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抄抄抄”導演,每次都能拍好片

假如看過一點名導傳記,無論拍什麼型別的電影,或商業或藝術,他們幾乎都有一個共同性——從小就熱愛電影。
用咱們國家某電影網誇話來說就是,小時候被電影之神點撥了一下。
不過對於近年或者說一直殘酷的好萊塢修羅場,靠電影之神提點不算個事兒.
畢竟那是個滿地都被電影之神青睞過的主兒(甚至還有個電影之神轉世),要想真正闖出名堂,還得靠機遇。

那個被稱為“電影之神”的“男銀”

就像離開美劇圈,重執導筒的馬特·裡夫斯
他,不止有電影之神賞識,還有幸運之神眷顧,才能讓這傢伙次次完成構建電影世界的狂想。
馬特·裡夫斯1966年4月27日,出生在美國紐約長島的羅克維爾中心。
5歲與家人一起搬到了洛杉磯,打這兒起,他與電影的不解之緣就此展開。
馬特8歲開始鼓搗攝影機,嘗試拍電影,還幫著朋友一起搞。
13歲在一次電影節上,馬特遇到了與他同歲但機遇更好,日後也長期合作的好萊塢另一中生代導演——J·J·艾布拉姆斯。
後來,馬特·裡夫斯J·J·在[科洛弗檔案]現場
15、16歲的時候,他倆被現為盧卡斯影業的凱瑟琳·肯尼迪發掘,為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工作。
幫助老斯將他早年用8mm拍攝的片子轉換成錄影帶。(當時的凱瑟琳還為老斯工作,他算是她的伯樂)
在大學時因與艾布拉姆斯的關係,馬特與他的小圈子逐漸形成,這為他將來闖蕩好萊塢奠定了基礎。
像他的獲獎短片[化石森林先生](Mr.Petrified Forrest),艾布拉姆斯是共同製作,還參與配樂。
短片中飛機失事的場景還是在他父母家的草坪上拍攝的。
艾布拉姆斯的“基友”,也是後來的合作者布萊恩·伯克、格雷戈·格倫伯格是短片的聯合制片。
(前者多是J·J·執導或是壞機器人公司參與制作電影的製片,後者多在J·J·的電影或劇集中參演角色)
短片的女演員阿曼達·弗爾曼後來也參與馬特和艾布拉姆斯合作的劇集[費麗絲蒂]。
[迷失Z城]、[星際探索]導演詹姆斯·格雷跟他一起剪了這部短片。
後來馬特還成為格雷電影[家族情仇]的編劇。
一部[化石森林先生]緩緩打開了馬特闖蕩好萊塢的大門,朋友與能力,是他可以不斷前行的保障。
他的[化石森林先生]被收錄到短片合集[未來衝擊]中得以被更多人看見。
他又以編劇身份參與了95年史蒂文·席格的電影[潛龍轟天2]
96年他自編自導的電影[出殯抱佳人]在第49屆戛納電影節一種關注單元放映。
98年跟老朋友艾布拉姆斯參與劇集[費麗絲蒂]的製作,又是編劇又是分集導演又是監製,不亦樂乎。
一段時間裡馬特在劇集中摸爬滾打,直到文中經常出現的好友艾布拉姆斯再度現身,二人合作了一炮而紅的科幻怪獸電影[科洛弗檔案],馬特的春天來了。
[科洛弗檔案]
“創造一種不同的電影體驗。”
對於如今的我們,早已得知[科洛弗檔案]是一部偽紀錄片式的怪獸電影,但對於當時來說一切都是保密的。
電影的源起來自艾布拉姆斯的一次日本行。
在日宣傳[碟中諜3]時,他和兒子逛了逛玩具店,看見琳琅滿目的哥斯拉玩具後,J·J·突發奇想——我們需要美國人自己的怪物,不要金剛那種的,要更瘋狂更猛烈的。
