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內經》曰：腎者主水，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
01
71歲的劉鑾雄露面了，這次露面時間雖然很長，前後一個半小時的記者會，囉裡囉唆說了好多話。但總結起來就一個字：怕。
首先是怕病毒，他距離記者一丈遠，所有記者必須帶口罩；他面前放著消毒液，時不時要往手上抹，並且擦拭口鼻，要把不經意傳來的病毒幹掉；他說已經打了五針疫苗，但還是怕，怕自己的抵抗力弱，怕被莫名其貌感染了。
其次是怕糾紛，為什麼要出來開記者會，是因為香港狗崽隊拍到了他與前女友呂麗君碰面，一時間複合傳言紛起。他怕呂麗君趁機來鬧事，更怕現任太太甘比起疑，最怕的是，前任攜兩個孩子藉助媒體造勢，在他百年後出來與現任爭產。
所有的怕，歸根到底是怕死後。他的前女友太多，他的孩子也不少，即便是有遺囑，但再嚴密的遺囑仔細找也會找到漏洞。香港的大律師都愛鑽研這種漏洞，然後竄弄大房二房以及三四五六房來爭、來鬧。劉鑾雄的數百億身家，多分一點，哪怕多分百分之一，那也是相當不少。
他與現任甘比生的三個孩子，大女兒14歲，兒子10歲，小女兒才4歲。如果突然沒有了他的庇護，這些孩子的未來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劉鑾雄很清楚，在香港這樣的資本遊戲場，財富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他早年間幾筆神操作，就有百億財富進賬。但稍有不慎，幾筆騷操作一通搞，百億財富也會化為烏有。
這不，就在一年前，他清倉了持有的恒大股票，是在每股1塊多的時候清掉的，鉅虧一百多億。這還算他走得快，如果走慢一步，恒大去年3月份就停牌了，到時候想走都走不掉。
重倉恒大的交易，是由太太甘比主導進行的。在劉鑾雄身體不好之後，他慢慢把公司事務交給了甘比。
原本，劉鑾雄跟李嘉誠、鄭裕彤一道，從2015年之後就開始拋售內地資產。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賣掉資產手握重金的劉鑾雄，又把錢投向了恒大，不僅對恒大股票買買買，買成恒大的第二大股東；還有額度不小的私人借貸，還有對恒大系其它業務的投資。
即便是在2020年，市場已經風聲頻傳，恒大相當不穩的前夜，還去認購了恒大物業45億港元的股票。即便是到了2021年，市場已經紛紛對恒大避之不及了，還投給了恒大汽車30億港元。
這些投資，都是甘比主導的。狗崽隊記者出身的甘比，俘獲大富豪的本領很行；但當她自己成為大富豪後，親手做的生意卻很不行。
無奈之下，還得是劉鑾雄自己出馬收拾爛攤子。在記者會上，他承認自己很辛苦，為了生意每天只能睡4個小時。他怕染上病毒，他的身體很虛弱，走路都要保姆攙扶；他坦言換腎後要吃免疫藥物，抵抗力很弱，一旦染疫，十有八九是要死。
沒錯，關鍵的關鍵，就在於劉鑾雄換過腎了。
腎，在中醫理論中非常非常重要。按照腎寶片的說法，腎好，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就像劉鑾雄腎好的年代裡，他白天在股票市場叱吒風雲，收盤後約上曼妙佳人，夜晚又是一番龍爭虎鬥。
那時候香港的美女明星太多，太多都與劉鑾雄遊戲過，關之琳、李嘉欣、蔡少芬、袁潔瑩……那時候的劉鑾雄腎氣正旺，被稱為“大劉”。
現在的大劉卻只能耍耍口炮，揚言他交往過的女明星雖多，但佔他所有女朋友的比例1%都不到。按這個比例推算，那麼大劉應該交往過近千名女朋友。
當劉鑾雄把這麼屌的話有氣無力地拋向記者席，被口罩捂住半個臉的記者們忍不住想笑。
看著劉鑾雄顫巍巍地站起來，被保姆扶著慢悠悠地走，一貫刻薄嘴的香港記者恐怕要對著他瘦削的背影嘟囔一聲：細狗！
02
我是從一位香港朋友那裡聽到“細狗”這個詞的，乍一聽到，畫面感豐富。
想一想，一條很細的狗，瘦骨嶙峋，犬牙交錯，沒人管沒人疼，在街巷裡四處轉悠，偶爾叼到塊骨頭，大部分時間被人打得亂竄。
