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個程式設計師+3個PM+3個設計,打爆馬斯克

作者騰訊科技
劃重點:
①  接連發布失敗產品,進軍元宇宙鉅額虧損,裁員2萬餘人,已令Meta軍心不穩、士氣低落。
② 莫塞裡再次臨危受命,借社交媒體推特內部混亂之際,組建團隊開發山寨版替代品Threads。
③ Threads團隊不足60人,以程式設計師為主,摒棄官僚作風,產品開發用時不到7個月時間。
④ Threads未來將專注於植入新功能,變身為一個真正提供全方位服務的社交應用。

騰訊科技訊 國外媒體日前發表文章稱,亞當·莫塞裡(Adam Mosseri)曾帶領陷入危機的Instagram起死回生並取得巨大成功。這一次,他是否能否藉助克隆版推特,讓日漸衰老的科技巨頭Meta枯木逢春?以下為文章概要:
去年11月,當亞當·莫塞裡(Adam Mosseri)帶著家人在義大利度假時,突然得知要與埃隆·馬斯克(Elon Musk)正面交鋒的訊息,原因是善變的馬斯克剛剛斥資440億美元接手了推特。在隨後的混亂中,莫塞裡在Meta的老闆嗅到了機會。
Meta執行長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和其他Meta高管希望把推特的創作者吸納到他們的社交網路。運營Instagram的莫塞裡隨即暫停假期,參加由扎克伯格主持的電話會議。
當時是義大利午夜時分,莫塞裡輕聲說話,以免吵醒熟睡的妻子。與會者討論了把類似推特的功能新增到現有應用中的可能性,其中就包括Instagram。
不過扎克伯格在會中提到一個不同的想法:“如果我們玩的更大一些,推出一款單獨的應用呢?”
當電話會議在午夜過後很久才結束時,莫塞裡接到命令,要開發一款獨立應用與推特競爭——這也是他心中的一個結。
“哦,上帝,我們必須解決這個問題,因為扎克伯格對此非常興奮,”莫塞裡回憶當時的想法,“有時你可以看出他什麼時候會全力以赴。”
僅僅7個月後,Meta釋出了Threads。該專案瞬間取得的成功震驚了整個Meta內部。
利用推特一系列令人憤怒的失誤,包括馬斯克決定限制使用者每天可以檢視的推文數量,Threads比計劃提前一週上線,並在釋出的前5天吸引了超過1億使用者。
一些人預計,Threads成為有史以來發布最成功的的社交媒體應用。
不過Threads能否取得長期的成功仍無法確定。在7月5日釋出幾周後,一些分析公司就預計,該應用的使用量比釋出之初的峰值下降了一半以上。
Meta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抄襲那些未能獲得關注的產品或功能(但也有一些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比如Instagram Stories)。
儘管如此,Threads充滿希望的開端給飽受裁員、醜聞和來自Tiktok爭奪年輕使用者打擊的Meta注入了新的活力。
莫塞裡和其他六名現任和前任員工向媒體講述了建立Threads的故事。
Meta管理層稱讚這個故事是一條新的前進道路,為公司注入了一劑強心劑,因為這家公司曾雄心勃勃,斥巨資試圖打造由虛擬現實驅動的“元宇宙”,但卻因專案毫無進展導致員工士氣低落。
在扎克伯格的授權下,莫塞裡冒著極大的風險,組建了一支由不到60人的精幹工程師組成的團隊,按照極快的時間表拼湊了一個基本應用。它更像是一家初創公司,而不是一個根深蒂固、思想保守的科技巨頭。
在Meta本週公佈了表現強勁的財務資料後,扎克伯格對投資者發表了講話,拿著Threads證明今年是他的“效率年”。
在這一年中,扎克伯格大刀闊斧的對公司進行改革,削減了數萬個工作崗位,建立更加敏捷的團隊,能夠快速交付產品。
知情人士表示,這麼小的一個團隊在短的時間內開發出Threads,已經成為Meta內部的一個奇蹟。許多人認為,Threads的迅速崛起提醒人們,完成良好的產品釋出,可能不需要由一家擁有6.6萬名員工、在成長過程中養成官僚作風的公司來完成。
“快速執行,沒什麼特別的,”有人在匿名工作應用Blind上寫道。“我們大多數IC(個人貢獻者)都可以完成紮實工程,但不幸的是受到了束縛。”
如今,Threads的日活使用者數量急劇下降,其背後的團隊面臨著新的考驗:將一個基礎山寨版推特變成擁有自己的身份和持久力、實現蓬勃發展的社交網路。

