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宵一意義之舞

華宵一的拍攝
在北京的七棵樹創意園,
附近是坐擁大片樹木的將府公園。
三月中旬,大部分樹的枝丫還是光禿禿的,
但零零星星的幾棵樹開了花後,
周圍的樹也都有了春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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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在中午12點就要準備就緒。置景早就做好了。這次拍攝需要的場景設定是昏黃燈光下的夜幕街頭。為了製造更好的視效,工作人員把置景幕布前的地先是鋪成黑色,再用水浸溼。為隨時開始的拍攝,工作人員需要一遍一遍地灑上水,保持地面的效果。
上好妝的華宵一穿著細高跟鞋,戴上珠寶,搭配好面料或厚重或輕盈的服裝,在浸溼的地面不斷站定和旋轉。因為比預計稍晚開始,拍攝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華宵一總是盡力地配合工作人員,與此同時,她也不斷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意見。
走進置景中的夜幕街頭,她在意拍攝時的動作和置景是否和諧,也知道各式各樣的服裝能夠讓自己的肢體達到什麼樣的限度。那就像是一個mini(迷你)的舞臺,儘管是一次平面拍攝,我們也能夠從中看到華宵一平日裡的工作習慣。
最近的時間裡,很多人認識華宵一是透過春晚的舞臺。在2024年的春晚,華宵一是舞蹈節目《錦鯉》的領舞。緊接著在2025年的春晚,華宵一是舞蹈節目《喜上枝頭》的領舞。春晚的舞蹈節目一直以來都很受關注,完成起來往往都很難。
在《錦鯉》中,舞蹈演員既需要懸吊在威亞上不斷完成爆發力極強的動作,還需要惟妙惟肖地保持錦鯉的輕盈身形。練習一天下來,身體都感覺不是自己的。而在《喜上枝頭》,舞蹈演員們既需要擁有喜鵲的輕快、靈巧,又需要協調好與大型裝置的舞臺關係。除此之外,華宵一還需要在裝置頂端的隱形吊環上完成高速旋轉。
在準備《喜上枝頭》的過程中,和九位北京舞蹈學院的新生一起排練、表演,和編導一起打磨,每個形態都得從無到有。站在幾米高的樹枝道具上編排動作,一天排十幾個小時是常事。凌晨兩三點回家也是常態,卸妝洗澡,睡下已是早上5點半。碰上第二天早上再接著有事,睡眠只有兩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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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百褶長裙、銀色腰帶均為Max Mara
春晚要求嚴苛,但春晚不是特例。就像華宵一說的,那些行雲流水的舞蹈動作不是舞蹈演員本來就會的,每一次都得一遍一遍地練。舞蹈其實跟極限運動很像,不斷地挑戰身體極限,每一次的舞蹈編排都需要以身煉造。
華宵一和春晚舞蹈《喜上枝頭》的編導呂梓民是在綜藝節目《舞蹈風暴》認識的。這是在春晚之前,另一個讓華宵一被很多觀眾認識的舞臺。
華宵一17歲以《羅敷行》拿到過第九屆“桃李杯”舞蹈比賽古典舞A級少年甲組(女子)的一等獎,20歲又憑藉《點絳唇》獲得第十屆“桃李杯”舞蹈比賽古典舞青年女子組一等獎。這兩次比賽的舞蹈作品不僅獲得評委的肯定,多年來還一直被一批又一批的舞者們當作“教科書”級別的古典舞演出示範。
被《舞蹈風暴》節目組邀請來負責與華宵一一起編排舞蹈的呂梓民當然知道華宵一的功力足夠擔得起很多舞蹈編排的可能。但呂梓民後來才告訴華宵一,他挺害怕華宵一排練的時候會很嬌氣。排練的第一天,擔憂就被打破了。他們一連排了12個小時,中間華宵一可以飯都不吃一口。
綠色百褶長裙、銀色腰帶均為Max M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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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 Beers戴比爾斯
到2025年,華宵一的職業舞者生涯進入第22年。她說,她基本的工作態度一直是這樣,沒有變化過。因為舞蹈是一份很特殊的職業。造不了假,偷不了懶。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別人。
舞者是一個亟需抱持存在主義的職業。舞者需要保持積極,需要用心理解;並且,舞者需要舞蹈的意義。
華宵一的舞蹈工作室就在我們當天拍攝的園區附近。那是一個由舊廠房改建的,因為足夠通透而顯得非常奢侈的空間。樓體挑空八米,整個鋼結構重製。抬頭看,透過天窗,就能看見雲、鳥、陽光和星星。往前看,穿過露臺,能看見窗戶外的河流和樹木。
