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大獎:朋友中彩票3年後,我在水泥地裡發現了他的屍體|天才檔案36

【天才檔案】打撈帶勁兒的真實事件
由陳拙在世界範圍內搜尋可靠的文字、影像資料
進行還原式地寫作
以達到續命和長見識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陳拙。
早些年網上有個問題特別火,你肯定也在某一刻思考過——
“如果中彩票1000萬,你第一件事會幹什麼?”
底下的回答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但讓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句話,“千萬別說出來”。
這位答主說,他在現實生活中確實中了彩票。從開獎那天起,他就辭掉了工作,為了不讓妻子和家人發現,他特意花錢在隔壁小區租了一間房子,每天假裝上班,實際是去打一整天遊戲。等到每月末,再拿出兩三萬利息,當作工資帶回家裡。
他說他大概會一輩子保守這個秘密。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是上進的丈夫和孝順的兒子,而不是中獎後不分給家人的白眼狼。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不想考驗人性。
今天的故事發生在美國佛羅里達州,裡面也有一箇中了彩票的幸運兒。
這位幸運兒的中獎事蹟被媒體大肆宣揚後,他直接失蹤了,有人說,他是為了躲避前來借錢的親友。
那個真正欠了錢、最該期待他就此消失的朋友,卻拼命找他。
容我提醒一句,這個故事中涉及的人物眾多,或許有些複雜,但它值得一看。
它能告訴你,該如何分清,誰才是我們身邊最重要的人。
2009年11月,生活在佛羅里達州的格雷,被警察帶走了。
警察要聊聊關於他好友亞伯拉罕的失蹤案。

亞伯拉罕領獎的照片

他的這位好友不是普通人,剛中了彩票大獎,稅後拿到1700萬美金,然後突然失蹤,就在所有人都將其尋找的時候,這位好友給他發來一條簡訊訊息,大意是:我很快就會回來。
這條訊息足以讓格雷不寒而慄——自己的這位好朋友,並不識字。
格雷不是唯一收到亞伯拉罕簡訊且感到奇怪的人。
2009年夏天,亞伯拉罕身邊親友中,有人收到了多達60條簡訊。這些簡訊傳達的主要資訊就是,“我出去玩了,我沒有事,別擔心。”但大家已經兩三個月沒見過亞伯拉罕了。
警察局受理了這樁案件,當他們找上格雷時,格雷是不願意配合的。因為他曾是個街頭混混,倒賣過盜賊受理的贓物,後來又涉足毒品,被警察抓住扔進大牢裡3年。
他謹遵街頭混混們的規矩,那就是絕不當告密者,絕不配合警察做事。
但警察僅用幾句話就讓他動搖了。
第一是警局不會把他怎麼樣。
第二是,警局現在需要他去進行臥底,或許只有他,才能調查出他好友失蹤背後的真相。
警方告訴格雷,他們在懷疑一個叫迪迪的女人。
格雷也認識這女人,對方是亞伯拉罕的財務顧問,高個金髮。當初好朋友決定聘請她的時候,格雷就覺得這個女人來路不對經了。
而警方的調查顯示,迪迪可不只是“不對經”那麼簡單。
警方發現,失蹤案發生前的兩個月,迪迪的賬戶收到70萬美元的鉅款,而打款者正是失蹤的亞伯拉罕。警察還仔細調查了亞伯拉罕的檔案和土地、銀行、財產和商業記錄,發現亞伯拉罕的房產已經賣給了迪迪,但是,迪迪並沒給對方錢。
如果失蹤案不能偵破,迪迪顯然是最大獲利者。
警察約見了迪迪兩次,卻沒能有任何突破,甚至陷入了被動的境地。
迪迪一直強調,亞伯拉罕是為了躲避親友借錢才離開,拍拍屁股就把一切交給了她,現在很多人都說她這起失蹤案有關係,她好人變壞人,承受很大的壓力。
她說著說著就開始掉眼淚,希望警察們能儘快破案,找到亞伯拉罕,還她個清白。
後來迪迪甚至沒有避開警察,反而催促起辦案進度來了。
她不停提供亞伯拉罕的新情況,比如暗示亞伯拉罕失蹤與毒販有關係。她提供各種線索時,還會哭起來,說自己媽媽有心臟病,馬上就要感恩節了,怕媽媽受到這事兒的影響。
於此同時,她利用媒體把自己完全塑造成了一個不值得懷疑的好心人。
迪迪聯絡當地的媒體機構,給他們提供了一段影片,這段影片亞伯拉罕站在自家監控的畫面前,抱怨周圍的人都找他借錢不還。她藉著這段影片,給記者們說現在亞伯拉罕躲出去過好日子,而自己被警察抓著不放。
她走到哪裡都會把自己描繪成一個守護天使,是她的挺身而出,才守住了亞伯拉罕的資產。
警察對她胡說八道的行為很厭惡,但是找不到亞伯拉罕的下落,僅憑銀行賬戶的轉賬情況和散佈謠言的舉動,也不能把迪迪怎麼樣。
於是警察懸賞5000美元尋找亞伯拉罕下落,但徵集的線索都很離奇,不可能被採信。
警察無奈之下,也就只能監視迪迪,仍由對方操縱輿論,對警局展開攻擊。
這樣棘手的嫌疑人,為什麼警方會篤定,必須讓曾經的街頭混混格雷來參與破案呢?
