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兒(續集)
第一百八十四章 蜂蝶過牆
這天晚上,霍之巒帶著荷花來到伊江縣招待所,找貞世懷喝酒解悶。貞世懷和侄媳婦整日里在此廝混,在伊江官場已不是什麼秘密。果然,霍之巒到來的時候,他倆正在推杯弄盞,你儂我儂,他笑道:“貞老弟,你可真會享受。有如此漂亮的侄媳婦相陪,好福氣呀!”
杏花拋了個媚眼兒,嬌聲笑道,“喲,我哪裡有這姑娘漂亮?霍書記莫身在福中不知福。”邊說邊起身讓座。
“嘿嘿,老哥哪有貞老弟有福氣。”霍之巒哈哈大笑,“老哥今天來討杯喜酒喝”。他也不客氣,拉著荷花,一屁股坐在他倆對面。
貞世懷也哈哈一笑:“喜從何來?”
霍之巒指著杏花笑道:“你倆郎情妾意,難道不是喜事?莫說不是!”
杏花心裡喜滋滋的,她就怕別人不認可自己跟公公在一起,更喜歡公公周圍的大官們認可她這“貴妃”地位。她擺上碗筷、酒杯,為他倆斟上酒,就靠在貞世懷身上,滿面春風。
貞世懷也不避嫌,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這孩子,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禮數。”杏花抬起一張俏臉,嬌嗔道,“霍書記也不是外人,怕啥?”
看到這情景,荷花渾身不自在。她聽出來了,他倆是公媳關係,心情極其複雜,心想:這不是鄉下人說的扒灰嗎?難道霍書記帶我來就是要和我這樣?她對霍書記的意圖心知肚明,她被選來河口山莊,就是因為她漂亮,而且培訓時就被告知要好好服侍所來貴賓,從其他女孩嘴裡也知道了“服侍”的意思,眼前的情景和將要發生的事情,讓她惴惴不安。前幾天要不是陸專員出了意外,霍書記差點就強了她。想到自己很快要被奪去女子最珍貴的東西,心有不甘,又感到無力迴天,心中不免焦躁與惶恐。
霍之巒被杏花的放蕩所刺激,丟下平時的一本正經,粗魯地把荷花摟到懷裡,根本不顧及荷花的情緒。他留下荷花,帶她到這裡來,就是要取樂解悶的。他知道荷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更急不可耐,就想在她身上尋歡作樂,得到她的第一次。
荷花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是面對惡狼一樣的他,她就像即將被吃掉的羔羊,是那麼無助。她勉強按捺住心頭的厭惡,心裡痛苦的掙扎著,已經作了“殺身成仁”的準備。如果霍之巒用強,大不了學桃花那樣。霍之巒粗魯的動作讓荷花驚慌失措。霍之亂感受到她身體在顫抖,以為是她的身體有了反應,又誤以為是女孩子的扭捏,反而受到刺激,不禁上下其手,在她身上亂摸。
杏花看在眼裡,心裡竊笑。她起身為霍之巒斟酒,眼睛卻死死盯在荷花身上。這女孩貌似比自己還要年輕貌美,白裡透紅的臉蛋可以滴出蜜來。她身材火爆,渾身上下緊巴巴的,透著美的張力,一襲白底紅花連衣裙,長頸下翅形鎖骨輪廓分明,兩邊自然天成的鎖骨大窩,裡面盛滿性感,溢位一種骨感美。那是荷花身體的一個亮點,也是男性欣賞的一個焦點,杏花見貞世懷也直勾勾地盯住荷花那裡,頓時打翻了五味雜陳,酸甜苦辣鹹、羨慕嫉妒恨一齊湧上心頭。
