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年到這個時候,總會想起一些不能再見面的人。
也是在這樣的時節,我會想起一個朋友在拖著行李回家之前說「我要走很多很多路,去見那些我想見的人」。
城市裡通向火車站的平整大道、山上下過雨後潮溼、踩上去害怕打滑的土路……走過這些路,才能和想念的人相逢。
就像錢德勒那句「說一次再見,就是死去一點點」,告別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還是更習慣想念。而那句「走很多很多路」,也成了我往後對「想念」的具體理解。
也許所謂想念,就是和你走很多路。好像,許多文藝作品、許多普通人的故事,也都在反覆講述著這種想念的感覺。
今晚,我想和你輕輕地分享,那些「要和你走很多路」的想念。
當我路過所有快樂和美好,
多想你就在身旁
01
1997年,《春光乍洩》在香港上映,從此以後,何寶榮、黎耀輝、阿根廷、伊瓜蘇瀑布,都成為了一代人心裡關於愛情和思念的註腳。
在電影裡,何寶榮和黎耀輝想去阿根廷看大瀑布,但真正到了阿根廷後,事情卻並不順利。最終,是黎耀輝自己一個人到達了目的地,然後他說出了那句:
「當我站在瀑布前,覺得非常難過,我總覺得,應該是兩個人站在這裡。 」

圖片來源:《春光乍洩》
我也曾有過許多這種時刻,「總覺得應該是兩個人在這裡」。
我記得還在唸大學時,我自己一個人到上海來玩,那是我第一次來上海。我走在南昌路上,陽光透過樹蔭在我身上投下斑點,我開啟手機,想對當時喜歡的一個女生說:
「我正在數太陽的斑點,真想和你一起數。」
當然,最後沒有把這句話發出去。
02
《吸血鬼日記》播出時,我正在唸中學,它對於我和我的同學們來說,不僅是「美劇啟蒙」,也是構建出最初戀愛觀的樣本。
其中有一個經典的表白橋段,我大概記得,劇中情節是 Klaus 離開了他喜歡的女生 Caroline,一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見。
從那以後,在 Klaus 眼中,任何開心的時刻,都變成想念的前奏。有一天,他到了自己最喜歡的城市,他給 Caroline 電話留言:
「我現在正置身於全世界我最喜歡的地方,周圍充斥著食物、音樂、藝術、文化氣息,而我現在,只想要你和我一起經歷這些。」

圖片來源:《吸血鬼日記》
03
韓國電影《致允熙》講述兩位女性跨越數年的隱秘愛戀,漫長的思念被寫在一封封寫好了但未被寄出的信中。
其中一封信上,非常平實地寫著這句話:
「冬天的小樽,只有雪和月亮,夜晚和寧靜,這個地方也很適合你。」
小樽的雪下個不停,孤獨的我依然在想念你。

圖片來源:《致允熙》
當我重新走到
那些曾一起走過的路上,
你彷彿也在那裡
04
有沒有一部電影,光看到名字就足夠讓人想哭?我個人的答案是:《親愛的,不要跨過那條江》。
這是一部紀錄片,記錄一對普通的韓國夫婦,爺爺比奶奶大九歲。他們用一輩子相愛,然後分別。
「爺爺先去前邊兒引路了,他來帶路,我就抓著他的手,穿上湛藍藍的情侶褲裙,黃色的上衣,手牽著手一起走吧。
能這樣一起走該多好,和爺爺互相攙扶,一起翻山越嶺到橋的那邊該多好,鄰里們都向我們揮著手,我也站在那裡揮手,能一起走的話該多好。」
能這樣一起走該多好?親愛的,不要跨過那條江。

圖片來源:《親愛的,不要跨過那條江》
05
在韓劇《孤單又燦爛的神:鬼怪》裡,男主角是一個終將會消失的「鬼怪」,而女主角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下雨天,女主恩倬聽到電臺說:
「淋著雨回家的傍晚,成為你雨傘的,是什麼呢?一召喚就會回應的聲音、在同一時間看過同一事物的記憶、第一次配合彼此的腳步一起走過的瞬間之類的….你想起了誰嗎,對,就是那個人。」
我們都知道,她會想起誰。你呢?

