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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6月清晨,幾臺機械車駛入愛爾蘭西部小鎮圖阿姆。工人們在一片不起眼的草地上搭起圍欄、架設監控,準備動工。
這片土地曾是“仁愛修女會母嬰之家”的所在地,而在一口廢棄的化糞池中,可能埋著近800具孩子的遺骸……
這些嬰孩,有的剛出生,有的連名字都來不及被記錄,他們沒有墓碑,沒有葬禮,只是被丟到這裡無聲腐爛。

幾十年來,這段歷史被封存、被迴避,被沉默。
——直到,一個歷史學家透過十幾年的執著和堅守,揭開了這一切罪惡的內幕……
她叫凱瑟琳·克萊斯。

在圖阿姆鎮人的記憶中,“仁愛之家”是一個安靜、封閉的地方。由天主教“仁愛修女會”運營,從1925年一直運作到1961年。
門口寫著“仁愛與庇護”,修女們每天祈禱,看起來神聖又慈悲。它面向的,是未婚懷孕的年輕女性。官方說法是——為“迷途少女”提供收容和幫助,讓她們悔過自新。

凱瑟琳·克萊斯小時候也這麼以為。
就像鎮上的其他人,她從沒多問。這個機構就像一個沉默的警告標誌:所有人都知道它在那裡,但沒人真正談論它。

她小時候和“仁愛之家”的孩子同班。那些孩子總是瘦得皮包骨,肚子卻腫脹,一直低著頭坐在角落。沒人主動和他們說話,也沒人邀請他們一起玩。
“我們被告知,如果不聽話,就會被安排坐在他們旁邊。”
有一次,一個學姐把糖果紙包在石頭上送給那些孩子,當孩子打開發現被騙時沒有說話。後來,凱瑟琳也模仿著做了一次。
“我當時覺得很好笑……多年後,我常常問自己,我到底對那個從未見過糖果的可憐小女孩做了什麼?

這件事情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多年後,她成為母親,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早已搬離圖阿姆。
但那個糖紙石頭的記憶卻總會在安靜的時候浮上來:那個以為自己得到了款待,卻只是惡作劇捉弄的小女孩,她後來去哪裡了?
“我從內心深處,想要彌補他們。”

四十多歲那年,她決定尋找答案。
最開始,她只是想寫一篇地方誌,記錄“仁愛之家”的歷史:那些孩子後來過得怎樣?有沒有建立家庭?有沒有人記得他們?
但很快,她意識到事情遠比她想的嚴重。
登記記錄裡,一頁頁寫滿了孩子的死亡資訊——從1925年到1961年,796名嬰兒和幼童死於這所機構。而在鎮上的墓地裡,她只找到了兩座對應的墓碑。

她查閱了官方的死亡記錄,死因多為呼吸道感染、胃腸炎,也有一些早產、抽搐、百日咳和腦膜炎等疾病——但沒有一例解釋他們“消失”的理由。
這些孩子死了,但他們的屍體在哪兒?
她走遍了附近的公墓,查不到這些名字。她寫信問教會,對方只說“歷史很複雜”,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於是,她提出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假設:這些嬰兒,是不是被埋在仁愛之家舊址地下那個廢棄的汙水結構中?
她整理出這些年的研究成果,投稿給地方報紙。
但等來的不是感謝,而是嘲諷、排斥,還有憤怒。不僅教會抵制她,鎮上的人也有人怒罵她“抹黑圖阿姆”;有人看到她就繞道走;有人往她家信箱塞恐嚇信:“你丟了圖阿姆人的臉。”
官方最初也不願響應,稱她只是一個“業餘歷史愛好者”,不具備專業資格。

然而,2014年5月,愛爾蘭一家主流報紙刊登了她的調查,全國輿論開始關注。
媒體爭相採訪她,國際組織開始呼籲調查,政府終於不得不正視這件事。
愛爾蘭總理表示將“展開全面的事實核查”,國家歷史檔案部門開始調閱當年的相關檔案。

