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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敦煌石窟壁畫的璀璨,
卻忽略了山西寺觀壁畫的光芒。
好在有這麼一位山西女俠,
挽狂瀾於既倒,
用鏡頭為瀕臨消失的古壁畫續命。
點選以上影片,瞭解她的故事!
一隻殘廢之手
卻救活一門藝術
中國非遺 新老綻放
最近,劉詩詩拍攝的一組竹編大片刷屏。
桂林山水下,紅衣美人頭戴竹笠,仿若唐傳奇裡的女遊俠,銀鞍照白馬、颯沓汝流星。

中國人愛竹,將竹比作君子。
竹,折而不彎,君子,剛直不阿;
竹,外直中空,君子,虛懷若谷;
竹,根深破土,君子,厚積薄發。
今天想介紹的竹編手藝人小寬,就是這樣一根君子竹。

手有殘疾,但他突破身體極限,一隻手,也能靈動如蝴蝶飛舞;
竹編藝術難掩沒落,但他肯在大好年華獨坐冷板凳,只為振興這門“東陽絕技”。

8個月大的時候,刁寬的右手被開水燙傷,落下嚴重殘疾。
5根手指粘連,手腕關節嚴重變形、瘢痕一直延伸到小臂,可以說右手基本喪失勞動能力。

但就是這樣一隻殘疾的手,卻編出了蕞精細的竹編藝術品。

東陽竹編,2008年被列入國家級非遺專案。
竹編技法多變,堪稱“中國民間竹編藝術一絕”。
平面起底:
要把比頭髮絲稍粗的竹絲,穿梭固定在竹片中;
這是一項極其考驗配合的手藝活,但小寬的右手使不上勁,僅承擔固定作用。

立身:
編好底,要把竹編立起來。看不清竹絲是如何穿梭其間,一個小框便成型了。

編竹子如同編織一幅畫,挑一壓一編織,極其考驗耐心與耐力;

而小寬卻獨具匠心,還能在拇指大小的竹籃中放入三枚小鈴鐺;

再幾股竹絲合力,一件竹編工藝品就此誕生。
竹是有生命力的,破絲成竹,編織成一款精巧的鈴鐺,取“竹報平安”之意。
裝點耳畔,君子如竹,國風滿滿;

其實當年小寬大學畢業放棄白領工作、選擇成為竹編手藝人時,沒人看好他。
竹編是一項100%靠手工編織的活,正常人有兩隻手都不一定能熬住,更可況他只有一隻手呢。
可小寬熬住了,他不僅學會竹編、更讓竹編藝術品成為明星同款;

他的竹編和國際頂奢同上雜誌,但你只會驚歎於中國傳統藝術的精美;

小寬竹編《靜海》與愛馬仕腕錶
小寬竹編《雲霧夢秋》與omega腕錶
小寬竹編《實驗》與卡地亞腕錶
2023年,刁寬頻著他的竹編藝術品,正式入選亞洲殘運會手工展。
人們很難相信如此精緻的小物件竟然出自一個殘疾小夥之手;

殘疾,是刁寬撕不掉的標籤,但每一個採訪他都在強調:
希望您是通過竹編手藝認識我,而不是憐憫我的缺陷。
如果我生下來就跟別人不一樣,那索性我就跟別人不一樣好了。


01
一隻手
他卻不肯認命
身為一個殘疾人,說不在意自己的殘疾是不可能的。
尤其像小寬這種手部殘疾,無法遮掩、行動不便,旁人投來或憐憫或鄙夷的眼光,都讓這個出身安徽碭山的小夥子,無比自卑。
說自卑可能還有點輕,應該是自閉。

高中時起,小寬就喜歡遠離人群,關起來自己做點手藝品。
只有和自己相處時,他才感覺自己不低人一等;
看著一件手藝品從0到100在自己手下誕生,他才感覺自己並不殘疾。

大學畢業後,他沒和同學們一起進入設計行業,而是從老家輾轉來到浙江烏鎮、再到東陽,拜師於東陽工藝美術大師胡正仁為師。

非遺大師胡正仁是竹編行業天花板,他用竹子編成的《雷峰塔》:
“笙竹軟可做細篾器,舊以充貢。”

