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丨智合研究院
FisherBroyles是首家進入Am Law 200（全美200強）財務排名的分散式律所（Distributed Law Firm，也有人稱之為虛擬律所），但由於收入下降，該律所將不會出現在2025年的榜單中。目前該榜單上再沒有其他分散式律所的身影。
儘管如此，業內人士表示，此類律所必須被認真看待，他們未來躋身排名前列可能只是時間問題。
儘管分散式律所看似是個相對較新的現象，但該模式實際上可以追溯到2002年，當時 FisherBroyles成為此類律所的開創者。
當FisherBroyles在2021年首次進入Am Law 200時，距離該律所成立已近20年。法律行業開始認真對待分散式律所這一模式，並將其視為人才和客戶的重要競爭者。
FisherBroyles證明了非傳統律所確實能夠獲得與美國最大律所相當的收入，並在法律領域成為有力的競爭者。其首次進入排名的那一年，FisherBroyles 的總收入為1.05億美元。第二年，收入攀升至1.36億美元。
但FisherBroyles並未出現在今年的Am Law 200中，此前該律所超過130名律師——幾乎佔到律所人員的一半——紛紛離開，加入了由前合夥人邁克爾·皮爾森（Michael Pierson）和喬爾·斐迪南（Joel M. Ferdinand）創立的新實體Pierson Ferdinand。
現在剩下的問題是：分散式律所能否再次達到被納入最大律所排名所需的收入體量？
Pierson Ferdinand的聯合創始人邁克爾·皮爾森表示：“我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進入Am Law 200排名。為了與Am Law 200的律所競爭客戶，你確實需要能夠提供更具價值的優質工作成果。”
至少目前看來，分散式律所正在打一場持久戰——專注於加強橫向招聘，爭取頂級客戶，併成為律所在法律行業變革時期利用技術和創新的典範。
分散式律所已經成為部分合夥人眼中的“更有吸引力的選擇”——由於運營成本較低，虛擬律所在合夥人薪酬方面擁有更大的靈活性。“雖然分散式律所不太可能衝進排名前50，但它們還是有很大機率再次躋身前200。”Lateral Link的首席招聘官傑西·海德（Jesse Hyde）表示。
“疫情真正讓律所意識到，遠端工作比疫情前人們所想象的還要更高效、更簡潔。”海德表示。
如果分散式律所的增長軌跡保持目前的速度，更多的虛擬律所可能會創造足夠的收入以進入 Am Law排名。他指出。
“將會有新的進入者”
Pierson Ferdinand的聯合創始人皮爾森表示，他完全相信他的律所以及其他虛擬律所最終會躋身成功的傳統律所之列。
“當然會有人進入前200。”他說，“我們相信，分散式律所顯然有進入 Am Law 200 排名的潛力。”
同時，皮爾森也承認律所還有很長的路要走。Pierson Ferdinand在2024年的總收入略低於8000萬美元。相比之下，今年排名第200位的律所Miles & Stockbridge去年的總收入為1.35807億美元。
但他和其他分散式律所的同行在FisherBroyles跌出Am Law 200後似乎並不太擔心，認為總會有另一家虛擬律所接替這個位置，並且預計這種情況只會更早而不是更晚發生。
Fennemore Craig的管理總監克里斯多夫·威爾遜（Christopher Wilson）表示：“讓虛擬律所成為Am Law 200的一部分絕對有價值，因為它證明了這種商業模式的可行性。”
Fennemore Craig是一家傳統實體律所，大約在一年前啟動了遠端律師專案。該律所2024年的總收入略高於1.81億美元，在前一年首次進入Am Law 200。
越來越多的律師將分散式律所視為一種可行的職業選擇，威爾遜表示，他們認識到可以在“沒有傳統律所的所有花哨設施”的情況下工作，這種向這些律所橫向流動的願望使得業務繁榮的可能性更大，最終分散式律所的收入將達到進入Am Law 200排名的門檻。
“很難說他們未來會不會構成威脅。”200強律所Ice Miller的管理合夥人邁克爾·密立根（Michael Millikan） 表示，“顯然，有些人更願意在家工作和遠端工作，但我們並沒有看到這對我們的業務產生影響。”
“分散式律所的成功”
Potomac Law Group的管理合夥人本傑明·利伯（Benjamin Lieber）大約14年前創立了這家分散式律所。他表示，FisherBroyles在20多年前取得的成功有些令人驚訝，但如今這表明該律所只是走在了時代前列。
“一旦分散式律所進入Am Law 200，它們就能站穩腳跟。” 利伯表示，“我認為，最終，當所有分散式律所都到達那裡時——如果能做到，我們會建立一些持久的影響力。”
利伯還表示，如今律師可能會更多地考慮轉向分散式律所，因為疫情表明，在社會發生劇變的情況下，分散式律所仍然可以不間斷地運營，更有助於抗住風險。
“關於分散式律所的事實是，它們在大多數法律服務領域都有價格優勢，這很有吸引力。” 利伯表示。
“必須強調增長”
“如果分散式律所想要再次出現在Am Law 200中，就必須強調持續增長。”諮詢公司LawVision的聯合創始人約瑟芬·阿爾東吉（Joseph Altonji）表示。
