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執政2.0：比麥卡錫主義更危險的時刻

導讀

美利堅燈塔的光芒在逐漸黯淡，我們不知道會黯淡到什麼程度，會黯淡多久。這是個危險的時刻！

正文共：1275字

撰文：啟明

有朋友問麥卡錫時代跟當前川普政權是否有可比性？我的第一反應是難說，這個問題最近一度從腦子裡劃過但沒有仔細想過。至少麥卡錫沒有掌握這麼大的權力，現在川普不僅掌握了總統和整個行政機構，還控制了國會，甚至最高法院現在都不能保證絕對獨立，這要是鬧騰起來誰阻擋得了？因此危害會更大更難以預測。

麥卡錫時代是冷戰初期和高峰期，主要是依靠對共產主義意識形態和對前蘇聯的恐懼進行煽動和忽悠，現在沒有那麼強烈的意識形態因素，更多的是國內民粹主義、國家主義和反建制。後者反映了當下一部分人的切身利害關係和思潮，經過保守主義長期反政府反智的宣傳，其煽動性也不可低估。

兩者在”清洗”政府人員方面有相似之處，麥卡錫是赤裸裸的政治清洗，他也從不諱言。川普一方面報復和清洗司法部、聯邦調查局內曾經參與調查他本人和1月6日國會暴亂案的檢察官和其它工作人員，還清洗聯邦政府部門內部監管機構官員(Inspectors General)等。另一方面，川普和馬斯克打著節省政府開支，提升政府效率，反浪費甚至”反腐敗”等名義，從上到下，連普通職業公務員也不放過，大規模裁員和清洗。無論他提出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其政治目的一目瞭然，就是要產生一種威懾效果，讓聯邦政府的官員和工作人員，從上到下都順服於他。

還有一個主要區別是，麥卡錫是透過捏造罪名”獵巫”，但他還不敢隨意違法，基本上還是在法律框架範圍內攻擊他人，即法律對他有所約制。國會雖然對他敢怒不敢言，但他還沒有那個能力和權力凌駕於國會之上。現在川普幾乎天天在違法，似乎他就是法。儘管國會是由憲法第一章Article I設立，與總統行政機構(Article II Power）平起平坐，現任國會議長卻自降身價，主動給川某獻殷勤，不僅貶低了國會的地位，更不用說指望國會去監督總統部門了。

憑麥卡錫的能量，他只能在個別政府機構內以及文化界、知識界內”獵巫”——-witch hunt，即搜尋迫害所謂共產主義同情分子，親蘇分子等，其危害是弄得人人自危，噤若寒蟬，或者敢怒不敢言，但不可能顛覆政府。現在的情形是某人就是政府，他還要改變整個政府，即搬掉整個所謂”深層政府”，讓所有政府工作人員忠於自己。

自川普上臺以來，一張張總統令像雪片似的飛出來，國會哪裡去了？現在是三權分立還是總統個人權力獨大？美國政治體制的基石——the rule of law（依法治國）以及checks and balances（權力制約和平衡），似乎已經岌岌可危形同虛設。

麥卡錫時代，人們憂心忡忡的不是美國會走向個/人/獨/裁/和制度崩塌，現在我們則好像望著一個未知和不可預測的深淵一樣。

麥卡錫鬧騰了好幾年，最後在一次參議院聽證會上憑著一位律師一句話”Have you no sense of decency? — 你沒有一點點做人的體面感嗎？”，也就是說”你還知道怎麼做個正派人嗎？” 就垮臺了。從前還有君子，所以一句話就點醒了社會，讓人們認識到麥卡錫不過是個投機者和小丑。

現在再問同樣的話：”你沒有一點點做人的體面感嗎？你還是個正派人嗎？”

還管用嗎？

美利堅燈塔的光芒在逐漸黯淡，我們不知道會黯淡到什麼程度，會黯淡多久。這是個危險的時刻！

啟明 2025年2月14、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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