這才是國寶級工匠的作品!
不為繁華易匠心、不捨初心得始終。


但大師最初看見小寬時,並不想收徒。
原因很簡單:他的手。
師傅沒趕人,只是要他自己選,能熬住學竹編的苦,就留下來;熬不住,趁早走。

小寬像所有勵志片主角般,早上6點起來、晚上9點睡覺,磨得滿手都是水泡、水泡再磨成血泡、血泡磨出老繭;

竹條壓在腿上,細密的竹絲割出傷口更是家常便飯;

他的右手不能動,別人用兩隻手編,他只有一隻手。

總之別人不能吃的苦,他都吃了;

別人吃一倍的苦,他要吃兩倍;別人嫌不賺錢的活,他拼命幹。

國學大師錢穆曾經說:“古往今來有大成就者,訣竅無他,都是能人肯下笨勁。”
這個世界聰明人太多,肯下笨功夫的人太少,所以成功者只是少數人。
面對浮躁的世界,有時笨功夫才是真功夫。
小寬,就是這麼一個笨人。
02
學成即失業
小寬成功入師門、可等他學成出師,卻發現還在搞竹編的,僅剩他一人。
竹編是非遺專案,叫出去名聲響亮;
但光靠編竹子,真的賺不到錢。
竹編以前叫“篾匠”,家家戶戶都用竹製品,篾匠便是鐵飯碗;
但大工業時代開啟,竹製品論耐用比不過不鏽鋼、論便宜比不過塑膠,人活在世上都要吃飯的,一門手藝養不活自己,便只能放棄。

就拿小寬的老師來說,身為省級大師,蕞鼎盛時開的竹編廠光手藝人就有200多人,但現在想招一個年輕的學徒都困難;

如此精美的非遺手藝,卻無人傳承
這就是目前大部分非遺文化的現狀:
僅剩老一輩人苦苦支撐,這一代走了,非遺技術便斷絕了。
而東陽竹編,只是非遺傳統被大工業時代擠壓的一個縮影。
只是現狀對小寬來說更為殘酷。
他像西天取經般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才學會竹編,難道最終還要放棄?
小寬為自己想到的出路是:傳統非遺,要求新、求變。
他做出的改變是,把竹編無限縮小。

現代人居住環境小,大竹箱沒處放,那就縮小十倍,變成放手串的小竹盒;

大竹扇太佔地,那就像大聖一樣,變小成能塞進耳內的“芭蕉扇”;

竹簍被淘汰了,但它可以變成美人耳畔的裝飾。


小寬放棄了竹編的實用性,卻提高了竹子的審美價值。



事實證明中國人對竹子的喜愛是自古有之的。
看小寬的買家秀,甚至那些未經修圖、原圖直出的更好看。
竹子,自古便有君子之器。
古風古韻,美人倩兮。

自己淋過雨,小寬卻想為別人撐傘。
他開了個竹編工作室,兩位學徒都是聾啞人。
其實彼此溝通很困難,交流只能寫字或畫圖。他大可以招健全人,但他想為同為弱勢群體的兩個女孩,提供了“盲人按摩”之外的職業選擇。
多一份選擇,人生便多一份希望!

03
中國非遺
飛入尋常百姓家
小寬讓東陽竹編再次煥發生機,現在有更多年輕人,正走在“非遺復活”的路上。
仙居無骨花燈,號稱“中華第一燈”,當年唐太宗下旨每年進貢入宮。
作為花燈之王,不用龍骨、周身以桑皮紙拼接,一個燈籠至少要扎35萬針方能完成!

曾經,仙居無骨花燈瀕臨滅絕。
而現在花燈的國家級傳承人,王汝蘭老師的孫子小方,一個00後大男孩,正學著小時候太婆的模樣,一針一針,花費18道工序,讓千年前的花燈,繼續亮到今天。

這一學,就是8年。
如今88歲高齡的太婆老了,她拿起的不再是花燈,而是一顆顆藥丸;
而當初那個稚嫩的孩童,也成為仙居無骨花燈的傳承人。
一針一落,回望著古老的昨天,更看見冉冉升起的黎明。穿過絢麗璀璨的燈火,這是每個守燈人的使命。


還有更多人儘自己全力,留下老一輩非遺匠人最後的記憶。
2023年1月1日,第一批國家級非遺專案,楊家埠木版年畫代表性傳承人楊洛書先生去世享年96歲,世間再無“中國年畫王”。





這才是我們熟悉的年畫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