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敬一丹對自己的生活狀態是滿意的,她仍然在創作,她正在寫新的書,她還想嘗試和AI進行一些對話。表達從未停止,年輕的時候是透過聲音、報道,現在可以透過文字、影片,她意識到自己有了更好的表達空間和對生命的敏感度。這讓她感到,自己正不斷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文|萊克西
編輯|辛野
和春天在一起
敬一丹的腳步停在一棵桃樹下。抬頭一看,粉色的桃花點綴在樹枝,湊過頭一聞,淡淡的香氣盈滿鼻腔,枝頭的花苞鼓鼓的,沒幾天也要綻開了。不遠處的湖面是青綠色的,微波瀾瀾,一群黑色的鴨子正遊得歡實。
她告訴我們,這些都是自己特別看重的春訊號。冬天過去了,它們都在醒盹兒。
一到春分,老話兒講要「立蛋」。敬一丹把一顆生雞蛋放在桌面,圓鈍的那頭朝下,不偏不倚,它剛好能立住。在敬一丹看來,立蛋既是有趣的民俗,也是一種頗具哲學意味的自我提醒。「一到春分前後,人的心理就會有一種意識,不管外界怎樣動盪漂移,我都要穩穩立在這裡,向下長出根,向上才能長出枝葉。」
曾經電視臺工作忙碌,從取材、採訪到最後播出,敬一丹習慣了這樣的節奏,電視臺旁邊就是玉淵潭公園,工作忙的時候她不常去。春分的訊號不是一株花、一棵草,而是工作——兩會在驚蟄、春分之間,她既要參會,又要做報道。
回到自然,敬一丹對春分有了更明確的感知,「日夜不長不短,天氣不冷不熱」,她形容這是一種安穩的感覺,「不是雀躍,也不是沉悶,是一種水到渠成、按部就班地和春天在一起的感覺」。
一幅安穩的春分圖景是這樣的:該綠的綠了,該紅的紅了,人們該有的表情就出現了,一切都是溫和的,人的內心很安寧,人的狀態也是很安穩的。「你看那小草發芽了,明天再去看,它可長高了一點,你看那個花骨朵已經在枝頭上了,明天再看,它可能就開了,是那種很有把握的感覺。」敬一丹說。
從沉悶、單調的冬天走來,人們正在等待必將到來的春天。春分的到來,讓她覺得穩定,「不極端,不突然,我們心裡確切地知道那花要開了,那草要綠了。」記憶是安穩的,期待也是安穩的。
2015年,從工作了多年的電視臺退休之後,敬一丹過著一種豐富、安穩的生活。平日裡,她保持著運動的習慣,常常都要走夠七千步,持續動起來,人是精神的。見面那天,她從馬路對面走來,穿一身合體的休閒衣,高挑、勻稱。走進一間博物館,檢票人員讓她買票,並告知60歲以上的人才享受免票政策。她掏出自己的社保卡,上邊寫著她的出生年,1955。她今年70歲了。
退休之後,敬一丹覺得,春天離自己近了。她常常到公園走路,讓自己置身自然中。公園裡的春訊號實在是太豐富了,春天到來的每一步都不同。櫻花節是公園最知名的節日,粉漾漾的花接連成片,人們在花下拍照、許願;除了花草,她也看到園林工人開始把水管接通,鋪到草叢中,開始澆水;人們脫下厚重的外套在陽光中行走、騎行,有時,一抬頭就能看見幾只風箏在天上平穩地飛著。這些場景讓她在第一時間感知到春天,也讓她獲得一些新希望必將到來的安穩。
她仍然在工作。她寫書總結自己的職業生涯,也懷念母親,她持續表達,在自己的微信公眾號上關注節氣文化。人生好像進入了一片更寬闊的空草地,她鬆弛地在其中做自己。
敬一丹從小生長於黑龍江,那是四季分明的地方,她也因此對季節和節氣有著清晰的感知。記憶裡,冬春交接有一定要做的事兒。冬天,北風呼嘯,全家人要行動起來對抗嚴寒——老大裁紙,老二打漿糊,老三把紙糊在窗戶縫兒上。一鋪一捋,屋子很快就暖和起來。轉眼到了春天,幾個孩子就要把紙撕下,把窗戶擦乾淨、擦透亮,迎接屬於春天的陽光。時間就在季節的更替裡一年一年流過去了。