當J·J·覺得這事兒靠譜,他和編劇德魯·戈達德(這哥們也是[迷失]的編劇)一有大綱,剛有最初概念,就立即去找馬特。
而此時正值[變形金剛]即將上映,這群人知道機會來了。
他們先在[變形金剛]放映前加了一個沒有電影名的預告貼片,這瘋狂舉動成功引起了觀眾的注意。
許多人推測它可能是一部克蘇魯作品,甚至可能是[哥斯拉]新電影。
由無名預告片引發的討論,再借由病毒式營銷,引流到與電影相關的網站上,再次引發熱潮。
最終在[貝奧武夫]上映前,電影的正式預告貼片釋出。
對於馬特·裡夫斯來說,[科洛弗檔案]不是重複過去,他們要創作一種不同以往的手持視效電影。
所以當特效部門說,嘿,要不要用斯坦尼康的時候,馬特果斷拒絕了。
“我們希望這就像有人找到了遙控器,將錄影帶放入影碟機中,觀看這部看似是自制影片,實則會變成其他型別的電影。”
後來“老領導”斯皮爾伯格看過電影剪輯版後,建議在高潮處暗示下怪物的最終命運。
所以在電影結尾墜毀的直升機殘骸上會聽見稀稀拉拉的倒計時,倖存的主角們逃到橋洞下會聽到空襲警報。
從[科洛弗檔案]也許我們可以總結馬特拍片的方式,相比於“循規蹈矩”的拍攝,他更喜歡重塑與創造
對於[科洛弗檔案],馬特認為不僅僅只是怪獸電影——“[科洛弗檔案]非常能說明我們這個時代的恐懼和焦慮,以及我們的生活方式。”
而當馬特接手[生人勿進(美版)]時想法也跟[科洛弗檔案]之於怪獸片一樣,瑞典08版珠玉在前,無論再怎麼拍攝,都會冠以“翻拍”的名頭。
但馬特在讀過原著之後完全被它吸引,在改編時他保留了故事精髓,他告訴小演員們儘量不要看瑞典版:
“我們可以製作自己忠於原著的版本。”
他保留了80年代的設定,並覺得里根80年代的“邪惡帝國”演講很符合主角的心境:
“身處在美國極端壓抑的小鎮氛圍,他要與非常黑暗的想法做鬥爭。”
後來[生人勿進(美版)]獲得第37屆土星獎最佳恐怖/驚悚電影時,馬特談到自己咋就成為了驚悚科幻片導演——
“[科洛弗檔案]成功之後,我重新認識了這類電影,發現了其中的樂趣,就是探索人類的恐懼。
無論是巨大的怪物還是12歲吸血鬼,在影片中都是有隱喻的。”
而之後在他從小就喜歡的[人猿星球]翻拍版[猩球崛起]中,他的確這麼做了,將舊的打碎重塑,創造屬於新時代的,有隱喻的人猿世界。
[猩球崛起]
“我非常想成為一隻猿”
眾所知周,[猩球崛起]系列翻拍自上世紀60年代至70年代經典的老版[人猿星球]。
2011年的首部翻拍自1972年系列的第四部[猩球征服],而馬特執導的[猩球崛起2:黎明之戰]則翻拍自第五部。
雖然故事架構依舊是人猿衝突,但新千年之後的社會現實顯然早已和過去迥然不同。
老版在冷戰思維和美國民權運動影響下體現著對種族壓迫和核問題的思考。
而新版則以“猿流感”開啟人類的衰亡、猿族的興盛。
至於之後的故事,當馬特接到這份“燙手山芋”時,他有了不同的想法。
“我愛第一部凱撒的故事,對他的角色有情感認同。”
“他們給了我大綱,故事並不是以凱撒為中心,他們走得太遠了。”
“我喜歡這個系列,我覺得它會是部很棒的電影,但這卻不是我要做的電影。”
是的,馬特對[猩球崛起]續集,有自己的想法。
這位打小就是[人猿星球]粉絲的導演要創造一個“猿族救世主”的電影。
馬特從凱撒的角度,重新思考了電影。
給出另一種電影的想象:
假如電影開始是沒有人類的地球;
假如一開始呈現的是猿族部落的發展;
假如在這個猿族世界待上個15分鐘,看看凱撒創造了什麼;