隨著凱瑟琳和官方的深入調查,仁愛之家的真面目終於被揭開。
——在20世紀的愛爾蘭,未婚先孕的女性被貼上“墮落”、“失德”的標籤,被家庭、社群乃至整個社會所放逐。這些女性的父母親人會在教會和社會壓力下,把她們“送進去”。
“未婚懷孕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這是女性所能犯下的最嚴重的罪行,儘管很多時候是因為被強J。”
她們在這裡分娩,卻並不是病人或產婦,而是“悔過者”。分娩之後,她們必須在機構裡再留下至少一年,從事各種勞動:洗衣、打掃、照顧他人,一分錢報酬都沒有。

而她們的孩子,經歷的命運更加殘酷。
許多母親在分娩幾小時內就被迫與孩子分離。孩子交由修女照看,不久就被“送養”——很多被“出口”到美國、英國、澳洲,而一切幾乎從不徵詢親生母親的同意。
但不是所有嬰兒都有機會被收養。
根據愛爾蘭政府成立的“母嬰之家調查委員會”報告,仁愛之家的死亡率高得驚人:1943年高達34%,1946年為27%。有些年份,每出生三個嬰兒,就有一個在這裡死去。

死因包括:肺炎、麻疹、營養不良、腸道感染、寒冷和照料不足。
這些孩子的死,沒有哀悼,也沒有葬禮。他們就這樣“消失”了。
而最令人震驚的是:埋葬這些孩子的地方,是仁愛之家舊址下一處“廢棄化糞池”,這是一個沒有標記的地下掩埋空間,扔著數百具屍體。
2017年,愛爾蘭政府授權進行的試掘工作證實:那裡確實埋有大量嬰兒和小孩的遺骸,年齡從35周胎齡到三歲不等。證據無可否認。

但即便真相浮出泥土,正義的腳步仍然遲緩。
2017年,第一次試掘確認了地下確實埋有大量嬰兒和小孩的遺骸,圖阿姆的名字震動了整個國家。但此後多年,政府卻遲遲未採取實質行動。

為什麼?
一方面,是法律的真空——這片土地後來被劃入私人住宅開發區,政府無權直接發掘,必須立法授權。
另一方面,是技術的難題——遺骸年代久遠、混雜堆放,DNA辨識工作幾乎無法保證成功。

更復雜的是社會壓力。有人希望為這些孩子找回名字,有人則堅持“讓死者安息”。教會與部分居民反對“翻舊賬”,而政府,也幾度在預算與立法中反覆推延。
直到2022年,相關法案才終於透過,賦予政府發掘與重新安葬的合法許可權。再到2023年,預算與調查單位就緒。時間拖到了2025年,才終於啟動了真正意義上的全面發掘。
距離凱瑟琳最初發現死亡記錄,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五年。

2025年6月16日,清晨。
圖阿姆“仁愛之家”舊址外,圍欄高高豎起,法醫團隊開始進駐。現場裝上了全天監控,發掘工作預計持續兩年,目標是:找出遺骸,盡力鑑定身份,再用有名字、有儀式的方式重新安葬。

凱瑟琳·科勒斯站在圍欄外,看著挖掘裝置緩緩啟動。機器的轟鳴聲不算大,但在她聽來,那聲音像是敲進記憶深處的鐘。
“這些可愛的嬰兒,是我繼續下去的動力,”她說。“我腦子裡總浮現他們的樣子——他們不能永遠留在汙水裡。他們必須被挖出來。”

還有很多地方有著類似的機構、角落、系統。它們在權力的庇護下、在社會的沉默中、在記錄的缺失裡運轉了數十年。
歷史不會自己說話。
但有人會站出來——去查檔案、去問問題、去翻舊賬,去看到不對勁的地方,然後決定不裝作沒看到。
也許,很多孩子永遠無法被確切叫出名字,無法確認屬於誰。但至少,他們不再是無名的數字,從“歷史的腳註”變回“曾經活過的人”。

有人問她,你希望這項工作能挖出什麼?
她回答:
“我不在乎他們還能不能被DNA確認。我只希望,他們能以一個人的身份,被重新看見一次。哪怕只是一個碎骨,一小段指甲……都該有人說一句:‘你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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