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我幹嘛?

以前看過一個貼,問最能體現低情商的一句話是什麼。
高贊回答是:你踢我幹嘛?
其實我也差不多。每次別人眼神飛舞地給我暗示時,我經常會在心裡想:你瞅我幹嘛?
我肯定不算情商低的,通常敏感細膩的人情商都不會太低,因為想得多嘛。
可是我不會看眼色讀空氣。準確點說,我總能及時注意到對方臉上每一個細小表情的變化,至於這個表情到底啥意思,卻是死活猜不出來。
就好像一個眼神很好的文盲,百里外的蠅頭小楷全能看清,但看了也白看。
有一種說法,說看不懂眼色在敏感人群中還挺常見的,因為我們太細膩敏銳了,大腦一瞬間攝取的表情資訊過多,才導致宕機沒法回應。
我很喜歡這個解釋,顯得我雖然臉上傻得呆若木雞,但腦子裡聰明得雞飛狗跳。
有些東西自己不會,就總覺得別人肯定也不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以為看眼色讀空氣是一種只存在於宮鬥宅鬥劇裡的特殊技能。又或者像氣功,的確是有,但效果被誇大了。
大概兩三年前,我的辦公桌被移到老闆辦公室門口。真就是她門口,近到我每次起身老闆都會看到。尤其是老闆在辦公室接待訪客時,時不常的,我一經過,老闆就叫住我,問我是不是找她有事。
一開始我都是說沒事沒事。一邊說還一邊納悶,這人今天眼神怎麼直勾勾的,是忘戴隱形了嗎?
後來老闆忍無可忍直接交代我,下回有人在她辦公室超過半小時,我就過去敲門說有檔案需要她過目。
啊。。。原來如此。。。
但饒是這樣也沒覺得自己不會看眼色是個啥大問題,只是恍然大悟地想,合著讓我坐這兒是為了攆客的啊。
那你在門口養條狗不行麼?
前兩天終於體會了一次不會看眼色的弊端。
我的辦公桌旁邊有個木頭檔案櫃,挺舊的,但很結實,更重要的是它比現在的檔案櫃大,特別適合放一些尺寸特殊的文件。
上週一吧,檔案櫃第二層的抽屜突然打不開了,怎麼拽都打不開。
我拉開下面的抽屜用手機照著往裡看了看,目測是滑槽脫軌導致抽屜卡住了。
於是找來維修工,還沒等我說清楚櫃子咋回事,維修大叔已經撅著屁股開始研究櫃子,老大一坨趴在地上,藍色Tshirt和褲腰中間露出個毛乎乎的屁股溝。
我急忙把視線移開,對著牆繼續傾訴這個櫃子的不可替換性。這時大叔檢查完了,直起腰上下端量著櫃子,篤定地說沒戲,得把櫃子拆了。
啥?不至於吧?不就是卡槽了嗎?
我卑微地說能不能先把下面的抽屜拆出來,從底下往上頂一頂,也許就能把二層抽屜歸位了?
大叔有些不耐煩,答非所問地說這個櫃子本來就不是個檔案櫃,壓根不正規,早該換了。
我還想再堅持兩句,但他說完就開始彎腰翻工具箱,又衝我亮出半個毛乎乎的屁股。

我只好再次扭頭看牆。

就這隨處露溝的破工作環境他還跟我講正規。。。
有那麼一瞬間我很想問他你知不知道你屁股掉出來了?
但想想又算了,他應該是不知道,畢竟蓋著那麼多毛,露出來也不冷。
找到趁手工具後大叔最後通知我:只能拆,修不了。
隨後一通嘁哩喀喳,那個卡住的抽屜的外側板被生生撬了下來,兩側的擋板也裂了。
那感覺怎麼說,就好像一個人胳膊脫臼了去看醫生,醫生掃一眼說這人沒救了,剁了餵豬吧。
但拆都拆了,說啥也晚了,只能等著新櫃子來了把檔案換到新櫃子裡。
所以之後幾天我的檔案一直堆在兩個臨時的塑膠箱子裡。
隔天去列印室列印材料,正好有個同事在裡邊的架子找東西,問我要找什麼,她可以幫我拿。
我們單位的列印室也是半個雜物間,進門處那側放著印表機,屋子另一側是幾排架子放著紙張箱子等辦公用品。架子和印表機之間用一排攔腰高的白色木頭櫃子隔著,上面還是堆著各種辦公用品。
我說不用我就是列印幾張資料。聊天間我注意到那一排白色櫃子跟我那個被拆掉的櫃子明顯是一個系列,忍不住吐槽,說可恨的維修工把我的櫃子毀了,還說什麼不正規,這不明擺著就是辦公櫃子嘛。
正說著,注意到同事一下下地往櫃子另一側使眼色。
嗯?那邊咋了?有啥東西嗎?
我往櫃子那兒掃了一眼,沒看見啥。
再看同事,她對我翻了個白眼。
哦這個眼神我看得懂,是嫌我笨呢。
我不甘心,湊過去趴在櫃子上探著身子再看,先是看到一個熟悉的藍Tshirt,隨即看到tshirt和褲腰之間露出的毛乎乎的屁股溝。然後。。。在我還沒來得及縮回腦袋時,這個跪在地上修東西的人也感覺到頭頂有人,轉頭向上看,於是我扒著櫃子沿跟維修大叔四目相對。
。。。他該不會以為我是特意趴在那裡看他屁股溝的吧。。。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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