對節氣更有感觸的是做知青的那段時間。那時,她在小興安嶺的林區生活,和樹木、植物的關係特別近,春分後準備栽樹了,樹林裡的氣息預示著早春到來,「會讓人有一種微醉和眩暈感,這種醉讓人很幸福」。這是一份極為特別的回憶,沒有在密林生活過的人很難體會。
春天的氣味也是特別的。是草木萌發時的土腥氣,也是冰雪消融後水的蒸汽味。總之,是深深埋在記憶裡的春味。

記錄和傳播不曾停止
敬一丹記得,自己最後一次主持《焦點訪談》,謝幕的時候,她沒有說「再見」。燈光暗了、話筒閉麥了,敬一丹退休了。
在年輕朋友的鼓勵下,她開了自己的公眾號,在這裡釋出的第一篇文章,她和熟悉她的朋友們打招呼:「你好。」以此為起點,敬一丹開始了新的生活,也開始了全新的表達。
她又回到了話筒前,每到一個節氣,她都會選擇適合的文字讀給讀者,有時是一篇短文,有時是一首頗有意境的詩歌,有時候,她也寫寫最近的生活和感悟。
這個欄目已經開了十年,沒有間斷,靈感還在層出不窮地冒出來——不光自己的聲音可以出現,還可以找一些小孩子來唱童謠,更生動、鮮活,也讓孩子們瞭解節氣的樂趣。不久前的驚蟄,她提出要找「像哪吒一樣的聲音」,振奮昂揚一點,童稚的聲音出現,添了一分春天才有的暢快和欣喜。
但到了春分,這種形式又變了,她想用一種更平和的聲音來展現它。這些都是敬一丹摸索出來的,表達的過程讓她感到安心,也讓她從中獲得幸福。
退休前,敬一丹在《焦點訪談》《東方時空》等欄目裡做主持,將近二十年,節目關注的是一個個新聞現場、一個個鄉鎮村落、一個個社會新風向。退休後,觀察的習慣保留了下來。她沒有隔斷與社會的聯結,相反,她還在關注著社會生活裡大大小小的個體、各種各樣的事物,也時常會聊聊自己最新的見聞和感受,「就是想告訴別人,在和別人分享的時候我都有點興奮」。
某種程度上,這是扎進媒體人身心的職業習慣。她習慣了將敏銳的觸角延伸到社會生活的各個縫隙裡。
很長一段時間,敬一丹都對小微博物館頗感興趣,由此,她做了《博物館9分鐘》節目,每期九分鐘,用一鏡到底的方式帶觀眾認識一些不為大眾所知的博物館。它們多半建於近現代,有些博物館坐落在大學校園深處,還有的博物館說出名來,不少人都沒聽過。

退休後,敬一丹依舊和年輕人一起工作。受訪者供圖
做這件事的契機是,她偶然瞭解到伍連德的故事——上世紀初,哈爾濱曾經歷過一次大規模鼠疫,民眾因此傷病、家庭離散,從英國學醫回來的伍連德受命治疫。他因此建立了隔離制度,發明了老百姓也可以比較便捷製作的消毒口罩,在4個月內撲滅了鼠疫,領導了一場由中國人主導的國際防疫行動。更重要的是,他用自己的醫學知識讓民眾不再暴露於鼠疫的風險中。
但伍連德以及他的故事在今天並不廣為人知,哈爾濱伍連德紀念館也少有參觀者前往。站在其中,敬一丹覺得赧然,「當我知道他的時候,我又敬又愧,敬的是有這樣一個人,他為人類作出如此大的貢獻,愧的是作為哈爾濱人,我竟然不知道他,作為一個傳媒人,我居然沒有傳播過伍連德這個名字」。
帶著分享和傳播的初衷,敬一丹將一座座小微博物館推到了大眾面前,傘博物館、伍連德紀念館、兒童博物館等等,型別不一、豐富有趣。有學者告訴她,對於這些博物館而言,它們的小和微指的是以小見大,透過一個小切口,洞見的是廣闊的社會變化和時間流轉。
家書博物館也是敬一丹極為關注的地方。那裡收藏了來自社會各界的近六萬封家書,其中就包含胡適與陳獨秀、李大釗之間的通訊。
