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回到倫敦的那一刻,Marcus Fakana,十九歲的英國少年,終於重獲自由。他從迪拜臭名昭著的Al Awir監獄中走出,結束了長達一年的地獄般囚禁。
而這場噩夢的起點,不過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假期戀情”。

那是一年前的事。2024年夏天,Marcus正在迪拜探親。他在Hilton Palm Jumeirah酒店結識了一位同樣來自倫敦的女孩,彼此一見鍾情。在沙灘、泳池和夜色中,他們享受著異國的短暫甜蜜。
他們發生了關係——雙方是自願的。Marcus在接受採訪時表示:“我們玩得很開心,我期待回倫敦後再見到她。但警察敲響了我的房門。”
法律不講情面。在阿聯酋,18歲以下的性行為被明文禁止,即使是雙方自願也不例外。而那個女孩,距離18歲生日還有幾周。

於是,Marcus被警方帶走,關進了迪拜惡名遠揚的監獄。他成了“性犯罪者”,雖然在英國,他的行為完全合法。
他的家人從此開始了一場長達一年的、與異國法律體系的抗爭。
Al Awir監獄,距離迪拜奢華的商場和金色海岸線不過幾十公里,但它所代表的,卻是另一個世界的極端現實。
據人權組織報道,這裡沒有“改過自新”,只有羞辱、暴力和創傷。

在這裡,男囚犯必須剃光頭,女囚犯則被迫戴頭巾。白天禁止開燈,只能摸黑吃飯,晚上燈火通明完全睡不著。20多人爭三張床位,強迫行為幾乎每天都在發生,有人被電擊、毆打、逼供。你無法想象這發生在一個宣傳自己現代化的國家。
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剛剛成年的英國少年度過了生日、新年、甚至青春最關鍵的一年。正式關押前,他他曾想求助家人,卻被禁止聯絡外界。
Marcus曾誠懇地請求原諒:“我不是故意犯法的。如果能回到那個晚上,我一定不會讓一切發生。”

他不僅僅是在服刑,更像承受了一場人為製造的心理凌遲。
今年1月,他的朋友和支持者聚集在Westminster。他們走上街道,拉起橫幅,呼籲釋放Marcus。許多人都認為他的量刑過重,遭受了不公正的判決。
在英國,有個民間機構“迪拜拘留救援組織”。該組織的CEORadha Stirling同樣發言表示:“他無意冒犯或違法,我們只希望他能儘快回到倫敦,和家人團聚。”

Marcus並不是在這個監獄遭受虐待的唯一例子。
前利茲聯隊總經理David Haigh因莫須有的財務罪名在迪拜坐牢22個月,期間遭受電擊、性侵、暴打和剝奪睡眠。
Nigerian女子Dinchi Lar,僅因在機場拍攝了被盤查的影片並上傳網路,就被以“侵犯政府員工隱私”為由入獄三個月,期間只有15分鐘見到過太陽。
英國人Karl Williams曾被電擊生殖器,親眼看到獄友被刺傷臉頰、頸動脈噴血倒地。
這些並不是科幻片中設定的“未來極權牢籠”,而是現實中由法律賦權的系統性暴力。

文化與法律的差異,有時能輕而易舉將一個人推進黑暗的深淵。
阿聯酋確實有權制定自己的法律,有權維護社會和道德的底線。但在法律的另一面,那間陰暗的監獄中,現代社會的曙光似乎還沒能照射。本該用於教導犯罪者改過自新,走上正確道路的地方,成了徒增折磨的地獄。
英國的父母們或許無法想象,自己孩子的“青春犯錯”可能在異國被視為“性罪惡”;年輕情侶們也未曾預料,一段假期的輕率親密,將招致精神與肉體的雙重凌遲。
這不僅是一個男孩的悲劇,而是現代法律體系中空白地帶的縮影。

對遊客而言,旅行前“瞭解目的地法律”是每個人的責任,“知法守法”是對異國他鄉基本的尊重。
而對於法律和執行者,也應該問一句:當法律超出理性,當教育成了酷刑,當監獄成了折磨之地,那些所謂的“制度”到底還應不應該延續?
Marcus是幸運的,有家人的奔走、有英國外交介入、有媒體與NGO的持續施壓。
但那些無聲者,那些沒人在乎的名字,他們也曾是無辜的旅人、年輕的情侶、普通的發聲者。如今,他們可能仍在監獄裡,看不見太陽,聽不見世界,甚至說不出名字。

法律的懲戒同樣需要底線,每個人心中也有自己的一杆秤。你認為,Marcus的刑罰是否合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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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
https://www.mirror.co.uk/news/world-news/freed-dubai-teen-marcus-fakanas-355127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