霍之巒看在眼裡,禁不住哈哈大笑,自顧自仰頭喝了一杯酒。他當然知道荷花的漂亮和身材蓋過杏花,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像杏花那般會來事,他可是聽說杏花把她公公迷得死去活來。他臉上花色綻放,又舉起杯,“今天不談正事,只喝酒逗樂子,快活一番。來,咱四個一起幹了這杯酒。”
貞世懷舉起杯,唸唸有詞:“我這一杯酒,足以慰風塵。風為愛妾瘋,塵為心上人。來,為了愛妾,為了心上人幹了。”
剛放下酒杯,杏花又給貞世懷滿上,對他嬌媚一笑:“來,愛妾敬老爺一杯。”
貞世懷就湊過去,邊說:“要喝就喝個交杯酒。”邊勾起杏花的手臂,喝了交杯酒。
看到他倆濃情蜜意,霍之巒蠢蠢欲動。這時的他,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高官,而是到秦淮青樓尋歡作樂的落魄文人。他吟誦道:“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荷花和杏花自然不知道這是杜牧失意落魄時,流年於江南青樓聲色犬馬,寫下的一首《遣懷》。她們自然也不知道這首著名詩詞的含義和詩人的情懷。
貞世懷明白霍之巒的心思,他笑道:“看來霍書記有杜牧的情懷,蹉跎之際尚保留了一份愧疚與奮起之心,敬佩,來,我敬你一杯。”二人相視一笑,心中不免慼慼然。
霍之巒平復了心情,他自以為不是那種自暴自棄的落魄文人,自覺雄心壯志沒有泯滅,他得振作起。這個時刻,他覺得只有征服荷花,才能證明自己的意志和力量。他給自己也給荷花斟滿酒,遞給荷花一杯,自己端起一杯,學著貞世懷的話:“荷花,來,老哥也跟愛妾喝個交杯酒。”
喝了交杯酒,杯子還沒放下,他的大嘴巴就含住了荷花的紅唇,深深地吸了一口。荷花心頭一震,頓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對霍之巒心存敬畏,既害怕又無奈,擔心他對自己用強。
杏花看在眼裡,心中酸酸的,宣戰似的把兩隻的胳膊吊在貞世懷脖子上,連連啵了幾口,回過頭得意地盯著杏花。霍之巒與貞世懷相視一笑說:“這就是女人之間的戰鬥,不管她們,我們喝酒。”
杏花還不滿足,拿起酒杯,走到霍之巒跟前,“霍哥,可敢跟妹妹喝個交杯酒?”她媚眼如勾,兩眼放電。霍之巒心裡笑起來,他怕啥,唯一擔心的是貞世懷吃醋。他抬眼看過去,貞世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看不出啥意思。
霍之巒也不管了,他今天來就是來找樂子的,就是來輕鬆快活的,最好跟這個小妖精曖昧一番。他戲謔道:“你叫我一聲‘哥’,我叫你一聲妹,今後怎麼跟你公公稱兄道弟?”
貞世懷“哈哈”一笑,“好說,各就各論。”
於是,霍之巒和杏花喝起了交杯酒。他抬起胳膊乘機壓在杏花豐滿的胸脯上,杏花身體一顫,打了個激靈,順勢往上蹭了蹭,狠狠地與霍之巒親密接觸,同時狐眼帶電閃進霍之巒的眼眶。霍之巒感覺到了貞世懷侄媳婦的騷浪,心裡火燒火燎一般,急不可耐就想嚐嚐這騷狐狸的味道。他眼睛動不了窩,最終陷入了杏花那深不見底的溝壑裡,爬不出來。
杏花得意地瞟了荷花一眼,荷花扭頭看向一邊。霍之巒覺得荷花不解風情,杏花遠比她會來事,心裡泛起換妾取樂的念頭,卻突然想到了陸大海,又擔心地看向貞世懷,就見貞世懷的眼睛死死盯住荷花,不禁心頭一喜:有戲!
