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選擇的副總統候選人萬斯關於烏克蘭的言論,引發了國際社會的關注。在拜登退選後,特朗普的烏克蘭政策影響世界的可能性變得更大了。
現有的特朗普的政綱提案,對於俄烏衝突提及較少,更多地聚焦於“讓美國再次偉大”,強調維護美國自身在軍事、經濟等領域的優勢地位。這與拜登的路線存在明顯分歧。拜登政府堅定支援烏克蘭,不向俄羅斯讓步。而萬斯的態度位元朗普更加激烈。

萬斯公開反對向烏克蘭提供援助,認為美國應促成烏克蘭割讓土地以結束戰爭。早在2024年4月,萬斯就在《紐約時報》上發表文章,對援烏表示反對,他寫道:“我在參議院投票反對這項方案,並且仍然反對幾乎任何讓美國繼續資助這場戰爭的提議。”他駁斥了有關普京如果佔領烏克蘭,將繼續侵佔歐洲領土的擔憂。
萬斯還表示,特朗普一旦在11月大選中獲勝,就會與俄羅斯展開談判,結束烏克蘭衝突,預防核威脅。萬斯還說,我現在對東亞的一些問題比對歐洲的問題更感興趣。意思是應該把重心從歐洲轉向東亞。
萬斯只是特朗普的嘴替。
萬斯1984年出生在俄亥俄州小城米德爾頓,母親吸毒成癮、精神也不太穩定。他從小被父母拋棄,童年一度飽受貧困和虐待困擾。高中畢業後從軍,後進入耶魯大學。2016年,32歲的萬斯出版描述美國“鐵鏽帶”生活生態的回憶錄《鄉下人的悲歌》,讓他聲名大噪。
即便萬斯的書因為特朗普而大火,但萬斯卻反對特朗普。因為在他看來,特朗普只是在廉價地煽動、利用中西部白人中下層群體的憤怒,而並沒有提供任何解決方案。2016年大選投票期間,萬斯放言“寧可選自家的狗也不會選特朗普和希拉里”。在特朗普的首個任期,他曾公開斥責後者是“美國的希特勒”、“可憎又愚蠢”。
這個態度後來發生180度的轉變。2021年,萬斯前往海湖莊園見了特朗普,並在7月宣佈競選參議員後,公開向特朗普道歉。態度上的180度大轉彎,被輿論批評為“投機分子”。作為政治素人的萬斯,而特朗普看重了他更加容易控制,而萬斯需要特朗普的支援,也就需要更激烈地表達投名狀,以示忠誠。這一點,在任何文化、任何社會中的白手起家的人身上,都不難看到。所以,他會更加激烈地成為特朗普的“嘴替”。
萬斯的說法,某種程度上,也是特朗普極限施壓的一種表現。中國古話說,取法其上,得乎其中;取法其中,得乎其下。透過高調地暗示對烏克蘭的放棄,可以迫使歐洲承擔更多的義務。
歐盟高階官員已經對萬斯的言論表現出極大恐慌,稱其意味著烏克蘭正面臨潛在的威脅,但同時也承認歐洲對美國的依賴度過高。反過來說,這意味著承認自己付出還不夠。這正是特朗普討價還價的風格。
撇開討價還價的技巧,萬斯和特朗普所想做的,真的執行了,那肯定是錯的。
以現在的局勢談判,普京總能得到一些一開始他想要的東西。表面上和平降臨,核威脅結束,但實質上,這並不是結束核威脅,而是幫普京實現了核威脅。
二戰後的秩序,大致上就是核彈之下的五常主導。五常之間,保持平衡。此外,核彈不威懾小國,大國不侵略小國。小國無需追求核武器,也可大致上確認自身安全。從古巴豬灣、到伊拉克、再到波蘭匈牙利事件等等,都沒有直接的領土訴求。當年的蘇聯,也沒說波蘭、匈牙利不是一個國家。這也是為什麼中國至今都沒有承認俄羅斯對克里米亞的佔領。

的確,烏克蘭和俄羅斯的糾葛很深。蘇聯成立後,作為加盟國之一的烏克蘭在蘇聯的規劃下領土得到了擴張。1918年,列寧將原本屬於俄羅斯的頓巴斯地區劃給烏克蘭。二戰結束,斯大林又把原本屬於匈牙利、波蘭、羅馬尼亞的地區劃給了烏克蘭。赫魯曉夫上臺後,又把克里米亞半島給了烏克蘭。這並不是單純的饋贈,肯定有當時多方面的考量。
斯拉夫人在東歐大地上生活了漫長的歲月,宗教、文化、國家、民族之下,有鬥爭、屠殺、融合。人類的任何一片土地上都有著這樣的歷史。反覆地算曆史的賬,沒有人能說清。就像以色列與巴勒斯坦,千年的歷史舊賬是算不清楚的,重要的是向前看。只有依靠現在政治理念中的個人主義崛起、去仇恨的政治基礎,才能彌合分裂,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這才是人類歷史該有的大方向。而且從技術上說,這個向前看俄羅斯也承認的,烏克蘭的主權國家地位,是得到了包括俄羅斯在內的諸多國家的承認的。
但普京打破了這個秩序。2008年布加勒斯特北約峰會期間,普京對美國總統小布什說:“你不理解,喬治,烏克蘭甚至不是一個國家。”2022年2月,普京在否認想要重建俄羅斯帝國時,也表示“烏克蘭不是一個真正的國家”。在開戰前一天的演講中,他表示,“烏克蘭從來沒有真正的國家,烏克蘭從來沒有一個可持續的國家。”
從現在的常規戰實力對比看,在烏克蘭戰爭中,普京所獲得的任何好處都源於核彈都源於核威懾。萬斯說要消除核威懾,但他這是透過達成普京訴求的方式,去消除核威懾。實際上是在實現、合法化、合理化核威懾。這就意味著二戰後秩序的破產。沒有了這個秩序保障的信心,各國就會尋求自保。在一個人工智慧、3D列印時代,各國尋求不對稱的大規模殺傷性威懾,比幾十年前容易得多。這種混亂的全球局勢,顯然不能“讓美國再次偉大”,特朗普將開啟一個混亂時代。

這種混亂的局勢,對於任何大國都是不利的。所以,中國也從不承認俄羅斯侵略的合法性。
特朗普和萬斯,目前的態度顯然是錯的。道理不復雜,或許與哦人還勸得動。
7月16日,英國前首相約翰遜,到美國會見了特朗普。顯然,作為烏克蘭最堅定的支持者,他會告訴特朗普,幫助烏克蘭贏得戰爭,與美國優先並不矛盾。他應該取得了成果。在與特朗普會談之後,約翰遜在X上發帖說:“很高興見到特朗普前總統,在遭遇可恥的謀殺未遂後,他狀態極佳。我們討論了烏克蘭問題,我毫不懷疑他會堅定果斷地支援烏克蘭,捍衛民主。”
不過也應該看到的是,特朗普有一個很大的特徵是具有不確定性。不確定性本身,在某些情況下也能變為是一種威懾或者優勢。因為具有確定性的回應,實際上會形成一種擔保:即便做了,最大的損失也不會越過自己所能承受的底線。而面對具有不確定性的人,沒人知道回應將是什麼,自己所面臨的損失會不會超過自己所能承擔的底線,因而會更加謹慎。
所以,不管是萬斯還是特朗普,現在的說法和以後的政策,會有大的不同,他們很可能並不會貿然地改變烏克蘭戰爭的局勢,並且,透過不確定性去威懾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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