回到個人生活,家書也是敬一丹很重要的記錄載體。母親留下了千封家書,篇篇信件裡,有親情的掛念、叮嚀,也有家庭的命運、轉折。「來自千家萬戶的家書都是一種碎片,很多的這種碎片集合起來,就還原了一種社會的圖景。」敬一丹說。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家書都沒有留下信封和郵票——在很多人眼裡,這是更有收藏價值的物件,但母親只留下了信件本體,「在我媽媽看來,這些帶字的信是最有價值的」。
無論是節氣,還是博物館,敬一丹始終在用傳播的方式記錄它們,分享它們。
退休後,她從沒想過要躺平,記錄早已經成為了一種慣性、一種日常。她發現,自己的表達慾望更強烈了,可以表達的內容更多了,方式也更多元了。
這十年,她先後寫了四本書,《我遇到你》是「自己的述職報告」,回憶的是作為媒體人的自己;《床前明月光》記錄了母親生命最後一段路和對生命的思考;《我 末代工農兵學員》記錄的是一段同學情,那是特殊年代的青春記憶;《那年那信》則是她將母親的家書集結,又做了一些回信,出書的目的是「想讓她知道我珍惜著你的珍惜」。完成這本書的時候,母親患病住院,看到家書成了一本書,目光特別欣慰,這也是一份以女兒、以母親的身份完成的追憶和記錄。
在這些記錄和書寫中,敬一丹收穫的是一次次驚喜的紙上重逢。沒有白白流過的日子,她找到了與過去聯結的路徑。「我特別害怕忘記,我覺得忘記會讓我們的後代付出很大的代價。」她堅信,對抗忘記的方法,就是不要停止記錄。
在飄搖動盪的大時代裡,總有人在把記錄當作使命,一次創造、一次革新、一封家書……是記錄讓人有了安穩過日子的信念,也是記錄讓我們保有更好、更清晰的來路。「記錄了,傳播了,我就心安了。」敬一丹說。

在漸變中享受滿足
在《我遇到你》的推薦語中,敬一丹的老友、同事楊瀾評價她——性格安穩,像錨一樣。
敬一丹一開始看到這句評價覺得意外,仔細想又覺得挺準確的。大眾對《焦點訪談》最熟悉的印象之一就是她在十多分鐘的節目裡,沉穩地分析社會熱點,娓娓道來,中肯而不偏激。
如錨的穩定背後,敬一丹也經歷了一段掙扎和不安。
節目剛推出的時候,電視臺評論部的口號之一就是前衛,要抓痛點,更犀利一點。但敬一丹本人的主持風格一向不是這樣的,她更平和,甚至「更溫吞」,這讓她一度非常迷惑,也看到了自己和欄目之間的差距。她曾經說過,自己一發問就容易心軟,帶不出觀眾想要看到的尖銳與犀利。
那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原本的弱點在節目裡被突出、放大了。帶著這樣的困惑和矛盾,敬一丹沒想過要退出節目,她想在認識自己和認識欄目的過程裡,找到合適的狀態。
節目播出的過程裡,敬一丹漸漸找到了自己與節目契合的交點:剛性和前衛帶來了節目鮮明的特色,但一檔節目還需要持續生長的生命力。敬一丹想,要鋒芒,要激情,那是不是還需要韌性呢?是不是需要一種穩定的力量呢?
後來的故事我們都知道了,一個不夠銳的主持人,在一個很銳的節目裡堅持了二十年,始終如錨一樣存在。敬一丹覺得,這樣的穩定對觀眾而言很關鍵:「一個成熟的電視欄目是需要穩定的,作為一個長時間主持這個節目的主持人來說,也得有欄目所要求的穩定感。」安穩,既是敬一丹的特點,也成了廣大觀眾的習慣。
敬一丹一直保留著對社會生活的關注,她常常注意觀察:這裡有無障礙通道嗎?標語的顏色和環境和諧嗎?喇叭的聲音擾民嗎?