格雷之所以被警察選中,是因為他曾生活在街頭。
格雷20歲就開了自己的理髮店,他在那裡聊天交友,隨著客流量變大,他又讓理髮店成為了一個黑色活動中轉站。他倒賣盜賊手裡的贓物,又涉足毒品,為此在監獄蹲了三年。
他出獄後,發誓要為家人而活,重新打理起理髮店,同時做些兼職養家餬口。
這段經歷,讓格雷練就了“廢話藝術家”的技能,思維也很敏捷,正好能夠匹配上謊話連篇的迪迪,能夠見招拆招。
另外,格雷與失蹤者亞伯拉罕的關係,也遠超普通的朋友。
早些年,亞伯拉罕還沒中彩票,日子窮困潦倒,偶爾還會被送到監獄“度假”。他尋到格雷的理髮店裡,問有沒有什麼零活可以做,想掙點錢填飽肚子。
格雷想起爺爺說過的話,給一個誠實工作的人一點零錢,能防止他們偷竊搶劫。於是,格雷領著亞伯拉罕在理髮店裡轉了一圈,告訴他哪些地方需要清掃整理,收拾完了可以拿到現金。
可以說是他收留了亞伯拉罕,讓對方能掙點錢填飽肚子。
亞伯拉罕也會去找一些賣力氣的工作,這樣的工作賺得多且穩定。但是他沒有一份工作乾的時間長,經常換工作。他一直會去格雷理髮店轉轉,即便是格雷把理髮店搬到別的地方。
格雷說,哪怕自己沒掙錢,也可以管亞伯拉罕一口飯。
後來亞伯拉罕就中彩票了,還帶著“理財顧問”迪迪來過一次理髮店。
格雷發現,迪迪明顯是一個精明強幹的女人,卻在亞伯拉罕面前,表現得過於溫順。
他提醒亞伯拉罕提防這女人,但沒能阻止對方把所有財產,都交了出去。如今警察找上門,告訴他這些訊息時,他陷入懊惱——或許當時他只要再強硬一點勸阻,朋友就不會陷入災禍。
那麼,現在幫警察,還是不幫?
格雷很猶豫。
格雷不敢相信自己能幫警察做事,過去他總是迴避警察,即便是被抓到,他也試圖玩貓和老鼠的遊戲,享受智勝警察的快樂。
他混跡街頭,更是要遵守這裡的潛規則:“不當一個告密者。”
現在,為了亞伯拉罕,他要和警察站在一塊嗎?
警察找到格雷的時,說是看中他的街頭智慧,也看中他和亞伯拉罕的關係。
其實他們不知道除此以外,格雷待人待事有一顆多麼寶貴的真心。
亞伯拉罕中了彩票以後,周圍的人都簇擁在他身邊借錢。只有格雷沒有上門。
當時格雷的財務狀態並不好。媽媽去世後留下的房產需要交稅和還房貸。這所房子是媽媽留下的最後一份禮物,為了家族傳承,格雷和兄弟姐們發誓要保住這套房子。
但是隨著兄弟姐們一個個遭遇財務問題,房子的資金壓力轉移到了格雷這裡。如果他再不支付這些錢,銀行就要收回媽媽的房子。
格雷經營著一家理髮店,兼職做一些木匠活兒,身上根本沒什麼錢,但為了家族的房產,他只能咬緊牙關到信用社申請貸款。
同一時間段裡,哪怕格雷被邀請參觀亞伯拉罕的豪宅,看朋友戴著勞力士手錶,也沒提借錢,只是衷心的為朋友高興,只希望對方好好享受上帝的賜予。
直到格雷在理髮店看銀行的貸款檔案的時候,正好被亞伯拉罕撞見。亞伯拉罕指著那堆檔案問他,“你在看什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格雷說,他為了挽救媽媽留下來的房產,不得不從信用社貸款,現在正在逐行檢視檔案,以確保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亞伯拉罕傷心的說,“你為什麼不找我要錢呢?”