一個像細狗的人，應該也是像條流浪狗一般，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不過，我是想多了，“細狗”沒有那麼多引申的含義，專指的是外貌。很瘦很細的男生，不管財富幾何地位怎樣，都會被女孩子稱為“細狗”。
就像以前的劉鑾雄，無論有沒有錢，以他高大魁梧的身形，都要被稱為“大劉”，而不會有人叫他“細狗”。
就像劉鑾雄的好朋友馬雲，站在那裡，單看樣貌，怎麼看怎麼都是“細狗”。
上面的照片是2019的跨年之夜，整整四年前。
四年前，劉鑾雄已經動完手術，由“大劉”蛻變為“細狗”，顫巍巍的，一顆大腦袋下面西服空蕩蕩的，整個身子都虛。
他旁邊的太太甘比，穿著打扮仍像個小女生，小女生普遍都不喜歡細狗。雖然她的身子依偎著劉鑾雄，但心裡面想必也在期盼著高大威猛。
裡面誰最高大威猛？自然是她老公隔壁的隔壁，兩位細狗旁邊的許家印。這個局是許家印辦的，作為主人，他客氣地讓大劉和馬雲站了C位。但彼時的許家印，身形挺拔，腎氣沖天，底氣十足。
他宣佈，過去的2018年，恒大銷售額破了5000億；以後要一年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就是1000億。2019年要破6000億，2020要破7000億……
無論如何，打拼大半輩子才積攢出百億身家的劉鑾雄夫婦，聽著很是羨慕。劉鑾雄老了，但太太甘比還很年輕，她像個小女生一樣信了許家印的豪言壯語，然後從老公口袋裡掏掏掏，掏出來送到許家印的手中。
接下來，2019，目標完成；2020，目標超額完成；但2021就一落千丈了，剛過去的2022，已經看不到蹤影。
沒影了，不僅恒大在排行榜上沒影了，就連一向腎氣十足的許家印，也許久不見蹤影。
上個月，都在傳他不小心從樓頂跌下去了，然後勉強出來開了個會，闢了個謠。又一個多月過去了，身影還是難見到。
但關於恒大的動靜，還是有的。新年剛過，就有傳聞稱，恒大原執行總裁柯鵬被深圳警方帶走了。
在恒大內部，柯鵬被視為許家印的親信，最忠實的追隨著，即便是在過去兩年恒大江河日下的時刻，他還掏出真金白銀，去抄底恒大的股票。
這次被帶走，傳言是說涉及深圳舊改專案。過去這些年裡，恒大在深圳投入甚重，不僅把總部從廣州搬到深圳，還連續出手拿下深圳多箇舊改專案。
以柯鵬為突破口，深挖下去，會不會挖到老闆？雖然老闆許家印澄清柯鵬被抓是由於“個人問題”，這人半年前就從恒大離職了，跟我無關。但也有業內人士嘆息：萬億負債重壓之下，進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解脫，談何容易，即便是身為富豪。
劉鑾雄71了，又換過腎，顫巍巍走路都難，可是在太太甘比一番騷操作之後，他還得出來接盤，費心忙生意，一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
許家印64了，以往的二十年裡，一年一個臺階往上爬，眼看爬到頂了，一個跟頭摔下去。他的爛攤子，他還得繼續收拾，想進去難，想出去更難，他在倫敦備好的十億豪宅，這輩子夠嗆還能去住。
反倒是年紀最小的馬雲，如一條細狗一般，仗著瘦削的身形，當吱呀一聲門開了條縫，他就鑽了出去。
過去兩年，馬雲的腳步遍及西班牙、荷蘭、日本……最近又去了泰國。
他是一點兒都不忙了，當螞蟻金服整改的方案出來之後，他一句話也沒說，仍然是去打高爾夫、曬日光浴、在夜店K歌，與拳手切磋……還去曼谷的路邊攤吃夜宵。
他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了，至於他的理想，他的接班人張勇已經幫他說了：
當別人的理想就是他的理想，當他失去了屬於自己的理想，這個曾經理想最豐滿的企業家，我們是不是可以喊他一聲：嘿，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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