假如人類沒有滅亡……
馬特不想重複也不想重現[人猿星球]的“舊世界”。他希望呈現一個比[人猿星球]更好的世界。
重塑、創造,馬特繼續踐行著自己的想法,[黎明之戰]他希望在基調和視覺表現上再攀高峰。
於是他帶領團隊,從第一部中的攝影棚一躍來到室外。
“電影有95%是實景拍攝的,整個團隊只有一個小組在室內忙……而且我們還儘量多的利用自然光。”
“我們冬天的時候去了溫哥華,選了幾個天氣很惡劣的外景地。
在新奧爾良的時候,簡直更瘋狂,我們在一個大型停車場搭了個景(猿族村落)。”
當然除了馬特敢想敢幹外,他的新夥伴對這部電影,對整個系列都至關重要,甚至有些“功高蓋主”,他就是演員安迪·瑟金斯
馬特相當讚揚這位同伴:
“我總是在想,為什麼凱撒這麼偉大,其實就是因為安迪太偉大。就是這麼簡單。”
而安迪則簡單用一句話回應:“這是部很浩大的電影,有如史詩。”
馬特的想法,讓[黎明之戰]擺脫了續集電影窠臼,在一些評價中電影都是“有深度的”、“非典型續集”、“有思考的”……
再加上全球7.1億美元票房,毫無疑問[黎明之戰]成功了,20世紀福斯與他簽訂了3年的製作合同,[猩球崛起3:終極之戰]板上釘釘。
馬特對於[終極之戰]的想象亦如他對凱撒這一角色的想象。
凱撒就是猿族的摩西,整個三部曲既是偉大史詩,也是一位領袖的成長史。
從第一部的革命者到第二部成為領袖所遭遇的最大困難,到第三部則是領導猿族走向新生與壯大。
馬特和編劇馬克·鮑姆貝克為了獲得靈感,觀看了很多經典電影。
從[人猿星球]系列、[星球大戰2:帝國反擊戰]到[桂河大橋]、[大逃亡],再到[賓虛]、[十誡]。
老電影的力量讓他們得以更從容地塑造第三部完結篇。
而所呈現的一切也就像他所說的:
“安迪認為凱撒是人類和猿類之間的局外人。
在[黎明之戰]中,凱撒是作為人類與猿類的橋樑。
但到了第三部裡,凱撒被推入更加極端的境地,對於他的內心有著更多可以去探討的地方。
這場戰爭無論是失敗還是成功,他都是一個歷史性的人物,就像神一樣。”
也一如既往,在將[猩球崛起]系列重塑為能與[人猿星球]同一個宇宙,卻也不受制於經典時,
馬特在[終極之戰]中加入了與當年[科洛弗檔案]一樣對現世的思考:
“我們生活的時代,同理心的缺乏是最大問題之一。
這似乎也是我們這個物種的問題——我們不認識彼此,卻更容易具化我們的對手,認為殺死他們、貶低他們,對他們的生活沒影響。
這就是這部電影的意義,也是戰爭電影的意義,這些電影好的一面在於,它是有關人性的。
透過猿族,我們認識到自己是誰?他們是我們自己的一面鏡子。”
如此看來,也許冥冥之中,馬特·裡夫斯與蝙蝠俠的緣分早已註定。
畢竟[新蝙蝠俠]就是需要重塑和創造,而蝙蝠俠本身也總少不了對於現實世界的呼應與反饋。這些都是馬特所擅長的。
[新蝙蝠俠]
“他將迎來一次覺醒”
跟我們想象的不同,[新蝙蝠俠]立項很早,它源於DCEU的本·阿弗萊克蝙蝠俠專案。
雖然當時大本和一眾夥伴想法很好,落實也快,但奈何“人算不如天算”,開發期間種種公家、私人的事兒,讓大本的蝙蝠俠專案趨於停滯。
蝙蝠俠需要“新”,需要新導演入夥。

2023[閃電俠]可能是大本版蝙蝠俠的最後一次亮相

風聞中,老雷、喬治·米勒、[神奇隊長]導演馬特·羅斯、加文·歐康諾、丹尼斯·維倫紐瓦等人都是備選,但最終執導筒交給了馬特。