我們經過一間文創店,她頗有疑慮地發問,像這樣的店面要怎麼維持下去呢?成本該怎麼控制呢?我們提到她這樣的舉動,她說,身邊很多媒體人都是這樣直面世界的,「對這個世界的關注、對變化的敏感、對傳播的願望,都是慣性,不管是不是在職,都會保持這種習慣。」
對於一個媒體人而言,敬一丹的從業生涯中不能忽視的一點就是,她曾經歷了媒體介質完整的變化和延展。早年,她透過電臺播報新聞,慢慢地,她進入電視臺,成為了電視主播,在她穩定於臺前做主持人的時候,新媒體、全媒體撲面而來。
敬一丹不迴避談論自己真實的困惑。在媒體的流變中,她確實有過隱隱的不安。退休前,她一度很怕有記者詢問她如何面對新媒體的到來,每一次,她都會開玩笑地表示,讓白巖松他們去面對吧!
玩笑的背後是真實的憂慮——新技術的到來會如何改變播報形式?一個媒體人應該如何適應變化?該如何在時代浪潮滾滾向前時,盡最大可能保有自我?
敬一丹向我們強調,不安看起來是殘酷的,但我們不能忽略它。面對這樣的不安,她還是憑藉媒體人的本能,找到了解決方法。與其被變化困擾,不如真正去了解變化、接受變化、融於變化。
早年,電視直播興起的時候,敬一丹有壓力,也有興奮。2001年的《直播中國》讓她感受到融於變化中的滿足。節目第一期記錄的是平遙古城,第一句話就是敬一丹說出來的,她到現在還記得自己的表述:「此刻,我看到的你也看到了,我聽到的你也聽到了。」隨後,她出現在鏡頭裡,用手摸了一下城牆,說:「我真想把這種觸覺也告訴你。」直播讓電視機前的觀眾和主持人第一次同頻感受,同時代入。
後來的每一次直播,敬一丹其實都很緊張,但她喜歡這樣的節奏,喜歡這樣的新事物。變化中,她看到了更好表達的新可能。
她也坦言,即便到現在,自己其實也還沒有十足的安全感。一個最切近的感受是,越來越多人討論AI、大模型,在社會的各個領域,AI都有自己的作用與地位,媒體面臨的是全新的更迭和鉅變。現在的敬一丹想,該怎麼與AI相處呢?AI又會如何重塑我們的表達?
再一次,她選擇融入變化——不久前,她主動嘗試和不同平臺的AI對話,聊了聊節氣,最後形成了一篇頗有趣味的文章。她本來想再補充點什麼,但還是詞窮了,「真的意識到,它的到來是一種我們都不能抗拒的力量」。
儘管仍有困頓,儘管挑戰重重,拒絕變化並不是獲得安穩的最優解。敬一丹選擇接受,想要進行更好的表達,她要在變化中獲得一些安穩,調整自己處事的方式,抓住內在自我。
「世界上既然有這樣一種方式,我們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呢?」她說,「在漸變中我還經常是享受著滿足感。」

保持的力量、抗衡的力量
在拍攝現場,敬一丹看著忙碌著的年輕女攝影師,目光充滿欣賞,她由衷讚道:「又美又颯!」她喜歡攝製現場,從年輕到現在,一直享受著這獨特的氛圍。
敬一丹喜歡和年輕人一起工作,她不講自己過往的成績、不輸出大道理,她喜歡聽年輕人在講什麼新詞兒,在討論什麼新事物。她把年輕人當作自己的老師,有自己不懂的,就趕緊問一句「你說的是啥意思?」敬一丹始終好奇,她形容自己和這群年輕的朋友在「互相解詞」。
以往主持節目的時候,敬一丹鮮少用「應該要」「必須要」這樣的表達,這是她的主持忌語。和年輕人交流的時候,敬一丹還是保持著這份自覺——不用「應該」這個詞,「我更想聽他們的表達,他們的選擇」,在她看來,這是更好的交流方式,「如果沒有他們的話,我會更快地老去」。