FisherBroyles在2024年底擁有大約160名律師，該律所的創始合夥人表示，他們完全預料到了今年會被排除在Am Law 200之外，但他們仍然認為，隨著他們的持續增長，像他們這樣的律所在財務排名中會有一席之地。
“當然可能會有更多的分散式律所進入Am Law 200。”聯合創始人凱文·布羅伊爾斯（Kevin Broyles）表示，“我認為挑戰在於，現在有太多的分散式律所輕率地認為這條路很容易走。分散式律所和傳統律所在Am Law 200上唯一重合的地方，是它們在構建業務、客戶質量和合夥人質量方面的相似。”
布羅伊爾斯認為，在建立“傳統律所一直以來所擁有的信譽、複雜性和商業頭腦”之前，分散式律所很難簡單地躋身Am Law 200行列。
“有太多（分散式律所）認為‘任何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它們沒有意識到這是多麼困難。” 布羅伊爾斯表示，“我不知道我們是否讓它看起來很容易，但我要告訴你，這並不容易。我們花了近20年才走到這一步，犯了很多錯誤，我們已經完善了這種模式，值得慶幸的是，費希爾和我是世界上關於分散式律所的最專家級人物，但這並不是一條容易的道路。”
分散式律所目前面臨的挑戰之一是，如何摒棄僅僅“增加人員”就能幫助它們在財務排名中提升的想法。布羅伊爾斯表示，真正的重點應該是優質服務——成功很可能會隨之而來。
“這事關質量增長，而不是數量增長。” 費希爾——該律所的另一位聯合創始人表示。
費希爾表示，該律所“正在全面發力”，並預計在未來幾年會再次躋身Am Law 200。
該律所2024年的總收入約為1.05億美元，領導層表示，他們希望在未來幾年繼續增加收入。
根據Law.com Compass的資料，2023年，該律所的總收入略低於1.4億美元，淨營業收入為1.197億美元。那一年，每位股權合夥人的利潤為41.3萬美元，每位律師的收入為47.8萬美元。
2022年，該律所表示，當其收入比前一年增長29.3%時，它達到了一個新的里程碑，收入達到1.36億美元。
“如果收入與2021年持平，我們將在2025年進入Am Law 200。” 布羅伊爾斯表示。
布羅伊爾斯表示，他和費希爾有目的地招募了在其他Am Law 200律所裡有經驗的合夥人，以賦予分散式模式更多的驅動力。
“新的競爭者”
一些法律行業觀察者認為，Rimon Law是有望接管Am Law 200上“分散式律所領頭羊”頭銜的又一家律所。
該律所成立於2008年，比FisherBroyles成立晚六年，它將自己定位為一家技術驅動、高度選擇性的全球律所，“在11個國家和五個大洲的50個辦公室中，以其卓越、創新和團隊合作而聞名”，該律所網站稱。
Rimon的管理合夥人胡安·祖尼加（Juan Zuniga）表示，他加入該律所時，所裡有33名律師。如今，這一數字已暴漲到大約215名。
“這是一家強大的律所，涵蓋了客戶全方位服務需求的範圍，在這方面推銷我們其實更容易，” 祖尼加說，“但我們的理念從來不是為了增長而增長。”
祖尼加表示，他和其他Rimon律師“基本上從Am Law 100律所中出來，找到了避風港（Rimon）”，該律所的許多合夥人都從“知名大所”跳槽而來，他們所擁有的客戶和業務與Am Law律所的律師不相上下。
“因此，至少在Rimon，當我們談論我們的增長和圍繞增長的戰略計劃時，這也與我們作為一家律所的形象相契合。” 祖尼加表示。
儘管Rimon沒有進入2025年的Am Law 200，但祖尼加表示，Rimon去年仍取得了巨大的財務成功——總收入約為1.06億美元——並不排除它未來進入Am Law排名的可能性。
“Rimon是一家圍繞關鍵業務領域構建的頂級律所，利用了大所中正在發生的機遇。”他說，“我們理想的落腳點就是如何抓住這個時刻。”
另一個值得關注的律所是Lucendo Law，該律所本月由五位前Rimon律師創立。該律所表示，其包容性的所有權模式是吸引潛在跳槽者的巨大賣點。
Lucendo的執行長亨利（T.J. Henry）之前曾告訴《美國律師》：“實際上，分散式律所的合夥人——包括Rimon、Pierson Ferdinand以及FisherBroyles——儘管他們可以獲得靈活性、遠端模式和更好的薪酬回報，但卻永遠不會真正成為律所的所有者。”
FisherBroyles的衍生律所——Pierson Ferdinand的聯合創始人皮爾森表示，隨著人工智慧等新的商業支援技術的興起，分散式律所正迎來激動人心的時刻。
皮爾森表示，儘管該律所目前的重點並不完全放在創造最高收入上，但它設想透過利用技術和部署來增強業務的創新實踐，進而在市場中更好地與其他律所競爭。
“我們專注於為我們的合作伙伴提供儘可能多的價值。”他說，“我們相信，顯然有空間讓這些律所躋身Am Law 200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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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 / 吳夢奇Scott編輯 / 顧文倩Aro
分類 / 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