這邊,貞世懷凝視著荷花,被她的美色驚住了,心裡嘆道:“秀色可餐也!”他滿面春風來到荷花面前,笑道:“荷花呀,你要向杏花學習呢,放開點,不就是那麼回事嘛。青春易逝,及時行樂莫等閒。來,咱倆也來一個交合。”
霍之巒聽這話的味道變了,又看到他像丟了魂兒,心裡笑道:看來人前一本正經的貞世懷也如此貪圖荷花的美色,看來今晚換妾可行。
荷花聽貞世懷說“交合”,愣怔了一下,心中惶然。她漲紅了臉,愣愣地看著貞世懷,俄而驚慌失措。
其實,貞世懷也起了換妾的念頭,心中唸叨:苦雨久困,蜂蝶紛紛過牆去,卻疑春色在鄰家。一聲嘆息,“唉,為啥總惦記別人的妻妾,難道家花真的不如野花香?還是男人都喜新厭舊?”想到了陸大海和桃花,他心情複雜起來,拼死剋制住即將爆發的慾望,收回了念頭。又看向霍之巒,見他一副要吃了杏花的色相,想到自己和侄媳婦的交合纏綿,不禁醋意大發。他招呼杏花,“來,我倆一起敬霍書記和荷花。”
霍之巒一愣,忽然明白過來,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奈。
霍之巒、貞世懷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加上杏花湊興,好不熱鬧。又和杏花喝了一杯酒後,霍之巒興奮起來,吟道:“品味杯中風情,曼妙醇香,未飲而醉,風情何止萬種?”
貞世懷勁頭也起來了,吟道:“一篷兒花天酒地,消磨風月如許。”那感覺就像在洞庭湖上盪漾。
他們二人沉湎在酒色之中,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性子都起來了,相互之間言語挑逗,葷段子頻出,把個杏花撩撥得小鹿亂撞,把個荷花羞得面紅耳赤,她矜持著、躲閃著,極不情願。荷花跟杏花不一樣,杏花做了第一次不要臉的事,會不斷去做這種事,把羞恥丟在腦後。荷花和桃花一樣,屬於另一種,你用強讓她失去貞潔,她會永遠仇恨你,一有機會就會復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生理反應
鈺成和桃花聊了一晚上,待桃花睡下後,自己輾轉反側,感慨女人的不易。這個世界是男人的舞臺,女人不夠美麗,得不到男人的賞識、關心和呵護,甚至被冷落和輕視;女人太過美麗,又會招來無數男人的貪念和覬覦,想方設法地佔有,有的用利益引誘,有的佈下陷阱,有的恩威並施,甚至動用暴力,一旦得手後又膩了、厭倦了,轉而移情別戀,追逐新歡。唉,做個美麗女人更難。
她看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眼皮漸漸沉重起來,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軍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向她勾了勾手指,她一驚:“怎麼是他?”起身跟著他走出房間,前面的身影像飄在雲霧之中,怎麼也看不清楚,怎麼也跟不上去,怎麼也抓不住。漸漸地,他遠去了,身影被迷霧吞沒……
正若有所失,眼前忽然一片明亮,一輪明月高掛在樹梢。她走上小徑,來到江汐河畔,兩岸是茂密的橘園,果實累累,有金桔、蜜桔、金水柑、光明柑、甜柚、桃葉橙、血橙、錦橙,還有許多許多臍橙……
回頭一望,清晰地看到一個俊朗帥氣的男子站在橘樹下,對著她微笑,那不是子陽嗎?
子陽走過來,牽著她的手,他的手掌溫暖如春,她的心癢癢的。子陽深情地看著她,從橘樹上摘下一個臍橙遞給她,這是她喜愛的,飽滿無核、皮薄肉嫩、汁多味美、酸甜適口。她感動地抱住他,“子陽,你對我太好了。”
子陽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耳朵,“你是我的媳婦,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他的呼吸溫熱而誘人,她耳根發燙,心跳加速,“誰說我是你的媳婦?你還沒向我求婚呢。”
子陽一笑,將她的唇佔為己有,“那我就現在向你求婚,你願意嗎?”她幸福地回應了他的吻,感受到了他的愛意。兩人纏綿之際,突然一隻羊衝過來,從他們中間穿過去,羊角撞到了她的腰上,疼得她一驚,醒了過來,原來是桃花在睡夢中踢了她一下。環顧四周,哪裡有子陽?她不禁悵然若失。
鈺成回想起夢中的情景,前面的部分模糊不清,後面的部分清晰如今,子陽和自己親暱的畫面歷歷在目,突然感到下身溼漉漉的,難道是春夢的生理反應?她覺得自從和子陽在一起後,身體發生了很大變化,新陳代謝旺盛,生殖器官分泌活躍,有時候會有一種想要和他親近的衝動,或被他親近的渴望,想到這裡,不禁臉龐發燙。她心裡一緊:自己這是怎麼啦?難道真的愛上這個傢伙?
