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 千淳
大約30年前,美國總統夫人希拉里因為1萬美元的期貨收益被輿論“拷問”數月,白宮不得不專門立項調查。
如今,卡達直接送特朗普一架價值2億美元的波音747,名義上是未來“總統圖書館”的公務用機,實際卻是一筆高規格政治投送。
結果呢?沒人質詢、沒人調查,華盛頓輕描淡寫地翻過這一頁。這已經是常態。
這只是一個小小縮影。越來越多的“生意經”,從權力里長出來——總統家族像公司一樣運轉,權力像資產一樣打包出售,政策也變成了投標的物件……
美利堅,腐敗正在合法化。

越來越多人發現,在今天的美國,腐敗不再是見不得人的潛規則,而成了一種默許的商業模式。
特朗普總統,就是這一商業模式的集大成者。
將權力進行包裝、定價、開放入口,變成現金流,家族也因此搭上東風,賺得盆滿缽滿。
在特朗普時代,腐敗已經不再需要掩蓋,它變成了一種可以設計、可以打包、可以招商的“制度級產品”。有哪幾類?
第一類,將影響力直接轉化為金融資產。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特朗普幣(Trump Coin)。這款在2025年1月上線的迷因幣專案,由特朗普家族親自站臺推廣,220位投資人首輪入場,僅透過手續費就為家族企業帶來超過3億美元的收入。
其中最大持幣人之一,是中國加密富豪,被稱為“特朗普榜一大哥”的孫宇晨。他投入超4000萬美元購買該幣,獲得專屬晚宴與總統會面機會。

(圖源:新浪財經)
第二類產品,是透過“入場機制”販賣政策接近性。
特朗普的長子與其他投資人共同創辦了名為“行政部門”(The Executive Branch)的高階俱樂部,單次入會費就高達50萬美元,此外還需支付年度會費。這個會員身份不僅代表社交地位,有時也意味著政策接近性。
50萬美元,僅僅是“進入門檻”。這類“接待安排”通常以私人晚宴、合影茶敘、政策交流為名,按照貢獻額度進行分層匹配,花的錢不同,得到的“套餐”也不同。
出資金額越高,靠總統越近;出手越猛,進入“內環”的機會也就越大。
第三類,是通過“交易撮合”收取權力佣金。
特朗普家族深度參與了大量海外資金的房地產交易撮合。在這一模式中,家族名下企業為中東、亞洲富豪提供美國高淨值資產的對接渠道,抽取佣金。
萬萬沒想到,懂王還賺著房產中介的錢。
一項最新案例,是在越南胡志明市開發的“特朗普大廈”專案。這項計劃總投資高達10億美元,由當地大型財團主導,特朗普集團則以品牌授權、專案冠名和管理諮詢等方式介入。

(圖源:中央通訊社)
對越南開發商來說,“特朗普大廈”不只是樓盤品牌,更是一種政治訊號,可能為他們爭取到更多美越經濟合作。
一棟“特朗普大廈”,代表了一張通往白宮的門票。
第四類,是透過“贈與包裝”達成外交押注。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亞馬遜創始人傑夫·貝佐斯與美國第一夫人梅拉尼婭之間的“電影合作”。
在上一個任期內,特朗普對貝佐斯幾乎是窮追猛打。他頻繁點名攻擊,施壓五角大樓取消亞馬遜參與的百億軍購合同,甚至揚言要提高美國郵政對亞馬遜的物流價格,逼迫其“多交稅”。
但今年,風向突變。年初,貝佐斯在一次馬阿拉歌私人晚宴後,公開同意出資拍攝一部由梅拉尼婭(特朗普夫人)主演的紀錄片。知情人透露,該片的絕大部分收入將歸屬梅拉尼婭個人所有,預計收益高達2800萬美元。

(圖源:網易新聞)
某種意義上,這部電影不是獻給公眾的傳記片,也不是為娛樂而作的市場片,而是一個更高級別的“投資憑證”。
它象徵著,在這個新政府裡,亞馬遜也買了一個位置。

所以,你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深諳投資之道的中東土豪卡達,會給特朗普直接送上更貴、更硬核的“投資”:
一架價值超過4億美元的波音747豪華噴氣式公務機
據公開訊息,這架飛機未來或將用於特朗普卸任後的“總統圖書館”相關事務,也就是說,專屬於特朗普本人。

(圖源:BBC中文網)
要知道,在特朗普的第一個任期內,他曾公開指責卡達“支援恐怖主義”,並一度站在沙特一方施壓卡方。
而現在,風向悄然轉變。第二任期剛啟,卡達的“大手筆”便及時出現,引發外界遐想:
這架飛機,不只是空中的辦公平臺,更像是飛進白宮的“外交標書”。
換句話說:你不需要參與美國政治,只需投資特朗普的個人資產系統,就可能獲得你想要的國家待遇。
在特朗普時代,“美國總統”這個名頭變成了某種資產。你可以透過代幣投資他,也可以透過會員制購買他,甚至可以透過一次宴會獲得與他“政策交心”的機會。
想賄賂總統的人,不再需要偷偷摸摸,特朗普家族主動設計了一整套“參與機制”,只要你願意投錢,他們就歡迎你進入“特朗普經濟帶”。
在這場投資中,總統的臉,成了公司最大的資產;總統的政策,則是投資人最大的想象空間。

