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來戰爭的模式已經徹底改變!這是人類第一次向機器舉起白旗,但大機率不是最後一次。
根據烏克蘭第三獨立突擊旅的描述,2025年7月9日,在烏克蘭哈爾科夫的俄軍前沿陣地,兩名俄羅斯士兵面對接踵而至的FPV無人機和履帶式自殺機器人的包圍,無奈舉起了一塊寫著“我們想投降”(МЫХОТИМСДАТЬСЯ)的紙板。
截至目前,這一訊息已經被多家國內外主流媒體證實。
這一刻,傳統“人對人”的戰爭模式,徹底被顛覆了。

根據烏克蘭第3獨立突擊旅的描述,我們可以發現一個幾乎無縫銜接的作戰閉環。
首先是空中FPV無人機持續壓制,在無人機飛手的操控下,連續精準命中掩體門口和射擊孔,為地面推進掃清火力點。

隨後是UGV迅速抵近,在最脆弱的位置準備攜帶的三枚反坦克地雷,威懾敵人。
緊接著則是威懾升級,當烏軍準備啟用第二臺機器人時,俄軍終於意識到後續抵抗是徒勞的,完全無法對傳統意義上的敵人有生力量造成殺傷,且自身必死無疑,於是主動求降。
而烏軍這波更秀的是俘虜引導,直接由無人機完成,一架小型多旋翼緩緩下降、懸停、側移,用透過軌跡為投降者指示方向,帶到己方陣地。
至此,從偵察、打擊、破障、威懾、引導到戰俘接收,整條鏈路均由無人平臺獨立完成,後端操作員始終處於安全距離之外,真正意義上做到了前線無人化。
而人類在這條鏈路中的角色弱化為“遙控-監督-決策”,不再是“壓制-衝鋒-對抗”。
這種戰術閉環一旦跑通,複製與擴充套件就變成純技術和產能問題,拼的只有一個東西——實體工業,這對全球軍事生態都是十分直觀的訊號。
而且,哈爾科夫事件讓“低成本摧毀高昂資產”的概念更加具象。
在之前的文章裡,我們講過一架FPV無人機加改裝彈頭,成本僅數百美元,但是能輕鬆摧毀上百萬美元的主戰坦克。
而這次新出現的東西是UGV。
老規矩,我們先來解釋一下UGV是什麼。
UGV全稱UnmannedGroundVehicles,即無人駕駛地面車輛,是一種可程式設計、自主導航的機器人系統,你可以簡單理解為無人機的地面版。
但放棄了空中維度,UGV換來了更大的載荷空間和更高的低可探測性。
它沒有FPV的旋翼噪聲,也更易利用地形隱蔽,同時能夠拖拽上百公斤補給或直接搭載機槍、反坦克導彈。
不過缺點也顯而易見——地形限制比空中平臺嚴格得多,通訊鏈路一旦在障礙物後被遮擋或遭到電子壓制,就容易失控。
就像我們小時候的遙控車,過了一定距離,或者轉過一個樓角就收不到訊號了一樣。
因此,UGV的核心技術環節集中在高可靠通訊、自主導航與複雜地形透過性這三處。
在戰爭中,烏克蘭面臨火力覆蓋廣、接觸線較固定、人員消耗大的局面,把降低一線兵員暴露率視為首要任務。
由於歐美援助、民間眾籌和本土工程師的三重推動,各式UGV被迅速投入測試乃至直接上陣,形成了“正規軍裝備、工業原型、民間改裝”並存的獨特生態。
在西方援助的系統裡,最常被提及的是愛沙尼亞MilremRobotics的忒彌斯(THeMIS)。
這是一臺約1.2噸重的履帶式平臺,標準續航八小時,可透過快拆介面在數分鐘內變換身份,既能拉500-700公斤彈藥穿梭於戰壕之間,也能加裝遙控武器站充當前沿火力點,而換上擔架模組後,還能把傷員從火線上拖回救護所。