這一晚,姜子陽睡得很不踏實,突發事件太多,他得理出個頭緒來。最讓他頭疼的是,審訊霍大來的進展非常不順。他把審訊霍大來的任務交給了省廳刑偵處副處長馬慶祥和省檢察院職務犯罪偵察處副處長趙達明,以為憑藉他們的經驗和手段,能夠輕鬆逼問出霍大來的口供。他們對霍大來採用了“黑屋子”方法,這種方法對一般人很有效果。可是霍大來這兩天忙得不可開交,本就缺乏睡眠,加上路上又打了一架,累得不行,一進黑屋子就睡著了。
三個小時後,馬慶祥和趙達明進黑屋子提審時,只聽見裡面鼾聲如雷,霍大來竟然還在熟睡,推也推不醒。等到他終於醒過來,審訊開始了,他卻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不管怎麼問都不開口。霍大來心裡清楚自己手裡掌握著什麼東西,那是能夠威脅到多少人包括霍海和他自己性命的東西,如果招供出去會有什麼後果?他知道不能跟對方硬碰硬,只能採取消極抵抗的策略,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只要對方沒有找到關鍵證據,就不能把他怎麼樣。
由於掌握的資訊有限,又沒有充分準備,馬慶祥和趙達明折騰了一夜,也沒能撬開霍大來的嘴巴。他們無功而返,向姜子陽彙報情況。姜子陽整晚都在琢磨這件事,絞盡腦汁,該如何撬開霍大來的嘴巴?
第一百八十六章 捧殺戲碼
還有一件事,讓姜子陽憂心忡忡,那就是姚衛國沒有按計劃來彙報工作。他不知道姚衛國遇到了什麼麻煩。
原來,地委常委會結束後,地區局局長律卜偉和市局局長陸謙邀請賈振京和姚衛國參加下午的嚴打部署會議。賈振京詢問的目光看向姚衛國,姚衛國點了點頭。姚衛國今天心情很好,因為他成功地督促和推動了伊江地區的嚴打工作。伊江地委採納了他的建議,邁出了嚴打的重要一步。他也可以向調查組和省委有所交待了。
會議安排在“帥府山莊”舉行,去過古城的人會好奇,古城的“帥府飯莊”跟這個“帥府山莊”有什麼關係?其實,二者確實有關。帥府山莊的老闆娘尹貞是古城帥府飯莊老闆娘尹蘭的親妹妹。尹貞原來在古城帥府幫忙,後來跟著丈夫秦觀來到河堤建設指揮部。秦觀見她不喜歡待在這裡,覺得那裡工地太亂太悶,就給錢讓她在伊江市內開了個餐館,沿用姐姐飯莊的名字,叫作“帥府山莊”。
帥府山莊位於市府旁邊,市局斜對面,是個鬧中取靜的地方。一棟兩層酒樓,主樓坐北朝南,與附樓呈L形,形成半圍合形。整個山莊依山傍水,環境幽美。靠山的地方是一片欒樹林,遮天蔽日,院內兩邊是柑橘園,西邊池塘被鳳尾竹環繞,池塘裡滿是荷花,清新脫俗。橘園內、池塘邊散擺著餐桌,頗具田園風情。帥府山莊是伊江最高檔的酒店,環境又好,緊鄰市府,再加上老闆娘尹貞年輕漂亮、熱情周到,還有秦觀的關係,與古城帥府一樣,生意火爆。地區行署、市府、縣府等單位招待貴賓或官員聚會,大多選擇在這裡。
地區局和市局在這裡開嚴打會議,更像茶話會,大家喝茶聊天,嗑瓜子吃花生掰菱角,到下午四時才開會。開始還一本正經,地區局局長律卜偉主持會議宣佈開會,接著市局局長陸謙發言,傳達了地委常委會議精神,說公安幹警望穿秋水,早就盼望在伊江開展轟轟烈烈的嚴打了,接著東扯西拉一通。然後請賈振京、姚衛國發言。