格雷說,“方圓十公里之內,所有人都找你要錢,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格雷深知自己朋友的善良,但他不願意利用對方——中獎後的亞伯拉罕就像聖誕老人一樣,試圖滿足很多人的願望。他給了一個常年對他不錯的老人100萬美元,幫著朋友支付稅收、房租和生活賬單。他也幫助兩個大學生,給他們去錢支付學費。
亞伯拉罕表情嚴肅起來,責備格雷沒來找自己,說自己放貸的利息比信用社低,而且不會催著還款。
格雷感謝了亞伯拉罕,他說自己只需要在這些檔案上簽字就可以拿到錢了。
亞伯拉罕隨後就離開了,但幾個小時過後,他就帶著一張63000美元的現金支票回到了理髮店,遞到了格雷面前。亞伯拉罕指著銀行的檔案說:“把這些都撕了。”
格雷心裡過意不去,他把媽媽的房產抵押暫時給了亞伯拉罕,每個月還亞伯拉罕540美元,直到還清63000美金再取回媽媽的房子。他準備好檔案,簽完字交給了亞伯拉罕。
格雷每次還錢的時候,數出了540美金,然後又加上了將近2500美元。他把錢折起來,用橡皮筋捆好後,再交給亞伯拉罕。
他之所以多付了近六倍的錢,就是想證明,自己不是拿了亞伯拉罕的錢就消失的無賴,也是為了不辜負這份情義。
後來,他每次付給亞伯拉罕錢以後,也會要一份收據。
直到亞伯拉罕失蹤,他再也不知道把錢還給誰,迪迪告訴他沒關係,亞伯失蹤了,他就算不還錢,房子也不會被收走。
或許亞伯真的失蹤了,受益人不止迪迪,還有格雷他自己。
但是,格雷最終還是撥通了警察電話,他說:“無論你們需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全力以赴。”
警察說,“和迪迪保持聯絡,儘可能的多和她說話,看看能不能讓她開口,找到更亞伯拉罕的下落。”
“看看他是不是被害了。”
格雷被警察約到了一條荒無人煙的路上。
他坐在車裡,抽著薄荷煙來緩解自己的的緊張和焦慮。兩名警察把花生大小的的麥克風在他的T恤裡面藏好。接著,他從車裡走下來,四處走動,確保身上的線不會露出來。
警察提醒格雷與迪迪見面的時候,需要找一個儘可能安靜的地方,這樣才不會有靜電或者背景噪音干擾到他們的對話。
格雷對著警察點了點頭,就開車去找迪迪了。
他在一家餐廳的停車場見到了迪迪,請她坐進自己車裡聊聊。在此之前,格雷早就和迪迪相熟了——畢竟他想要還錢卻聯絡不上亞伯拉罕,只能幾次尋找財務顧問迪迪。
迪迪坐在副駕上就給格雷抱怨,“我現在特別想冷靜下來,但這些警察不停地騷擾我。這幫警察就是無能,想讓我當替罪羊。”
格雷安撫她,“我知道你什麼也沒有做,在亞伯拉罕回來前,我會幫你擺脫這個爛攤子。”
迪迪突然撲向了他,撫摸他的胸膛。格雷瞬間就不敢動彈了,甚至有些恐懼,他擔心迪迪的手摸到身上的錄音裝置。
“你他媽在幹什麼!別碰我!”反應過來格雷推開了迪迪。被嚇到的迪迪靠在椅背上哭著說,“我就是不知道該相信誰,對不起!”
格雷假裝憤怒地說,“你差點毀了你唯一的朋友!”
或許這就是迪迪的測試,而他這個舉動讓迪迪放心了。
格雷接著就聽到了迪迪的稱讚和感謝,說自己很久沒有這麼信任一個人了。他等迪迪告別後,深吸了一口氣。他對著麥克風說,“夥計們,你們聽到了嗎?剛剛我差點暴露了。”
為了防止下一次和迪迪接觸時暴露,格雷用紅牛罐做了一個監聽器,放在車裡。他需要繼續與迪迪接觸,取得迪迪的信任。
佛羅里達屬於亞熱帶氣候,冬季的氣溫比較高。但是在2010年新年來臨前,天氣異常寒冷。
在理髮店裡工作的格雷又接到了迪迪的電話,他們約在一個停車場見面。
格雷掛掉電話後,就通知了警察。那天他出門的時候穿得衣服很多,所以他沒有用紅牛竊聽器,他把錄音裝置藏在了衣服裡面。
格雷停好車後,遠遠就看到迪迪朝著他走過來。

格雷與迪迪會面的照片

迪迪坐在副駕上,哭著抱怨警察對她的騷擾。她說助手的手機被監聽,自己的手機可能也被監聽了。她假裝關心格雷說,“或許你也被警察監聽了,如果警察找你的話,你就說在給一個叫羅納德人幫忙,而不是我。羅納德讓你做得所有的事情。”
格雷第一次聽到“羅納德”的名字,不知道這個人是迪迪編造的,還是真實存在的。
無論哪種情況,他都知道這肯定是迪迪不懷好意的鬼點子。
他已經喜歡上了陪著迪迪演戲,很刺激的一份工作。