和年輕人相處久了,敬一丹覺得他們比自己年輕的時候,更多地用到「焦慮」。他們的生活裡似乎面臨著更多選擇,但也同樣意味著,更多的不安、更多的變化。
許多年輕人開始追求穩定的生活,但也沒有放棄嘗試一些新的事物,向更廣闊的世界探看一番。敬一丹覺得這並不矛盾,這些都是他們對更好生活的嚮往。「安穩不是死水一潭,不是靜止、停頓,它是內心得到滿足的狀態。」
提到特侖蘇一貫主張的「更好」,敬一丹還想起一段往事。自己主持《焦點訪談》20年,《感動中國》19年,媽媽都是自己最忠實的觀眾。有一年的《感動中國》播完後,她問媽媽,我這期節目怎麼樣?媽媽說,「挺好,也沒有更好。」
這句話讓敬一丹記了很久。中年之後,敬一丹很明顯地感受到,想要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做得更好是一件更難的事情,她開始了一段漫長的自省,一到自己以為很成熟、很滿足的時候,她就會問自己,我是不是停滯了呢?該怎麼做到更好呢?
更好,也是敬一丹樸素的期許,「誰能拒絕更好?」
少年時代,在劇烈的歷史變革中,敬一丹經歷過和親人的離散,一家人分散在不同的地方生活,孤獨和困苦中,她曾一度缺少安全感。正因如此,她早早地在心裡為自己建立起了一道護欄。在我們的對話裡,敬一丹時常提起,自己從年輕時候到現在,一直有一種「假裝在中年」的感受——人生的種種處境裡,她儘可能保持沉著和穩定,少年如此、中年如此,如今步入老年,她還是以飽滿的精神、安穩的性格投入工作和生活,從中找到安穩的錨點。
這是一種生活的慣性,去收拾好自己的心,抵禦一切動盪和不安全感,為變化做好準備的同時,抵達更好的狀態。
在拍攝現場,面對一群年輕人,敬一丹很坦白地說,衰老不可避免地到來了,精力不如年輕的時候。拍攝一中午,轉場的時候,她坐在車裡沉沉睡了20分鐘;她說老友聚會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拿出大大小小的藥瓶。
她笑著說,對自己而言,不退步也是一種更好。她不覺得這是一種消極的說法,她說,「自己還有一種保持的力量、抗衡的力量。」只有這樣,更好才是真正有意義的。
現在,敬一丹對自己的生活狀態是滿意的,她說自己到現在仍然有撕日曆的習慣,每看到一天、看到一個節氣,她都有一種觸控時間的感覺。這是簡單的儀式感,但也讓她對節氣、對時間有了更好的感知。
她仍然在創作,她正在寫新的書,她還想嘗試和AI進行一些對話。更好就是一種持續不斷的融入和求索,這也是特侖蘇一直以來所堅持的,我們總是在迎接變化,也始終追求更好,這個過程是安穩的,我們的心也是堅定的。
敬一丹的表達從未停止,年輕的時候是透過聲音、報道,現在可以透過文字、影片,她意識到自己有了更寬闊的表達空間,和更深刻的對生命的體察。持續的表達讓她感到安穩,她說自己更鬆弛、更自在了。而這也讓她感到,在追求更好的路上,自己「更放鬆,更自覺,更想做讓人心安的事兒」。
拍攝的那天,陽光很好,我們站在一座小橋上,桃紅柳綠展露於眼前,看得人舒暢。敬一丹知道,不管是春天,還是這一年,都穩穩地走來了。

點選這裡 檢視往期精彩↓
陳鴻宇:人生,要過把癮地活
陳佩斯:一場秋涼後的人生果實
親愛的讀者們,不星標《人物》公眾號,不僅會收不到我們的最新推送,還會看不到我們精心挑選的封面大圖!星標《人物》,不錯過每一個精彩故事。希望我們像以前一樣,日日相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