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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英國ITV在24號的早間節目上,請到了一位素人嘉賓,她分享的故事狗血程度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這位嘉賓名叫Victoria Hill,美國人,今年40歲。
2020年時,她身體出了一些問題,醫生告訴她這種病通常是遺傳導致,於是她花了一點錢,檢測了自己的DNA。

(Victoria Hill)
她買的是23andMe公司的DNA檢測盒,簡而言之,當客戶拿到檢測結果時,會看到“你是X%的高加索人,Y%的非洲人,你可能有Z個兄弟姐妹”之類的資料。
這家公司的檢測盒當年很流行,因此DNA資料庫很大。利用這些資料,他們會自動幫客戶檢索遺落在外的親戚,國外有不少人就是透過這家公司查到了自己的親媽/親爸/未知的兄弟姐妹等等。
(不過該司最近幾天剛剛申請了破產,估計是賣不動了。)
至於Hill,她在拿到自己的檢測報告時,被上面的一行字震驚到了:“你可能有25個兄弟姐妹。”
“這怎麼可能呢,我只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Hill想,“一定是23andMe搞錯了。”

(Hill上ITV節目)
然而疑惑的種子已經埋下。不久之後,Hill接到了一位陌生女子的電子郵件,非說她的生父其實是一個叫Burton Caldwell的男人。
Hill一開始沒搭理,但這名陌生女子接連發來郵件,詳細解釋說這Burton Caldwell是一名生育醫生,還是耶魯大學的教授,當年他給女病人治療時,很可能混入了自己的精子……
這下Hill頭皮發麻了。因為她恰巧知道,自己的父母當年確實有長期的不孕不育問題,曾經做了八年多的生育治療……
經過一番調查,她不由得對郵件裡的說法更信了幾分。因為在七八十年代治療不孕症,耶魯基本是最好的選擇之一,而耶魯位於康涅狄格州——正是她家所在。
她回憶道:“當時我感覺太不真實了,花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我不得不說,在成長的過程中,我的確曾覺得自己有一部分是‘不同的’,或者說‘疏離的’。我和父親一點也不像,我小時候常常開玩笑說,我其實不是爸爸的孩子,而是郵遞員的孩子。父親也總和我開玩笑,說我倆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手。”
“就這樣,以某種最奇怪的形式,一切都串了起來。”

(Hill、母親和女兒)
Hill五味雜陳,最終決定向父母坦白這件事。不出所料,父母對此也並不知情。
據外媒介紹,七八十年代,生育醫學取得了長足進步,但道德標準尚未成熟。臨床醫生偶爾就會使用自己的,或實習生的精子,因為人們往往更喜歡“新鮮的樣本”。
此外,這些精子樣本也經常被混淆,導致父親的身份成謎。
Hill的母親向她回憶說,當時所有準媽媽都不許問太多問題,而是“要把懷孕視作一種祝福”,言下之意,就是讓她們“糊塗一點”。
總之母女倆人攤牌後,Hill得出了結論:母親當時已經盡了最大努力探尋真相,不必再追問傷她的心了。
然而,縱使Hill想要放下,波瀾仍然主動找上了她。
2023年,Hill的高中舉辦了同學聚會。席間,Hill向老同學們分享了自己的身世,坦誠自己可能有幾十個兄弟姐妹。
這話說完,她注意到自己高中時期的前男友表情忽然陰沉了下來,接著整場聚會都特別安靜。
原來,前男友(他不願透露姓名,就叫他A吧)的父母也接受過生育治療,而正如前文所說,當年康涅狄格州最好的選擇,就是耶魯……

(高中時期的Hill和A)
最終A給母親打了電話,晴天霹靂從聽筒中傳來——給她做生育治療的正是Burton Caldwell。
A立刻也訂購了DNA檢測盒,接下來就是漫長而煎熬的等待。
幾周後,另一隻靴子落了地,Hill收到了A發來的簡訊:
“你是我妹妹。”

(簡訊截圖)
正在此時,Hill手機上23andMe的應用也彈出來一個通知:你多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
Hill不知道自己該作何感想,和A交往時,他們曾經非常親密,精神與肉體都是,雖然一年後分了手,但還一直保持著相當要好的朋友關係。
現在她明白二人之間的紐帶為什麼如此牢不可分了,那是冥冥之中的血緣聯絡。
事實上,Burton Caldwell的受害者並非只有Hill和A兩人而已。
經過一番調查,A發現她家所在的地區有不少家庭曾接受過Caldwell的診治,她至少和4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一起上過學,只是她當時不知道…….

(Caldwell和另一位女兒)
五味雜陳的Hill最終輾轉敲開了親生父親的家門。開門的是個老頭,正是Caldwell。他垂垂老矣,幾乎可以做她爺爺,Hill心裡並不承認他是父親。
好在Caldwell也沒有要認這個女兒的意思,他只是簡單地解釋說,這就是當年生育醫生的責任,他並不後悔,也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必須承擔的責任。
Hill說:“他給我的印象是,‘你媽媽想要個孩子,那就給她個孩子,這不是挺好的嗎?’他沒有太多悔恨,沒有太多擔憂。”
“我認為他是個自戀狂。我的整個職業生涯都在給人做心理分析,但我分析不了他。”
“我很感激我這條生命,我愛我的藍色眼睛,我的智慧,我的運動天賦,這都是從他那裡繼承來的,因為他認為自己是某種精英人士。”
“但我也覺得,我不應該是欺詐的副產品,我母親更不應該遭受這一切。”

(Hill和A)
於是2024年,Hill和母親將Caldwell告上了法庭,指控他在患者不知情的情況下混入自己的精子,指控他行為不當、造成精神痛苦、欺詐等等數罪。
然而還沒等宣判,Caldwell便與世長辭,永遠不可能等到他的裁決了。
據專家介紹,全美至少有80位醫生被指控有類似的罪名,但這恐怕只是總數的一小部分。因為直到近年,美國仍然只有十幾個州通過了法律,加強對生育診所的監管,剩下三十幾州仍然相當寬鬆。而在此之前,生育行業更無異於“狂野西部”,只有野蠻生長,沒有約束限制。
Hill噩夢在未來很長時間內仍然無法結束。她的孩子在當地有至少40多個表兄弟姐妹,現在孩子還小,等以後談戀愛了,必須每一任物件都要做基因檢測,防止意外……

(Hill和兩個孩子)
Caldwell一個人的行為,恐怕要整整一代人來買單了……
ref:
https://www.dailymail.co.uk/tv/article-14530741/This-Morning-victoria-hill-itv-dna-test.html
https://www.dailymail.co.uk/news/article-14390763/dna-test-biological-father-high-school-sweetheart-truth.html
https://www.dailymail.co.uk/news/article-14390763/dna-test-biological-father-high-school-sweetheart-truth.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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