賈振京見怪不怪,知道這是糊弄姚衛國的戲,故作姿態說了幾句官樣文章,就讓姚衛國講話。姚衛國不知道里面的道道,認真說起來,基本上是重複地委常委會的決議要點。他一講完,律卜偉和陸謙先後表態,不吝誇獎之詞吹捧姚衛國講得好,吹捧他在地委常委會上的傑出表現。賈振京也誇他一來就取得突破,功不可沒,說自愧不如,佩服至極。接著地區局和市局班子成員輪流上場演繹了一場“捧殺”大戲。
這別開生面的“捧殺”戲還真管用。姚衛國漸入角色,得意起來。他口裡謙虛,說是大家的功勞,心裡輕飄飄然,沾沾自喜。人一旦忘乎所以,很容易解除戒備。他覺得大家同是公安戰線的戰友,值得信賴,不必疑神疑鬼,要和大家打成一片
會議草草結束,照例是地區局和市局宴請。律卜偉和陸謙做足了功夫,賈振京一再表示禮讓,事事把姚衛國推到前臺。安排座位時,姚衛國被安排在主賓席,賈振京坐在副賓席。陸謙說為了輕鬆愉快,安排美女警官插花坐在男人之間。
賽金花坐在賈振京身邊,但見她一襲扎染紫色連衣裙,襯托著白裡透紅的肌膚,鮮豔奪目。姚衛國瞅了她一眼,覺得真美,羨慕起賈振京。
姚衛國身邊安排了一個大美女。她二十出頭,不高不低,不胖不瘦,白裡透紅的肌膚,帶粉暈的丹鳳眼,水汪汪的,有種朦朧美,微笑時,一邊一個梨窩燦爛如花,一笑傾城,讓人移不開眼。她沒穿警服,而是白色碎紅花圓領衫,襯托著秀肩美頸,配墨綠色齊膝裙,束在一把楊柳腰上,修長的美腿,撐起翹臀,顯得清新、飄逸,不乏性感,有一種少女的夢幻感。
姚衛國哪裡見過這等美女,在他眼裡,這女子眼底清澈,沒有狐媚氣息,是他喜歡的型別。陸謙介紹,女子叫陸春蘭,是市局辦公室警官,特意強調:“她可是還沒有談過戀愛的處。”
姚衛國自從加入督察組,感覺賈振京處處防著他,周圍都是他的人,壓力重重,心情鬱悶、煩躁、焦慮,喘不過氣來。他今天第一次感覺輕鬆,想喝點酒,發洩一下。男人和女人不同,遇到困難或受傷時,往往不願傾訴,只會憋在心裡,像一隻受傷的狼,不會向人訴說痛苦,只會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越是剛強的男人,內心越是孤獨和脆弱,越是需要安慰,越是渴望溫柔的撫慰。
姚衛國就是這樣的男人,現在就陷入了這樣的情緒之中。他在一線奮鬥,沒有老婆陪伴,住在單位宿舍,沒有家的溫暖,孤零零一個人。男人年輕時,減壓的方式是運動或者跟女友親熱,中年時就是喝酒、打牌,最好有女人相伴,嘻嘻哈哈,釋放一下。可惜他連喝酒都沒人陪,說不寂寞清苦那是假話,說不需要女人關懷更是自欺欺人。
而且,慾望越是被壓抑,就越強烈。長期自我壓抑,慾望得不到滿足,一旦爆發就異常猛然。這就是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道理。現在的姚衛國就是這樣,他壓抑已久,桌上有美酒,身邊有美女,還是個警花,距離感縮短了,心情舒暢,鬱悶一掃而空。他聞到了陸春蘭身上的淡淡香氣,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她飄逸的秀髮時而拂過他的臉頰,身體有些發癢,當然,這還不是那種慾火焚身的癢癢,而是想要親近的渴望。
第一百八十七章 酒色一家
姚衛國常年不近女色,久旱的身子,像一捆乾柴,稍有火星就會燃燒起來,他的目光不太老實地不時瞥向陸春蘭,身體微微抖動,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陸謙看在眼裡,心中竊笑,他和賈振京對視一眼,覺得大功可成。