迪迪心情平復下來後,指了指遠處的商店,想讓格雷去幫她買兩部新手機。很快,格雷就給她帶回來兩部手機。
她又想給亞伯拉罕的媽媽寫一封信,說不忍心看著老人為了兒子擔驚受怕,想用一封信告訴老人,亞伯拉罕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很快就會回來,希望老人不要掛念。
格雷明白,她只是想用這封信轉移警察的調查方向,讓警察不要總是盯著她而已。
迪迪還央求格雷,去附近的汽車旅館租一間客房,她打算在裡面寫這封信。
格雷故意裝出擔心的樣子,說這封信可能會讓警察更加懷疑她。迪迪說即便是警察調出這封信有問題也沒事兒,這個證據至少能拖著警察一週。
隨後,格雷去街對面的汽車旅店租了一間房,要了兩把鑰匙。他和迪迪約好晚上六點在那裡碰面。
傍晚,格雷看到迪迪的時候被嚇到了。迪迪從頭到腳全副武裝成了防化裝備,手上戴著塑膠手套,頭上戴著帽子,戴著醫用口罩,腳上套著一次性鞋套。
“戴上這些東西。”迪迪扔給了格雷一副手套、一個口罩和一雙鞋套。“我不希望我們的DNA或者指紋留在這個房間。”
格雷穿好後看起來像外科醫生。他心想,如果迪迪開槍打死他,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所以他和迪迪在屋子裡時,儘量不背對迪迪,眼睛也不敢從她身上離開。
迪迪花了一個小時來編輯這封信,寫了足足4頁。她隨後用自帶的印表機打印出來,遞給格雷看看是否符合亞伯拉罕的口吻。
這封信提到了亞伯拉罕受不了朋友們借錢才離家出走,也說到了財產不會留給前妻,感謝迪迪辛苦幫他管理財務,也對孩子表達了關心。在結尾,還提到了因為自己不會寫字,這封信請別人代寫的。
格雷覺得迪迪太聰明瞭,寫得面面俱到。但他還是提醒迪迪不要在信裡過多的提及她自己,尤其是一些細節。這隻會讓大家更加懷疑她。
迪迪採納了這個建議,又重新修改了一下。等信件列印好了後,她用鑷子夾起每頁紙,疊好塞進信封裡,並用封口機封好。格雷幫著迪迪收拾好電腦和印表機,又檢查並清理了一遍房間才離開。
他們開車來到亞伯拉罕媽媽家附近停下車。
格雷用戴著手套的那隻手拿著信封,走到信箱前,環顧四周沒有人後,小心翼翼的把信封放了進去。做完以後,格雷還是挺有成就感,感覺自己贏得了迪迪一些信任。
他們離開以後,警察開啟郵箱拿走了那份信,並送到了警局證物室。迪迪這封信並沒有達到她的目的,現在警察覺得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接下來,警察意識到要給迪迪施加更大的壓力,她亂了陣腳,才會抓住格雷這根救命稻草。
2010年1月13日,警局為亞伯拉罕失蹤案召開了一次新聞釋出會。
這場釋出會將矛頭直接對準迪迪。
警察發言人稱,迪迪從亞伯拉罕手裡購買了房產和其他資產,但迪迪的收入並不能負擔得起。最後,警察說現在更關心亞伯拉罕的下落,希望群眾能匿名提供線索。
迪迪果然向格雷求助了。
格雷在電話裡附和著迪迪,一邊痛罵警察,一邊安慰她警察沒有證據,否則早就逮捕她了。他放下電話後,心情大好,他越來越享受做“臥底”的成就感,更加期待後面工作。
隨後他陷入到一種擔憂,亞伯拉罕真得還活著嗎?
在他接觸迪迪的這段時間,迪迪說亞伯拉罕所在的地點不停變換,後來又亞伯拉罕被毒販誘拐去老巢了,還要投資黑市交易。還提到那個神秘人物“羅納德”對她的恐嚇和威脅。
再後來,她說亞伯拉罕和未成年妓女起了衝突,殺掉了妓女,為了躲避警察逃跑了。
格雷相信迪迪是這個世界上最瘋狂的騙子。
當格雷與迪迪再次見面的時候,迪迪又抱怨警察的無能,堅持認為警察想要拿她當替罪羊。
格雷突然說了一句,“或許你需要自己的替罪羊。”迪迪問格雷什麼意思。
儘管格雷表現得很聰明瞭,但是他依然沒有辦法從迪迪口裡瞭解到亞伯拉罕的下落。於是,警察提出讓格雷給迪迪提供替罪羊的主意,測試一下迪迪的反應。

格雷對迪迪說,他有一個親戚犯了罪,即將開始監獄生活,如果迪迪能夠付一些錢的話,這個親戚可以承認殺害了亞伯拉罕,這樣警察就不會再懷疑她了。
迪迪問:“他真的願意為我做這些事情嗎?”
格雷說,“我這個表親將要服刑25年,他出來頂罪,對於來他來說,除了拿到一筆錢,沒有任何損失。”
迪迪問,“你相信他嗎?”