愛沙尼亞忒彌斯
除此之外,還有美國的PackBot和克羅埃西亞的MV-4,前者是微型排爆機器人,後者是重型掃雷車。

Packbot
而這些裝備的共同特點是成熟度高、操作教材完備,但數量有限,通常被分配給工兵或特種分隊。
與之並行的,是烏克蘭本土企業和實驗室的原型車。
Roboneers公司推出的Ratel-M可以把PKT機槍、光電瞄具和摺疊式低姿態設計整合在一臺600公斤的小履帶車上,射擊時伸出戰壕,打完趴回去,只留下不到半人高的輪廓,也可以裝擔架運人。

而Temerland的GNOM則進一步微型化,整車質量僅50公斤,士兵揹包即可攜行,同時可以在2—5公里外完成遙控點射或短程偵察。

烏克蘭國防工業集團祭出的“鐵甲”則走向另一端——重型化、火力化,搭配12.7毫米機槍或者反坦克導彈,意圖成為步坦協同中的“無人袖珍突擊車”。

不過,最普遍的還是民間團隊改裝的“一次性自殺小車”。工程師們把商用微型履帶底盤、電動工具電池和FPV圖傳拼湊起來,成本往往只有2000-3000美元。
夜間,它們借壕溝或植被掩護,匍匐前進至數十米內起爆,用來破障、騷擾或直接襲擊停放的裝甲車輛。
雖然精度和可靠性無法與工業級產品相比,但勝在廉價、產量高,且能彌補夜間、強風或電子壓制情況下空中FPV無人機難以出動的空檔。
而這次出動的,就是這種一次性“自殺小車”UGV。
這次的“自殺小車”是裝有三枚TM-62反坦克地雷的輕型UGV,其成本只有2200美元,其中,3枚TM-62的成本約200美元,UGV本身的成本約2000美元。

而三枚反坦克地雷的總裝藥為22.5公斤,相當於一發GBU-39/SDB精確制導炸彈的裝藥,也相當於240mm鬱金香迫擊炮的53-F-864型高爆破片迫擊炮彈裝藥的75%。
然而,一枚精確制導航空炸彈的成本,根據沙特空軍的披露是9.2萬美元,一枚240mm迫擊炮彈的成本保守估計也需要1.2萬美元。
面對這種極端成本差,一方如果繼續沿用昂貴的導彈、固定工事或者高價值載人平臺抵擋,就會在成本巨大劣勢下,陷入慢性失血。
而俄烏戰場的新常態,也讓擁有雄厚科研基礎與工業動員能力的大國們迅速給出回應。
美國方面,啟動了“複製者計劃”,旨在透過短期內部署大量低成本、可消耗的無人裝備,促進低成本無人裝備規模化生產,滿足美軍短期內的作戰需求,並在未來作戰中形成對抗優勢。
該專案由美國防部副部長凱瑟琳·希克斯在2023年8月提出。
2024年5月,美國防部披露,複製者計劃將在2024財年和2025財年共投入10億美元,採購無人潛航器、無人水面艦艇和無人機等裝備,並設定了兩年內部署數千套可消耗自主平臺的目標,其核心邏輯是:在可能的高烈度衝突中,用規模拆解對手的量產器件並保證己方戰損可承受。

美“海上獵人”無人艇
與此同時,美國防部近期釋出的“無人系統主導地位”備忘錄,更明確要求各軍種把“低成本、大批次、軟體定義”當作新的裝備立項門檻。
而俄羅斯在戰場壓力之下,也將伊朗巡飛彈、柳葉刀改進型和割草機FPV擴產列為重點應急專案。
歐洲國家雖然預算有限,但透過NATO框架共享感測器資料,也在嘗試在資料聯合層面彌補平臺不足。
整體來看,世界主流軍事力量均已默契地把無人化、智慧化視作下一輪力量躍遷的壓艙石。
而我軍,早已經在無人化、智慧化的道路上一騎絕塵。
在無人作戰系統領域,我們擁有全世界最完整的製造業鏈條和龐大的民用無人機生態,這為軍事無人化提供了類似晶片之於半導體產業的底層支撐。
從空中維度看,成熟的“翼龍”“彩虹”系列中高空長航時平臺已實現批量出口並多次參加邊境值勤,國產渦槳、衛星鏈路和合成孔徑雷達等關鍵件也步入大規模生產階段。
中低空層面,民商兩用的多旋翼和固定翼混合機型在實兵對抗演習中已承擔班排級火力補償任務,軍民兩用產品的效率處於全球前列。
至於蜂群化,2024年多場聯演中出現的大型彈射巢、車載叢集節點和AI網狀排程原型,說明我國已從原理樣機跨入多域融合測試階段。
更何況,我們還有九天無人機母艦。

