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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個星期前,有些外國記者採訪我,問了幾個問題。其中有三個比較有意思:
一、新加坡推出“防止外來干預法”,還有,前不久把具有外國政協身份的黃志祥等四人列為“具政治影響力者”,是不是針對某個國家?
二、本屆大選會出現什麼課題?如何在中美之間選邊站隊,會不會是重要課題之一?
三、本屆大選,新加坡會不會變天?
這篇文章,我們就來探討一下。

(PAP黨魁、總理黃循財走訪選民。圖源:PAP臉書)
外國勢力干預新加坡
昨天,新加坡最大反對黨工人黨的前黨魁劉程強說,早在多年以前,外國勢力干預新加坡政治的問題早已出現,只不過當時社會上比較少關注這類事件。現在國際局勢動盪,這類問題會進一步加劇。


(工人黨群眾大會。圖源:WP)
針對本次大選出現的外國勢力干預,人民行動黨黨魁、總理黃循財說:“新加坡人也許在一些議題上有不同看法,但絕不能允許外部勢力利用我們的分歧來削弱我們,或是藉機會推進他們的利益。新加坡的政治必須由新加坡人來決定。”

(總理黃循財在PAP群眾大會上講話。圖源:黃循財臉書)
不但是劉程強,很多參選的反對黨,昨天都旗幟鮮明,異口同聲站出來主張反對外國勢力干預新加坡政治;包括工人黨、前進黨、民主黨、人民聯盟、國民團結黨、統一黨、民主聯盟、紅點同心黨。
就連人民行動黨二三十年的“老對手”徐順全博士,都說“完全同意人民行動黨的看法” “我們自己的選戰,我們自己打”。前進黨主席陳清木醫生則說:“新加坡不需要外來者教我們怎麼做。”
為何一窩蜂跟“外國勢力干預”劃清界限?因為,就在前幾天,就出現了“外國勢力干預”。

(依斯干達。圖源:網路)
一個是馬來西亞伊斯蘭黨(PAS)總財政依斯干達(Iskandar Abdul Samad)。新加坡有關部門說明,他在貼文中對新加坡本屆大選一名候選人表示支援,也對反對黨的另外兩名馬來族候選人做介紹和表示讚賞。
另一個是澳洲公民楚菲卡(Zulfikar bin Mohamad Shariff)。他在臉書上以“Zai Nal”筆名發文,指責新加坡數名馬來回教議員無法代表回教社群利益,並指本地回教社群不需要更多無法代表社群觀點的馬來議員。

(楚菲卡。圖源:網路)
2016年,楚菲卡在網上提倡恐怖主義和美化恐怖組織伊斯蘭國(ISIS),導致至少另兩名新加坡人激進化。他隨後在內部安全法下被拘留。他也曾呼籲回教徒拒絕以憲政、世俗和民主理念為基礎的國家,支援建立以回教法為依據的回教國,並主張可以採取暴力達成目標。
楚菲卡2020年放棄新加坡國籍,入籍澳洲。
既然不是新加坡公民,當然就不應呼籲新加坡人投票給誰,也不應呼籲新加坡人如何治理國家和社會。
除了上述馬來西亞人依斯干達、澳洲人楚菲卡,還有一個是馬來西亞人蘇克里(Mohamed Sukri Omar),他是馬來西亞伊斯蘭黨雪蘭莪州青年團團長。他轉發了楚菲卡的帖文。

(蘇克里。圖源:蘇克里臉書)
這些外國人的帖文以新加坡人為目標讀者,而且貼文在新加坡社群廣泛流傳,這就越了界,成為了典型的外國勢力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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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我們不是華人國家
因此,新加坡政府要求臉書在新加坡遮蔽這些貼文。
看到這裡,許多讀者忽然明白了——原來外國勢力是它!

鼓勵回教徒支援工人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面這個“外國勢力干預”剛出現,馬上,又出了“宗教師努爾德羅斯”事件。後者對新加坡的潛在破壞,恐怕比前者為甚。
這件事來龍去脈比較複雜,我們“長文縮短”。

(回教宗教師 Noor Deros)
努爾德羅斯(Noor Deros)是回教宗教師,新加坡籍,目前居住在馬來西亞。他早年在新加坡的回教學校上學,後來到埃及開羅阿茲哈大學唸書,考獲回教教義與哲學學士學位。2017年,他申請在新加坡執教的宗教師資格,但由於不願遵守相關的道德規範要求,因此取不到執教資格,無法在新加坡當宗教師,就去了馬來西亞。
日前,努爾在網路上說,他與反對黨工人黨的所有馬來族候選人交流,提出了一些課題,包括:反對同性戀、雙性戀和跨性別(LGBTQ+)課題正常化、與以色列斷交,承認巴勒斯坦國的主權地位,等等。
他說,如果工人黨候選人不支援他提出的主張,那麼,新加坡的回教社群就應該給予否定。但是,在淡濱尼集選區,選民“都應該繼續支援費沙兄弟。”
費沙是工人黨在淡濱尼集選區的候選人,馬來族,回教。
4月23日,努爾說,工人黨答應了他的請求。
他呼籲回教徒把票投給工人黨。努爾說,新加坡的回教徒應該把選票投給支援他主張的候選人和政黨。

