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網際網路輿論場上破防的“烏粉”

特朗普作為美國總統,“燈塔”在人間的代言人,親手摧毀了這些人心中的信仰,侮辱這些人心中的“神明”。能不破防嗎?他們對特朗普恨之入骨,也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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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哈馬斯衝突爆發後,中國網際網路輿論場上流傳了這樣一張圖,這張圖把同時支援烏克蘭和以色列的人,稱為“美帝走狗”。現在看,這個稱呼並不合適。

2025年1月,特朗普上臺後,因為特朗普並不像拜登一樣支援烏克蘭,中國網際網路上的“烏+以”粉中的相當一部分,對特朗普和特朗普治下的美國破口大罵,“反特反美”反的比“小粉紅”還極端,現在再稱他們為美帝走狗確實不太合適了。
這些“烏粉+以粉+反特朗普”的人,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人?
這些人最大的問題,其實並不是立場。支援烏克蘭或者以色列,無所謂,支援誰都是個人自由。他們真正的問題是思維方式。這幫人本質上就是一幫頭腦簡單,極端化的二極體。二極體們永遠無法理解世界的複雜性,也無法理解事物的兩面性和矛盾性。
他們這些人,就如同動物莊園中的那些動物,只聽得懂“四條腿好,二條腿壞”這樣的簡單命題,根本無法理解世界的複雜性與事物的兩面性,腦海裡只有黑白二色。對任何事物,都要分出黑和白,對和錯。白的就不能有一點黑,黑的就不能有一點白。
特朗普上臺前,他們的世界觀完全受美國影響,全盤接受美國對外宣傳的那個“自由民主”世界觀。美國宣傳烏克蘭好,他們認為烏克蘭就是至善的代表,俄羅斯就是十惡不赦的惡魔。美國宣傳以色列好,他們就認為以色列就是強大和善良的強者,哈馬斯就是卑劣的恐怖分子。‘
黑白在他們的腦海裡刻下了難以轉變的鋼印。但現實世界不是這樣的。
特朗普上臺後,美國在俄烏戰爭的立場發生重大轉變,美國的外宣體系也陷入自我矛盾。他們被鎖死的腦子無法理解這種轉變,所以才會因為特朗普對烏克蘭的態度轉變而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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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學中成績最差的一門課就是“馬哲”,官方名稱好像叫“辯證唯物主義與歷史唯物主義”。老師基本就是照本宣科,毫無樂趣。我大概逃掉了一大半的課,迫於點名壓力去上的一小半的課,也是昏昏欲睡。最終勉強及格。那時,最喜歡的哲學家是叔本華。
長大工作以後,對現實世界有了更多的認識,才發現辯證唯物主義是個好東西。用這個哲學理念指導自己的思維,能全面地看問題,不容易走極端。
用辯證唯物主義的角度看俄烏戰爭,就會有兩個角度:
北約和俄羅斯兩者之間,北約違約東擴,是步步緊逼的壓迫者。俄羅斯是被壓迫者。
俄羅斯和烏克蘭兩者之間,俄羅斯是入侵者,壓迫者,烏克蘭是抵抗入侵的被壓迫者。
站在俄羅斯的立場,這場戰爭是對北約違約東擴的抗爭,對2014年美國策動烏克蘭政變的反擊,是在維護烏克蘭境內俄羅斯少數民族的利益。
站在烏克蘭的立場,這場戰爭,是抵抗俄羅斯抵抗的反侵略戰爭,是在努力維護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
站在美國角度,從2004年橙色革命開始,美國和俄羅斯就在爭奪處於中立地帶的烏克蘭。如美國國務卿魯比奧所說,俄烏戰爭是美國遏制俄羅斯的代理人戰爭的一部分。

