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境界》推薦閱讀【人在職場】
文|羅伯特·亞歷山大
(Robert W. Alexander)
播音|照升 後期|Lill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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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想討好老闆,最重要的是吵贏別人……在許多情形裡,你是否覺得無論怎麼做都裡外不是人?你是否問過自己:忙到什麼程度才足夠?你把時間切割,希望取得平衡,工作、婚姻、孩子、父母、健康…其實是在讓各部分互相競爭,無論哪部分都不是以神為中心的。
我們在工作中很容易屈服於以下誘惑:去論斷和詆譭想象中的競爭對手,利用這種短視的做法獲得優勢位置或把其他人拉進自己的陣營;在自以為義之中,我們嚴厲對待遭遇失敗和挫折的同事,或者用藐視和嘲諷來證明自己比他們優秀;我們感到無能為力時,就在背後說閒話來洩憤和報復那些成功的同事……
要是你以為所有的工作都令人興奮,帶給你發揮才智的滿足,那真是有點搞不清狀況了。如上所示,工作早已成為顯示我們的自私和敗壞的重點區域,人很容易就在競爭、背叛、缺乏誠信、掩蓋錯誤、焦慮未來中體驗到空虛和徒勞無益,而面對自己的功勞被搶、領導沒有兌現的獎勵、作了正確決定反而丟掉工作、同事擺架子到處招搖,這些都讓人沮喪甚至憤怒。
工作常常觸控到我們內心深處對重要性、成功和安全保障的需求,不僅是自己,也是為了家庭。所以這個領域最能看出我們被什麼吸引,揭示我們內心深處的動機。


想象一下,經理對你說:“把這些資料拿去影印,整理到我們的方案裡,本週一定要送到客戶手中!”其實你倆都清楚,你手裡的東西是你們公司的競爭對手的解決方案,經理急於搶到這個客戶。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麼做?這是第一個案例。
第二個案例是,你所在的實驗室有一個出國進修的機會。你的潛在競爭者,做實驗時投機取巧沒有被發現,平時經常表達一些聽起來不太正確的觀點,如果學校知道這些,應該不會給他資格,你就穩了。你要不要說呢,反正你也沒有說謊?
基督徒對此通常有三種回應。一是全盤接受和順從所謂的職場規則或流行的價值觀,我們明知竊取其他公司的智慧財產權是錯的,但卻推說大家都這樣,我的本意是好的,而且不要破壞同事關係,如果關係破壞了還怎麼傳福音呢?我們安慰自己,我上週日已經認過罪了,要不這周聚會時我心裡再向神認一次罪,相信神必赦免;牧師也講,我們是因信稱義,按照標準誰能做得到呢?這是一種“假裝”的態度,我們假裝自己所做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神會赦免。我會軟弱,神會赦免。
第二種反應是堅守聖經的命令,不向不合聖經的做法低頭。馬上辭職表示抗議,與罪切割。事情當然不會有什麼改觀,其他員工馬上會接手你辭掉的工作,而公司的錯誤做法和風氣依然會繼續。這是一種“表現”的態度,我們抽身而退,表現出自己潔身自好,證明了自己的義,而不是倚靠耶穌的義,我們失去了一次影響職場文化的機會。
上述兩種情形,都假設我們被丟棄在自己的處境裡,福音對此無能為力,我們被逼得像孤兒一樣只有倚靠自己。於是我們忘記了神兒女的身份,沒有倚靠從神而來的力量和智慧,反而陷入假裝和表現之中。