格雷說,“現在我們遇到了這麼大的麻煩,我肯定不會冒險找一個靠不住的人。這個人可是我親表弟。”
迪迪說,“你會為了我,嘗試聯絡一下你表弟嗎?”
格雷說,“當然可以,我會和他好好聊聊的。有訊息了再告訴你。”
格雷從迪迪放鬆的言語中看出,這個計劃或許能奏效了。他迫不及待把這個訊息告訴警察。
警察已經為格雷物色好了人選,他們找了一名臥底工作出色的緝毒警察,這個警察也曾破獲過一起謀殺案。
格雷聯絡迪迪說表弟已經同意做這筆生意。迪迪高興得喘不過氣來。
格雷說,表弟就有兩個要求,一個是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夠獲得經濟上的補償,另外一個是他需要一具屍體,證明亞伯拉罕死了。
迪迪沉默了片刻說,“你表弟是個聰明人,他會拿到這筆報酬的。”
於是,他們電話上約了一個地方見面詳細聊這筆買賣。
格雷當面給迪迪講了一個“新故事”——亞伯拉罕找表弟買毒品,表弟知道亞伯拉罕是中彩票的那個幸運兒,當亞伯拉罕支付錢的時候,表弟想要從亞伯拉罕身上拿到更多的錢。於是表弟跟著亞伯拉罕回家取錢。
迪迪聽得很入神,突然挺直了身子說,“這個時候我在亞伯拉罕家裡,我要守護好亞伯拉罕的錢,不能讓錢被拿走。於是,表弟失手打死了亞伯拉罕。”
迪迪說完就抱著格雷,“你太棒了!”隨後,她嗚咽著對格雷說,“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格雷說,“我們都是為了亞伯拉罕好,我一直以來都是最相信你的。”
2010年1月21日,格雷和迪迪,在一個購物中心約見了這位“表弟”。
他們打完招呼,迪迪的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她整個人都沉浸在這個替罪羊計劃裡,她靈光一閃:“如果找到射殺亞伯拉罕的槍,並想辦法和替罪羊連起來,那會不會更有說服力呢?”
格雷驚叫起來,“槍!什麼槍?”
他知道這個槍不是平白無故跳出來來的,這甚至能說明自己的好朋友,可能已經死了。
格雷假裝關心的說,“上面有什麼指紋嗎?你不能和這把槍扯上任何聯絡。”
迪迪看起來很高興,隨口說了句,這把槍登記在她的名下。
格雷順著她的意思繼續編造犯罪故事:表弟闖進了她家裡,翻遍了她東西,找到了這把槍。
迪迪補充道:“亞伯拉罕掏出槍指著‘表弟’,‘表弟’也掏出槍指著亞伯拉罕……亞伯拉罕被槍殺了,埋在了某個地方。”
格雷感覺已經接近關鍵性資訊了,繼續陪著迪迪編造這個完美的犯罪故事,問“他什麼時候被埋的呢?埋在了哪裡呢?”
迪迪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只要警察找到兇手,就不會再起訴我了。或許‘表弟’不僅殺了亞伯拉罕,還把他埋在我家,來陷害我。”
格雷感覺自己脈搏在加快,他知道迪迪習慣用假資訊來試探別人的反應。她總是小心翼翼地措辭,給自己留有餘地,觀察著對方。但他願意相信,在迪迪無盡的謊言中夾雜著真相。
迪迪對亞伯拉罕生命的漠不關心,和為自己編造的謊言陶醉的樣子,讓格雷心裡很難受。
他剋制著自己的情緒說,“我們需要一套房子恰好地下埋在一具屍體。這種事情花多少錢都是值得。他還提示迪迪,或許可以去找那個神秘人羅納德。
迪迪說,“我有點擔心挖掘屍體的時候,不好的氣味和聲音引起鄰居們的注意。”
而警方的臥底“表弟”則說了自己的擔心,如果亞伯拉罕沒有死,可能會突然出現。
迪迪說,“我無法向你保證,如果你頂罪,他就永遠不會出現。”
“表弟”直視著迪迪,“你需要弄清楚這個男人是否還活著,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格雷覺得迪迪突然有些冷淡了,沒再說一句槍的事情。
迪迪突然問“表弟”:“你觸犯了法律,為什麼沒有跑呢?”
“表弟”說,“我兄弟說了你的事情,我想著能給家裡賺點錢,讓我兒子有個不錯的生活,我還能在監獄吃上免費的飯菜也不錯。”
迪迪問“表弟”,“你想要多少報酬?”