(工人黨淡濱尼集選區候選人。圖源:WP)
此言一齣,掀起軒然大波!第一個出來澄清的,毫不意外,就是工人黨。
工人黨說:
一、費沙與努爾見面,是在一次宗教人員見面會,費沙並不知道努爾在場;工人黨未對努爾做出任何政治承諾
二、新加坡是個世俗、多元種族與多元宗教的社會,工人黨的馬來回教候選人或議員,不僅僅代表自己的族群,而是代表各個族群
三、工人黨保障選舉過程的公正性,工人黨從未同意推動任何議程以換取政治支援
昨天(4月26日)凌晨,努爾以馬來文發文,指自己早前的貼文並未說工人黨答應了他的請求,而是願意“聆聽”“給予關注”。
種族、宗教、語言是高壓線
多元種族、多元文化、多元宗教的新加坡,政黨怎麼可能支援某一特定族群的訴求?更何況,這些訴求只不過是個別人的訴求,並非整個社群的訴求。
在本區域,有些國家的政黨確實是代表特定種族和宗教的利益的,例如馬來西亞有巫統、伊斯蘭黨、馬來西亞華人公會、印度國民大會黨等等。這些政黨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代表了特定族群。這是他們社會的特點,無可厚非。
但是,在新加坡,我們的特點是:整個社會是跨族群、跨宗教的,所有政黨當然也都是。
種族、宗教、語言——這三個課題在新加坡是高壓線。在平時,人們對這類課題本來就敏感,到了大選時期,社會經歷超高強度的壓力,人們注意力高度集中,很多課題就會被放大,如果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很容易加深社會裂痕,放大矛盾,撕裂社會。
其實,在平時,努爾在新加坡並不享有知名度,他的言論不會有太多人關注。但是,現在是大選期間,所以,他的言論就顯得特別引人矚目,關注度特別高,潛在的破壞力也就特別大。
努爾是新加坡公民,但身在馬來西亞。他要把宗教和種族課題引進新加坡政治。他人在馬來西亞,哪怕這裡洪水滔天?
在歷史上,新加坡出現過幾次種族暴動,多死多傷,社會陷入動盪,不同族群之間互相猜忌、互相仇恨,就是因為有人玩弄種族和宗教課題,包括外國人在新加坡挑起的種族仇恨。殷鑑不遠,牢記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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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種族暴動中浴血誕生的新加坡
中美之間選邊、站隊
在中美之間選邊站隊,換句話說,新加坡政府應該親中還是親美?這會不會成為大選課題?
在新加坡歷屆大選中,國際課題從來不是主要課題。對選民來說,民生是最主要課題,所以,關注的是住房、教育、生活成本、就業、交通、公積金等,幾乎從來不談國際課題。
在4月25日的群眾大會上,工人黨候選人艾莉雅(Alia Mattar)談到巴勒斯坦人道危機以及支援”兩國方案“,就在網上引起”候選人是否應在選舉集會討論國際課題“的討論,有些網民認為,選舉應該聚焦本地民生問題,不必談國際課題。

選戰今天已進入中期,還有五天就是投票日。到現在,還沒見到國際課題出現。
新加坡會變天嗎?
有朋友問,本屆大選,新加坡會變天嗎?
答案是:變天肯定不會。
但是,反對黨拿下更多國會議席,並非不可能。

(執政黨PAP和反對黨工人黨在東北選戰激烈。圖源:新加坡眼)
上一屆大選,工人黨贏得10個國會議席,前進黨有兩個非選區議席。在本屆大選,從現在看,除了工人黨已有的阿裕尼、盛港、後港一共10個議席,這10個議席PAP應該是很難“光復”了。至於與這三個選區毗鄰的榜鵝(4人),還有西邊的西海岸(5人),戰情激烈。
再來就是東海岸(5人)、淡濱尼(5人)、武吉班讓1人,這11個議席也競爭激烈。工人黨如果成功把版圖擴張到榜鵝、淡濱尼、東海岸的其中一個或更多,就很可能逐漸形成“東藍西白”的局面。

如果說,本屆大選,反對黨要在上一屆10個國會議席的基礎上,再贏得4至8個議席,甚至更多,雖然很不容易,但並非不可能。
從PAP方面來說,每丟失一個集選區,就意味著“陣亡”至少一個一把手部長,甚至副總理。損失慘重。
這只是目前的判斷。接下來還有五天競選期,是否還會出現什麼課題?是否會對選情有重大影響,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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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丨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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