這兩天,黎林甫和陸謙找到賈振京,把姚衛國琢磨透了,瞭解了他的生活狀況、對女人的感覺、喜歡什麼樣的女子。於是精心挑選了這個年輕漂亮、清純無邪、青澀又性感的陸春蘭。為了讓陸春蘭能夠上道,陸謙費盡心思,以組織名義,苦口婆心地給她做思想工作,試圖說服她貼近姚衛國。他誇大姚衛國的權勢地位,編造出姚衛國已經離婚,正在尋找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孩。還承諾,如果跟了姚衛國,馬上把她提拔為幹部科科長,調到省城,在姚處長身邊過日子。陸春蘭不置可否,但答應參加應酬。
陸春蘭參加這個應酬,主要是來相人的。她看出坐在主賓位上的姚衛國是個人物,仔細打量了一番,他長著一張國字臉,鼻樑高挺,身材健壯,氣宇軒昂,散發著男人的魅力,心裡稍稍滿意,只是他年齡偏大,能當自己的父親了,產生了一種抗拒心理。現在,她感受到身邊這個男人炙熱的目光和他身上散發出的荷爾蒙氣息,明白這個男人對自己有意思了。她不敢正視他,保持著冷靜和矜持。
她越是淡然處之,姚衛國就越想親近她。酒席開始後,律卜偉、陸謙一起舉杯向姚衛國敬酒,又敬了他和她,一下子就把他們兩個牽扯在一起。在場的個個猴精,跟著領導的步伐,一個接一個地輪流給他們兩個敬酒。過了一會兒,隔壁房間的警官們也過來湊熱鬧。經過這樣輪番轟炸,姚衛國和陸春蘭便喝下了不少酒。
自古以來,美色一旦被搬上酒桌,就在酒的勾兌下,成了交易的籌碼。官員和商人一樣,或者說他們和普通男人一樣,都對美女情有獨鍾,只要對方夠美、夠性感,再加上會來事,就能讓高高在上的男人紆尊降貴,就如唐玄宗拜倒在楊貴妃的石榴裙下,就連詩仙也為貴妃的風流傾倒,為她寫了三首名詩,分別以牡丹花來讚美她的美貌、寵幸和風流。
姚衛國此刻已經是滿面紅光,滿嘴酒氣。在他的眼中,陸春蘭就像一朵盛開的桃花,美得讓他心動不已。他看到賈振京對賽金花的親密舉動,心裡跟著癢癢的,便模仿著賈振京,不停地給陸春蘭夾菜,親暱地碰碰她的胳膊,熱情地舉杯敬酒,隨著酒精在身體裡發酵,他的身體也漸漸向陸春蘭靠近。
陸春蘭不勝酒力,被這些男人起鬨灌了幾杯酒,面若桃紅,醉眼朦朧。真個酒是色媒介,沒有酒的引子,姚衛國也不敢如此大膽跟陸春蘭親熱,沒有喝暈,陸春蘭也不會讓姚衛國靠近自己。陸春蘭心裡還在抗拒,她打起精神,盡力迴避著姚衛國的過分舉動。
這時,只聽一聲“哎喲,我來晚了”,人未到,嬌聲已來。但見一個漂亮女子走進來,風姿綽約,冰肌玉骨,貌美如花,如果見過的,定然知道她就是古城帥府的老闆尹蘭。因為出了覃塞那檔子事,她在古城待不下去了,就來到妹妹這裡。妹妹正著急應付不過來,一見姐姐來了,高興得不得了,就讓她主理飯莊生意。
尹蘭先對律卜偉和陸謙笑道:“律局、陸局,蘭妹來晚了,賠禮了。”說著,自己倒了杯酒,用衣袖遮住一飲而盡,卻乘勢吐在手絹上。她的美貌和氣質讓在場的男人都為之傾倒。她的眼神中帶著寒氣,透著詭異,她心裡鄙視這些男人。
“蘭妹,該怎麼賠罪?”陸謙色眯眯盯上去,借勢要摟抱她。她好似親暱地輕輕拍打了一下陸謙的手,閃身走到律卜偉身邊,邊說:“律局、陸局,敬二位領導一杯。”還是藉著衣袖的遮擋,把酒吐在手絹上。