而在地面上,類似大疆、宇樹科技這樣的民企,在無人機、四足機器人和小型履帶機器人等方向多線開花。
我軍負重20–40公斤、續航3–4小時的機器狗機器狼也已列裝部隊。

宇樹機器狗,史密斯專員用了都說好
同時,履帶式UGV也在排爆、遠距破障、近程火力支援等場景投入試驗。
更重型的無人突擊車與無人集輸車先後完成高原與雨林科考環境下的準實戰驗證。
換言之,我們已經有了從空中,到陸地,再到特種裝備的多層機器人矩陣。
同時,還能透過軍地聯合測試不斷收集資料,軍民兩用產品甚至可以在民間市場化應用的過程中有針對性的進行調整改進,為演算法、供電與鏈路安全提供新的可靠的訓練素材。
這是其他所有國家都不具備的巨大優勢。
而在未來十年內可能發生的衝突中,我們很有可能看得到這些系統的實戰應用。
首先是可能發生的登陸與奪島行動。
在這種應用條件下,我們一定會大量使用蜂群無人機進行前期壓制和火力引導,而與此同時,我們的無人艇、無人潛航器將會同步切割海面和水下通道。
緊接著,多批次四足機器人對灘頭陣地進行偵察和零散火力突襲,UGV則會完成破障和持續火力覆蓋,很有可能對面連我們的人都沒看到,陣地就丟了。

然後是推進中可能會展開的城市攻防。
四足機器人與小型輪式UGV完全可以替代部隊在巷戰中的大部分職能,而在人到不了的地方,機器狗機器狼們可以透過樓間縫隙、下水管道和車庫坡道等區域進行偵查情報蒐集,把巷戰態勢即時傳輸到後方指揮車。
FPV們則在飛手的控制下載樓宇高差間機動,快速對敵高價值火力點做定點清除,在大部分高威脅目標清除後,我軍官兵隨之進入掃尾。
這種掃尾工作,重點已經不是戰鬥了,而是甄別目標、穩控秩序和處置俘虜。

除此之外,我們也必須考慮在衝突發生時,邊境高海拔地區的穩定。
在這個方向上,我軍的UGV和運輸無人機梯隊可對前線進行補給運輸,佈置邊境重點地段的感測、監控。
而中空長航時無人機可以透過同步中繼,為地面小型無人車提供視距外控制鏈路,從而把巡邏半徑擴充套件到傳統哨所難以企及的區域,最大限度掌握我軍在高海拔邊境地區的主動權。

可以說,本次哈爾科夫事件,為我們提供了一次清晰、可量化的未來戰爭先行演示版。
我們也見證了無人系統從輔助火力到閉環主導的轉變,也昭示了資訊化、智慧化加持下工業產能的重要性。
換言之,戰爭開始向工業製造和演算法迭代速度傾斜,而不再只是比拼“裝藥、口徑、速度”這些傳統指標。
無人系統帶來的不僅是價效比,更多的,還是戰術思維的改變——數量即生存,迭代即優勢,產能即勝算。
而作為工業克蘇魯的我們,在這三要素的比拼中,無疑是佼佼者。
對我們來說,完整工業鏈與龐大商業無人機生態讓我們在硬體成本與生產速度上擁有天然優勢,而自主可控的AI演算法和抗干擾鏈路也能把我們的產能優勢固化為對敵方目標的精確殺傷能力。
在可以預見的將來,我軍的機器人部隊將在登陸作戰、城市攻防、高原巡邏與海上灰區等多重場景中釋放顛覆性潛力。
未來戰場的勝負,註定不會由單一王牌裝備決定,只會取決於誰能讓智慧機器與人類意圖在最短鏈路內對齊,誰能以工業規模優勢不斷複製消耗品。
如此看來,哈爾科夫的白旗,只是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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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酷玩實驗室”,原標題《史上第一次人類士兵向機器人投降,未來戰場將如何發展》。
為分享前沿資訊及有價值的觀點,太空與網路微信公眾號轉載此文,並經過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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