表弟說,“五萬美金。”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迪迪又開始抱怨起來亞伯拉罕沒有責任,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格雷耐心聽了幾分鐘,他想讓迪迪專注於現在達成的計劃,說出亞伯拉罕了的埋葬地點。
他說,“迪迪,你得好好想想屍體的事情。這個對於咱們來說很關鍵。”而裝成表弟的警方臥底,也配合著說,如果知道屍體在哪,自己就能幫忙頂罪,去監獄養老了。
迪迪說,“好的,成交好嗎?千萬別讓警察知道這件事。”說完,她就告別匆匆離開了。
這次見面後,格雷和警察基本認定亞伯拉罕已經死了,屍體可能埋在某個地方。
警察擔心迪迪會後悔給格雷說了這麼多話,進而銷燬屍體,於是讓格雷暫停與迪迪會面和交談。同時,警察加強對迪迪的監控,看看她接下來會做些什麼,尤其是她在家裡的一些舉動。
之後的幾天,格雷沒有再接聽迪迪的電話。
直到警察再次安排格雷與迪迪通話,說有緊急情況需要見面。兩人見面的時候,他發現,迪迪正全神貫注地盯著自己。
格雷說,“我在酒吧裡喝酒,聽到幾個警察談論亞伯拉罕的事情,他們說馬上要搜查你家了,調查令已經下來。”
迪迪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件事的緊迫性上,她說警察不能隨便搜我的家,更不能隨便碰我的任何財產,我需要讓我的律師和他們協商一下,當下最要緊的是保護我的財產。
格雷想讓迪迪注意到搜查令的緊迫性,“我們應該找到一把槍,上面印上我表弟的指紋,這樣危險就轉移到他那裡,這樣你和你的財產才會安全。”
迪迪說再一次提到了那個神秘人羅納德。
“我終於知道誰和亞伯拉罕有關係了,就是那個羅納德,他一直跟我打電話。我的律師必須出面給警察協商,讓他們不要碰我的任何財產。我只要把羅納德供出來就行了。”
格雷知道這個“羅納德”並不存在,就像“表弟”不存在一樣,這個人只是迪迪時不時拿出來擋搶的道具。
格雷用堅定的語氣說,“我們轉移屍體,並不影響你和警察協商。只需要你帶我們藏屍的地方,或者你告訴我們在哪,我們自己去也沒問題。”
迪迪嘴裡唸叨著:“屍體可能埋在地下九英尺的地方。”
格雷聽到後有點興奮地說,“附近有樹嗎,或許我們可以把繩子掛在樹上,然後把屍體吊上來。你需要準備一條繩子。”
迪迪說屍體在她購買的一處普蘭特城房屋後面的混凝土下面,她會放了一塊金屬,以標記挖掘地點。她也會把卡車開到房子附近,準備好漂白劑、粗繩、手套和鏟子等工具。
迪迪仍然沒有透露亞伯拉罕是怎麼死的,也沒有說死在了誰手裡,更不會說出屍體具體的位置。但她說了有屍體,有了屍體肯定能查出兇手。格雷不敢相信,就這麼接近事實真相了。
幾個小時後,迪迪給格雷發簡訊說,30分鐘後在便利店停車場見面,想當面把槍交給他。
警察遞給格雷一臺新的數碼錄音機,讓他戴著去見迪迪。
迪迪上了格雷的車後,就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把手槍,翻來覆去的看,檢視槍上的序列號。
格雷想要測試一下她對槍的熟悉程度,這樣就能證明她是否有能力用槍殺人了。“你可以把它拆開,看看裡面是否有數字,我可以把這些序列號抹掉。”
迪迪有條不紊的拆卸槍,她指了指兩個地方的數字,“我可以說我這把槍賣給了亞伯拉罕,這就是亞伯拉罕的槍了。“
迪迪試圖把槍的零部件遞給格雷,但他堅持讓迪迪把這些零件放到腿上,“我不想讓我的指紋留在上面。”
迪迪把槍裝好,交給了格雷就離開了。
格雷開車到了另外一家便利店與警察碰面,他把槍交給了警察。警察戴著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放進證物袋裡。
格雷和警察商討出了一個抓捕計劃。
那天晚上8點左右,格雷把車停在一家商場的停車場。他深吸了一口煙,拿起手機撥通了迪迪的電話。
迪迪接起電時,格雷衝著電話吼,“你他媽在幹什麼?你想陷害我嗎?你的房子外面都到處都是警察!你是想讓我替你背黑鍋嗎?!虧我還想讓我的表弟幫忙!”
迪迪慌張起來,“我絕對不會這樣做!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在外面。”
格雷怒氣衝衝說,“你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了嗎?”
迪迪解釋自己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兒子和男朋友。
格雷告訴迪迪自己的位置,希望見一面商討新的計劃。
迪迪匆匆趕到商場的停車上,剛坐進格雷的車。刺耳的警鳴聲就響了,隨後兩輛警車停在了格雷車周圍。迪迪看到警察的的時候就崩潰了,她一直在哭。
格雷對她說,“我們終於抓到你了。”接著,警察把他們兩個人都帶走了。
在審訊室裡迪迪表現的很興奮,她對警察說,“你們終於抓到殺害亞伯拉罕的兇手了!”
