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以「性」為職的女性:主動一點,會有更多可能

去年,一些高校發起
《中國人私生活質量調查》,
用數千份問卷,窺見當代人的性愛趨勢變化,
其中「性愛降級」是繞不開的關鍵詞。
但降級絕不等於「低慾望」,
它背後有社會壓力、虛擬社交等複雜因素,
以及,性觀念依舊遠遠滯後於社會發展,

性依舊作為一個敏感話題,

將女性困於客體的境地。

女性如何重塑主動的力量?
臨近國際勞動婦女節,
一條攜手傑士邦,
邀請三位職業與“性”緊密相關的女性,
聊了聊她們如何在工作和生活中
主動表達、主動探索、主動實踐,
從而遇見更多可能。
29歲當上總經理,35年間任職多家外企高管,54歲獲封中國年度CMO,57歲開始做自媒體……總被冠以“事業強人”之名的Olga吳美君,在個人感情生活上,也是那個主動火力全開的人。
她從不吝嗇分享自己的感情經歷:和同一個人兩次結婚,兩次離婚——都是自己主動提的。20多歲第一次向前夫求婚時,Olga說:“你知道女孩子的青春是很短暫的,我漂亮就那麼幾年了,如果你再不娶我的話,我就要跟別人約會了。”
如今59歲的Olga回憶起這段經歷,笑道:“其實我漂亮很多年,我到現在還是很漂亮啊。”
當下的社會正規化常常讓女性成長為親密關係中的被動者,Olga坦陳自己常因主動讓男性突然下頭。“但如果對方覺得並不合適,那就不要交往,也不會浪費時間。”
對於約會軟體的使用,一直“走在時代的尖端”的Olga也總結出了自己的經驗——不要在網上聊太多,直接約見面,5-10分鐘就能看得出對方氣質是否與自己相合。如果感覺不對勁,她就會主動斷聯:“今天到這邊可以了,謝謝”,然後刪除微信。
Olga和兒子、兒媳
對自己的雙胞胎兒子,Olga有意識地培養他們主動表達感情。每年過節過生日,她要求的唯一禮物就是手寫卡片,“哪怕寫的是‘討厭媽媽’都沒關係”。這個傳統已經延續31年,經過漫長的練習,孩子們早已習得主動表達愛意的珍貴能力。
“如果男生在表達自己的情感上很糟糕,其實在婚姻當中也會很糟糕,會讓女生覺得很納悶。”兒媳曾向她感嘆:Olga阿姨,你怎麼把他教得這麼好?體貼,暖心,尊重女性,很願意說出自己的想法,所以就算吵架也能很快和好。
這位“爽文女主”的初戀其實並不順利:在氛圍保守的家庭中長大,大四才認識初戀,懵懵懂懂地開始,又莫名其妙地結束。“我其實那個時候是‘犧牲’的狀況,覺得好像自己犧牲,就可以獲得他。”
比Olga大6歲的的姐姐成了她真正的啟蒙者,兩人互相交換心得,Olga才漸漸意識到,需求的滿足不是靠別人,而是靠自己;而主動的表達,建立在完整的自我之上。
現在,Olga也成了姐姐。她分享自己的經歷,鼓勵更多女生,哪怕遇到失敗或者挫折,也可以隨時重新開始。“沒想到會收到這麼多正反饋,原來我們主動表達,呈現自己最真實的狀態,就會吸引同頻道的人來靠近,遇見更多可能。”
吳徵最早對情趣玩具產生興趣,是早年留學時看到店裡琳琅滿目的玩具:原來性也可以是有趣的、優雅的、美的。她將玩具當禮物送給朋友們,朋友卻當場“宕機”:這要怎麼用?我不是單身,為什麼還要用?
她意識到,國內有這方面需求的成年人,根本沒有途徑去獲得相關知識,於是乾脆辭職創業,成為中國第一個“情趣玩具測評師”:從女性視角出發,把玩具的特點、功能、用途寫成測評,帶更多女生一起探索自己。
在她的觀察裡,90%多的女性都無法篤定地畫出自己身體私處的結構,這份不瞭解背後往往是恥感。“有恥感沒問題,我們不是要把它當成一個問題去解決掉,而是透過恥感這面鏡子,問自己怎麼了?為什麼不可以?更多可能是什麼?”
做了幾年測評,吳徵又進一步探索心理學知識,考了二級心理諮詢師證,去美國進修人類性學和性愛輔導師的課程,成為一名性與親密關係諮詢師。來訪者向她提出各種各樣的煩惱:結婚三四年,為什麼沒法和老公有正常的性生活?是不是自己有問題?這些困惑早已超出了身體層面。
身體、自我關係、親密關係,是個遞進的探索過程:如果跟自己的身體不熟,那麼自我心理狀態可能也是蜷縮的;而當自我關係狀態穩定之後,才可能談及伴侶關係狀態。“你有沒有跟伴侶在一起的能力,這是非常重要的。”
她拿10年前的“戀愛腦吳徵”舉例,歸根到底是因為自己當時有分離焦慮,害怕獨處。“我得在心理學意義上學會游泳,慢慢地去生長出更多的能力,把匱乏感補起來。”
“當我們逐漸學會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體上,你會發現你看到的世界都會不一樣,看一棵樹都會看出不一樣的感覺。”而當充分地開啟感知覺,接收身體帶來的最誠實的反饋,才能真正「主動」起來,重新和世界建立連線。
