調動龐大,大批演員組成的「軍隊」都要收進鏡頭前,儘管放至白天拍攝,難度同樣很大。
日子在鏡頭前後點滴流過,趙小丁從膠片時代走過,一路也狂奔到了數字影像時代。趙小丁拒絕一成不變,在技術上,他一直在探索:《歸來》打造了國內第一部全4K流程的電影,《長城》和好萊塢的團隊對接合作,並且率先使用了適合遠景拍攝的大畫幅攝像機。到了《影》,趙小丁又率先嚐試了8K拍攝。
長期處於電影工業一線,趙小丁明顯感覺到了影像技術進步帶來的改變。在他上學學習紀錄片的時候,老師們教的是去調整重心讓手持機器更平穩,去用膝關節過濾掉畫面震動,這是那個年代的「基本功」。後來,斯坦尼康穩定器出現了,人體的抖動干擾在最大程度上得以被消除。
往日類似要靠人力彌補技術不足的地方,時至今日已不多見,到了拍攝《滿江紅》的時候,全片90%的夜戲都拍攝在白天,經過後期的處理,與夜景拍攝幾乎無差別。趙小丁在今年一月執導的《一雪前恥》,需要滿月時「亮如白晝」的夜景,劇組就在陰曆十五拍攝,數字攝影機的高感光度完全還原了月光,連多餘的打光都不需要。
圖源電影《影》
另一條道路
影像技術的進步讓專業拍攝的精度大幅提高,另一方面,在片場內外,趙小丁也發現,技術的進步,同樣也還大大加寬了使用場景的廣度:在電影工業之外的普通人,也在手機攝影日益精湛的時代中,開啟了屬於自己的創作與表達。
在電影的拍攝中,有三個影響因素至關重要——解析度、動態範圍,也就是膠片時代所說的「寬容度」,最後還有色域空間。在電影工業的發展過程中,這些曾經作為拍攝阻礙的難關被一個個攻克,後來又成為導演們手中的工具,巧妙利用就可以實現風格化拍攝。手機影像的技術進步,則讓這些技術在指尖就能實現控制和操作,逼真的色彩與動態還原讓表達超脫了生活,開始向藝術與風格進發。
「這是一個真正的全民影像時代。」趙小丁說。這是指人們使用手機的自拍、合影與Vlog,也是指手機拍攝的短片、微電影。沒有笨重的電影攝影機,沒有大型的移動攝影車,沒有沖天的搖臂和伸縮炮,2015年,導演肖恩·貝克攜帶手機拍攝的長片《橘色》,在當年的聖丹斯電影節上大放異彩。
手機軟硬體的升級提供了更大的儲存空間,還有逐步接近光學鏡頭視覺呈現效果的模擬畫面,科技的賦能,讓任何擁有移動裝置的人都存在成為導演的可能性。
2024年是趙小丁擔任金雞手機電影計劃評委的第二年,這個計劃由華為攜手中國金雞百花電影節共同發起,如今已經進行到了第5個年頭。
雖然是第二次參加,趙小丁還是對往屆的作品記憶猶新,「都是真誠記錄下了身邊的事兒。」在這些作品裡,主人公是大姨父、爺爺奶奶,還有初入大學或是外出打工的年輕人,生活中的親朋好友紛紛成為無償出演的演員。他們的拍攝地點在小區外、在家鄉的縣城一角,也在廣闊的田野中。在疫情的幾年裡,很多影片都拍攝於導演自己的家裡。沒有了外部技術的加持,這些報名的影片中有的鏡頭有些不穩,有些拍攝節奏沒那麼精巧,但趙小丁在意的,是背後一顆顆創作的慾望和真心。
報名的有剛剛從電影學院畢業的新人,也有來自各行各業的普通人,他們沒有名導的資金、裝置與技術,有的只是創作的熱情與誠意。「計劃旨在鼓勵與表彰年輕的創作者。」趙小丁解釋道,技術從來都不是這個單元評選最看重的因素。他想起了自己初出茅廬的青澀,「即使是科班出來的畢業生,從踏出校門到真正手拿導筒,也有長達數十年的距離,更別說是非科班出身。如果說在過去,拍電影這個夢想一度離普通人很遙遠,那手機電影的出現,則是給出了另一條道路的可能性,這非常了不起。」
趙小丁
更好的未來