彼時的馬特除了將“科洛弗系列”做大外(是[科洛弗道10號]及[科洛弗悖論]的製片人),再度迴歸了劇集。
一連做了[末日之旅]、[環形物語]、[遠漂]等劇集,更快速擁抱流媒體([環形]是亞馬遜;[遠漂]是網飛)
一切似乎和剛入行時似曾相識。
甚至[新蝙蝠俠]中,馬特的一些老朋友也都加盟。
比如5年前是凱撒,現在是阿爾弗雷德的安迪·瑟金斯;
[猩球崛起]系列的製片人迪倫·克拉克、視效總監丹·賴蒙;作曲家邁克·吉亞奇諾等等。
蝙蝠俠專案所經歷的又和[猩球崛起]系列相似。
大本開發的一切,都處在DCEU的框架內,可以說是扎克版DC宇宙中蝙蝠俠個人的冒險。
而馬特並不喜歡,“我不一定要執導他們給我的劇本。”
“我想做一些與DC宇宙無關的事兒,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蝙蝠俠本身。”
不願複製的馬特也沒有試圖再重現一個新的蝙蝠俠起源。
他打算呈現蝙蝠俠“第二年”的故事,去那個布魯斯仍在嘗試如何真正成為蝙蝠俠的歲月。
蝙蝠俠粉絲馬特·裡夫斯在《蝙蝠俠:漫長的萬聖節》、《蝙蝠俠:零年》、《蝙蝠俠:第一年》、《蝙蝠俠:自我》等漫畫中尋找靈感,
重塑[新蝙蝠俠]的世界,意圖創造一位不同以往的蝙蝠俠。
同時他還希望這一版蝙蝠俠更加註重偵探技巧,是一部蝙蝠俠為偵探的黑色電影。
所以那些希區柯克的電影,[法國販毒網]、[柳巷芳草]、[計程車司機]等老電影再度為他對於[新蝙蝠俠]世界的塑造提供思路。
像[唐人街]和[總統班底]就影響了他對哥譚腐敗墮落環境的描繪。
總之在馬特的把控下,[新蝙蝠俠]徹底從超級英雄世界脫離,轉身走進黑不見底的灰暗現實中。
電影融合了偵探、動作、恐怖、驚悚等多個型別,將比以往更加趨近蝙蝠俠的漫畫,更像一部類似[馬耳他之鷹]的黑色電影。
如同那些過去的舊時光,善於思考,善於重塑與創造的馬特不僅創造了自己的蝙蝠俠,還在其中加入了對當下的思索,就如同[猩球崛起]系列。
飾演戈登警長的傑弗裡·懷特所說:
“哥譚市內部存在一種不穩定的意識,我認為這是時代的反映。
在哥譚市有一種對某些階級矛盾的普遍不信任。
馬特在這部電影中塑造謎語人的方式,解析了一種當下存在的‘病毒性’,我們能看到它被用來傳播某些(危險的)想法。”
“我試圖說一個故事,哥譚是個病態的地方,哥譚的腐敗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而布魯斯想要改變它。”
逆流而上,對抗腐敗和黑暗,這是馬特為[新蝙蝠俠]找尋的意義之一。
這也是[新蝙蝠俠]在商業上的意義,華納和DC再一次需要屬於超英電影的成功,來止損他們的頹勢。
那麼[新蝙蝠俠]可以嗎?它會再現蝙蝠俠過去的榮光嗎?
2月24號,在[新蝙蝠俠]的英國首映禮上,馬特透露電影的續集已經進入早期開發階段;
再加上HBO Max兩部[新蝙蝠俠]衍生劇集(一部[企鵝人],一部故事聚焦哥譚警局),可以說領導們是對這部電影滿足、滿意了。
而目前,[新蝙蝠俠]全球票房7.14億美元,未來,馬特·裡夫斯這位架構師,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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