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十七屆奧斯卡頒獎典禮在洛杉磯杜比劇院舉行。
經過激烈的角逐,51歲的阿德里安·布勞迪(Adrien Brody)憑藉電影《粗野派》第二次捧起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盃。

相比小李子、布拉德·皮特這類鼎鼎大名的好萊塢男神,阿德里安·布勞迪這個名字對於中國觀眾來說確實有些陌生。
但看到這張經典海報,你或許會恍惚間記起這雙憂鬱的眼睛
。

電影《超脫》,2012
這位曾被《衛報》評價為“好萊塢最後一位詩人”的演員,如今在51歲的年紀,已然兩度獲封奧斯卡影帝。
早在22年前,阿德里安就已經憑藉電影《鋼琴師》,以29歲之齡成為了奧斯卡史上最年輕的影帝。

這次在電影《粗野派》中,阿德里安化身匈牙利猶太建築師拉斯洛·託斯。
這個角色是一位戰後流亡美國、試圖在廢墟中重建生活的倖存者。
這一次,阿德里安再次只用一個深邃的眼神,就入木三分地詮釋了一個男人在時代洪流中的掙扎與救贖。

導演布拉迪·科貝特這樣評價了阿德里安在影片中的表演:
“他用沉默的重量填滿了鏡頭”,尤其是面對神秘客戶的誘惑時,他眼中閃爍的猶疑與渴望,將人性的複雜性推向了極致。”

在豆瓣影評中有這樣一條評論:
“阿德里安,掌管破碎感的神!”
確實,要說起破碎感,沒人能和他這樣的天賦型選手相比。

在“美人”如雲的好萊塢,阿德里安的長相確實排不上號。
他1.86米的身高,卻僅有不到130斤,瘦削得如中世紀苦行僧。

他刀刻般的顴骨與鷹鉤鼻之間構成了一張充滿戲劇張力的臉。
關鍵是那雙深陷的眼窩中,彷彿永遠懸浮著霧靄般的憂鬱。
他的眼神,就像一把裹著天鵝絨的匕首。

阿德里安這雙憂鬱到令人過目不忘的眼睛,時常讓中國影迷聯想到梁朝偉。

正如《紐約時報》對他的評價:
“阿德里安的臉本身就是一部電影,每一道皺紋都寫著故事,每一次凝視都能讓觀眾入戲。”

比如他和名模水果娜為美版《VOGUE
》拍的這組復古大片,光看阿德里安眼神就可以腦補一齣南法蔚藍海岸的史詩級大戲了。

阿德里安眼神里這股渾然天成的故事感,讓他總能打破影片型別的桎梏,演一部戲換一個氛圍。

在《超脫》中,他飾演的頹廢教師亨利·巴特用疏離與冷漠包裹內心的創傷。
僅憑這個紅著眼睛抽菸的鏡頭,就足以讓他一幕封神,名留影史。

在《布達佩斯大飯店》裡,飾演反派德米特里的他,又能將眼神化為一股不擇手段的陰鷙。
阿德里安在片中以誇張的肢體語言與荒誕的臺詞節奏,為韋斯·安德森的童話世界注入十足黑色幽默。

這些角色或癲狂、或憂鬱、或偏執,而這份戲劇張力,恰如阿德里安在表演中人角合一般的原始生命力:脆弱又堅韌,優雅又粗糲。
在那部讓他功成名就的《鋼琴家》中,他飾演一個身處戰爭中的猶太鋼琴家斯皮爾曼。

為了貼近角色,阿德里安減重近60磅,賣掉公寓與汽車,獨自前往波蘭學習鋼琴,甚至切斷與外界的聯絡,將自己浸泡在角色的孤獨中。
當時他堅持每天練習鋼琴四小時,甚至因過度投入而患上抑鬱症。

他曾回憶道:
“拍《鋼琴家》的那段日子,我每時每刻都處在一個十分黑暗、悲傷、殘酷的狀態,但我想盡最大的努力,去感受他經歷過的心情和絕望。除了睡覺,每一天,我都處在折磨裡。儘管這樣的經歷耗盡了我的身心,但我是心甘情願為它付出代價。”

最終,阿德里安以瘦削的身軀、空洞的眼神和近乎神經質的肢體語言,將角色在戰爭陰影下的絕望與求生本能演繹得淋漓盡致。

當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上他首奪影帝后,與哈莉·貝瑞的即興擁吻已經成為奧斯卡的經典畫面。

二十二年的時間,從《鋼琴師》到《粗野派》,從青澀到滄桑, 阿德里安再次用他的演技和對戲劇的一片赤誠打動了熒幕前的所有觀眾。

他曾說:“表演不是模仿,而是成為。”
為了詮釋好《超脫》中與社會格格不入的教師,他會長期觀察街頭流浪者,將他們的麻木與敏感融入角色。
在《粗野派》中,他每天深入研讀二戰倖存者的口述史,甚至在拍攝間隙以角色的口吻撰寫日記。

這種忘乎所以的沉浸式創作,讓他的每個角色都成為一場精神冒險。
但這也讓他始終保持著對錶演藝術的純粹追求。
他的魅力不在於完美無瑕的技巧,而在於那份撕裂自我、擁抱角色的勇氣。

正如他在本次奧斯卡領獎時所感慨:
“表演是一生的事業,榮耀只是短暫的掌聲,真正的藝術不在聚光燈下,而在黑暗中的堅持。”
從“最年輕影帝”到王者歸來,阿德里安向觀眾證明了:演技從來與年齡無關,只與你靈魂的深度相連、更與你心底對這份職業的虔誠與敬畏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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