陸謙放下酒杯,扯著尹蘭的衣袖說,“蘭妹,你如果有誠意,就跟哥哥我喝個交杯酒。”律卜偉帶頭起鬨。尹蘭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喝了個交杯酒。
還沒放下酒杯,陸謙就要伸手去摸尹蘭的翹臀,尹蘭好似不經意地一甩裙襬,拂去他的鹹豬手,給自己倒了杯酒,去敬其他人,然後一陣風颳走了自己。
看到這一幕,姚衛國臉紅心跳,臆想著和陸春蘭喝交杯酒,身體燥熱起來。陸謙見狀,嘟囔起來,要姚衛國和陸春蘭喝交杯酒,滿桌子跟著起鬨,他倆只得喝了交杯酒。如此一來,感覺就起了變化。姚衛國含情脈脈地凝視著陸春蘭,恨不得把她吃進去。
陸謙趁機嚷道:“你們倆表現太差了,得罰一個交杯酒。”桌上的人都跟著喊:“再來一杯,再來一杯。”姚衛國興奮不已,他端起酒杯,主動跟陸春蘭喝交杯酒。陸謙還不放過,說他倆差點火候,差點氣氛,交杯沒交心,少了個“情”字,說著倒了兩杯酒,拉著兩個人的手示範,硬要他倆嘴唇挨著嘴唇交杯。
於是,姚衛國大著膽子藉著交杯之機,親了陸春蘭一下。這是陸春蘭第一次被男人親,她沒有親吻的經歷,以為這就是親吻,心裡很不好受,身體起了雞皮疙瘩。也是喝多了,頭沉沉的,就趴在桌子上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強了春蘭
酒席鬧得很晚,陸春蘭早就迷糊了,姚衛國也喝高了。姚衛國被人架著去了一個房間,陸春蘭毫無知覺地被人架著進了同一個房間,摔在床上。
早晨的陽光照射進來,陸春蘭一絲不掛呆坐在床上,盯著床單看。姚衛國也醒了,坐起來,順著陸春蘭的視線看過去,床單上一灘鮮紅,心中一抖。昨晚他雖然喝高了,神智卻是清醒的,所謂色膽包天,當他看見躺在床上的陸春蘭,早就慾火焚身,不顧一切地扒光了她,隨後做了“你懂的”那個事。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奪取了陸春蘭的初夜。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知道大事不好。他穩了穩神,拿起被單裹在陸春蘭身上,嘴唇蠕動著,“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昨天喝多了,欺負你了。”不外乎用醉酒與道歉,掩飾自己的無恥。
陸春蘭如冰雕般,一動不動,渾身上下散發著寒氣,只見她淚水滾滾流下,抽抽噎噎。
姚衛國慌了,也心疼了,一把抱住她,“春蘭妹子,莫哭了,都是我不好。”繼而發誓:“春蘭,我會對你負責,一定會對你好,相信我。”邊說邊為她擦淚。他沒有退路,害了人家黃花閨女,只有一條路可走,如果不跟老婆離婚,就要丟掉烏紗帽。
陸春蘭一言不發,只是不停地哽咽。她這時的心情,用翻江倒海來形容也不為過,她已經記不清後來發生的事,醒來才發現自己不著寸縷,身邊赤條條躺著個男人,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再看到床單上的血跡,心頭一震,自己就這麼簡簡單單地被這個男人奪走了最寶貴的東西,從最初的痛徹心扉,到現在的心如死灰。她雖然知道局長陸謙讓她來相親,軟硬兼施要把她推到這個男人身上,只是沒想到他們如此下作,在自己神志不清的情況下……這跟強姦有什麼差別?!