上行下效,今天在華盛頓,“錢味兒”最濃的地方,甚至還不在白宮,而在隔壁的國會山。
南希·佩洛西,這位民主黨籍的前眾議院議長,就被稱為“華盛頓最會炒股的人”。
她和她的丈夫保羅·佩洛西幾十年來持續交易科技股,而她恰恰又是科技監管法案的推動者之一。
例如,2021年6月,保羅·佩洛西購入英偉達(NVIDIA)股票期權,金額高達500萬美元,僅一年後國會就開始審議對晶片行業的大規模補貼法案,英偉達股價隨之上漲,佩洛西家族因此獲利頗豐。
再比如被保守派反覆攻擊的亨特·拜登,拜登總統的兒子。
他曾在烏克蘭能源公司Burisma擔任董事,月薪高達5萬美元,儘管他並無相關行業經驗。而Burisma所尋求的,正是美國政府對烏克蘭能源政策的“關注”。共和黨人指責,這是典型的“用拜登家族關係買門票”。
這些行為聽起來像腐敗,但奇妙的是,它們往往都不違法。原因很簡單:法律本身留了空子。
首先,美國至今沒有禁止國會議員持股交易,也未強制要求其配偶或直系親屬迴避相關利益。
你只需要履行“資訊披露義務”,就可以在立法前夜精準買入、提前下注,只要填表備案,這就不算違規。
其次,總統本人甚至不受《利益衝突法》的約束。
這部原本用於防範權力尋租的法律,在起草時就故意將總統與副總統排除在外,理由是“避免過度制約行政效率”。結果就是,特朗普在就任總統後,繼續控制並獲利於自己的家族企業,安排兒子全球接單,甚至親自站臺推廣Trump Coin——這些行為全部“合規”,既無需剝離資產,也無需申報披露。
再進一步,特朗普還深知制度的“盲區運作邏輯”——他沒有直接把錢收到競選賬戶,而是設計了一整套以家族企業為載體的變現模型,錢繞開了所有政治捐款監管流程,卻依舊流進了“總統的口袋”。
由於法律本身留了空子,監管邏輯也默認了“技術合規”,腐敗不再是一種違規行為,而成了一門合法生意。
所以這根本不是哪個人的問題,是整個政治機器縱容出來的“合法腐敗”。

對種種亂象,美國民眾已經見怪不怪了。
總統家族發幣圈錢、收中東王室贈機、接受科技巨頭“拍片酬勞”——任何一個放在30年前,都會引發連續數週的頭版頭條、國會聽證與司法調查。
但在今天的美國,卻幾乎沒有激起制度性的迴響,民意層面的憤怒也顯得稀薄而零散。
為什麼?
一是制度本身的“免疫功能”已經逐漸崩潰。
特朗普在上任初期便解僱了多個聯邦監察長、道德監督官,並用黨派忠誠者取而代之。他重塑了司法部、聯邦調查局和監管機構,同時打造了一個不搞聽證、不設制衡的共和黨國會。
科爾蓋特大學教授、腐敗問題研究者邁克爾·約翰斯頓說:“我研究腐敗50年,但現在看到的,是腐敗計劃被當作一種新常態嵌入政府結構。這是我從未預想過的場景。”
在特朗普時代,原本會引發聽證、調查、止損的賺錢計劃,如今早已變得“正常化”。
二是公眾的“情緒結構”被長期腐蝕。
最新的哈佛民調顯示,62%的美國選民對“卡達贈機”表達“道德擔憂”,但只有13%支援展開正式調查。這不是看不到問題,而是看太多次之後的情緒麻木(紐約時報)。
曾在克林頓調查組工作的保羅·羅森茨威格指出,公眾之所以無動於衷,有80%是“從未真的關心過”,還有20%是“看太多、累了”。
在他看來,所謂“人民對腐敗憤怒”的假設,或許從一開始就是精英階層的一廂情願。
三是道德話語體系也面臨全面塌方。
共和黨死咬亨特·拜登的烏克蘭收入,民主黨拿特朗普家族的迷因幣和VIP晚宴開火。但誰也不敢真正把反腐提上日程,因為兩邊的議員都有人在炒股、收贊助、參與政策套利。
這就構成了一種“互赦型腐敗結構”:誰也不乾淨,於是大家都閉嘴。
這不是制度出了錯,而是制度早就學會了與腐敗共存。

在《掃起落葉好過冬》一書中,林達夫婦曾用幾十年親歷美國政治的筆觸,追溯過制度之於人性的真正意義。
他們寫到:
在美國南北戰爭之後,為回應奴隸制所帶來的“多數的暴政”,美國人選擇了制度修正。他們不再幻想有道德完人的總統,不再寄希望於個人操守,而是用憲法修正案、權力分立和新聞監督,去框住政客、守住底線。
書中一句最有名的話是:“他們知道,人是靠不住的,只能依靠健康的制度”。
今天的美國,問題或許就恰恰出在這個點上:上位者的貪婪日益暴露,而制度卻逐漸缺位,民眾也難以倒逼改變。
這一次,美國的冬天會不會更漫長,誰來為美利堅掃盡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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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紐約時報》,“特朗普利用職權“撈錢”,美國人為什麼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