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Google）、Salesforce、H&M及其他品牌已經求助於看似不太可能的盟友來幫助它們清理自身的碳汙染：汙水處理廠和造紙廠。這些公司參與了一項8000萬美元的計劃，旨在從大氣中清除二氧化碳，不過它們所採用的策略尚未表明能否對氣候變化產生有意義的影響。

它們將向一家名為CREW的初創公司支付3210萬美元，該公司旨在捕集汙水處理設施產生的二氧化碳排放。另外4800萬美元將投向另一家名為CO280的初創公司，這家公司將用有爭議的碳捕集技術對紙漿和造紙廠進行改造。這兩項協議是由一個名為“Frontier”的碳清除倡議促成的，該倡議由Stripe、谷歌、Shopify和麥肯錫可持續發展部門代表那些創始公司以及其他試圖實現自身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品牌牽頭開展（https://frontierclimate.com/writing/co280-crew）。

企業正越來越多地尋求各種方法，試圖消除自身溫室氣體排放所造成的損害。它們已經向那些建造新型工廠以從周圍空氣或海水中過濾二氧化碳的初創企業投入了數百萬資金。“Frontier”的最新公告表明，它們也願意支援更多新穎的減少二氧化碳的策略。

“我們確實需要研究許多不同型別的方法，”美利堅大學負責任碳清除研究所（Institute for Responsible Carbon Removal）聯席所長Wil Burns說道，他也是“Frontier”評估委員會的成員之一。“其中一些方法仍然極其昂貴，特別是直接空氣捕獲法，所以我們正在尋找可能成本更低的方法。”

在過去十年左右建成的第一代從空氣中過濾二氧化碳的工業設施——被稱為直接空氣捕獲（direct air capture）——使得包括微軟（Microsoft）在內的公司捕獲每噸碳的成本高達600多美元。“Frontier”剛剛促成的交易中，CREW公司每清除一噸二氧化碳的成本約為447美元（總共清除71,878噸），CO280公司的服務每噸成本為214美元（總共清除224,500噸）。

這一成本仍然遠高於行業領導者常說的每噸100美元的目標成本。對於像谷歌這樣去年產生了1430萬公噸二氧化碳汙染的公司來說，你可以看出這項技術仍然是多麼昂貴得令人望而卻步。

雖然CREW的策略成本更高，但Burns表示，他對其潛力特別感到興奮。其理念是捕獲那些原本會由分解汙水處理池中的有機廢物的微生物所釋放的二氧化碳。為實現這一目的，CREW向池中新增鹼性礦物質。這些礦物質與微生物產生的二氧化碳發生反應，將其以碳酸氫鹽的形式困在水中。最終，碳酸氫鹽隨處理後的廢水流入海洋，而海洋是使二氧化碳遠離大氣的天然碳匯。

另一方面，CO280利用最初由化石燃料行業開發的技術，在二氧化碳從煙囪排放到大氣之前將其捕獲。過去，這類裝置已被新增到工業設施和發電廠中，它們能夠收集二氧化碳，然後企業可能將這些二氧化碳回注到地下，以開採難以獲取的石油儲備（https://www.energy.gov/fecm/enhanced-oil-recovery）。

CO280採取了一種不同的方法，即在燃燒“黑液”（black liquor，一種用於產生熱量和電力的紙漿製造副產品）的設施中新增碳捕獲裝置。這些裝置旨在捕獲燃燒黑液產生的二氧化碳，以便將其永久儲存在地下井中。由於這種燃料是由樹木製成的，這個過程實際上是將樹木在其生命週期中透過光合作用吸收的二氧化碳封存起來。

當然，關於碳捕獲技術作為緩解氣候變化的一種方式的有效性仍然存在重大擔憂（https://www.ciel.org/issue/carbon-capture-and-storage/）。這些技術消耗大量能源，這會產生自身的溫室氣體排放。此外，砍伐樹木和運輸木材到造紙廠也會產生額外的排放，而且很難確保樹木種植園的可持續管理。

購買碳清除服務的公司也受到環保主義者的批評，他們擔心這會分散從化石燃料向清潔能源轉型這一更為關鍵的努力的注意力。歸根結底，阻止氣候變化的唯一可靠方法是首先防止由化石燃料產生的溫室氣體排放，因為正是這些排放導致了這場危機。