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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2月的加州律師資格考試（California Bar Exam）本應是法律職業新篇章的起點，卻因技術故障和考試內容爭議演變成一場“災難”。
近日，加州律師協會（State Bar of California）披露，考試中部分多選題由人工智慧（AI）輔助開發，這一訊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彈，引發了法學界和考生的強烈反響。考試不僅因線上平臺崩潰、題目質量堪憂而備受詬病，如今AI撰題的“黑幕”更讓人們質疑其公平性與專業性。在這場風波中，加州律師協會正面臨信任危機，而人工智慧在法律教育中的角色也引發了深刻討論。
考試“災難”：從技術故障到AI爭議
今年的加州律師資格考試首次採用混合模式，允許考生選擇線上或線下考試，並摒棄了傳統的全國律師資格考試（Multistate Bar Examination）部分。然而，2月25日的考試卻成為一場噩夢。據《洛杉磯時報》報道，許多考生因線上考試平臺反覆崩潰而無法完成考試，部分考生甚至在考試開始前就被迫退出。其他問題包括螢幕延遲、錯誤提示、無法儲存作文答案以及無法複製貼上文字，這些技術故障讓考生焦頭爛額。
更令人震驚的是，考試內容的質量也遭到質疑。加州律師協會4月21日釋出宣告，承認171道計分多選題中，有23道由其委託的心理測量公司ACS Ventures使用人工智慧開發。此外，100道題由Kaplan考試服務公司編寫，48道來自一年級法學院考試（First-Year Law Students’ Examination,FYLSX）。這一“拼湊式”題庫引發了法學界的高度關注。
AI撰題：效率與風險的博弈
根據加州律師協會的披露，23道AI生成的題目由ACS Ventures開發，而該公司同時負責審查和批准考試題目，包括其自身撰寫的部分。舊金山大學法學院副教授凱蒂·莫蘭（Katie Moran）對此評論道：“這是一次令人震驚的承認。律師協會承認他們僱傭了一家公司，讓非律師使用AI撰寫實際考試題目，然後又付錢給同一家公司來評估和批准這些題目。”她指出，這種“既當裁判又當選手”的做法存在明顯的利益衝突，嚴重損害了考試的公信力。
值得注意的是，加州律師協會早在2024年與Kaplan簽訂的825萬美元合同中，就明確提到AI的使用將是“微乎其微”（de minimis）。然而，23道AI生成題目佔計分題目的13%以上，顯然超出了“微量”的範疇。更令人不安的是，協會直到4月21日才公開這一資訊，而此前考生和法學教授已多次質疑題目質量，稱部分題目“含糊不清”甚至“沒有正確答案”。
法學界的憤怒：透明度與公平性之殤
這場風波不僅暴露了考試組織上的混亂，也讓人們對AI在高風險考試中的應用產生了深深的疑慮。莫蘭教授指出，AI生成題目可能參考了全國律師考試委員會（NCBE）的題庫，因為公開可用的法律考試資源極為有限。
加州律師協會的補救措施與未來展望
面對洶湧的批評，加州律師協會已採取行動以挽回局面。4月18日，律師考試委員會（Committee of Bar Examiners）召開會議，建議調整2月考試的評分，並降低最低及格分數線，以補償考生因技術問題和題目爭議受到的影響。協會計劃向加州最高法院提交這一請求，同時允許未透過或提前退考的考生免費參加7月的考試。
律師協會還宣佈，7月的考試將完全恢復線下模式，並更換新的考試軟體供應商，以提升考試體驗的穩定性。
儘管如此，AI在考試開發中的角色仍是一個未解之謎。珀爾曼預測，隨著AI技術的快速發展，其在法律領域的應用將不可避免。“未來，我們可能會更擔心那些不使用AI工具的律師的能力，”他說。但他強調，透明度和專業審查是AI應用的關鍵，否則公眾對法律職業的信任將進一步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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