在移動影像的年代,新人導演們不用再像年輕的張藝謀一樣,不敢出一點錯,生怕浪費膠片;也不用像趙小丁一樣,受限於技術、天氣,抑或是時間。拿起手機,點選確認,抓取任何可能的靈感碎片,積小流亦可成江海。
事實上,這並不是華為第一次拓寬移動影像的發展道路。華為P系列的發展史,同樣書寫了移動影像的發展史:P10系列帶來人像鏡頭、光學防抖和雙攝變焦;P20系列首創AI攝影和超級夜景,並升級為三攝;P30引入超感光感測器和潛望式光學變焦鏡頭;P40系列進入計算影像時代,實現10倍光學變焦;P50系列採用超級雙影像單元;到了P60系列,首發超聚光夜視長焦和超聚光主攝,光學系統再次全面升級。
與此同時,2022年,華為整合多年來的創新和積累,釋出了專屬的移動影像品牌——華為影像XMAGE。利用全球影像大賽、巡展與社群,華為影像同時打造了一個有溫度的使用者社群,從菲律賓到波蘭再到秘魯,全球的華為使用者都在用手機記錄與捕捉生活,也超越平凡。
在今年5月的華為影像XMAGE品牌之夜,華為繼續釋出了共創計劃,將業界專家、創作者和權威機構邀請作為「影像顧問」,進一步豐富了移動影像的廣度與完成度。如果說改善影像質量只是開始,華為的追求,則是注重技術之上的人的關懷,以強大的科技為助力,每個主體的想象力和創造力才能更充分發揮。
雖然已經隔了一段時日,趙小丁仍舊記得用華為P30拍下銀河的那個夜晚。那是在紐西蘭,他跟組拍攝《只有雲知道》,一路來到了南島的最高峰庫克山。庫克山被譽為「南半球的天文觀測聖地」,因為地理位置偏遠,光汙染極少,能見度極高,是觀星的最佳地點。
在巨大的夜幕之下,趙小丁抬頭,是滿天的星斗。此時任何的記錄都沒有親臨現場肉眼觀察來得震撼,但作為從業數十年的攝影師,趙小丁還是拿出了手機,拍下了所見。等他再次拿出照片,華為P30的夜晚拍攝模式最大程度記錄與還原了庫克山的夜景,又將他帶回了雪山上的那一晚。可遇不可求的瞬間,在小小的掌上一方天地之間奇異地獲得了永存。
多年來,華為手機陪伴趙小丁,記錄下了他與電影工業的共同成長與創新。在《一秒鐘》的現場,趙小丁記錄下了敦煌的戈壁,廣角拍攝使畫面中心的劇組人員與天地和諧共存;拍攝電視劇《北轍南轅》的時候,他拿出手機,為導演展示了在拉絲玻璃後的人像呈現;到了2022年的夏天,在《滿江紅》的拍攝古樓中等一場雨停,他再次拿出手機,拍下了雨絲滑落的過程。
拍攝《滿江紅》時,趙小丁拍下雨絲滑落的過程
至於用來拍攝《化境》的華為Pura 70系列,擁有全新的超高速風馳閃拍技術,在《化境》的拍攝過程中,趙小丁也全程記錄,完成了多張樣張的拍攝,舞者舞動時的髮絲,衣衫掀起的輕盈的風,都被華為Pura 70系列忠實地記錄了下來。
在趙小丁看來,如今也正是移動影像的破局之時,以往電影工業追求的高解析度、大寬容度,還有高還原的色域空間,都在手機螢幕上逐漸成為現實。這也許是一個顛覆性的改變:「在未來,手機可以成為電影製作中某個機位的補充,甚至可以完全勝任整片的拍攝。」
技術的進步,目的不在於築起壁壘,而是在於推倒高牆。趙小丁所看向的,是一個更好的未來,在那裡,科技的進步使得創作突破了重重限制,人的主觀創作與表達,正在享受著最大限度的靈動和自由。而以華為影像為代表的移動影像技術的進取,會突破重重迷霧,手機不僅可以真實記錄日常,同樣更可以助力創作,每個人都可以是自己影片的導演,拍出屬於自己的《化境》大片。

趙小丁拍下的敦煌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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