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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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第一財經 吳斯旻
在人工智慧（AI）大模型時代，“機器換人”對勞動力市場的衝擊有多大？
24日-26日，世界經濟論壇第十六屆新領軍者年會（夏季達沃斯論壇）在天津舉行。論壇期間，上述話題引起來自政企學界與會代表的共同關注。
多名發言代表認為，隨著AI大模型加速進入產業應用，會計、金融工作者，律師、醫生等“白領工人”崗位面臨衝擊，但這種衝擊可能是短期的。與此同時，現階段技術的進步有望縮小這些崗位人才在不同國家間的技能差距，進而為一些發展中國家贏得服務業轉移和生產力效率提升的“視窗期”。
而從中長期看，一些發言代表認為，數字科技將提升各行各業對掌握高度專業化的技能和知識的人才需求；也有一些發言代表提出擔憂，“AI創造新工作崗位”的能力或不可高估， 30%-40%的勞動力迫切需要在未來3-5年內提升技能或者更新技能，各國政府和私營部門應該攜手對員工的“技能再造”，做出前瞻性投資。
牛津大學網際網路研究所副教授兼馬丁學院未來工作部門主任卡爾·貝內迪克特·弗雷（Carl-Benedikt Frey）在論壇期間表示，AI技術應該定位為一種賦能性的工具，用於推動社會生產效率提升，它“把全球最好的科學家、企業家的頭腦連線在一起”，讓更多人可以把“海量的知識揣進兜裡”。
弗雷認為，生成式AI對於不同地區、不同行業勞動力市場的影響有所差異。從行業來看，學者和創意行業人才或許能夠從生成式AI中獲益更多；從區域來看，技術加持下，可能會縮小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服務性行業人才之間的“技能鴻溝”，並在一定時期內推動服務業的轉移。發展中國家應該抓住這一生產力提升的“視窗期”。
而在Workera 創始人兼執行長基安·卡坦福魯什（Kian Katanforoosh）看來，與其說AI技術取代某個就業崗位，不如說AI技術對於不同技能層次人才帶來不同影響。以程式設計類崗位為例，基安·卡坦福魯什表示，當下說“AI大模型替代大量程式設計崗位任務，或過於武斷”。
根據Cognizant勞動力市場分析資料，人工智慧技術對高技能崗位（如程式設計、網際網路開發、資料庫管理和影像設計）的任務替代率已達理論峰值的50%，到2032年可能升至80%。
但基安·卡坦福魯什認為，初級程式設計師主要是一些基礎的指令碼工作，高階程式設計師需要處理整個產品層面的編碼。對於初級程式設計師，他們的單點工作可能會被AI取代，或者因為AI的使用，他們可以顯著提升基礎性工作的效率，但對於高階程式設計師而言，現階段，AI技術增強或取代效應均不顯著。
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資深專家委員、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原副總裁朱民持相近觀點。“未來就業結構會發生根本變化，一線的、簡單的重複勞動都可以被替代，更多人會走向研發工作。”
在醫療領域，醫渡科技董事長兼創始人宮如璟在接受第一財經採訪時則提出，“人工智慧不可能取代醫生，甚至可以說產生這樣的設想是‘最大的風險’。”宮如璟認為，AI大模型的幻覺可以被控制，但醫學診斷事關患者安全，AI技術只能成為醫生提升效率和診療能力的工具，而不能代替醫生做決策。更勿寧說短期內，人工智慧在醫療領域的應用風險尚未被完全釐清。
對於不同技能水平的醫療工作者，宮如璟認為，AI技術的賦能可能是一個“由低到高”的過渡過程。她表示，短期內AI大模型幫助基層醫生提升其診療能力的效果更明顯；而隨著醫療垂類AI大模型技術的進一步沉澱，未來AI大模型勢必也會給更多高水平醫生帶來獲益。
“此外，未來3-5年裡，數字科技會在醫療市場積累大量的資料，海量資料的處理需求也將帶來更多的就業崗位需求。”宮如璟補充說。
如果從技術變革的角度分析，弗雷則認為，此前一項曾引起勞動力市場鉅變的技術是內燃機。對比之下，AI技術能夠帶來多少新就業機會，短期內或需更審慎地看待。“計算機並沒有創造像內燃機那樣創造出一個龐大的產業——繼內燃機發明後，出現了汽車行業以及相關的零部件行業、維護維修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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