華宵一說,她不希望工作的地方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跳舞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充滿生命力的地方。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練功房是華宵一從很小的時候就有的夢想。
為了挑空所帶來的體感上的自由和開放,這個空間需要承擔更大的耗能,需要更復雜的樓體改造。在如此通透的挑空裡,華宵一請藝術家做了兩個舞者的雕塑懸掛在半空。它們都是以華宵一為原型,由藝術家比照華宵一的舞蹈動作製作的。這個空間裡有很多華宵一寄託的心意。
白色雪紡上衣、黑色風衣
均為Alexander McQueen
“此心安處是吾鄉”——這個舞蹈工作室對於華宵一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存在。
華宵一覺得每個人都是流浪者。因為我們不知道自己真正是從哪裡來,也不知道自己將到哪裡去。在實感的生活當中,我們也總是在奔徙,從這裡到那裡,從那裡又到更遠的、更不確定的地方。但舞蹈讓華宵一感覺自己不是在流浪。
這種接納的實感在“舞蹈”中是非常確切的。因為在舞蹈的過程裡,舞者必定會親身體驗,親身參與。即便是舞蹈的苦,也成為了舞蹈當中的珍貴。
這種確切,就像華宵一身上因為舞蹈而受的傷,每一塊傷都是確切的。這些傷落在身上的時候從傷痕到疤,癒合消散,最後好像看不到了。但在血液流動加速的時候,這些傷都會一一齣現。
白色雪紡上衣、黑色風衣
均為Alexander McQueen
“每一次我去理療的時候,(這些傷)都會被理療師看到。泡澡、艾灸、蒸桑拿,當血液流動更快的時候,所有曾經的傷都會顯現出來。一點都不誇張。”
華宵一在腳踝處有一處傷,在“重現”的時候就特別明顯。
她十幾歲的時候,正在準備“桃李杯”舞蹈比賽。有一天,老師讓同學們都去跑步,華宵一則在一邊單獨練組合。那節課上她已經很累了,但還是堅持著去完成組合訓練。沒想到,一個翻身的動作,上下身沒有協調好時間差,直接就摔在地上了。因為接下來就有比賽,老師看到的第一反應是問她“斷沒斷”。華宵一忍著傷痛,參加比賽。從那之後,這隻腳踝只要一累就會水腫。
在大賽裡一次又一次跳出完美獨舞;從參與大型舞劇到創作擁有個人情感表達的舞劇;連續兩年準備春晚的節目,在威亞上克服重力,在吊環上高速旋轉;還有參加舞蹈綜藝節目,為配合節目賽制,一個禮拜出一個節目,九個禮拜跳九支舞,簡直就是挑戰舞蹈創作的效率極限。華宵一生命裡的高光時刻,每一個被觀眾記住的舞臺都是她帶著新傷舊傷完成的。
這些傷,華宵一覺得是功勳章。“因為它們是舞蹈帶來的。”
白色雪紡上衣、黑色風衣、黑色鬆糕皮鞋
均為Alexander McQueen
華宵一很早就跳出過完美的舞蹈作品。她回憶自己帶著《羅敷行》和《點絳唇》參加“桃李杯”比賽的時候,其實舞蹈觀還沒有成形。但在那麼早的時候,她的基本功和舞蹈技術之外,她舞蹈時的氣息流轉和她的神態舉止都讓她在舞臺上再造了兩個活生生的舞蹈人物,人物的倔強、靈巧、悸動、希望都是活的。
很多人會覺得,有過巔峰了,就要見好就收。在華宵一有了新的舞蹈體驗,想要在舞臺上創造新的不一樣的“女性角色”時,她身邊的工作同伴甚至會勸她放棄。已經功成名就,何必再去冒險。
華宵一不這麼想。她的選擇是為了她自己心裡的舞蹈的意義,為了新的作品,她願意在舞臺下學習武術兩年。因為她覺得她有責任用一種全新的肢體語言去表達女性,因為她認為這是她當下對古典舞的理解和體會。她很堅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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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參加綜藝節目《舞蹈風暴》的時候,其實華宵一因為生育孩子,已暫別舞臺兩年多的時間。她說因為有過這段時間的失去,讓她更確認自己對舞蹈的愛。意義變得清晰、簡單,勇氣也變得茁壯。
就像有一次,她發現兒子臨要去上武術課的時候說不舒服,想要請假。但真實的原因是害怕,害怕自己是那個課堂上的初學者,會受到別人的欺負。
華宵一鼓勵他,可以不去。但更好的辦法是去試一試。不然,人可能永遠會為你自己想象出來的東西感到恐懼,從而失去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
最後孩子去了課堂,害怕的事情沒有發生,反而得到了享受的一天。如同華宵一每一次在舞臺上得到的。不再害怕,不會猶豫。親身體驗,就是意義。
策劃/Vik
攝影/謝天
撰文/五天
造型/小瑜
化妝/毛毛-Huang
髮型/高鵬
導演/王涵
美術/吃吃
美甲/陳一
造型助理/郭躍進
助理/May、玩具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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