警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抓到誰了?”
迪迪表現的更加激動,“你們抓到了殺害亞伯拉罕的兇手,就是跟我一起來的那個格雷!”
警察們面面相覷,搖了搖頭,他們對迪迪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點也不意外。事實上,迪迪說什麼樣的話都不能讓警察們感到驚訝了。
一個警察冷靜的說對她說,“你知道格雷不是殺害亞伯拉罕的兇手,你心裡清楚這一切。”
迪迪此時眼睛裡含著淚說,“就是他,是她殺害了亞伯拉罕!”
警察又說,“格雷並沒有殺害亞伯拉罕,他一直在和我們合作。”
迪迪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她說格雷表弟是兇手。警察說“表弟”是正經的警察臥底。
迪迪驚慌失措,拍打著眼前的桌子,哭喊著,“天啊!”她把頭靠在桌子上,歇斯底里的哭起來。
很快迪迪就從崩潰的情緒中冷靜下來,她告訴警察一個新的故事:2009年4月的一天,亞伯拉罕帶了三個毒販來60號州道的房子裡,其中一個毒販叫羅納德。亞伯拉罕讓她給這些毒販20萬美金。她試圖說服亞伯拉罕不要這麼做,但亞伯拉罕堅持這麼做。
最終,他們吵了起來,毒販從她的槍櫃裡拿出了手槍,朝亞伯拉罕開了兩槍。
那天晚上,迪迪圍繞著羅納德編造了很多個版本的故事,警察厭煩了這些謊言。迪迪沒有招供,也沒有屍體,警察讓她先回家了,但不允許她離開當地。
格雷把錄音機交給警探後,他回家休息了。
隨後警察又叫迪迪來警察局問話。迪迪依然沒有承認自己殺了亞伯拉罕,繼續在羅納德身上做文章。
為了讓警察信任她,她說出了亞伯拉罕的屍體埋在60號州道附近5802號一棟複式住宅後院的石灰地面下面。這棟房子正好在普蘭特城附近,與她告訴格雷的地址一樣。
2010年1月26日一大早,大批調查人員,包括一名人類學家,趕到了這棟住宅裡面。房子頂上的直升機在空中盤旋。
調查人員拿著鐵鍬、鏟子、土壤篩選器、金屬探測器和照相機,收集任何能說明問題的碎片,比如塑膠、拖把、啤酒瓶等。房間內的檔案、電腦、硬碟等也別登記為證據。
他們仔細篩選一堆堆泥土,擦拭房子的表面尋找指紋、血跡和其他DNA物質。
警察們在迪迪隔壁的公寓廚房附近的地毯上,測試到了血跡反應。一組調查員在房子附近搜尋目擊者,另一組調查人員去附近超市,調取了迪迪購買銷燬屍體的消費記錄和監控。

警察挖掘屍體的照片

經過兩天一絲不苟的挖掘和篩選,疲憊的調查員們在6英尺的地方挖到了一具木乃伊化的屍體。屍體大部分被一層堅硬的白色物質包裹著,調查員們小心翼翼的將它們剝掉。
這具屍體上套著黑色夾克,淺色的襯衫,深紫色的牛仔褲、黑色皮帶和黑色襪子,沒有穿鞋,側臥在血跡斑斑的毛巾上。屍體正在腐爛,面部的皮肉已經缺失了,鼻子和嘴也不再完整,身體差呈棕色。
屍體被運到驗屍官的辦公室,指紋比對很快就出了結果,正是亞伯拉罕。
驗屍官從屍體上取出兩顆子彈,一顆射入有胸上部,另一顆射入右胸下部穿透了一根肋骨,擦傷了主動脈,並穿透了右肺。
正如格雷猜測的一樣,亞伯拉罕死於槍殺。
警察把這個訊息告訴了亞伯拉罕媽媽和其他親屬,包括格雷。他們希望能將迪迪繩之以法,還亞伯拉罕一個公道。
事實上,這並不容易。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都是間接證據。
迪迪還沒有放棄掙扎,為了給自己脫罪,她又編了一個新故事。

她說自己和亞伯拉罕發生了衝突,這一幕被上初中的兒子看到了。為了救她,兒子朝著亞伯拉罕開了兩槍。警察知道這個女人瘋了,居然把自己的兒子牽扯進來,沒有一個媽媽會把自己的孩子捲進一起兇殺案。
警察為了澆滅迪迪最後的希望。他們找到了迪迪的兒子。她的兒子只見過亞伯拉罕兩次,之後再沒有任何溝通。

警察給迪迪戴手銬

迪迪被正式逮捕了。
起初她在監獄裡面很消沉,隨後她就在羈押的犯人裡面找能幫她頂罪的人,許以重金,但這沒能騙過警察。
最終,迪迪不再掙扎。聘請了一名律師,律師讓她對警察和媒體都要保持沉默。但她還是對來採訪的記者大放厥詞,為自己的行為開脫。
2012年11月26日上午9點,佛羅里達州起訴迪迪一案在坦帕開審。這距離亞伯拉罕中彩票已經過去了六年,距離亞伯拉罕被殺過去三年半。
法庭上坐滿了人,有陪審員、有記者、亞伯拉罕的親戚朋友還有好奇的公民。
檢察官揭露了迪迪騙取財富和殺害亞伯拉罕的過程。迪迪仔細聽著,並飛快的記著筆記,把紙條遞給她的律師。