第三種反應是,問自己:作為神的兒女,我如何既堅持神的真理,又滿足職場對我的要求——幫助那些有權柄者實現正當的需要。神願意我們為祂而活,將自己分別出來,同時仍然住在周圍的人中間,並不與世隔絕。
可以設想一下,在第一種情況下,你主動對經理表示,願意加班,在期限內重新草擬出我們自己的解決方案,而不是複製其他公司的檔案,這是否可行?在第二個例子裡,你選擇把未來交在神的手中,而不是去打小報告,同時尋找合適的機會直接提醒對方不合適的做法,這會怎樣呢?
其實當我們信主越久,就越會明白兩件事:神的聖潔和自己的罪性。這兩個方向的張力越來越大,如果不是在每一天裡更深的認罪悔改,更加倚靠神的能力去禱告、工作和行動,我們就會陷入加倍的分裂之中:要麼陷入“表現”,就是靠自己使自己看起來比別人更好;自以為義,面對批評就會憤怒,因為自認是屬靈的好人;達到自己的標準就很自信,否則就感到很不配;對人缺乏憐憫和耐心。要麼陷入“假裝”,就是向誘惑低頭,錯誤地以為自己別無選擇;動機是實用主義的,認為信仰和工作無關;被批評時會很痛苦,因為工作就是我價值的來源。
如果要透過這片危險的水域,必須倚靠耶穌,以福音來回應,就是更深倚靠神的應許和能力,好讓我們既能榮耀神又能愛人。

第三個案例:你所在的公司正在開會討論各部門的預算分配。正剛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常表現出一副傲慢、過度自信的樣子;雨茹在這種討論的場合經常會輸掉,因為她總是避免衝突,不敢堅持,即使她的建議很不錯。你支援了雨茹,但正剛極力在總經理面前爭辯。散會後,你收到正剛的郵件,他委婉地表示,因為最近太忙,他不得不退出原本談好的一個跨部門合作專案。
類似的場景幾乎每天都在上演。表面問題是如何分配預算、如何形成決定、工作的流程;深層次的問題卻是:正剛的自我價值來自他總是對的,他過於自信,誰不順著他的意思他就會記恨報復;雨茹在團隊裡缺乏自信,習慣壓抑自己、遷就別人;決策過程就像一個功能失調的家庭,每個人都想討好老闆,比起誰的意見對公司最有利,更重要的是吵贏別人。
第二層的問題還包括,如何與人融洽相處、饒恕過錯、控制嫉妒心、有智慧地使用權力等等。除非我們有意把這些問題攤開在桌面上,否則它們就隱藏在下面,形成表面的問題甚至支配那些問題。

在這個例子裡,你如何以福音為中心來回應呢?設想一下,如何在工作過程和同事關係中彰顯神的形象?你可以一對一地分別和正剛、雨茹建立關係,鼓勵他們發揮才幹,幫助正剛看到別人的價值,幫助雨茹看到自己的價值,我們都是按神的形象被造的有尊嚴的人,而不是需要被控制、勝過、克服的障礙。我們的決定應維護團隊的最佳利益,而不是為了自己或部門本位,正剛要放棄玩弄手段,雨茹要勇於堅持主張。你可以建議老闆修改決策過程,給所有人發言的機會,每個人都可以說明為什麼他的意見是對公司最有利的。
你可以嘗試將上面的方法套用在你工作中適合的情形。先分析一下,是什麼情況,牽涉到哪些人?表層的緊張和挑戰是什麼造成的?每個人包括你自己是如何應對的?深層問題是什麼?是什麼樣的懼怕、期待、願望和目的,形成每個人包括你自己的反應?求神幫助你看清楚。你在這種情況下該如何與人互動?神可以怎樣使用你用愛心服侍你的同事?你們如何合作實現群體的最大利益?