從一點一滴的小事做起

Meta長期以來一直把推特視為競爭對手。據報道,扎克伯格曾在2008年試圖以5億美元收購推特。
然而,儘管推特抓住了文化和政治的時代精神,但其業務–擁有2.378億日活使用者和50億美元的年收入——卻仍只是扎克伯格掌舵的Meta的一小部分,從未對後者構成嚴重威脅。
“推特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好,”莫塞裡說。
在馬斯克接管推特,開始做出莫塞裡所說的“高風險”決定,如限制未付費驗證的使用者釋出帖子後,Meta的管理層就立即嗅到了機會。
扎克伯格曾希望Threads在今年1月前啟動並執行,這距離批准該專案還不到兩個月時間。
共同負責Threads專案的莫塞裡與長期產品負責人康納·海斯(Connor Hayes)給扎克伯格潑了一盆涼水,稱他們首要的工作是組建正確的團隊。
莫塞利說,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兩人招募了一支以工程師為中心的團隊,優先考慮那些“鬥志昂揚、能夠快速完成一堆任務”的人。Threads團隊成員基本上來自於Messenger、Instagram和Facebook。
推特代理律師亞歷克斯·斯皮羅(Alex Spiro)本月初指控Meta挖走推特員工,幫助快速開發“山寨”應用。
但是根據Meta發言人安迪·斯通(Andy Stone)的說法,Threads工程團隊中並沒有人來自推特。
莫塞裡說,起初,該團隊只有兩名產品經理和一兩名設計師,以及幾十名工程師–比Meta大多數產品團隊更扁平,更由程式設計師主導。
在Threads正式釋出時,它已擁有3名產品經理、3名設計師和50名程式設計師。
不同於Facebook和Instagram,簡簡單單的設計決策都需要進行30分鐘的陳述,在Threads更像是這樣:“這是我們本週需要做的六件事。”
這一過程體現了Meta的割裂時代,因為該公司解僱了超過2萬名員工,旨在使業務恢復到扎克伯格所說的“工程師與其他角色的更最佳化比例。
”為了儘快上線應用,Threads團隊放棄了棘手的決定,避開了困難的功能,包括私信、搜尋內容、檢視未關注人的訂閱源等。
該公司還選擇不在歐盟國家推出服務,原因是歐盟監管機構準備明年實施新規定,要求科技公司向監管機構提供更多關於演算法的資訊。
“從一點一滴的小事做起,”莫塞裡說。“我認為這也有助於縮小範圍,因為範圍蠕變(scope creep,指一個專案的範圍控制的變化。這種現象出現時,就會發生一個專案的範圍並錯誤定義、記錄和控制。通常來說,在釋出具有專案開始時就列出的功能和服務的產品,專案的範圍就要涵蓋必須完成的任務和目標)經常會發生。我們確實曾想新增所有這些功能,因為它們都很棒。”
Threads並不是Meta出於競爭原因向市場推出的第一款產品。
Instagram前全球品牌營銷主管薩姆·薩利巴(Sam Saliba)說,2020年,該公司推出了一款短影片產品Instagram Reels,與Tiktok競爭。Meta推出短影片應用時,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正尋求在美國禁止Tiktok服務或強迫對外出售。
“他們認為這是一個機會,可以快速啟動,然後推出服務和迭代,”薩利巴說,“所以當它推出時,它就像一個幾乎最小的產品,服務非常少。”Meta發言人塞恩·金(Seine Kim)則對此表示,Reels並不是一款匆忙間推出的產品,該公司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開發這款應用。
Meta希望Threads能夠避開讓推特和其他社交媒體平臺備受爭議的政治泥潭。莫塞裡在本月初引起了爭論,當時他說Threads不會積極“鼓勵”政治和“硬新聞”,因為額外的參與不值得審查。
Meta的全球事務總裁尼克·克萊格(Nick Clegg)後來在接受採訪時解釋說,該公司可能不會增加特定的新聞產品功能,但會讓更多使用者控制他們所看到的內容。就扎克伯格而言,他自豪地歡迎一些他最喜歡的綜合格鬥選手加入Threads。
但如果Threads大獲成功,該公司可能會發現無法避免這種充滿政治色彩的決定,這些決定曾讓Facebook、Instagram和WhatsApp的運營變得非常具有挑戰性。Threads最有影響力的早期採用者是記者和媒體機構,他們會分享產生黨派反應的突發新聞。政界人士,如加州民主黨眾議員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紐約州民主黨眾議員亞歷山大·奧卡西奧-科爾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以及包括邁克·彭斯(Mike Pence)在內的幾位共和黨總統候選人,也迅速加入了這一平臺。
反誹謗聯盟(Anti-Defamation League)副主席、前Facebook政策高階官員雅艾爾·艾森斯塔特(Yael Eisenstat)表示,如果Meta希望為逃離推特的使用者提供服務,它不能只是“希望遠離”政治話語。她批評了該公司的做法,即優先考慮快速推出,而不是仔細考慮Threads可能被用於仇恨言論、騷擾或政治錯誤資訊的方式。
“我真的在某個時候認為,我們終於擺脫了‘快速行動,打破常規’的心態,”艾森斯塔特說,這也是Facebook早期一句著名的內部格言。“如果有公司應當從沒有建立適當的安全機制、隱私保證和完整性產品所造成的實際損害中吸取教訓,那應該是Meta。”
Meta的發言人金對此回稱:“我們行業領先的完整性執行工具和人工審查是連線在一起的。”