迪迪的辯護律師說,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是間接證據,沒有目擊證人可以證明迪迪開槍打死了亞伯拉罕,或者沒有人證明亞伯拉罕被殺時,迪迪在現場,或者她參與了謀殺。
律師還說,迪迪所瞭解得也是冰山一角,她還受到了兇手“羅納德”的威脅。她曾經向警方陳述這一點,但是警方沒有接受她說法,做進一步調查。
辯護律師把迪迪描述成了一個熱心的財務顧問,試圖幫著一個出身貧窮的黑人保護他的財產。
檢察官邀請迪迪的前夫出庭作證,她前夫說迪迪哄騙他挖了深坑,說用來掩埋垃圾,埋坑的時候是傍晚,他也看不清坑裡是什麼。
迪迪的父親提供一條重要的線索,迪迪早些時候曾經把三把槍放在老家裡。一些被迪迪免除亞伯拉罕債務的人也都站了出來,指出迪迪讓他們散播亞伯拉罕走丟的訊息。
隨後,格雷穿著西裝和皮鞋,打著領帶,大步流星的走向證人席。他的頭髮和山羊鬍剛剛修剪過,與過去街頭的穿搭風格大相徑庭。
接著,法庭一邊放著錄音帶,格雷一邊還原當時的情景。
這是一場由陪審團決定的審判。
無論是警察,還是迪迪的律師,都需要透過語言來讓陪審團的人們,相信他們想要的訴訟結果。而迪迪的律師,當然知道人們關心什麼,猜疑什麼——格雷曾經是個街頭混混。

格雷在法庭上作證

迪迪的律師站起來質疑格雷的話,說他過去有犯罪記錄,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要打折扣。
這個律師開始了致命地提問:“你是否以任何方式參與了亞伯拉罕先生的失蹤?”
“不,我沒有,”格雷堅定地說。
“你是否知道參與此事的人?”
“不,我沒有。”格雷格沒有被連珠炮似的提問嚇倒,回答簡單而簡短。
而律師緊接著問格雷,是不在12月開始的時候,和警方產生了大量的合作。“因為你急於找到你的朋友莎士比亞?”
格雷承認了。
“但從他據稱在4月份失蹤到12月份這段時間,你沒做任何事情來尋找你的朋友是嗎?”
格雷說,自己那段時間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個朋友在哪裡,只聽說各種對方還活著。律師卻要格雷當著所有人承認:“你什麼都沒做,對嗎?”
格雷只能承認。
迪迪的律師,就這樣用反覆的提問,暗示格雷曾經不光鮮的過去,強調格雷欠下的失蹤者債務,來引導陪審團質疑格雷提供的錄音——甚至想要大家懷疑格雷。
但是,證明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在於看他的表面,而是在平時沒人看見時,他做了什麼。
格雷一五一十告訴法庭真相。
雖然他曾是一個街頭混混,但他如期還了亞伯拉罕錢,每個月還多還2500美金。
而且,他經營一家理髮店,雖然缺錢,但他會去兼職,而不是為了錢,殺害自己的朋友。
當迪迪律師質疑他,為什麼要花時間、耗費汽油、耽誤工作,去接近迪迪?
格雷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那是我的朋友。”
格雷以為自己會緊張,但他說起這些話後反倒很鎮定。他沒有看迪迪一眼。
迪迪法庭上面前拼命的哭。雖然沒有明確的目擊證人看見她殺害了亞伯拉罕,但是經過檢察官和法官多次與陪審團溝通,以格雷的錄音為依據,特別強調了迪迪行兇的動機。
最終,判處迪迪一級謀殺罪,終審監禁,並歸還亞伯拉罕的財產。
迪迪被採集了指紋,戴上了手銬,前往佛羅里達州監獄度過餘生。
那晚,亞伯拉罕的家人和朋友們在酒店慶祝。他們向格雷戈裡致敬,稱他是此案的英雄,他戳穿了迪迪的謊言,智力碾壓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騙子,還給亞伯拉罕一個公道。
如今網上已經不容易找到格雷當前生活的資訊,或許他還是跟開庭之前一樣,回到了自己的理髮店,繼續為那些自己“辦案”時沒能按時服務的客戶理髮。閒暇之餘,依然四處奔波接點兼職,補貼生活。
參考資料:Unlucky Number: The Murder of Lottery Winner Abraham Shakespeare
編輯:大耙子 
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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