陸春蘭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快這麼急,秒越一切過程,沒有交流,沒有了解,沒有戀情,沒有儀式感,這算什麼?她一點兒思想準備都沒有,心裡亂糟糟的,恨就恨自己沒有把控好自己,把自己喝醉了,讓這個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就佔有了自己。想著,想著,萬般委屈湧上心頭,又淚流滿面,嗚嗚咽咽哭起來。
姚衛國不知所措,他從未面對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有緊緊抱住她,重複著“我會對你負責,一定會對你好”的話。最後,心一橫,搬過她的臉,不顧一切的親上去,狠命的親……
陸春蘭拼命反抗,廝打他。她沒想在自己傷心欲絕之際,這個男人不但不安撫自己,反而繼續用強,試圖迫使自己屈服,對他厭惡至極。
而姚衛國只有一個念頭,既然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乾脆一干到底,用身體去征服這個女人。然後再去愛她,慢慢融化她的心。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放倒在床上,身子壓了上去,心裡在吶喊:“我要用愛融化你,用行動對你負責。”
正當他發瘋似的使強時,一陣敲門聲響起,姚衛國一驚,忙不迭穿好衣服,用被子蓋住陸春蘭,就去開門。陸謙笑呵呵進來,徑直進了臥室,一看屋裡情形,知道大事已成,心裡樂開了花,“哈哈,姚處果真性情中人,摟著佳人,風花雪月,過了一把癮。”又湊近他耳邊,戲謔道:“沒想到姚處行動果斷,這麼快就生米煮成熟飯,兄弟佩服!”話很粗魯,卻點到了要害。
姚衛國一臉尷尬,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陸謙又衝陸春蘭說道:“春蘭,你現在也是過來人了,不要不好意思。”說完哈哈大笑。
陸春蘭十分反感,眼睛裡冒出火來。心裡罵道:不要臉的男人,強了還把我當風塵女子。她用被子矇住頭,心裡在滴血。自己對這個可以做自己父親的老男人一無所知,卻被他佔有了,她滿是委屈和羞恥,想想這算什麼?
她心中憤慨,狠下心,把頭從被子裡伸出來,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陸局,人家可是第一次,連男朋友都沒談過,就這麼、就這麼被他強……唔唔,您可得給我做主。”又狠狠剜了姚衛國一眼。
陸謙臉色一變,故作一本正經道:“姚處,春蘭可是黃花大閨女,你是快活了,人家咋辦?”他轉頭看著春蘭,“春蘭,你放心,姚處是個敢作敢為敢負責的男人,你要相信他會對你負責的。”
“怎麼負責?您如果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可不依!”陸春蘭怒聲道。
這話正中陸謙下懷,完全可以藉機發難,向姚衛國施壓。看到姚衛國不做聲,說了一句粗話:“姚處,你不是那種脫了褲子上床,提起褲子不認賬的人吧?”
姚衛國被激怒了,“說的什麼狗屁話,男子漢大丈夫,做了就會擔當。”他溫情的看著陸春蘭,“春蘭,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說到做到。”
陸謙拍拍手:“這才像我心目中的姚處,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又對春蘭說道:“你放心吧,姚處說到就一定會做到。他如果對你不負責,對我說,對組織說,我為你做主,組織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