在工作中我們容易犯兩個極端的錯誤:勞碌打拼和倦怠懶惰。兩者都是被懼怕、驕傲和不信所支配。打拼者的不信表現在,用工作績效證明自己,驕傲和懼怕都可以提供工作的動力,使他們在工作中找到自我。驕傲,使他覺得掙得了自己的身份;懼怕,因他懷疑神會賜予他所要的自我,他擔心神並不那麼愛他、關心他。懶惰者的不信和目中無神,表現在不去使用神的恩賜來榮耀神。或許他害怕失敗,因此不敢嘗試;或許他有一種理所應得的驕傲,自認不欠神或人任何東西,只以自己的舒服為優先。
懶惰者視工作為一種咒詛,務要避免。對打拼者來說,勞累過度只是問題的表面,根源在於想要自己掌控環境而不倚靠神,把對舒適、掌控、安全感和被肯定的需要,放在與神的關係之上。扭曲的動機影響我們的身份認同,拼命工作使我們與更像耶穌的計劃隔絕了。殊不知,比起才幹和生產力,神更關心我們的品格。當我們錯用神所賜的時間、才華和健康,神就會允許這些東西揭露我們心中的偶像,好叫我們謙卑迴轉向祂。

第四個案例是我們幾乎都遇到過的情景:老闆要你加班,但是剛好趕上另一半的生日,或是孩子的畢業典禮,或是親友重病需要探視,你會怎麼辦?我們在工作、配偶、孩子、教會、休閒、父母、運動等等各個部分之間疲於奔命,感到各種事物都來爭奪優先次序,爭奪我們有限的時間和資源。只要我們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必須問自己,工作到什麼程度叫足夠?
常聽所謂大師談論工作與生活的平衡,但就技術而言,取得平衡是不可能的。需求和環境每天都在變化,我們不停企圖改變環境適應需求,卻不去了解神呼召我們做什麼。我們想靠自己實現平衡,殊不知只要倚靠神來調節各種互相競爭的需求,神就會把平衡賜給我們。
我們的文化促使我們透過把時間加以分割來取得平衡,但這其實就是讓各個部分互相競爭,最終難免互相沖突,在邊界上摩擦,造成內疚、挫折、生氣和無奈。你的世界被切割成不同部分,但無論哪一部分都不是以神為中心的,生活背後的偶像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你被迫在各種期待和重要事項之間轉來轉去搞平衡,卻忘了神造我們是一個整全的人。我們沒有把各部分整合在一起,看不見神可以透過工作改變我們,也看不見神如何藉著工作在國度裡使用我們。
一個更符合聖經的解決之道就是,想象我們的生活如同腳踏車的車輪,神是軸心,每件事是輻條,神托住一切。神不是其中一根輻條或某一部分,而是作為中樞把生活中各樣事情擺在合適的位置和角度,帶動各部分運轉和承擔重量。

第五個案例是,你的團隊成員犯了錯誤,給公司造成損失,你該怎麼應對?在工作中,我們常常更關心“別惹麻煩”,而不是超越工作中的期待,用愛去回應職場中的關係和環境。
在本例中,工作的期待是:你要維護公司利益,但也不希望自己受損,所以你選擇一方面解決問題,一方面又要掩蓋自己與問題的關聯。於是你先讓團隊的其他人知道你的看法,然後選擇時機主動與老闆溝通,話語中會做必要的修飾以凸顯自己的角色,並提出最佳方法修正錯誤,表明自己的能力。
而帶著愛做出超越職場期待的行動,意味著你不但會說出自己的看法,同時不怕自我反省,因為你知道雖然你會犯錯但神依然愛你。你與團隊一起幫助犯錯的同事,而不是藉此得分;你不只修正錯誤,還去關心錯誤如何損害到客戶或其他人的利益。當你被誘惑想要指責同事時,你會想起耶穌洗淨了你的過犯,並不羞辱你,也不論斷你的能力。