圖片來源:《孤單又燦爛的神:鬼怪》
06
每個愛好文藝的青年,都至少被《愛在三部曲》感動過一秒。男女主角在偶然的列車上相識,在日出後離別,又在多年後重逢,最終步入婚姻,共同面對衰老與柴米油鹽。
在這個過程中,兩人走了好多好多好多的路,而思想始終保持著強烈而純粹的共鳴。似乎,沒有比這更浪漫的愛情劇本了。
但即便如此,在三部曲終章《愛在午夜降臨前》中,他們依然不免流俗的對彼此感到厭倦、發生矛盾、總是爭吵。和朋友聚餐時,同桌一位女士掛念起自己去世的丈夫,她說:
「每當想起我丈夫,最讓我懷念的就是他以前,夜裡躺在我身邊的樣子。有時他會伸過胳膊壓在我胸上,讓我動不了,甚至氣都喘不上來,可我感覺安全。我還懷念他,在街上邊走邊吹口哨的樣子。我每次做事,都要想他會怎麼說:“今天有點冷,戴上頭巾吧。” 」
這位女士只能回到記憶裡的街上尋找她的所愛,這多少讓兩位主角為彼此還能繼續走更多的路,而感到珍惜和幸運。

圖片來源:《愛在午夜降臨前》
這一部分的小標題是:「當我想念你時,我會重新走到那些曾一起走過的路上。」
寫完這句話,我突然發現,和自己所愛的人所發生的一切故事、回憶,就像在我們的人生中,修建一間小屋子。有一天,所愛的人要離開,ta 們曾經傳遞的溫暖和陪伴,就會從現實世界,轉移到我們的精神世界裡。
因為曾經在一起的時光裡,大家努力在彼此的人生中,建造過一間小屋子,因此就算不在一起了,透過思念,我們依然有溫暖的目的地,可以前往。
即使我的身邊真的沒有你,
我卻也已經和你走了很多很多路
07
鄺文美和張愛玲之間的友誼是一段傳世佳話——她們一個在中國,一個在美國,事實上一生中見面的次數都寥寥無幾,但透過書信,和對彼此的時刻關注、關心,她們成為陪伴彼此一生的知己。
鄺文美透過張愛玲的信件、作品,來抵消對張愛玲的思念,即使見不到她,她也陪伴了自己一輩子。在所著文章《我所認識的張愛玲》中,鄺文美這樣寫:
「雖然現在我們遠隔重洋,再也不能促膝談心,但是每過一陣我能夠收到她的長信,讀到她的新著,看到她編的電影……無論如何,這總是值得感謝的事。」
這可能是許多人表達和消解自己思念的方式:
你不必在場,但有一些來自你的東西,會陪伴我一輩子。
到這裡,我們在電影情節裡追尋思念與走路的故事,而關於想念所賦予一個人的「不在場」的無形陪伴,我還想和你分享三則來自讀者的講述 ——
08
初中時,我有一個好朋友。有一次期末考前,她送了我一包糖果,讓我加油。後來,我們因為一些事情,已經徹底絕交。
那包糖果我沒有吃,十多年來,我在它的外包裝上,包了一層又一層的保鮮膜,防止融化的糖液流出來。它陪著我讀完了初中、高中、大學,陪著我搬家、換城市。
我早已不知道這位好朋友現在在哪裡、在幹什麼、過得怎樣了,我知道我也許永遠都不會再跟她有聯絡。但在那個夏天炎熱的午後,她遞過來的這包糖果,會一直陪著我走向後面的人生。

圖片來源:《步履不停》
09
爸爸去世了。爸爸生前總喜歡穿一件襯衫,把襯衫束進褲子裡,系一條經典款的黑色皮帶。現在我長大了,我也這麼穿。當我去上大學、去面試、去往人生每一次重要或者不重要的路途時,我照照鏡子,我知道爸爸在。
10
小時候,我是一個被奶奶溺愛的孩子。每當我不開心,奶奶會帶我去家附近的噴泉廣場,在那裡的小賣部買一根甜筒給我,陪我坐著看噴泉,哄我開心。噴泉映著周圍的燈光,把夜晚切割得五彩斑斕,那或許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刻。
二十年過去,我離家已經萬里。前陣子,從公司的小賣部中,我竟然又發現了奶奶買給我的那個甜筒牌子。現在,每當我有壓力、不開心,我就去小賣部買一根這個甜筒,然後坐在長板椅上吃。我知道,奶奶一定就坐在我隔壁,哄我開心。

圖片來源:《步履不停》
最後
所以,此刻你牽掛的人,和你相隔有多遠?
假如 ta 正好在你身邊就最好了,不過有時候,就算一個人就在眼前,你依然會感到想念。這種感覺很奇怪,對吧。
如果 ta 不在你身邊,相信隔開你們的那段路,總有一天也會被填平——
全世界的水都會重逢
北冰洋與尼羅河會在溼雲中交融
這古老美麗的比喻讓此刻變得神聖
即使漫遊,每條路也都會帶我們歸家
路的盡頭,就是想念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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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關鍵詞:想念、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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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盧舫、魚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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