這些不同的角度同時存在,互不矛盾。如果能從不同角度全面地分析俄烏戰爭,就能理解特朗普態度的轉變。
站在美國立場,俄烏戰爭從始至終都是烏克蘭出人命,美國歐洲出錢的代理人戰爭。“代理人戰爭”這個詞是一箇中性描述,並不代表善惡。
在特朗普上臺之前,《華盛頓郵報》在2023年的一篇文章中這樣描寫
俄羅斯是現代史上最無情有效的代理戰爭之一的目標。該戰略的關鍵是找到一個堅定的本地合作伙伴——一個願意殺人和死亡的代理人——然後用必要的武器、金錢和情報來對脆弱的對手造成粉碎性打擊。這正是華盛頓及其盟友今天對俄羅斯所做的。
越南戰爭,最開始也是代理人戰爭,後面南越實在太不給力,美國人只能自己捲入。越戰也成為了一代美國人的噩夢。
俄烏戰爭三年過去了,俄羅斯沒被打垮。特朗普上臺後,覺得繼續出錢不划算了。畢竟美國和歐洲之間隔著大西洋,俄羅斯威脅的是歐洲,不是美國。遏制俄羅斯,主要受益的是歐洲,不是美國。特朗普覺得,誰受益,誰出錢,烏克蘭戰爭就應該讓歐洲出錢打。
俄烏戰爭,俄羅斯、烏克蘭、美國各自有各自的立場。一個烏克蘭人100%站在烏克蘭的立場上,天經地義,無可厚非。但一箇中國人100%站在烏克蘭的立場,就有點莫名其妙了。中國“烏粉”的問題是,明明自己不是烏克蘭人,卻把自己完全代入到了烏克蘭的立場,變成了“精神烏克蘭人”。
哈以衝突也一樣,哈馬斯和以色列各自有各自的立場,各有各自的理由。一箇中國人,既不應該把自己100%代入以色列的立場,也不應該100%代入哈馬斯的立場。作為一箇中國人,在譴責哈馬斯恐怖襲擊的同時,也應該譴責以色列對加沙地帶的封鎖和殺戮。
然而,有些人,明明是中國人,卻100%代入以色列的立場,成為”精神以色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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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以粉”+“烏粉”的共同特點是什麼?
第一個特點是,他們厭棄自己身為中國人這一客觀事實。他們願意當“精神烏克蘭人”,願意當“精神以色列人”,願意當“精神美國人”,他們唯獨不願意當“精神中國人”。
一箇中國人,如果他還有對“身為中國人”這一身份的認同,就很難100%代入烏克蘭人或者以色列人的立場。只有精神上徹底摒棄“中國人”這一身份,才能成為“精神XX人”。這也是很多國人反感他們的原因。
都是黃皮膚黑眼睛說中文的中國人,對一個千里之外的戰爭投入那麼多感情幹啥。大毛二毛狗咬狗,吃瓜看戲就行了,情緒這麼激動幹啥,裝什麼大尾巴狼?
第二個特點是,他們的人生觀和世界觀非常極端,他們對世界的理解就是“善”和“惡”的鬥爭,而善和惡之間的區別是“信”或“不信”。
這種世界觀非常接近宗教。基督教的核心教義是“因信稱義,唯信得救”。伊斯蘭教中的基石是“萬物非主,唯有真主”。在宗教的眼裡,如果不信,做任何善事都沒用。
他們這些人的信仰,就是美國,不是現實中的那個美國,而是宣傳中的那個“燈塔國”。然後把美國宣傳的那套價值觀世界觀當做尺子,來丈量世間萬物。如果不符合這把尺子,取得什麼成績都沒用。
比如經濟上,就是簡單的“民企好,國企壞”,“私有好,公有壞”,“放任好,監管壞”。政治上,就是簡單的“有選票好,沒選票壞”,“言論自由好,政府限制壞”。他們認為從古到今,世間萬物都可以用這樣簡單的尺子來衡量。
現實世界不是這樣。對錯、好壞、善惡都是相對的,是變化的。同一件事情,在某個時間是好的,在另一個時間可能就是壞的。在某個國家是好的,在另一個國家就是壞的。然而,那些二極體永遠無法理解這一點。
比如政府產業政策,對技術領先國來說,政府判斷不如市場準確。一旦科技樹點錯了方向,就會導致巨大的浪費和失敗,是壞的。技術領先國就應該尊重市場,百花齊放,多方向試錯。但對於追趕國來說,方向已經明確,需要集中力量辦大事,搞產業政策就是對的。日本、韓國、中國在追趕道路上的產業政策都很成功。
比如網際網路輿論場,如果沒有監管,最極端最激進的言論,仇恨言論,反而能獲得最多的流量和傳播。世界各國對網際網路輿論都有不同程度的監管。輿論不能管太多,也不能完全不管。
宣傳中的那個“燈塔國”,是這些人心裡的信仰和神靈。宣傳中的美國價值觀,在這些人心裡刻下了鋼印。特朗普作為美國總統,“神明”在人間的代言人,親手摧毀了這些人心中的信仰,侮辱這些人心中的“神明”。能不破防嗎?信徒的眼中,異端比異教更可恨。他們對特朗普恨之入骨,也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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