“當一個follower將自己的舞步練習得足夠好時,ta就會成為一個主動的‘被動者’,與任何人共舞都能跳得不錯。”跳完一段最愛的搖擺舞,吳徵說。
提到親密戲指導,或許有人困惑:這還需要專門指導嗎?
其實,這是個十分嚴謹複雜的職位,涉及服裝、彩排、攝影燈光、後期宣傳等全流程。西方早在2016年便成立了國際親密戲導演協會, 包含動作指導、同意文化、心理創傷急救等數十個方面的培訓。
去年,家庭性喜劇《愛愛內含光》上線,蔡嘉茵成為華語影視圈的親密戲指導第一人。其實最開始她拒絕了邀約,覺得這件事無法試錯,但“這個角色在華語影視沒有出現過,所以不管是誰來做,其實都是第一次”,最終還是決定一試。
她發現,其他國家現有的資料和經驗,在華語地區並不完全適用,比如對於裸露和尺度,不同地方有不同的接受度,很多東西都要重新摸索。
蔡嘉茵製作防護貼
蔡嘉茵的工具包裡,有各類手工製作的防護貼。她從運動員身上吸取靈感,將膠帶升級為運動肌肉貼,在自己和家人朋友身上實驗了無數次,保證不同膚質都能長時間貼戴而不過敏,同時足夠隱形。
還有各類道具,蔡嘉茵儘量將它們“去性化”。比如拍攝和排練時會用到的親密褲,經過研究比對,她最終採用鐵灰色,很有科技感,能較少激起性的想象。
對於裸露和喘息的程度等等,蔡嘉茵都會設定非常具體、量化的標準,事前拿出來進行充分知情的討論和排練。“親密值指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溝通。”
工作中的蔡嘉茵
她會尤其關注現場演員的隱私需求,無論是排練還是拍攝,都會設定一個“清場表”,事前向演員確認在場人員。排練之前,還會像在教堂證婚那樣,向演員們宣讀誓詞,互相承諾:我們會盡全力尊重和保護你的身體以及心理,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提出來一起解決,請你放心。
一開始,沒人覺得這是必要的流程,但她堅持去做了,並收到了演員們很好的反饋。
蔡嘉茵感嘆,這幾年影視劇已經在“女性友好”的路上越走越好。“女性友好就是看起來公平,比如鏡頭比例是否公平。作為從業者我會去想,該怎麼調整?增加女性視角鏡頭,讓觀眾可以看到兩個人在想什麼,而不只是從男生視角看女生。”
每個親密指導的專案,蔡嘉茵都會要求在片尾名單加上自己團隊的工作人員,這是對成員們付出的尊重,也是在告訴大眾這個角色的必要性:“慢慢會有越來越多觀眾理解同意文化到底是什麼,什麼東西是需要被保護的。”
相較於有100多年曆史的電影,親密戲指導實在是個非常新的角色,但主動的實踐,已經帶來了一個很好的開始。
對Olga來說,主動表達是59歲依舊火力全開的秘密,也是敢為自己爭取的姿態;
對吳徵來說,主動探索的是身體,也是“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
對蔡嘉茵來說,主動實踐是親身填補行業中的空白,也是用女性視角修正傾斜的天平。
從自我表達到身心探索,再到對社會新角色的實踐創新,當我們談論「主動」時,我們不僅在談論身體的權利,更是在主動爭取精神的自由,與女性生活樣態的可能性。
也許,傳統觀念並不是一捅就破的網,它綿密地粘連著,讓你的視野變得模糊不清,讓你的信心敏感脆弱:自己的想法是否值得被大聲說出來?這個做法是否完美?我真的有足夠的力量去改變什麼嗎?
但請記得,每一次主動都構成一次宣告:我們/WOMEN主動,才有更多可能。讓精神慢慢“脫敏”,才發現,原來自己可以創造的奇蹟遠比想象中大得多。
對社會話題保持長期關注的傑士邦,以女性關懷視角出發,致力於助力女性身體和精神「雙重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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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說「我們/WOMEN主動,更多可能」——
是主動說要,也主動說不;是關心自己,看見內心真正所求;是不去假裝,付出實打實的行動;是用女性視角,創造更多可能……
我們即將迎來第115個國際勞動婦女節,回望115多年來每一點一滴的進步,無不是主動的結果。因為我們主動,於是還有更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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