有些人追求以公開方式服侍神,但如果我們認真看待《馬太福音》25章關於綿羊與山羊的比喻,就該明白真正基督徒的工作在許多時候是以間接和隱藏的方式服侍他人。耶穌在我們周圍人的身上與我們相遇,為要達成祂在我們和其他人身上的目的。在末日我們會驚訝地看到神尊榮以極大的愛心做小事的人。
那些不可愛的同事、老闆、客戶、學生、病人、孩子、親戚帶來的干擾,都給我們機會操練悔改和信心,愛他們如同神愛我們。這些都成為服侍神的機會,我們的職場關係就變成了“福音的主要實驗室”,我們在其中得到煉淨和轉化,而神得著榮耀。
你可以為每個挑戰和機會來禱告。第六個例子是關於如何禱告的,你的代禱事項是:孫銘的自我中心和滿腹牢騷真惹人煩,在對待他/她的態度上求主幫助,給你耐心和智慧。
之後,你可以記錄下來你已經做的事項:主啊感謝你今天幫助我以新的角度看待孫銘,你感動我問他/她幾個問題,使我能傾聽他/她的話。他/她談到對自己身體的擔心和孩子的一些糟糕表現,這些幫助我看到他/她和我一樣是面臨掙扎的同路人,而不是個只會惹人厭的傢伙。求主赦免我缺乏愛心,幫助我知道怎麼更好地去愛人。

在工作中,請好好觀察你的周圍,為這個地方獻上感謝,包括喜悅、傷痛、朋友和那些視你為敵的人。耶穌差遣你作為福音的使者進入職場的“街坊四鄰”之中,好讓盲人可以看見,被擄的得釋放,被咒詛的得新生命。
案例七,你會如何選擇自己的辦公區域?在我先前的公司裡,我選了一個大家都不想要的位置,既靠近過道,又挨著房間裡的飲水機。但是這個位置利於同事們在一天當中很容易就順便和我搭幾句話,聊一聊,順便約好一起去午餐。現代人往往被描述為擁擠中的孤獨,很想不被打擾地把自己藏起來。我希望可以建立交流的契機,提供一個互信和麵對面溝通的環境。
在職場傳福音很容易引起反感,這完全可以理解。因此要跟同事分享生命,就要用午餐時間,下班後的個人時間和家庭生活。很多人可能遭遇過那種缺乏人情味、自以為是、粗暴武斷的傳福音方法,有時不但重擔沒有脫落,反而包袱更沉了。聖弗蘭西斯曾說過:“隨時傳福音,必要時用語言。”當人們被接納,他們在心裡會比較,看到你的生命與其他人不同,願意主動詢問你,這時你就要隨時準備好答覆。

在這種聖靈已經動工的場合,你的話要單刀直入,放棄那些宗教術語,用清晰簡單的敘述,加上一些小故事,讓人一聽就懂。我讀過不少護教學的著作,但過去二十年與人分享福音的經歷告訴我,僅憑理性辯論就接受信仰的人少之又少。人們的問題當然需要解答,但他們之所以信主是因為神觸動他們的心。
現今一代對有組織的宗教抱有懷疑的態度,真理需要經過“聞一聞”的測試,意思是人們要看你的生命是否和他們的生命經驗吻合。信仰上的決定通常不會很快作出,需要在搞關係中經歷一段時間,但人又往往懼怕建立真誠的關係。這就需要我們主動去建立關係,邀請別人進入你的世界,讓他們看到信仰如何真實替代了這個世界提供的荒唐的生活方式。當你不是把對方當作一個專案,而是用簡單而實際的方式愛人,聖靈就會工作。
最後一點,要禱告。求神在你前頭行,引導和調整你與人的關係;求神向你顯明結識新朋友的時機並開啟合適的對話,從表面互動進入深層次的交流。神把你安置在你所在之處,使福音影響你與周圍人的關係,為著你的益處和祂的榮耀。當我們在對神的目標充滿感謝之中渾然忘我時,就得到從祂而來的深深的滿足。迷失在神宏偉的計劃中,反而能忘我地活著。
(本文摘編自《以福音為中心的工作》,羅伯特·亞歷山大Robert W. Alexander,2019年基督使者協會出版,內容有刪改,大小標題為《境界》所加)
片尾曲: 盛曉玫《活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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