Threads一經上線使用者數量激增

當馬斯克7月1日宣佈推特將暫時限制使用者每天可以閱讀的推文數量,以打擊垃圾郵件和機器人的湧入時,Meta注意到了這一點。鑑於新應用經常面臨釋出延遲的問題,莫塞裡和公司決定將Threads的釋出日期提前約一週。(兩週後,莫塞裡將宣佈一項措施,對抗自己平臺上湧入的垃圾郵件攻擊。)
在意識到Threads應用將在上線前進入一些國際應用商店後,Meta再次反轉,將Threads釋出時間又推遲了若干小時。
那天晚上,一個“核心小組”在Meta總部一起工作,莫塞裡和其他團隊成員在一個內部訊息論壇上聊天,關注著註冊人數的迅速增加。莫塞裡回憶說,驚訝的團隊成員問道:“我們對這些數字有把握嗎?有人能仔細檢查一下日誌記錄沒有出錯嗎?”
莫塞裡說,隨著註冊人數超過團隊的預期,他們開始預測註冊人數會有多高。當用戶的爆炸式增長在第一天觸發了大約十幾個嚴重的技術故障後,忙的昏天黑地地Threads團隊終於得到了片刻休息。儘管如此,積極的時間表似乎得到了回報:第二天早上,扎克伯格公開吹捧Threads取得的早期成功,稱它“感覺像是一些特殊事情的開始。”多年來,Meta第一次獲得了病毒式的成功。現任和前任員工說,公司內部一片歡騰,或許還鬆了口氣。
不過,讓使用者登入推特替代品是一回事,讓他們天天登陸則是另一回事–正如Mastodon、Bluesky和許多初創公司已經證明的那樣。到上週末,第三方分析服務開始報告Threads的使用者參與度急劇下降。根據Similarweb的估計,在谷歌的Android平臺上,Threads日活使用者從7月7日的4900萬(接近推特的一半)已經暴跌至7月23日的1260萬。
雖然莫塞裡沒有證實這些數字,但他說,當一種時髦的社交體驗推出時,看到“新奇感激增”是正常的。“我認為,當我們處於巔峰時,事情並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令人驚訝,當然也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糟糕,因為我們正在穩定下來,”莫塞裡說。
Threads出乎意料的受歡迎促使莫塞裡上週縮短了再次前往義大利的度假,來親自處理來自其他Meta團隊的大量請求和關注,如溝通和政策。他說,他希望保持核心Threads團隊的獨立性,這樣他們就可以專注於新增使用者期望,變身為一個真正提供全方位服務的社交應用。
當被問及他認為Threads長期成功的關鍵是什麼時,莫塞裡沒有提供他在Meta時所熟知的那種大局觀。相反,他指出了四個短期優先事項:幫助使用者建立他們要關注的人的名單;改進決定使用者看到什麼的演算法;讓使用者只看到他們關注的人的帖子;以及找出如何讓人們相互發送訊息。“很多這樣的基本問題真的需要解決,而且要儘快解決,”他說。就在莫塞裡接受媒體專訪五天後,Threads推出了許多新功能,包括向用戶顯示他們關注的人的帖子的摘要資訊。
與此同時,對Threads的內部興奮證實了莫塞裡所說的他在2018年接替Instagram聯合創始人凱文·斯特羅姆(Kevin Systrom)後不久得到的建議:通常,提高士氣的最佳方式–即使是在一家受到失誤和裁員打擊的公司–就是提供功能性產品。“你太專注於和每個人交談了,”莫塞裡回憶起斯特羅姆告訴他的話。斯特羅姆在當時曾說:“只要確保你釋出的產品是有效的,然後一切都會變得更容易,我保證。”(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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